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毅心裡一動,對啊,怎麼沒想到秦朗這邊。
秦朗和江湖古武界的聯系更緊密,也更相近。
如果有他來運作的話,或許會順利不少。
他們都是為了國家着想,為了軍中戰鬥力提升一些,又不是為了個人自己。
秦朗應該會支持将部的決定。
他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西方的很多國家,包括東方世界的一些鄰國,都已經開始将普通士兵給古武化,科技化。
科技化倒是好解決,龍國的各種科技裝備一點都不差。
但是古武化怎麼辦?如果沒有江湖古武界支持的話,很難成功。
問題是這幫江湖古武界的勢力之主,一個個都是老頑固,根本不可能說通他們的工作。
“事情是這樣的…”胡英毅随即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想把軍中士兵改造成古武者,倒并不一定需要有多強,隻要有練氣境一二重足矣。
秦朗聽後,也深深的點了點頭:“很有必要,提升軍中作戰的執行力和戰鬥力,減少傷亡,我看行。”
秦朗要比他們這些辦公室将軍,更有發言權。
他可是帶兵打了一場兩國邊境之戰,自然更熟悉士兵的傷亡情況,以及作戰的能力。
龍國與南Y國的士兵,其實已經沒有太多單兵優勢了,隻不過憑借着一些優秀的武器裝備,才能夠打的如此順利。
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再不進行改變的話,用不了多少年,就會徹底被人家追上來。
屆時無論是作戰方式還是作戰理念,都會被南Y國甚至其他鄰國所超越。
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什麼外交對碰,經濟制裁,科技管控,其實都是小意思。
但如果軍中的作戰力減退了,那才是滅頂之災。
“你們的意思是?”
秦朗聽懂了将部的想法,但不太明白今日來此的目的,或者說想要問個明白,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胡英毅看了眼對面江湖古武界的這些勢力之主和強者,并沒有開口說出來。
秦朗繼續點頭,他明白了。
“諸位前輩,這件事…”
秦朗看向這幾位古武強者,剛要開口,依舊被靜玄師太阻攔。
“抱歉,秦宗主,這件事沒有商談的餘地。”
因為秦朗是八極宗的宗主,古武者更喜歡稱呼江湖稱号。
靜玄師太的堅決反對,讓秦朗想說的話無法順利的說出來,倒是有些郁悶不已。
她為什麼如此反對?秦朗有些搞不懂。
“三百年前金家王朝曾借走了峨眉頂的練兵之法,但并沒有用在正軌作戰上面,反倒是利用此法,開始大範圍的屠殺百姓,可以說無惡不作。”
“後來金家王朝被推翻,其實與這些作為,不無關系。”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們峨眉頂犯下了滔天罪孽,當時的芷清師太更改了門規,後人不得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将練兵之法送于或者贈于朝堂手中,以免百姓屠殺被戕害。”
“所以恕貧尼無法答應此舉,還望秦宗主見諒。”
靜玄師太知道秦朗心中有所不解,所以不需要他問,直接說出前因後果。
她口中的練兵之法,并不是練士兵的意思,這裡的兵,而是泛指人,古武者等等。
所以用練武之法,更适合。
秦朗聞言也歎了口氣,這種有曆史遺留問題的最難辦,人家門規如此,你還能因為這個,被迫人家強行更改規矩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朗也隻能把目光放在其他的這幾個勢力之主身上,尤其是少林寺的延熹大師,以及戰山宗的宗主戰天鷹。
其實最好的練兵之法,就在戰山宗。
戰山宗的弟子,人人可武,人人悍勇勇猛無敵,就是因為練兵之法很特殊。
如果戰山宗可以把練兵之法借給龍國的話,秦朗可以和他保證,以後戰山宗絕對會與國同休。
甚至把戰山宗立為龍國的國宗,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宗主,你不要看我,我們戰山宗也不可能把練兵之法交給朝堂。”
“當年峨眉頂之事發生之後,江湖古武界便已經召開大會,商讨過此事,最終一緻的更改了宗門宗規,不允許任何宗門擅自将練兵之法,交給朝堂。”
“而且這個規矩,還是當年古武界的三大家族,姜家,秦家和姬家聯袂定下來的,難道秦宗主不知道嗎?”
戰天鷹臉上帶着幾絲古怪之色,回應着秦朗。
尤其是提到這個規矩最初,可是三大家族立主更改。
現在秦朗反過來想要有所求,這倒是怪事了。
秦朗的确不知道這回事,爺爺也沒有和他提及過此事。
他看了眼姜朝,卻發現姜朝也是雙眼迷離,他這個姜家之主,也沒聽過此事。
但戰山宗可是古武界的前輩,他既然這麼說的話,多半不是虛構。
“的确有此一條,我可以作證!”
始終沒有開口說過話的馬丞坤,擡起頭來,目光望向秦朗說道。
秦朗見二師父都肯定此事,那麼便不是假的。
但秦朗心中有所執拗,越是不能辦的事情,他越是要辦成。
“當年之事自然是因為當年的環境所決定,如今我龍國可和金家王朝不同,完全不可類比。”
“我們的戰士是從百姓當中走出來,可謂是百姓的子弟兵,怎麼會對自己父母們動手?”
“我們龍國自有嚴格的軍規和軍法,也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把槍口對準自己人的事情。”
“還請各位勢力之主,為龍國着想,咱們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互相存倚,唇亡齒寒的關系。”
“難道就不能變通一下嗎?”
“諸位?”
秦朗不斷的開口,又不斷的将目光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可得到的都是失望的反饋。
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豁然起身,一拍桌子大喊,我們宗門願意。
沒有!
宗門規矩,就這麼死嗎?
秦朗心裡也有了火氣,好啊,既然你們都不敢的話,那就從八極宗開始。
“段一橋,把八極宗的練兵之法,交給龍國将部!”
秦朗陰沉着臉色,沉聲喝道,目光銳利的望向段一橋,這位八極宗的首座。
段一橋聽到秦朗這個命令之後,登時站起身來,被吓的渾身發寒,同時心中更有怒火噴湧而出。
“宗主,這不可能!”
他毫不遲疑的拒絕,想讓八極宗把練兵之法交出來,門都沒有!
絕對不可能!
秦朗目光陰沉轉冷,死死的盯着段一橋。
“真的不行?”
他問了一聲,隻是語氣已經很冷很冷。
段一橋五十多歲的年紀,但雙鬓微白,可見平時宗門事務繁雜勞累,讓他有些蒼老。
但即便是這樣,他依舊傲然的挺着着身子,仰着兇膛,絲毫不懼的答道:“不行!”
“祖師規矩,豈能更改?”
秦朗點了點頭,臉上怒火消散一幹二淨,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将部的這三位将軍,淡淡的道:“你們不必求他們了。”
“既然都不肯把練兵之法交給将部,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秦朗原本還沒打算這麼做,但是今日之事,讓他算是看明白了。
想要獲得什麼,還是要靠真正的實力,絕對的實力!
隻有自己說了算,才不會受制于人。
“什麼?”
胡英毅三個人,一時間都有些沒明白秦朗的意思,錯愕的盯着他看。
秦朗瞥了眼這些在座的古武界強者,嘴角泛起一絲弧度。
“武林大會的盟主之位,我,秦朗,奪定了!”
“三日後,我要以盟主身份,一統龍國古武界,我要讓你們這幫老糊塗,老頑固,看一看,什麼才叫年輕人的膽魄!”
秦朗一字一闆的喝道,目光堅決且銳利。
聞言,衆人大驚,大怒。
“放肆,你這個小輩,安敢如此狂妄?”
砰的一聲,陳昃濤憤怒的拍案站起,怒瞪着秦朗。
他可以事事遷就秦朗,就算是看在自己徒弟古晟銘,和自己老友馬丞坤的面子上。
但秦朗此話,簡直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給罵了,幾乎是指着鼻子罵。
如此狂妄的年輕人,太不識好歹了。
“沒錯,秦朗,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是戰山宗的戰天鷹所說,他臉色鐵青一片,以前還覺得秦朗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可以與之深交。
然而沒想到此人如此狂妄自大,還想取武林盟主之位?憑他也配嗎?
“施主,你嗔怒不得啊。”
延熹大師也苦笑的歎了口氣,也有幾分失望的成分在内。
但他身為佛門高僧,自然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憤怒的起身,破口大罵。
“施主,還望三思!”
靜玄師太也是出家人,隻不過她是道家道姑,說起話也自有風度。
“宗主,你糊塗啊!”
段一橋被氣的在地上來回跑,秦朗這麼說,簡直就是當着全天下的古武者宣戰了啊…
他都不敢想象,一旦武林大會之日到了,一旦那天來臨,秦朗将面對什麼樣的場面…
想一想,都可怕啊。
一人,對戰整個江湖武林?
“拭目以待吧!”
秦朗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吃吃吃,吃個什麼吃,氣都氣飽了。
秦朗憤而離席,也讓這場午宴直接草率結束。
畢竟請客的東家都走了,他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很快,所有人都離開而走。
宗鐵勳站在鳳凰樓的樓底下,目視着離開的古武強者背影。
“他說的沒錯,你們就是一幫死古闆!”
“龍國江湖之所以如此落寞,與你們有很大關系!”
“所以,就讓我來做這個武林盟主吧!”
“我會一統古武江湖界,再一統龍國政事堂!”
“到時候,就是複仇的最好機會!”
宗鐵勳冷冷的笑着,眼中滿是瘋狂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