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秦朗所在的飛機降落在坤省青城機場。
秦朗眼中露出一抹陰冷,但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幾步上前。
“您就是秦王爺吧?”
于臣笑眯眯的走上前來,主動出聲笑問,同時伸出手去。
秦朗點頭一笑,與于臣握了握手。
“我就是秦朗,你是于臣吧?之前在京城,我們見過一次!”
“歡迎秦王爺視察我們坤省!”于臣滿臉都是和善的笑容,繼續出聲說道。
隻是他的話裡有話,秦朗是以調查組的組長身份而來,但是在于臣的嘴裡面變成了視察。
這裡面的意義自然不同,不過秦朗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向于臣身旁的孫銘則。
四目相對,本來就冷的青城機場,此刻更冷了幾分。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兩個人現在,差不多就是仇人的關系。
隻是表面上的和氣,還是要講的。
秦朗可是帶着尚方寶劍而來,可是随時都能夠先斬後奏的,他們惹不起。
“秦王爺,我們好久不見了。”孫銘則伸出手來,臉上帶着笑意的出聲說道。
秦朗也和他握了握手,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對孫銘則的感觀不好,所以也不多說什麼。
之後他把四個組員,一一介紹給了于臣和孫銘則。
對于于臣和孫銘則而言,這幾個組員,幾乎除了陳守則之外,剩下的全都不陌生。
尤其是鑒查院的督查曲同,更是和于臣是一個靠山,全都是孟許的人。
而且也是曲同把秦朗一行人的行蹤,洩露給了于臣。
否則他們怎麼可能,這麼準确的将秦朗一行人接走?
秦朗本來想的是到了青城之後,随便去看一看,先不驚動這些地方大吏。
可現在看起來,暗處活動是不可能了。
不過秦朗好在派出了暗組,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的暗組李立钊應該已經查到了重大的線索。
秦朗過來自然不是查案的,他是過來除害的!
查案這種事情,交給李立钊足夠。
并不是民營的酒店。
這樣的酒店,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就算是有錢都沒用。
于臣上了自己的專車之後,本來笑意滿滿的臉色立刻凝重下去。
他從秦朗的身上,感應到了巨大的危機感。
不知為何,明明秦朗這個調查組剛來,可他心裡卻越來越忐忑不安。
難道要出事嗎?
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還是被秦朗的名聲給吓壞了。
秦朗是厲害,可秦朗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對付他們。
“看好他們!”
于臣看了眼自己的秘書,沉聲吩咐下去。
秘書點頭表示明白,他身為于臣的秘書,幾乎知道于臣九成九的秘密,自然涉縣之事,他也一清二楚,因為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去辦的。
于臣讓他看好秦朗這一行人,就是擔心秦朗搞什麼幺蛾子,比如暗訪之類的。
“最重要的,不能讓秦朗他們,私下接觸涉縣的那些建築工!”
這是重中之重!
他們好不容易,花費了重金封口費,讓那些建築工不再上訪,如果這個時候秦朗接觸那些建築工的話,必然新生波折,這不是他們願意見到的情況。
當初那一批建築工鬧的非常歡,網絡之上全都是對那些農民的聲援。
不過很可笑的是在這個新聞爆出第四天之後,一個明星出軌的新聞,将公衆的關注吸引到了明星出軌的身上。
這件事就這麼無疾而終了,雖然還有小部分的網友關注,可已經不成氣候了。
加上坤省也找人删帖,封鎖新聞。
這件事就這麼隐藏了下去。
細品,你細品。
一個小時之後,車隊開進了坤省大酒店門口。
雖然淩晨時分,但是酒店依舊是燈火通明,幾乎所有酒店的員工都守在門口。
門前,一條足足有幾十米長的紅毯鋪到了路旁。
秦朗率先推開車門走下去,望着在自己腳底下的紅毯,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戲谑。
這是真把自己當成視察的了?
于臣這三番兩次的暗示自己,不要調查這件事,隻當成是視察就好。
真相在帝王的眼裡面,毫無意義。
隻有權利,才是帝王最重要的東西,誰也不能觸碰的逆鱗。
而秦朗的目的,則是還公衆一個真相,不要讓公正被蒙騙在鼓勵。
很多人鼓吹,古代各個王朝都有愚民政策,如今卻沒有愚民政策。
簡直可笑,當互聯網上那麼多的花邊新聞,八卦明星新聞,那麼多綜藝節目,看似開啟民智,又何嘗不是新形式的愚民?
封鎖真正的消息,又何嘗不是愚民?
這天下,又何曾改變過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變的隻是時代,而不是規則。
秦朗帶着四個組員走進了大酒店之内,無比奢華的裝飾在秦朗眼裡,和大糞沒什麼區别。
畢竟視金錢如糞土。
秦朗他和那個大商人一樣,也對錢不感興趣啊。
“秦王爺,酒宴準備好了,跟我來!”
于臣滿臉笑意的抓着秦朗的手臂,将秦朗帶到一樓的餐廳。
一樓餐廳之内,兩張大酒桌早已經準備好,每一張酒桌之上都擺着不下于三十道菜,每一道菜都價值連城。
而桌子上面擺着的白瓷瓶的酒,更是大衆非常熟悉的茅酒。
“秦王爺你好啊,我們可是有三年沒見了!”
史凱極為熱情的握着秦朗的手,眼中滿是炙熱之色。
他與孫銘則不同,他對秦朗更為熟悉。
三年前秦朗在坤省帶着師兄常建過來投資,可是把史凱美壞了。
三千多億啊,全都丢在了坤省。
可最終被于臣給截胡了。
不過他對秦朗,尤其是二師兄常建,還是非常感謝的。
雖然常建投資,根本就不是因為他,隻是為了賺更多的錢罷了。
但間接的幫助了史凱,他還是要感謝的。
秦朗點頭笑着,眼前的這個老人,頭發越來越白了,和三年前相比多了很多滄桑感。
果然是物是人非,三年前那個壯志滿滿的史凱,現在已經變成了權利的奴才。
“是很久沒見了,沒想到史叔都有白發了,要注意休息啊!”
秦朗略含深意的勸了一句,然後拍了拍史凱的肩膀,轉身朝着酒桌走去。
史凱目光一怔,而後複雜的默然不語。
酒宴開席,賓主盡歡。
沒有談論什麼調查之事,大家似乎是多年的好久一樣,開始探讨龍國的發展,甚至談論娛樂圈的那些八卦。
總之除了正事不說,什麼事都說。
最後于臣說了兩個葷段子,讓全場哈哈大笑。
隻有紀岚,這個唯一的女組員,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
默默的拿出小本本,記上了于臣的名字。
也正式因為他的這幾個葷段子,扯出一系列的大事。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
“明天十點,找你們談話!”
秦朗看了眼酒店牆壁之上,高挂着的數米大鐘,已經淩晨兩點多。
于是帶着四名組員,離開餐廳。
酒店的經理,親自帶着五個人去了他們各自的房間。
賓主盡歡之後,宴席散場。
于臣,史凱與孫銘則三個人站在一起,臉色複雜。
“明早十點?要找咱們談話?這個秦朗,果然不好對付!”
“我們故意不聊正事,而他也沒有聊,我們都以為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協議!”
“沒想到,這狗東西最後一句話,直接讓我們白費心思!”
孫銘則臉色極為難看,本以為秦朗很上道,沒想到最後還是提出了正事。
吃,白吃了。
喝,白喝了。
事,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