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善行回到公司上班,平地驚起了一灘同仁。
“小陳,你生病了嗎?”
“小陳,家裡出事了嗎?”
“小陳,不要緊吧?有事吱聲啊!”
........
公司的同事個個都跑過來關愛地看着善行,就連素日裡常闆着臉的黃老虎都大發慈悲地過來問候了一句。
為神馬呢?
主要是因為善行姑娘自從三年前來到大發公司後,不管是下刀子還是刮台風,隻要不是公司法定假日,她就沒休過假,年年月月都是滿勤。
就算是有一回她吃壞肚子上吐下瀉,人都拉虛脫了,可人吃了兩片諾弗莎星後,愣是沒請假,連醫院都不用去,實乃鐵娘子也。
這麼個雷打不倒的鐵娘子居然請假一天,可真是比地球撞月球還要驚悚呢!
也難怪所有人都要趕來問候一聲,看看善行是否還健在了!
善行露着十八顆大牙一一回應了同仁的關愛,僵着一張包子臉回到了辦公室,重又接受新一波二十四級的關愛。
“小陳,家裡有困難就直說啊,王姐和小張雖然能力不大,可能幫肯定會幫滴!”
王姐熱情洋溢地拍着顫悠悠的兇脯,小張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一般,看得善行感動之極,果然是好同事呀,雖然平時有點小摩擦,可是關鍵時候還是能見真情呀!
“謝謝王姐,謝謝小張啦,我真沒事,就是睡過頭了,唉,可惜我的全勤獎呀!”善行現在心口還疼。
“睡過頭?小陳你交男朋友了?男朋友是哪裡人?”王姐三個奪命連環追問讓善行有些莫名其妙,睡過頭和交男朋友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小張是過來人,聞言十分淡定地在善行耳朵邊解釋:“情之所動,忘記起床是很正常滴!”
善行翻了個白眼,聯想力還真是豐富啊!
“沒交男朋友,我昨晚酒喝多了。”善行沒好氣地回答。
王姐和小張失望地哦了聲,繼而又開始八卦起來,摳門小陳居然會喝酒喝過頭?
請她喝酒的人大有問題哪!
“喝了多少?”
“二十杯威士忌,洋酒味兒倒是挺不錯,就是後勁足了點!”善行砸巴了下嘴,下回再讓壽嘉軍請她喝那洋酒,不一氣喝那麼多了,得慢慢品。
既而又想到那飛走的四張紅票,心口又開始疼了,因小失大呀!
“二十杯威士忌!誰這麼闊氣?”王姐和小張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一杯威士忌要百來塊吧,二十杯不就是兩千塊?這出手夠闊綽的呀!
“我表哥請客!”
康日是表哥,壽嘉軍更應該是表哥了,善行暗暗偷笑。
“你表哥這麼有錢?不過小陳你酒量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居然能一氣喝二十杯威士忌,我記得威士忌的度數和燒酒差不多吧?你也能灌得進去?”
王姐懷疑地看着善行,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來這個同坐辦公室三年的小姑娘竟是個千杯不醉的酒中巾帼?
善行呵呵地笑摸摸鼻子:“酒量一般般,還能喝點,昨天也是和别人打賭來着,結果赢倒是赢了,全勤獎卻泡湯了,可惜!”
王姐和小張見到一臉沉痛的善行,這才覺得心理調整過來了,果然還是這樣的小陳比較讓人适應。
車間裡壽嘉軍百無聊賴地從頭走到尾,再從尾走到頭,沒一個認識的人,唯二認識的人,一個是從小不對付的堂姐,一個卻在辦公樓,隔着千山萬水呢!
唉,好無聊呀!
壽嘉軍仰天長歎,深感光陰虛度,找了個隐蔽的角落,拿出土豪金的水果手機玩起了憤怒的小鳥。
沉醉在遊戲中的壽嘉軍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個年青男子盯着他看個不停,神情迷惘。
這個男子正是吳貴福,他是下來看一個零件的加工效果的,結果竟在這裡看到了前幾天的保時捷醜男。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有錢男人居然還是公司的新員工,他打聽過了,是銷售部派來車間實習的。
這麼有錢居然還要上班?
真是想不拎清!
吳貴福深覺這些有錢人的腦回路有問題,有福不會享,換了是他的話,要是爹媽是有錢人,他絕對要自己創業,自己做老闆,幹嘛去别人家的公司受氣呀?
隻不過陳善行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認識的朋友都是有錢人?
像住在她家裡的表哥,還有這個保時捷醜男,看起來都不像是窮人,按照物以類聚的定律,陳善行家也不應該會太窮才是呀?
可為什麼陳善行卻表現得一副窮佬樣?難道是裝窮?
壽嘉軍:小哥,恭喜你真相了!
下班回到家時,餘興豔已經買了菜回來,仍然是香幹、辣椒和包心菜,吳貴福莫名有些心煩,又是豆腐幹,又是包心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吃豆腐幹,他現在看見豆腐幹就要吐,這也是他煩餘興豔的一個地方,也太摳摳索索了些,連斤肉都不舍得買賣,一點都比不上壽麗文的大方。
想到中午壽麗文分給他的油光嫩滑的大排,吳貴福突然覺得那張平闆臉也生動活潑起來了。
渣男往往都是這樣,自己沒本事,卻總喜歡抱怨身邊的人不給他好的生活享受,可他卻不想想自己為生活付出了多少?
說得不好聽一些,就他每月那麼點工資交了房租水電寬帶還有公司的中飯錢,連自己都養不過去,還有什麼臉嫌棄餘興豔買的菜不好?
不過既然都已經是渣男了,那他肯定是不會反省自身的錯誤的,更不會感激身邊人對他的付出滴!
餘興豔對他溫柔一笑,讓他去玩會兒遊戲,菜馬上就做好了。
吳貴福打開電腦卻沒有心思玩遊戲,他還想着陳善行的事情,心思一轉,走到廚房沖餘興豔問道:“興豔,你知道陳善行家是哪的不?”
“本省Z市呀,怎麼了?”
“沒什麼,随便問問。”
餘興豔不以為意,繼續切菜,吳貴福心裡卻活動開了,Z市可是個富地方,聽說那兒的農村人都比他們老家城裡人有錢,好像壽麗文也是那裡的,要不向壽麗文打聽一下,說不定她知道呢?
吳貴福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得要知道陳善行家裡條件如何,就像是中了魔似的,不搞清楚他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