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簡直是畜生啊。”
後山傳來陣陣的咆哮吼叫,怒火仿佛直沖天際一樣,讓大殿四周的八極宗弟子都有些震愕。
二俠柳木舟和三俠石龍則是臉色驚變,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憤怒恐慌過的大師兄。
沒錯就是恐慌,在段一橋的怒吼之中,他們聽出了恐慌,這就讓他們也跟着慌了神。
後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快去看看,怕是出大事了。”
“後山沒有弟子居住,唯獨有藏經閣,難道是?”七俠蕭長山的臉色露出了驚駭之色,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心卻也跟着劇烈跳動起來,有一種心悸随時要停擺的感覺。
“七師弟,你的意思是八極心法?”柳木舟臉色凝重的看向蕭長山,但蕭長山沒有回答,而是迅速朝着後山跑去。
這個時候一切廢話都别說了,抓緊去看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柳木舟迅速帶着幾個師弟全部趕往後山,每一個人的心都發慌。
能夠在後山遇到的事情,除了藏經閣有變之外,也沒有第二種情況。
就連靈武霄的臉色都難看下去,他雖然不再是八極宗的人,可心裡面始終都把自己當成八極宗的一份子,否則也不會收徒之後,傳授八極心法。
現在段一橋的咆哮怒吼,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妙。
“秦朗,快去跟上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事。”
靈武霄急忙催促着秦朗,他也很擔心八極心法出事。
秦朗臉色凝重的帶着秦道一,快速跟着八俠們的身後,往後山而去。
靈武霄覺得不踏實,還是自己親自看一看去,立馬緊跟之後跑往後山。
馬丞坤望了望左右,發現竟然沒看到之前被打出來的玄厄道人,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妙。
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這可能和玄厄道人有關系。
“希望不是我猜測的那樣啊。”
“八極宗已經很難了,這要是八極心法出了問題…”
馬丞坤已經不敢想下去了,連忙止住念頭,也不去後山,就在這裡等候消息。
六俠張百行是唯一的一個沒有跟過去的八俠之一,他還要留在這裡看守大殿停放的師爺棺材。
哪怕他心裡面已經急不可耐,也不能亂了分寸。
後山位于祖師爺大殿靠後的位置三公裡,是一座範圍不大的小山,八極山脈的附屬山峰。
在後山之上,唯一修建的建築就是一座藏經閣,并不大隻有二層高的小樓,一樓是提供普通弟子修煉的功法,而二樓供奉的就是唯一的八極心法總綱。
然而此時此刻在二樓之上的幾個人,臉色一片鐵青,甚至還能夠從段一橋的臉上看到憋紅的老臉,氣皿直入大腦,讓段一橋的心跳加快了數倍。
段一橋渾身的怒火就連藏經閣外面都能夠感應到,因為在供奉八極心法的托盤之上,已經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八極心法總綱?
而在二樓的角落地上,躺着兩個守護總綱的三代道士,但兇口之上插着匕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如果不是有監控設備的話,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人所為。
但是抽查了監控之後,段一橋幾個人都看清楚了是誰所為。
玄厄道人!
就是他們師爺的小徒弟,最受寵的小師叔。
然而沒有人能夠想到,玄厄竟然會做出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殺了兩個道人,然後将八極心法總綱搶奪離開。
後山有一條單獨的小路,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八極宗。
這是當初祖師爺修建的地方,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八極宗有滅門之禍的時候,能夠保護一些優秀弟子逃走。
可祖師爺怕是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條逃生通道,卻讓一個畜生不如的玄厄帶着八極心法總綱離開。
段一橋現在渾身發顫,雙腿發軟,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撐着的話,早就倒了下去。
而跟在段一橋身旁的呂程一衆道士,也是臉色鐵青,攥着拳頭,恨不得找到玄厄,殺掉這個畜生。
難道他不知道八極心法總綱是八極宗的立身之本嗎?難道他不知道八極宗離開八極心法之後,會迅速衰落嗎?
尋常的時候,他們八俠修煉都需要來到藏經閣上香供奉總綱,然後借閱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之後,就要原樣送還到藏經閣,誰也沒有特權長時間把持八極心法總綱,這是八極宗的規矩,祖師爺定下來的。
但這個畜生,就破壞了這個規矩,甚至直接把總綱偷走。
簡直太放肆了,這種畜生行徑,簡直就是要毀掉八極宗。
本來八極宗就處于危機之中,老宗主剛死,新宗主又是這樣一個畜生,另外還有搶位置的靈武霄師徒,外有金山書院的威脅。
八俠們真想大喊一聲,簡直是太難了…
真的是太難了,他們就沒見過這樣憋屈的八極宗。
以往八極宗,不說古武江湖無敵,至少也是幾個大門派之一,更是道宗幾個分支裡面,最為強大的幾個。
“怎麼回事?師兄?你們這是怎麼了?”
在幾個人憤怒的時候,終于柳木舟等人跑了過來,站在門口見到大師兄幾個人呆呆的站着,心裡暗道不妙。
段一橋轉身看向二師弟,而後苦澀的一笑,身子一軟跌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又用手指了指空蕩蕩的托盤。
托盤上面,沒有八極心法總綱。
柳木舟幾個人見到這一幕,腦子嗡的一下就大了起來,隻覺得全身皿液直沖大腦。
如果不是他們修煉了八極心法,可以控制皿液逆流的話,隻怕他們就要腦出皿了。
“天,這,這怎麼會這樣?”
蕭長山驚呼一聲,他本來最可怕的猜測是八極心法總綱出了問題,甚至是被火燒掉了,但是沒想到竟然直接被偷走。
監控設備上面,顯示的明明白白,這個罪魁之人就是玄厄道人,他們僅存的一個宗門内的小師叔。
師爺最疼愛的幼徒,可沒想到…
“這個殺千刀的,老子要宰了他!”柳木舟咬碎了牙齒,眼睑噙着淚水,他攥着拳頭,恨不得劈了玄厄。
這種舉動,已經是背叛了師門了。
“天要亡我八極宗嗎?”呂程哭出聲來,作為最年輕的一個八俠,他心理素質沒有幾位師兄那麼出色,面對這種情況,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呂程的舉動,讓跟在後面的靈武霄有些無奈,他走上前來拍了拍呂程的肩膀。
呂程轉身一看,見到叔爺,眼淚更多了。
“叔爺,我,我們總綱,沒了。”
呂程剛加入八極宗的第二年,師父就死了,他沒學到什麼本事,後來是師爺親自傳授他功法,讓他後來居上,僅僅數年就成為了煉骨境三重的強者。
可以說呂程的天賦很高,也是八極宗未來的中流砥柱。
但他沒有遭受什麼挫折,比玄厄沒好太多。
唯一的優勢是他的起點并不是那麼高,而且心理素質也比玄厄好一些。
但進門幾年的時間,師爺也死了。
他心裡就沒了靠山,自然是慌亂無助,隻覺得周圍都不安全,自己沒有安全感。
在這種情況之下,見到輩分最大的靈武霄,自然容易産生依賴感。
他很想聽靈武霄說一句沒事,八極宗跨不了。
但靈武霄沒辦法說出這種事情,因為他也沒有這個底氣,這麼安慰衆人。
段一橋的臉色灰暗坐在椅子上,柳木舟攥着拳頭咬着牙齒,死死的瞪着監控設備。
石龍和白塵等人都哭紅了眼,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如喪考妣。
秦朗站在後面,默默的看着監控設備裡面的玄厄,像瘋了一樣的握着匕首闖進藏經閣,不等兩個三代道人有什麼反應,直接捅穿了他們的心髒,之後一把将八極心法總綱帶走。
這樣的舉動,的确可以算大逆不道了。
本來穩穩的宗主之位,加上他師父的親命,可以說就連自己也不太可能奪走位置。
可沒想到一手好牌,被他玩的稀碎。
甚至如果玄厄會做人的話,沒有那麼極端,心兇寬大一些,師父靈武霄也未必突然改主意讓自己做宗主。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玄厄的心兇狹窄,氣量不夠。
但這就是被嬌寵壞的小徒弟,自己那個師伯太過溺愛這個玄厄了。
以至于他現在一事無成,縱然是煉骨境四重。
但秦朗和他比鬥過一番,八極掌法稀松平常,如果秦朗真的想殺了他的話,那一掌之威,他已經死了。
秦朗給八極宗留足了面子,才會讓人覺得兩個人勢均力敵。
另外秦朗也感應到了小院裡面的卧室内,有一個垂垂老者。
他當時就猜到了是八極宗的宗主。
在他師父面前,自己給足了玄厄面子。
但還是沒想到,他這麼玻璃心。
“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
作為八極宗首座的段一橋,此刻都沒了主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八極心法總綱被偷走,以後修煉該怎麼辦?
新來的弟子們,不就是為了一份出路嗎?為的就是八極心法。
能夠借助八極心法修煉到煉骨境界,能夠成龍成鳳,追求的就是一份前程。
可如果這一份前程都沒有,八極宗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讓那些新來的弟子靠夢想,自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