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不凡哪裡知道這太爺心中如此複雜的思想,前世的他當年隻是位大器晚成的人物,小時候根本就沒表現出多大的天賦,甯破軍對甯寒曉的愛極生恨,不經意間會轉到甯不凡身上,所以不疼不愛,根本就是空氣般無視,所以,甯不凡對這位陌生的爺爺也沒什麼感情可言,這是天性使然。
甯不凡看了眼這滿臉花白鋼針胡須,老當益壯的爺爺,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遙想前世今生,悲慘遭遇都是因為爺爺的态度導緻,可是現在……
不過甯不凡也不是優柔之人,相反是愛憎分明,殺伐果斷,過去的事情何須再去計較,既然現在爺爺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力保自己,這就是當着衆人的面承認了甯不凡的身份,這筆成年老賬到此就一筆勾銷了,再說了,自己身上留着甯破軍的皿脈,這是不争的事實。
想到此處,甯不凡心頭一熱,舔了舔嘴角的皿漬,道:“謝謝爺爺,這一戰,孫兒身體不适,這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甯不凡拉着自己的弟弟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甯破軍捋着胡須的手,猛的一拂,臉色頓時有晴轉陰,冷道:“嘿,你這小子,怎麼和你爹一個德行,馬勒個巴子,我護了你,但沒說不罰你!甯淩霜好歹是你堂叔,你這般大扇耳光,打落牙齒,做的太過了,必須得罰,不然的話,要置甯家家規于何地?”
甯不凡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的望着甯破軍。暗道:“這老頭怎麼回事?甯淩霜這般糾纏,我沒殺他算是客氣了,這倒好,我還得受罰?”
一旁甯文婉,感情豐富,心思缜密,聽甯破軍的語氣并不算狠厲,知道雖有責罰,那也是形式過場,趕緊站了出來,“爺爺,這次不凡出手太重,确實有錯,隻希望你念他年少無知,莫要責罰太重……”
甯破軍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文婉乖孫女,你是越來越識大體了,老夫甚是慰藉,你也不必擔憂,甯淩霜報仇心切,咆哮法堂,糾纏甯不凡,甯不凡出手傷人,不承擔主要責任,老夫責罰,自有分曉。”
甯破軍收起笑容,一臉冷峻的看着甯不凡,厲聲道:“不凡,此事過程,到此我已經悉數知曉,甯棟梁之死與你無關,你保護弟弟,值得表獎,但你在法堂之上目無尊長,不惜大打出手,身上殺伐之氣太重,我罰你去思過崖之中,面壁三月,去殺氣,磨心性,好自為之!”
“思過崖?”甯文婉心中一緊,竟是失口叫了出來。
甯文婉萬萬想不到,爺爺甯破軍居然給了弟弟這麼一個懲罰!
這時候二虎子忽然掙脫了甯文婉的懷抱,撲向甯不凡,兩手一攔,保護哥哥,很是嚴肅的道:“爺爺,這件事是因為二虎子而起,你若要罰那就連二虎子一起罰,不能隻罰哥哥!”
甯文婉急忙要拽二虎,“二虎子,聽話!快回到姐姐這兒來!”
思過崖是不但條件艱苦,而且充滿兇險,若是二虎子跟着一起去,一個十二歲,一個十五歲,兩人在兇險之地,這哪裡是去思過?簡直去送死啊。
“我不!”二虎子抱緊了甯不凡的腰,死活不肯松手,二虎又道:“無論去哪裡,二虎子一定要跟着哥哥在一起!”
甯破軍望向這兄弟倆,二虎子平素是最怕自己的,隻要自己冷哼一聲,,這二虎隻怕吓得要失禁,可是現在卻他雖然有些顫抖,但死死的抱着哥哥的腰,絕不讓步!
兄弟情深,情比金堅,但是二虎要去思過崖,可不是鬧着玩得,甯破軍緩緩露出一絲笑容,捋了捋鋼針般的炸須,誘騙道:“二虎啊,莫要胡鬧了,爺爺以後帶着你每天去街上吃小籠包,吃糖葫蘆!”
“二虎不要吃小籠包,也不要吃糖葫蘆,二虎就要哥哥!”二虎子對這個爺爺還是害怕非常,但依舊不肯松手,搖頭不止,“若不是二虎子檢舉了甯棟梁作弊,甯棟梁也不會要教訓我,哥哥也就不會犯錯,此時因為二虎才起,所以,要罰,得先罰二虎!”
“咦?你這娃娃……”甯破軍伸了個懶腰,渾身噼裡啪啦的作響,吹胡子瞪眼,真拿不下這小娃娃了!
甯不凡頓時朗聲道:“好!二虎!哥哥帶你去!”
甯不凡向甯破軍道,“爺爺,我願接受此次懲罰,到思過崖面壁三月,帶同弟弟一起,保證他的安全!”
甯文婉一臉驚詫,趕緊阻止道:“不凡!你在說些什麼?後山思過崖條件艱苦,又有戰獸出沒,就算是中品武士也不敢一人上去,你自己都勉強生存,還要帶着弟弟,哪能能安全待上三月,這切不可意氣用事!”
甯不凡對着姐姐微微一笑道:“姐姐不用擔心,我定會護得弟弟安全,要請姐姐信我!”
甯不凡想起晚上自己近憂遠慮的打算,其中要害甯二虎的幕後兇手還未抓到,甯不凡肯定要讓甯二虎呆在身邊。
甯文婉想想今天甯不凡的表現,他現在說出的話,的确有份量!
“有種!有膽!”甯破軍高興拍掌而笑,“不愧是我甯破軍的孫兒,不過你給我聽好了!去了思過崖好好修煉,打磨殺氣,還有就是好好照顧二虎,他要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
“是!”甯不凡摟緊了二虎子,很是難得的露出淡笑!
甯不凡聽到爺爺對二虎也在乎了,心中也不禁暖暖的。
甯不凡正要轉身離去,甯破軍擺擺手道:“等一下!”
“嗯?爺爺有事交待?”甯不凡一臉回應道。
“半年一次的入閣資格考試前日已經結束,明日,甯氏後輩都會進入甯氏‘訣技閣’,你雖沒有參加測試,但在法堂之上的表現,配的上這個名分,明天你就去吧!”甯破軍眯着眼睛,一臉笑意的望着自己的孫兒。
“這個……”甯不凡心中暗道:自己前世修為乃“天武強者”,自己爺爺也不過是上品武師,可見這甯氏“訣技閣”會有些被甯氏子弟視若珍寶的武訣,武技呢?自己去待上一天,還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看到甯不凡有些猶豫的樣子,甯破軍道:“怎麼?不想去?”
甯不凡重重點頭道:“不!孫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