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監獄,把一個叫唐小龍的帶過來。”
秦朗朝着丁卯虎示意一眼,讓他把唐小龍帶過來。
唐小龍是之前陳殿軍的手下,必然知道很多有關陳殿軍和葉利明的事情。
如果兩個人死不悔改,死不招認的話,就需要唐小龍說出他們的罪惡。
沒有什麼比來自自己人的背刺還要更刺激人心的事情了。
葉利明和陳殿軍縱然可以否定一切,也無法接受來自自己人的背叛。
秦朗又在監獄和唐小龍聊過很多,這個人并不是罪大惡極,還有得救。
主要是唐小龍入獄,是被陳殿軍拿來頂罪的,這讓唐小龍很是不滿。
所以唐小龍可以出賣陳殿軍,一點都不意外。
“是,秦叔。”
丁卯虎聽着秦朗的吩咐,立馬二話不說,轉身快步離開。
秦朗收回目光,繼續看向面前的這些人,以葉利明為首的犯罪集團,所有主要頭目都在這裡。
秦朗緩步走到葉利明的身前,然後站在距離他隻有兩米遠的地方。
葉利明眼中滿是憤懑的瞪着秦朗,但秦朗攜帶的氣勢,還是讓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他很想和秦朗對峙到底,和秦朗對視到底。
可看到秦朗的雙眸,卻有一種如臨地獄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可怕,眼神如刀身火海,讓他無法繼續直視。
他有這樣的對峙膽魄,卻無這樣的對峙實力。
跟我秦朗拼?你有這個實力嗎?
“葉利明,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
“隻是很不幸,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環境見面。”
秦朗滿臉笑意的看向葉利明,開口出聲道。
并不是第一次交鋒,第一次交鋒是在高速公路上面,隻是那個時候雙方都屬于王不見王,都不知道對方在哪個車裡。
而且那個時候葉利明也猖狂的很,由十八輛賓利專車組成的車隊,可謂是威風到了極點。
甚至連秦朗的車隊都要挑釁,專門壓着車道,壓着車速,不讓秦朗的車隊超過他們的速度。
當然最終結果,也都知道了,他們還是失敗了。
秦朗的龍旗車隊,其司機可都是龍國政事堂的精銳司機,基本上都是職業的賽車手,甚至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賽車手。
膽大心細。
想要超過葉利明的車隊,太容易。
“秦王爺,你把我們抓起來幹什麼?我們是合法做生意的商人!”
“你這樣的作為,我會請律師為我辯護!”
“一旦造成任何的法律和名譽損失,我要申請賠償!”
葉利明死死的盯着秦朗,沉聲開口喊着。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也很清楚,就差沒有喊我是冤枉的啊。
他甚至還在挑釁,挑釁秦朗,要用律師來為他辯護。
秦朗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看向葉利明的目光銳利許多。
“咱們都是成年人,遇到事情不要再掙紮了,認了吧。”
“對你,對我,甚至對沙丘市老百姓,都好。”
“不要再試圖抵抗,本王既然派兵端了你們大葉集團總部,就意味着,抓到了你們無數的犯罪事實和證據。”
“怎麼?不見棺材不掉淚嗎?非要讓我說出這些犯罪事實?”
秦朗目光無比犀利的盯着葉利明,沉聲喝問。
笑容一開始還有,但越來越少,最後已經滿臉的冷意。
葉利明見秦朗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顫。
難道秦朗真的抓到了他的犯罪把柄嗎?
可自己的手下做事都很幹淨啊,不可能留有任何手腳的啊?
難道秦朗還有透心術嗎?可以知道每個人的心?知道他們想什麼?
否則,是怎麼知道自己和手下的犯罪事實?
除非秦朗是詐他們的,最主要是詐自己的。
我不能認,更不能慌,否則的話就真的沒希望了。
哪怕沙丘市這幫狗官們都被抓了,都被槍斃,但隻要我葉利明不承認罪行,就沒有人能審判自己。
想到這裡,葉利明露出笑容,擡起頭來,主動看向秦朗,開口道:“是嗎?那就請王爺,給我數一數,我們都犯了哪些罪行?”
如此一副挑釁的樣子,昂着頭,看起來格外的驕傲。
似乎全然不在意秦朗掌握到的證據。
秦朗見此情況,眉頭皺了起來。
他雖然能夠想象到葉利明必然是很難纏的,可也沒想到會如此的難纏,這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甚至見了棺材也會大喊這不是棺材,這隻是衣櫃的人。
這種人,永遠都不會被外物和外人的話語所影響,永遠都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
所以,這種人,也很難纏。
幸好,自己手裡面還真是掌握了不少有關葉利明的犯罪事實,不然還真的被他給蒙過去。
“擡上來!”
秦朗揮了揮手,朝着旁邊的士兵示意。
很快,四名士兵,全服醫療武裝,防護服,口罩,隔離眼罩。
他們擡着一個蓋着白布的擔架,然後放在地上。
秦朗能夠聞到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臭味。
哪怕是寒冬臘月,也能夠聞到。
這要是到了夏天的話,隻怕味道會更清楚。
“此屍體是沙丘市房地産集團董事長關林橋的屍體,死了剛不到三個月,是我們的線人在房地産集團大樓的化糞池旁找到的。”
“也幸好是寒冬臘月,化糞池沒有取暖,所以屍體保存的比較完好。”
“經過多方搜證,查證,最後可以認定,殺死關林橋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葉利明,以及你身邊的陳殿軍,還有兩個手下,也都在這裡。”
秦朗指着葉利明,陳殿軍,以及兩個秃頭的大漢,一臉的兇惡之相。
“确切證據那?沒有證據?就想污蔑我們?”
葉利明見此,依舊譏諷的冷笑着出聲。
秦朗忽然動了腳步,直奔葉利明走去。
本身隻有兩米的距離,現在距離更近。
基本上就是肩膀碰肩膀的距離。
但是這給葉利明很大的壓迫力,他呼吸都有些急促,想要下意識後退幾步,卻被秦朗抓住肩膀,動彈不得。
“當然有證據,本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證據就是,你的反應太平淡了,正常人看到死人,都會有一種自然的害怕,這是對死人的正常反應。”
“可是你沒有害怕,也沒有驚懼,你甚至連驚訝都沒有,全程都如此表情。”
“你說你沒有殺過人,誰信?”
“一個正常的人,是絕對不會如此。”
秦朗死死的盯着葉利明,盯着他的雙眼,給予很大的壓迫力。
陳殿軍此刻都不敢湊上來,都避開的很遠。
現在他們彼此都是待死之人,誰也幫助不了誰,隻能為自己辯護。
葉利明見秦朗這麼說,心裡不禁泛苦。
細節有些時候,真的可以決定成敗。
自己真的沒辦法裝出對死人的畏懼感,因為自己殺過的人太多了,從二十年前做混混,做菜刀仔開始,就已經殺人,這麼多年陸陸續續的,殺了幾十個人。
後期雖然不需要自己動手了,但也是自己吩咐的命令。
可以說,殺人對于他而言,就如同殺一條狗,殺一隻豬一樣,能有什麼敬畏感?
然而就算如此,自己依舊不能承認罪行。
因為秦朗還是停留在心理層面,依舊沒有自己确切殺人的證據。
“我不知道王爺為何出此言,我并非如此,我隻是得了面癱,無法表現驚懼之色。”
葉利明看向秦朗,回答道。
秦朗知道這個人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他死的心服口服。
“把東西拿出來,給他看。”
秦朗轉過身往回走,同時指了指旁邊一個士兵。
士兵立即上前,從一個透明的塑料小袋裡,取出半個煙頭,拿在手裡。
哦,士兵戴着白手套,不怕破壞證物。
“葉利明,這煙頭是從關林橋的煙灰缸裡面找到的。”
“自從關林橋失蹤不見,他們集團報警之後,警方就保存了事故現場,但也破壞了事故現場,所有證據鍊都被你們治安局内部的賊人破壞。”
“但唯獨忽略了煙灰缸,你可能也忘了,你在煙灰缸留下了煙頭吧?”
聽着士兵的話後,葉利明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
這下,再也沒法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