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蘇傾慕聽到洪八所說的話後,臉色不禁微微一變,然後忍住心裡的驚怒,繼續問洪八:“洪總為何想起來要開發秦山?”
“秦山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景點吧?”
蘇傾慕心裡有些警惕,隻是不在臉上表露出來,而是靜靜的望着洪八。
洪八則是一副平靜之色,對着蘇傾慕笑着說道:“沒有景點,我們可以人為造啊,我看秦山風景秀麗,高度又适合做旅遊業。”
“如果我們之間能夠合作的話,相信錢會源源不斷的流入口袋之中。”
“蘇總覺得我的想法如何?”洪八說完之後,面帶期待之色的望着蘇傾慕,仿佛真的期待着什麼。
可實際上洪八比誰都清楚,秦山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那是秦家的地盤,已經被秦朗占據着。
但是他就是個商人啊,他也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所以他很純粹的提出發展旅遊業,也僅此而已。
蘇傾慕又不可能真正的告訴洪八,秦山是什麼地方,否則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秦家在哪裡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概念,或許有人能夠知道,但知道是一方面,主動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蘇傾慕沒有辦法直言的情況之下,在洪八提出了發展秦山旅遊業之後,她心裡面的滋味别提多難受。
不能夠直接回絕,又不能夠答應,這考慮蘇傾慕的智慧。
對方明顯是動真格的,想要投資金錢在裡面。
這是好事,隻是為何選擇在了秦山那?
要知道東江市雖然靠着海洋,但是東江市的四個方位都有一座山,北邊的永山,南邊的秦山,西邊的象山和東邊的煉山。
這幾座山除了秦山之外,都可以用作旅遊業的發展,偏偏洪八選擇了秦山。
蘇傾慕心裡陡然一震,這個洪八該不會是知道了秦山的事情,所以故意來這裡試探自己吧?
若是這樣的話,他到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正邦集團,她從未聽說過,一個低調到甚至似乎不存在的集團,然而卻真實存在。
蘇傾慕沉思半晌後,臉上漸漸露出了笑意,對洪八說道:“秦山位于南邊,卻不靠海洋,很難有什麼作為。”
“我倒是覺得東邊的煉山,是一個不錯的開發旅遊的選擇,靠着海洋,可以說依山傍水,氣候宜人,能夠開辟旅遊業。”
“如果洪總有意向的話,不如…”
蘇傾慕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洪八堅定的搖了搖頭,目光極其堅決的道:“不行,就選秦山!”
“那就抱歉了洪總,我們可能無法合作。”蘇傾慕趁勢搖了搖頭,做出一副惋惜無奈的表情。
她一開始的确想合作,至少能夠換來一些資金,補充一下和益德集團的美食城項目。
但是現在看起來,這筆錢不好拿,因為她漸漸發覺洪八的目的不純,或許根本就不是想要合作,而是别有所圖。
若是别有所圖的話,蘇傾慕自然不可能答應。
也不知道秦朗看沒看到自己給他發的定位和警惕兩個字,若是發現的話,秦朗應該已經有所布置了。
蘇傾慕這個時候,心裡面默默的想着。
酒樓包廂内陷入了短暫的沉靜,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靜着。
秦朗自然看到了蘇傾慕發來的定位和警惕兩字,這讓秦朗又疑惑又謹慎。
不管蘇傾慕是什麼原因發來定位,那就說明她可能有危險。
所以秦朗直接讓秦家的秦道一與秦道二前往蘇傾慕所在的酒樓,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信息的第一時間秦朗就已經看過了,所以沒有耽擱什麼時間,秦道一和秦道二立馬開車趕往這個酒樓。
偏巧不巧的是,這個酒樓的位置距離秦山不遠,隻有短短的七公裡,開車的話也就是十分鐘。
十分鐘的時間,秦道一和秦道二已經到達了這裡的酒樓,進入一看竟然是一個别有洞天的酒樓。
但兩個人無心欣賞,直接爬上了二樓。
憑借着古武者的機敏和判斷,秦道一和秦道二此刻就守在包廂門外,他們也感應到了屋内還有古武者的氣息。
古武者的氣息,也不是什麼具體的味道,隻是内力波動而已。
内力波動或許普通人感覺不到,但是對于古武者而言,尤其是煉骨境以上的強者,特别的敏感。
哥倆齊齊的對視一眼,沒敢善做主張的沖進去。
屋内的這個古武者實力不錯,也達到了煉骨境界,隻是暫且不知道具體的境界到達幾重。
“我給主母打電話,把她叫出來。”秦道二畢竟更加的機制,他小聲的對秦道一說了句,然後拿出電話走遠幾步,撥通了蘇傾慕的電話。
包廂内,氣氛沉悶了半晌之後,洪八端起酒杯,笑吟吟的對蘇傾慕說道:“蘇總,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幹了一杯。”
“煉山也好,秦山也罷,都不是短時間能夠商讨明白的,我們先不談正事,來蘇總,敬您一杯。”洪八說着,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主動地舉起紅酒杯。
蘇傾慕也露出了笑意,沒有想太多的端起紅酒杯,朝着洪八敬酒,準備抿一口了之。
就在這個時候,她手機響了起來。
已經搭在唇邊的紅酒,蘇傾慕還是沒有喝下去,她滿臉歉意的看向洪八說道:“洪總,我先接個電話。”
蘇傾慕說着,把紅酒杯放在桌子上,拿起電話一看,是秦道二的電話。
蘇傾慕頓時警惕幾分,她接通電話之後,不等秦道二開口,她主動的說道:“老公,我在應酬,什麼?家裡有事?哦哦,好,我這就離開。”
“你派的人已經在酒樓下了?好,我這就出去。”
說完,蘇傾慕也不等秦道二說什麼,直接挂了電話。
蘇傾慕歉意的朝着洪八說道:“洪八真是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
“蘇總,先喝了這杯酒再走也不遲啊。”洪八見蘇傾慕已經拎着包準備離開,頓時有些着急了。
他今天謀劃的這一切,就這個是重點,什麼合作開發秦山之類的,根本就不是目的。
那不過是分心蘇傾慕的手段而已,但沒想到即将事成之時,蘇傾慕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真想把蘇傾慕的手機摔了,然後把酒灌到她嘴裡面。
可惜他不敢,洪八雖然嫉妒秦朗,以一個蝼蟻之姿的算計秦朗,但終究不敢做的明目張膽。
蘇傾慕沒有聽洪八的話,依舊的歉意的點了點頭,拎着包轉身朝着包廂外面走去。
洪八臉色陰郁難看,正要伸手攔住蘇傾慕的時候,外面的房門被推開了。
随後秦道一和秦道二走到了包廂門口,望着裡面的情況。
洪八已經擡起來的手,落在半空之中,又覺得有些尴尬,于是他撓了撓頭,對着蘇傾慕說道:“蘇總既然忙,我送送您。”
他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秦道一和秦道二的古武者氣息,非常的強悍,一個是煉骨境四重,一個是煉骨境三重,都不是尋常之輩。
秦家這段時間,很多弟子都突破了境界。
秦道一和秦道二也是如此。
洪八自己本身是一位煉骨境三重的強者,但是遇到這兩位,他哪個都打不過,隻能收手了。
不然的話,可就撕破臉了。
蘇傾慕看到秦道一與秦道二之後,也松了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轉身對洪八說道:“不麻煩洪總了。”
“紫婕,你不必跟着我,你也回家去吧。”蘇傾慕又對宋紫婕說了句,然後跟在秦道一和秦道二的身後,走出包廂。
洪八站在包廂門口,目視着三人離開的背影,默不作聲。
許久,宋紫婕的冷笑在一旁傳來:“我還以為你要魚死網破之舉,沒想到也慫了。”
她眼中的譏諷之色,表露無疑。
她看不起這個洪八,作為自己父親手底下的義子,卻是一個自私自利之輩,名副其實的僞君子。
他都不認識秦朗,隻因為秦朗在東江市掌控了局面,隻因為秦朗出了很多風頭,又和秦朗年紀相仿,他就處處嫉妒秦朗,恨不得将秦朗除之後快。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之人?
宋紫婕身為東丐幫的千金小姐,她瞧不上這種人,但又不得不給他幾分臉色,畢竟也是父親重用之人。
但見到洪八的謀劃失敗之後,還是忍不住羞辱開口。
洪八眉心一跳,掃了眼宋紫婕,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
從小到大這個臭婊子就看不起自己,但自己又隻能忍耐,誰讓她是舵主的女兒。
現在他實力強大,在東丐幫也有自己的勢力和手下,可依舊不敢與宋伯義撕破臉。
除非他能夠真正的碾壓宋伯義那一天,不然隻能繼續隐忍。
他是一個狼崽子,不折不扣的狼崽子,對宋伯義的養育之恩熟視無睹,倒是對宋伯義的恨,有很多。
“紫婕,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洪八冷冷的丢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夜色如許,怎奈冬寒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