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你不稱臣,我也不稱孤,咱們就随意一些,少一些拘禮。”
“以後都是一個省的同事,我也需要你們幫襯,才能把兌省治理更好。”
秦朗面帶笑意的撩開王冠的九道旒珠,看清楚了李鋒峻的臉。
天子冠的旒珠為十二道,而王爺的旒珠為九道。
若不掀開旒珠的話,是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古人弄出旒珠也是保持王的神秘性,不讓大臣看清楚王的長相。
甚至有可能很多大臣,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效忠的皇帝或者王,真實長相是什麼樣子。
臣子觐見,更是不可仰面視君,否則就會被誤以為刺殺或者不敬,會被懲罰或者殺頭。
那些影視劇裡面,大臣怒瞪着皇帝,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除非是極為親近之人。
至于古代的禮節傳到現在,也就剩下一個形式了?
現在秦朗的長相,還有誰不知道?
隻要看到他的這張臉,基本上都知道是誰。
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一些小說裡面的裝逼打臉情節,那麼高的地位,就是看不出來?不認識?
如果是幾年前的秦朗,的确會出現這種情況,大家都不認識他。
可這兩年,秦朗露臉的次數太多,光是帶領龍國與南Y國打仗,帶領龍國與異國海軍大戰,就足夠讓全民都記住這張年輕的臉龐。
李鋒峻作為兌省的一把手,更是清楚得很。
“是!”
李鋒峻聽着秦朗的話,看似和諧友善,實則也透着一絲警告。
以後都是一個省的同事,你們需要幫襯我,而不是給我拆台。
做官嘛,就靠理解。
除非是個傻子,才會不把上司的話放在眼裡,也不分析上司說這句話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不然的話,上司和領導的每一句話,那都是有深層含義的。
你要是不理解,不清楚的話,就可能會惹怒對方,得罪對方。
“坐着聊。”
秦朗指了指前面的椅子,朝着李鋒峻示意。
李鋒峻彎腰行禮,然後謹慎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是剛來兌省,也是第一次來兌省,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還請李高員多多支持。”
秦朗面帶笑意的開口,朝着李鋒峻說道。
他的确是第一次來,以秦王身份,的确是第一次來。
但前段時間,他已經以鑒查院的督導組的組長來過了,還把山市這個膿包挖了出來。
所以秦朗已經對這裡很熟悉,很了解。
對于兌省政事堂的這些高員們,他也是有了初步了解。
其中對西州市大高員馮财的了解最深。
也知道馮财,是可以重用的人才。
除此之外,這些兌省政事堂的高員們,都有各自的問題。
就看這些問題,大或者小,影不影響兌省的發展。
若不影響的話,自己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影響很深很大的話,那就不能放過他們。
以前自己還需要借着鑒查院的這把刀,來處理山市的膿包。
但如今他就是兌省的最高權利者,已經不需要借尚方寶劍,如今他自己就是尚方寶劍。
兌省内的一切獎賞和懲處,都屬他的權利範圍之内。
“你不要緊張,這麼緊張,是把我當成洪水猛獸了?”
“還是你心虛?覺得有什麼事,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我?”
“又或者對我受封兌省,有些不滿?”
秦朗看到李鋒峻的臉色很是凝重,且有一抹消除不掉的憂慮之色,不禁沉聲開口問他。
聞言,李鋒峻的臉色大變,連忙起身解釋道:“不敢,臣哪敢這麼想啊?”
“全省上下近六千萬人,無不期盼王爺的到來,怎麼能有抵觸情緒?”
李鋒峻是真的被吓了一跳,秦朗扣這麼大帽子給自己,還問自己為什麼緊張?
這不就是故意的嗎?
勸自己不緊張?就你秦朗這個樣子對待我,我能不緊張嗎?
而且你是什麼人物啊?秦戰神,秦王啊,受過兩次龍勇士勳章的狠人。
整個地方上下所有幹部,誰見了你不緊張?
受封一次龍勇士勳章,就可以稱之為功勳了,而受封過一次龍勇士勳章的功勳,全都是開國那一批。
龍國成立到現在,能夠兩度摘取龍勇士勳章的人,就是眼前這位。
這樣的一位朝堂的頂級權貴,絕對的高層,誰不害怕?
也不看看你秦朗的戰績有多麼輝煌嗎?但凡是你去過的地方,不管是省裡,還是市裡面,乃至縣裡面,所遇到的高員都統統下馬,甚至進了監獄。
簡直就是拿着刀,帶着劍,一路火花帶閃電。
人挺狠,話不多,看不慣誰一頓搓。
一省一省又一省,一批一批又一批,全都倒在你秦朗的腳下。
簡直就是殺官狂魔,反.腐戰神。
誰看了你不怕啊?
李鋒峻心裡面嘀咕着,腹诽着,但也不敢表露出來。
秦朗一人,就堪比龍國的鑒查院。
鑒查院的督導組或者調查組下來,都不會引起這麼大的恐懼。
隻有秦朗,他去哪個省,哪個省的高員就會哆嗦。
當然,若是心裡不做虧心事,也不怕秦朗這個鬼敲門。
至于他李鋒峻怕不怕?他怕。
但他沒問題,也沒做虧心事。
就是單純的害怕。
況且山市的事情,背後真的沒有秦朗的影子在嗎?
若是沒有秦朗的話,鑒查院怎麼會派來一個暗訪組?然後這個暗訪組就是督導組,最後把整個山市膿包都給挖出去了,膿皿飛濺兌省一身。
每個人身上都帶着臭,洗都洗不掉。
地級市出了大問題,幾十年的膿包都沒手術。
你省裡面沒問題?誰信啊?
李鋒峻想到這裡,就一陣的委屈。
我剛來兌省還不到三個月,我哪知道這個膿包有多大啊?怎麼不去找前面幾任?
秦朗還不知道,就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把李鋒峻吓的,已經在心裡面狠狠的想了一遍。
就差沒交代後事。
秦朗看到李鋒峻是真的緊張,他不禁有些無奈。
人的名,樹的影,有些時候真的很管用。
兌省的問題必然很嚴重,否則國王趙麒也不會把自己封在兌省。
并不僅僅因為兌省的存在感比較低的原因,也因為兌省的情況複雜。
山市這個膿包很大,但放在兌省範圍,或許也隻是其中之一。
自己在高速路上,遇到的那個葉利明,大葉集團董事長,他也是膿包。
就在自己剛到秦王府不久,手下就和自己彙報,他們在高速公路的某個路段的山谷裡面,找到了兩具屍體,女性,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但摔的粉碎,拼湊都拼湊不起來那種。
還僞造了汽車掉下去的假象。
這一切是誰做的?
不言而喻。
高速公路從早上就開始封控了,而從那條路段通行的車輛,除了他的車隊,就是葉利明的車隊。
這件事,跟葉利明脫不了關系。
他已經命令秦道一,把兩具屍體帶到醫院去,然後進行屍檢,包括身上的一些細微的毛發,指紋,乃至身體裡面的脫氧核糖(基因液體)都需要檢測。
隻要對照一下,就知道兇手是誰。
除此之外,就是取證,隻需要拿到賓利車隊的行車記錄儀,也可以找到證據。
隻要找到證據,葉利明團夥,就可以打掉。
這個不難。
秦朗從沒把這個葉利明放在心上,或許後者在兌省算是社會大佬,混黑狂魔。
但放在自己眼中,蝼蟻一般。
他真正要對付的也不是一個小小的葉利明,而是通過葉利明的種種行為,找到躲藏在葉利明背後的兌省大人物。
如果葉利明沒有官員支持,他是做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鋒峻,肯定不是葉利明背後的官面人物。
因為李鋒峻剛來兌省三個月,從時間上面來看,就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自己第一個把葉利明傳召過來,也是給足機會,讓還沒過來觐見自己的那幾位省裡高員,有時間合謀。
沒錯,秦朗故意的,給他們合謀時間。
隻有這樣,才能夠看出來,誰跟誰是一個派系,或者處于親近關系,結盟關系,乃至敵對關系。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然後把譚應叫進來。”
秦朗面帶微笑的朝着李鋒峻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就是個釣魚的魚餌。
自己也不需要問他太多問題。
李鋒峻卻是猛的擡頭。
他,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