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市從一大早開始,各大知名的五星級甚至四星級酒店就全部爆滿,而且每一個酒店周圍都有完善的安保人員,前後巡邏,嚴絲合縫,可以說連蚊子都進不去。
在蘇氏連鎖酒店内,更是充滿了紅色元素,無比的喜慶。
十多米長的大屏幕上,正滾動播放着蘇傾慕與秦朗的婚紗照。
如果仔細能夠辨認出來,照片是PS的,因為兩個人沒有照過婚紗照。
不過也沒有誰去挑剔,畢竟能夠來到這裡的可不是一般人,誰也不會挑剔這種事情。
而且蘇氏連鎖酒店也是蘇氏集團旗下的酒店。
自家的董事長結婚,自然準備的無微不至。
巨大的圓形舞台周圍,布置着黑色的半人高音響。
歡慶的音樂正響徹整個酒店,四面八方都能被音響傳遞到。
圓形舞台的下方,擺着二十張酒桌,每一個位置上都有銘牌标記着。
潔白的桌面,潔白的椅子,十分幹淨,與舞台周圍紅色元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條五米寬的紅地毯從舞台中間,鋪設到了酒店的大門口。
酒店的大廳内,所有員工全部穿着黑色西服,不分男女,打扮的闆闆整整,臉上挂着職業微笑。
時鐘上顯示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但是酒店的宴會廳早就坐了一大半的人,當然多數都是昨夜就趕過來的商人們。
和蘇傾慕有合作的合作者,以及與秦朗有關系的商人,全都坐在下方的酒桌前。
每一個商人穿的非常講究,西裝革履,白色襯衫,名貴腕表。
在宴會廳的角落處,坐着兩個年輕人,同樣穿着西服,但在這裡負責禮賬。
從一大早開始,王喬和楊浚就在這裡負責收禮金,寫禮賬。
東江市本地的貴賓看到竟然是這兩位少爺負責禮賬,心裡有些震驚,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
秦朗什麼身份?能夠給他的婚禮負責寫禮賬,說明這兩位少爺和秦朗的關系好。
一般人想寫還沒這個資格。
王喬是王氏集團的少爺,而楊浚也是楊氏集團的少董。
兩個人和秦朗的年紀相仿,楊浚比秦朗大了兩歲,而王喬比秦朗小兩歲。
“東江市,何氏集團董事長何瓊,禮金88888元!”
王喬開口,唱禮金。
這是東江市名流社會的規矩,但凡有人送禮金的,必須唱出來。
這也是對來賓的尊重,同時也讓所有人明白,來賓的重要性,也讓來賓有一種優越感,說白了就是幫着賓客裝逼。
何瓊并不認識秦朗,但是他們何氏集團和蘇氏集團卻是合作的關系,兩家的商業合作很有發展前景,他身為何氏集團董事長自然要過來送禮。
而且蘇傾慕的丈夫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秦爺啊。
在東江市,甚至在乾省,誰不知道秦爺的存在?
能夠參加秦爺和蘇總的婚禮,對于何瓊來說,這就是榮耀,以後吹牛也有資本了。
否則憑借他這個何氏集團的董事長,可沒資格見秦朗。
何氏集團的規模并不小,但也僅僅是十幾億的規模而已,放在東江市都不算頂級,更别說全國。
“乾省京州,陳氏集團董事長陳林,禮金188888元。”
在何瓊後面過來寫禮的是陳林。
可能有些人對陳林并不陌生,甚至對于乾省地下勢力而言,簡直是如雷貫耳。
但最近半年的陳林,也已經逐漸的退居幕後了。
随着他的兒子陳海被處決之後,他就基本上不露面了。
他自問對不起龍國,更對不起秦朗阙主。
他不僅退了金阙組織護法之首的位置,就連他創立的陳氏集團也交給了大孫子打理。
但今天不能不來,秦朗對他們陳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而且他和秦朗的關系也非同一般,自然要過來祝賀。
陳林望着金色禮單上,寫好了自己的名字和禮金之後,轉身去找他的位置。
最後在四号桌子上找到了他的銘牌,他也沒有猶豫坐了下來。
屏幕上反複的播放秦朗與蘇傾慕的結婚照,讓陳林臉上滿是感慨之色。
還記得一年多前,他去東江市車站接秦爺的時候,秦朗卻去了于菲和王明的婚禮現場。
沒想到一年多之後,這次換了秦朗與蘇傾慕結婚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那個時候他二兒子還是乾省政事堂的二高員,而現在已經成了黃土一捧。
“吳肥,禮金888元。”
就在陳林思緒增多的時候,酒店内引來一片嘩然。
“什麼?八百多禮金?這誰啊?”
“他知不知道這裡是哪?這可是秦爺的婚禮啊,竟然隻有八百多禮金?”
“這老東西哪來的?穿的這麼随便?”
老肥叔今天穿的的确很随便,一條灰色的褲子,一條白色的棉衣,就是非常普通的穿着,隻不過略顯肥胖。
王喬的臉上滿是讨好之色,因為他和吳香兒的感情徹底确認了,不出一年的話,他和吳香兒也要結婚了。
所以眼前的吳肥,就是他未來的嶽父大人。
他自然知道吳肥的家境一般,可人家從小就撫養了秦爺啊,這是多大的恩情啊。
說的大一些,吳肥都算是秦朗的半個養父了。
在這位老肥叔面前,王喬可不敢放肆,畢竟還要娶人家女兒。
“叔叔,您怎麼不穿香兒給您買的衣服啊?”
王喬将吳肥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
今天的酒宴來的可都是大人物啊,真正意義大人物,吳肥穿這樣過來參加婚禮,會給秦朗丢人現眼的。
當然他不好意思明言,卻也需要提點一下。
然而吳肥卻是搖頭一笑說道:“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穿那麼好幹什麼?”
“而且我穿什麼不重要,秦朗是不會嫌棄我的。”
“至于其他人嫌棄我,沒關系,我又不是為他們來的。”
吳肥沒有因為有個富二代準女婿,更沒有因為有一個一線明星的女兒,就飄飄然了。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切是怎麼來的,更明白他一個平民老百姓能有今天,靠的是秦朗這小子。
所以他從不會給秦朗丢臉,但并不意味着穿的華麗。
如果他那麼做的話,反而是給秦朗丢臉。
以秦朗的性格,必然會不喜。
就這樣,挺好。
王喬見吳肥顯然沒有在乎自己的話,也隻能暗歎一聲,親自幫着準嶽父找位置。
本來王喬覺得,9号桌子以後應該有吳肥的桌子。
然而9号桌子到20号桌子全都沒有吳肥的名字。
不會吧?難道秦爺那邊忘了安排吳肥的座位嗎?
王喬有些冒汗了,不想自己嶽父丢人現眼。
尤其是周圍的賓客,正滿臉戲谑的望過來。
“哈哈,這老頭兒,該不會沒位置吧?”
“肯定沒有他位置,也不看看這是哪?想湊熱鬧去隔壁小酒館。”
“喂,老頭兒,還不出去?一會秦爺進來,可沒你好果子吃。”
有膽大的,還當衆吹起了口哨,調侃着吳肥。
王喬臉色陰沉的擠出水來,狠狠的瞪着當衆侮辱吳肥的人:“閉上你狗嘴,再敢多說一句,給我滾出去!”
“喲,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罵本少爺?”
對面的年輕賓客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王喬,臉色極為難看。
王喬臉色陰沉如鐵,他沒見過這個年輕人,肯定不是乾省内的富二代。
否則誰敢不給他王喬面子?
但他又不敢在這裡鬧事,這可是秦爺的婚禮現場。
他将火氣忍下去,對吳肥說道:“叔叔,我們繼續找。”
他就不信,這裡沒有吳肥的位置。
隻要秦朗不忘本,絕對會有吳肥的位置。
吳肥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就算不給他安排位置,也沒事。
他就是站在門口,隻要能看到那小子結婚了,他心裡也就沒有遺憾了。
當年那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小家夥,終于成家了啊。
“在這,叔叔。”
王喬臉色大喜,終于在4号的桌子上,找到了吳肥的銘牌。
非但如此,還是4号桌子最靠中間的位置,可以說是主位。
嘩…
周圍再度嘩然,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吳肥。
“怎麼可能?這老東西他…”
剛才當衆侮辱過吳肥的年輕賓客,更是張着嘴巴,滿臉都是震撼之色。
這酒店的宴會廳滿打滿算也就是20張酒桌,每一張酒桌的賓客位置都是固定的。
越靠前,地位越高啊。
可是這個老東西何德何能,竟然坐在4号桌子的中間?
陳林剛才已經坐在了4号桌子上,看到吳肥之後,先是一怔,這才想起來對方是誰。
他連忙起身,笑意滿滿的主動伸出手:“吳兄弟,您怎麼才來啊。”
陳林比吳肥大了二十多歲,但是他卻不敢直呼吳肥名字。
他很清楚吳肥和秦朗之間的關系,說一句情同父子也不為過了。
僅僅憑借秦朗将吳肥位置安排在4号桌,就能印證一切了。
因為4号桌子的十個人,全都是和秦朗關系深厚的朋友甚至家人,才能坐在這裡。
其中包括蘇傾慕的小弟蘇世元,秦朗的幾個戰友(執行任務未必來),以及他陳林。
剩下的就是楊浚和王喬這兩個小子。
最後吳肥和吳香兒,都會坐在這裡。
可見秦朗對吳肥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