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突然朝着延熹大師開口問話,讓主宅内的氛圍有些怪異起來。
沒有人知道秦朗要問什麼,但直覺告訴這幾個勢力之主,秦朗要問的怕是一些隐秘之事。
果然,他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隻見秦朗繼續對着延熹大師說道:“大師,能否單獨談一談?”
問的這麼隐秘,秦朗表現又如此的怪異,讓很多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延熹大師眯着眼睛,也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老友的小徒弟,不明白秦朗要問他什麼事情。
不過他人一向随和慈善,尤其是他是真正的佛家大師,心中常懷悲苦。
“善哉,秦家主想問什麼,盡管問就是了。”
“若是涉及到個人隐秘,老衲願意移步。”
延熹大師說着話,就緩緩的拄着禅杖起身。
靈武霄看到這一幕,急忙對秦朗喝道:“你這小子要做什麼,不可叨唠大師。”
延熹大師微微一笑,哪裡看不出來這是靈武霄這個做師父的,為徒弟打掩護那,消除自己心裡的不滿。
不過他沒什麼不滿的,反而對秦朗很敬佩,指的是秦朗這些年為龍國所做的事情,能夠為國家效勞,為百姓出頭,秦朗這個戰神做的不孬,不比他大爺爺秦鳳山差。
延熹大師自然認識秦鳳山,甚至當年他們這一批人,都以秦鳳山為主,說秦鳳山是當年的泰山盟主,也不為過。
所以他願意給秦鳳山的後人一點面子。
“麻煩大師了,真是抱歉。”秦朗也是微微欠身,朝着延熹大師緻歉。
秦朗跟在延熹大師的身旁,兩個人走出主宅。
外面,一個僻靜的院落處。
延熹大師坐在石凳上,身前站着秦朗。
秦朗又朝着院外站着的秦道一揮了揮手,後者不敢怠慢,急忙走過來。
“大師,您是龍國佛宗的禅主,是否了解過南Y國的佛門?”
全世界的佛宗不分家,龍國的禅主,就算不了解太多,至少是知道的。
秦朗又為何會問有關南Y國的佛門之主,自然是和他從小佩戴到大的紫檀佛牌有關系。
這個佛牌浸染了近三十年前的秦家皿債,秦家被滅門和這塊佛牌有着很大的關系。
以至于秦家很多人調查幾十年,都沒能夠調查出什麼。
所以提及複仇,又談何容易?
秦朗自從接手秦家之後,看似對複仇之事,對仇家漠不關心,那是因為他始終讓金阙組織情報部門秘密調查。
但即便是金阙組織接手之後,也沒有太大的進展和希望。
最終還是秦道一這些道字輩的弟子從外面回來,告訴了佛門之主的一些情況。
現在延熹大師在這裡,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當年佛門曾經掀起過世界潮流,佛門慈悲也不是開玩笑的,甚至最炙熱的時候,全世界都是佛門信徒。
而當初佛門的勢力強盛的時候,甚至就連全世界其他古武江湖勢力都要避其鋒芒,壓的别的勢力喘不過氣。
可這樣的佛門态勢,似乎在一夜之間,嘎然而止。
一夜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什麼都沒留下。
就連當初号稱世界第一強者的佛門之主婆曼陀大師也消失不見。
好在機緣巧合之下,秦道一幾個兄弟見到了婆曼陀大師。
婆曼陀大師甚至讓秦朗攜帶佛牌去找他。
但秦朗一向是警惕謹慎的人,在婆曼陀大師這麼要求之下,他還是沒有動身。
不把這件事搞明白,他不會輕易動身,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麼辦?
所以在這之前,問一問延熹大師,也算是打了一個預防針。
延熹大師沒能料到秦朗問的竟然是這種事,不禁面色一怔,他的愕然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沒有預料秦朗問這事。
秦道一聽到家主問延熹大師這種事情,也明白了秦朗的意思,不需要秦朗吩咐,他就主動開口對延熹大師道:“大師,我們兄弟幾個在外闖蕩幾十年,曾經到過一個不顯眼的海島上,見到了消失已久的婆曼陀大師。”
“婆曼陀大師對當年佛門一夜之間衰敗,閉口不談。”
“隻是願意讓我們家主秦朗攜帶紫檀佛牌,去見他一面。”
秦道一提及到了佛牌之後,秦朗立馬将脖子上戴着的佛牌摘下來遞給延熹大師。
這塊佛牌始終擁有炭毒,不知不覺的就流入了秦朗的皿液身體之中。
後期被發現之後,陳守則清除掉了秦朗的炭毒。
所以現在這塊佛牌是沒有任何危害的,隻是一塊佛牌而已,但它被賦予的含義卻不同。
這是當年佛門之主婆曼陀使用的佛牌,代表的是全世界佛門的力量。
當初甚至這塊佛牌可以調動全世界任何一個佛宗勢力,都不會被拒絕。
可以說這塊佛牌是佛門的權柄,堪比國王的聖旨一樣。
延熹大師的入手佛牌之後,臉色立馬凝重認真下來,仔細的摸着佛牌,目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一直都沒有開口,秦朗也沒有着急問。
他相信延熹大師,一定會說出對他秦家尋仇有利的話。
秦道一在一盤卻急的抓耳撓腮,他們道字輩幾個兄弟為了找出仇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幾十年在外流浪,風餐露宿,甚至有些時候需要藏在貨輪裡面偷渡到東南海域的一些國家。
為此沒少吃苦頭,才找到了婆曼陀大師。
這塊佛牌隐藏着天大的秘密,隻要這塊佛牌到了婆曼陀大師手裡,也許當年的皿腥滅門之禍的緣由,就可以解開了。
“老衲當年曾與婆曼陀大師坐而論佛,所以有過幾面之緣。”
“那還是三十年前,老衲不滿七十歲,而婆曼陀大師也有八十高齡,但彼此的實力差距很大。”
“那時的老衲是煉骨境七重,而婆曼陀大師當年就已經煉骨境九重巅峰了。”
“号稱為世界第一強者,佛門第一強者。”
“婆曼陀大師會說九國語言,對全世界的各宗佛經都很有見解。”
“婆曼陀大師是一個性格很好的前輩,在他統領下的佛門強盛一時,卻也從未打家劫舍,嚣張跋扈作惡。”
“以至于當年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各國佛門禅主知曉後,也是愕然不解。”
“所以秦家主你問我關于佛牌的事情,老衲也說不出什麼來。”
“隻知道當初婆曼陀大師曾把佛牌出借過,借過一個叫金剛寺的勢力。”
秦朗冷靜的聽着延熹大師的話,聽到後期曾一度的失望,原本覺得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然而沒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延熹大師竟然提到了金剛寺這個勢力。
秦朗沒聽過金剛寺,但也知道是一個佛門勢力,至于在哪裡不得而知。
“敢問大師,這金剛寺在哪?”秦朗喜出望外的繼續追問延熹大師。
延熹大師搖了搖頭,滿臉茫然的說道:“老衲也不知曉,也許在南Y國?又或許在東南亞的其他國家。”
畢竟延熹大師是龍國的禅主,多少都有些特殊性。
因為龍國的佛宗屬于另類的一股,可以說和南Y國的佛門已經沒有什麼聯系了,自成一派的佛家世界。
他了解的不多,也很正常。
秦朗也不失望了,畢竟知道了一個新的點,足夠讓秦朗去調查。
“多謝大師提點。”
延熹大師呵呵一笑,随手把佛牌遞還給秦朗,說道:“也沒幫什麼忙,當年古武三族的覆滅,老衲也很難過。”
“龍國自從古武三族破落之後,始終處于混亂之中,彼此間誰也不服誰。”
“又弄出一個武俠書才有的什麼武林大會,亂的很。”
“老衲要奉勸秦家主一句,莫要做修羅屠刀手,一切應由不言中。”
延熹大師雙手合十的言出感慨,之後握着禅杖起身,卻不是朝着主宅去,而是朝着山下走。
秦朗看此,忍不住大吃一驚,連忙攔住延熹大師問道:“大師,何往?”
“老衲回少林寺,秦家主婚事已成,姻緣天定,已經沒什麼事需要老衲了,自然要回去。”
延熹大師朝着秦朗微微欠身全作告别,之後轉身就走,一句廢話也不說。
秦朗沒有再阻攔延熹大師,這種佛家的高人能夠參加自己的婚禮,已經很給秦家的面子了。
他和秦道一,親自把延熹大師送到山門下,目視着延熹大師緩步下山。
至于少林寺在震省的一個山脈之中,他要怎麼回去,秦朗也不關心。
怎麼來的,自然怎麼回。
延熹大師身影消失不見之後,秦朗帶着秦道一轉身回去。
主宅内,氣氛還有些沉默。
秦朗回來之後,提及延熹大師已經回少林寺後,又引起一些勢力之主的感慨連連。
但他們也很滿足了,能夠見到延熹大師,不枉來這一次。
“延熹大師既然走了,我也不久留了。”
金山書院的院長金行舟也起身作别。
其他人看到金行舟也要離開,他們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繼續留在秦家白吃白喝。
首當其沖的是雷伯生,他是最想離開秦家的一個。
在這裡恨不自在。
最終除了八極宗的段一橋幾個人之外,包括戰天鷹在内的勢力之主都離開秦家。
秦朗和爺爺秦鳳橋,親身送他們到山門口。
等回到主宅之後,秦朗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
國王打來的電話,讓他立馬收拾一下,進京,有重事商談!
打電話的國王語氣之重,絲毫不容讨價還價。
秦朗也隻能按照吩咐,前往京城。
新婚三天過去,同時也三天沒見到自己的妻子蘇傾慕了。
蘇傾慕一如往常那般,去蘇氏集團坐鎮。
秦朗也還是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兩人仿佛沒結過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