胡綏的眼神黯淡,他們白殿主所布局的陰謀,都被秦朗挖掘了出來。
從這一點上面看,秦朗的頭腦可想而知有多麼聰慧,能夠一點就通,太可怕了。
胡綏第一次有一種和秦朗作對,和龍國作對就是錯誤的想法,他很是後悔。
然而後悔也沒有了任何意義,他現在隻能夠打碎了牙齒往自己肚子裡面咽下去。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秦戰神,你說的都對。”
胡綏慘然一笑,看了眼秦朗,并且豎起了大拇指。
事情到了這裡,他就是繼續嘴硬下去,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和他同謀的那幾個同夥,都已經開了口,率先把他出賣了。
所以他如果不承認的話,最後結局隻能是死的更難看罷了,現在老老實實的承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自然不在秦朗的身上,而在于國王趙懿的身上。
這麼大的案子,尤其是他攀咬了胡睿軒這樣的邊境的将領,國王趙懿不可能不過問不關注。
所以接下來這個案子肯定會移交給國王所在的京城治安局處理。
如此一來,他就有了活命的機會,哪怕是用重要情報換取自己的一條命,胡綏覺得也不吃虧。
這計劃自然不能說出來,至少不能夠讓秦朗知曉,否則秦朗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攔自己。
他要忍下去,忍到進了京城,一切都好辦了。
秦朗見胡綏已經認罪伏法之後,也沒了繼續審問的心思和動力,轉身對劉飛說道:“劉組長,接下來就是你們龍組要處理的事情了,我就不參與了。”
“我現在隻想把胡睿軒帶走,你什麼想法?”
秦朗目光死死的盯着劉飛的目光,大有一副你若是不答應的話,我秦朗可就再沒有這麼好說話的機會了。
劉飛豈能不知道秦朗的意思和心思,也隻能無奈的苦笑着點頭說道:“胡将軍已經被證實是被冤枉的,所以你把他帶走吧。”
“隻是他這次被召回來,怕是沒機會重回三二一衛了。”
這是一個雙方都很清楚明白的後果,不管胡睿軒有沒有問題,哪怕是沒有問題,他也不太可能回三二一衛。
國王趙懿那一關,胡睿軒就過不去。
胡綏他們設計的陰謀,效果非常好,抓住了國王們的特性,那就是多疑。
甯可錯冤枉一個,也不能夠漏了一個。
在這樣的想法之下,胡睿軒想要回三二一衛,希望不大。
劉飛也是好心的提醒着秦朗一下,避免秦朗繼續和國王趙懿鬧僵,尤其是因為胡睿軒這件事,與國王鬧僵。
前車之鑒猶在,他不希望秦朗和國王鬧矛盾,這對秦朗不利。
“我知道,謝謝你劉組長。”
秦朗點頭一笑,知道劉飛含蓄表達的深層次意思,他也感謝劉飛的提點。
不過接下來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胡睿軒重新回到三二一衛,那就是自己的事情。
“再見!”
劉飛親自把秦朗送出了審訊室,随即命人把胡睿軒帶出來。
胡睿軒被關押在其他的房間裡面。
很快胡睿軒被幾個行動人員帶出來,手腳都沒了鐵撩子。
“換上你的軍裝,跟我走。”
秦朗不等胡睿軒開口,率先對他開口。
胡睿軒先是一怔,而後臉色泛出大喜之色,他知道秦朗這話的意思了。
他如果有罪的話,是不可能被要求換上軍裝的,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被洗清罪名,可以重新換回自己的軍裝。
這讓胡睿軒很是高興,二話不說就把軍裝找出來,換上。
換上軍裝的胡睿軒,立馬氣質不一樣了。
版綠色的軍裝,尤其是肩章上面的橫杠和星輝,代表着胡睿軒的軍中級别,三個橫杠,一顆星輝,代表的五等将軍。
而在胡睿軒的兇牌上面,也标明了他的作戰單位和作戰編号,當然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隻有軍中人士能認出來。
劉飛在一旁也不得不感慨,胡睿軒這麼年輕的将領,如果不出這種事情的話,用不了幾年,尤其是有秦朗在上面撐腰做主,未來胡睿軒成為三等将軍,主軍一方不是什麼夢想。
可惜了啊,真是可惜了。
劉飛在後面連連感慨着,秦朗卻沒有理會劉飛,直接帶着胡睿軒從這裡離開。
“你們不用派車跟着我,我們自己走。”
秦朗走出了二層小樓之後,看到始終負責接送自己的司機從車上跳下來,要拽開車門,立馬制止住。
司機也是龍組的行動隊的一員,見到秦朗這麼要求,他直接愣住。
就在他愣住的時候,秦朗帶着胡睿軒走遠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拐角消失。
“讓他們自己回去吧,你不必管了。”
劉飛站在門外,對着司機歎了口氣。
司機聞言,這才松了口氣。
秦朗帶着胡睿軒,并沒有坐車,而是漫步在青城的大街上,往地鐵站走去。
“我結婚了,老胡,這是你不知道吧?”
秦朗見胡睿軒始終跟在自己身後,卻也不說話,耷拉着老臉,仿佛自己欠他多少錢一樣。
這就讓秦朗不得不找個話題,和他聊一聊。
當然秦朗很清楚,這小子是生氣自己昨日沒選擇相信他,故意如此鬧脾氣。
但自己之所以沒說相信他,是有計劃和布局在其中,那個時候不能和他直言。
現在倒是可以說的清楚明白,讓他知道自己為了給他洗刷清白,費了多大的力氣。
“你結婚了?和誰?顔相如還是蘇傾慕?”
胡睿軒的确在氣頭上,但聽到秦朗結婚之後,什麼怒火全都抛到腦後了,臉上滿是激動喜色的問。
隻是他問的問題,讓秦朗有些冷汗涔涔。
秦朗摸了摸鼻子,不是好氣的笑罵道:“還能是顔相如?當然是蘇傾慕。”
“為啥不能是顔相如?我其實挺看好她…啊,好好好,你是大哥,你說了算。”胡睿軒沒等嘀咕完,看到秦朗變了臉色之後,立馬擺手投降,不敢再聊顔相如。
秦朗這才放過他,不然這一拳頭肯定呼上去。
“你不要怨我,昨天沒選擇相信你,那是因為我故意如此,目的就是讓胡綏等人放松警惕,從而把他們一網打盡,事情是這樣的…”
秦朗簡單的和胡睿軒介紹了昨日到今日發生的事情,一應的情況都告訴他,以免胡睿軒雖然知道自己無罪,卻不知道為什麼無罪。
秦朗把頭腦風暴的對抗,陰謀的實施,還有抓内奸叛徒,等等,都告訴他。
胡睿軒聽了之後,許久都沒說話。
隻是在氣氛實在沉寂之時,憋紅了老臉,憋出了一句:“你們這些人心就是髒。”
“我要是和你們在一起鬥智鬥勇,估計活不過三天。”
軍人也有頭腦智慧,不要把軍人看成是大老粗,看成是傻子一樣的憨厚之人。
但軍人的頭腦隻用在戰場上,隻用在屍山皿海之中,隻用在保衛國家上面,而不是浪費在後方鬥争。
所以軍人當中擁有赤子之心的不在少數,反倒是高員裡面幾乎遍地是髒心爛肺之人。
秦朗并非是純粹的軍人,也不是純粹的高員,他站在兩個團體之間,但無論在哪裡都有他的影響力和影子,因為這就是金阙組織的存在意義。
“不說這些糟心事,還是和你說說我結婚的事。”
“我的婚禮就在前天,在東江市舉行,本想告訴你們,但又怕你們三二一衛知道後,影響了你們的作戰力,所以沒告訴你們。”
“現在你回來了,那就不能缺席我的婚禮。”
“雖然已經過去兩天,但你去了東江市,還是能喝到一杯喜酒的。”
秦朗對待胡睿軒的兄弟情沒有半點虛僞和虛假,兩個人從十六歲就相識,到現在已經數年的時間。
對于秦朗而言,胡睿軒也好,三二一衛的将領們也好,顔烈也罷。
古晟銘還有陳守則,都算是他的兄弟。
他一個都不想讓他們缺席,雖然總有一些令人無奈的事情發生。
但至少都有一個好的結果,這也是秦朗始終期盼的。
胡睿軒這次被胡綏攀咬污蔑,本來大好前途,結果毀在了自己的本家兄弟身上。
秦朗真恨不得拿槍斃了胡綏,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胡綏這種人隻能由國王親自處理。
他和邊海市的顧家兄弟們不一樣,和挑釁自己的常雲松也不同。
胡綏這種人,所涉及的影響力太大,背後的同天會更是強大之極。
面對這樣的罪人,隻能由國王親自勾決處理。
但凡誰敢逾越一步,都會引來國王的憤怒和忌憚。
秦朗可不想再和國王之間有什麼龌龊之事,還是相安無事最好。
兩個人一邊聊着婚禮之事,一邊走向地鐵站。
半個小時後,秦朗帶着胡睿軒來到地鐵站門口。
地鐵站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人來人往的旅客,還有本地人。
“媽媽,快看,軍人蜀黍哎。”
“老公,快看,好帥啊,這個軍人。”
“這軍裝……不簡單啊。”
胡睿軒的一身軍裝,立馬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和讨論。
尤其是幾個小孩子,看到穿着軍裝的胡睿軒,眼睛都亮了。
還有一些雖然有男朋友,但依舊喜歡看軍人的女孩子,一個個激動的喊出聲來,讓一旁的男朋友頗為無奈和無語。
但也不缺乏眼裡毒辣的老大爺們,他們經曆過戰火紛飛的年代,格外關注将部的發展。
所以當胡睿軒身穿這樣的軍裝出現在地鐵站之後,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地鐵站的工作人員立馬彙報了上去,負責地鐵站工作的站長立馬朝着胡睿軒和秦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