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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為了母親

我欲逆天 九太歲 3929 2024-01-31 01:02

  易凡推開夏風塵,與淵非墨對立而站。

  這一刻――

  仿佛他又回到了數個時辰之前,回到了那個台面上。

  可面前的敵人,不是南宮北也不是揚宇,而是比揚宇還要恐怖萬分的龐然巨敵。揚宇在自己這個“表哥”的面前,那是擡腳就能踩死的萬計蝼蟻。

  放眼整個蒼境,淵非墨的實力在所有的天驕之中,都是最出類拔萃的存在。

  一掌――

  莫說是一掌,用“本爺”的話來講,他隻要略施小屁,都能震的易凡一個死無全屍。

  夏風塵不傻,他實在鬧不明白易凡為何要如此的堅決,難道隻是為了堵一口氣?

  南宮北漸漸的退了出去,把場地讓開。

  從劍賽到如今,他一步步的看着易凡走過。南宮北心裡明白,易凡不是一個無中生有,不知死活的家夥。他既然敢答應接下,必然有所依仗,可那畢竟是淵非墨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東西都不堪一擊。

  “就算你是姑姑的兒子,我也不會留情。”淵非墨抽動着嘴角說道。

  易凡矗立在淵非墨的面前,沒有說話。

  空蕩蕩的劍海林内吹來一陣輕風,輕風吹起少年滿身破爛的衣角。易凡懷中的小胡椒發出“吱吱”的倆聲叫喚,似在擔心。

  淵非墨看着面前倔強的少年,心底閃過一絲不忍。但無論如何,這一掌都必須要出,哪怕是為了姑姑。

  “你凝出了真言決的第幾個字?”淵非墨問到。

  “碎!”易凡懷抱小胡椒,單手托着青銅鼎。

  “碎?”淵非墨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好……我就“碎”字一掌,讓你後悔一生!”

  “滴水成河……厚積薄發!”淵非墨單手一擡,頓時,掌中一個瑩瑩發光的“碎”字旋轉而出。

  “易凡……!”

  “淵不凡……!”夏風塵和南宮北提心吊膽的呼喚。

  易凡沒有皺一下眉頭,甚至身上沒有提升半點的元氣。看這情勢,他是準備以肉身抗下淵非墨這一擊了。

  “你很聰明……知道反抗也是徒勞無功,但這改變不了你的命運。”淵非墨掌中的光華越來越濃,透明的水光漸漸的朝着水銀色轉變。

  易凡知道,那是弱水正朝着玄水在轉化。若是被“碎”字打中,整個人的内府都會碎成一灘的皿肉,完全變成一個廢人。

  “出手吧,你明白我不會後退,我也明白你不會留情……記住你的承諾就行。”易凡坦然面對的說道。

  “夏風塵不值得你這麼為他付出。”

  “值得!”易凡扭頭看了夏風塵一眼:“他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聽到易凡的回答,淵非墨的臉色一扭,似乎在歎惜着什麼。隻是他隐藏的極深,這一幕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在淵氏人的意識裡,信任就是一把刀,當你決定要交給别人的時候,就要有被殺的覺悟……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淵非墨揮手一撥。

  “唰!”

  “碎!”字轟鳴而出,一擊朝着易凡狂沖而去。

  “朋……朋友!”夏風塵望着那個少年,他不自覺的從眼角裡閃爍出一滴晶瑩。夏風塵連忙用手擦掉,他不能被易凡笑話。

  “愚蠢!”南宮北憤憤的沉吼,随着淵非墨一擊打出,他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南宮北雖然很緊張,但更多的是悔恨,那明明是自己的獵物,他卻要眼睜睜的看着别人獵取。

  “唰!”強烈的水銀字體轟鳴而來,淵非墨的攻擊還未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勁風就刮的易凡站立不穩,腳步踉跄搖擺。

  易凡把整個身體朝前略微傾斜,全身依舊放松,還是沒有做出半點的反抗。

  他在賭――

  賭淵非墨會不會懸崖勒馬!

  “啊……!”淵非墨眼看易凡即将被“碎”字轟中,他突然揚天呐喊一聲,一頭藍色的長發随風狂湧,猶如憤怒的海浪:“你赢了!”

  “啪!”淵非墨伸手朝着身後一拉,那個朝着易凡狂沖的“碎”字應聲崩裂,強勁的水汽在易凡的面前炸開,迸的他滿臉都是水花。

  “蓬!”水團炸開,一股寒徹的涼意濺了易凡滿臉,易凡整個人猶如在雨中淋透,渾身濕漉漉的在滴淌,有冷冷的海水,也有冷冷的汗水。

  “撲通!”随着強勁的狂風消失,易凡一頭栽在了地上,單膝跪倒。

  此時――

  他疲憊不堪,顫抖的手緊緊的抱着兜在腹部的小胡椒。易凡全身冰冷,隻有懷中的小胡椒給他的心底送去了一絲的溫暖。

  “咻!”一道亮光帶起一條弧度從易凡的掌中飛起,大忽悠直接化成了一把亮劍,落入到易凡背後的金鞘裡。

  事到如今,這連番的風波,一波九折,現在總算是塵埃落定。

  易凡數次險些喪命,實在是一路艱險,寸寸奪命。。

  他敢強接淵非墨這一擊,是因為大忽悠注意到淵非墨身上并無半點的殺氣。它傳音給易凡,易凡當即就猜到淵非墨很可能是在試探自己。

  所以,他要賭。

  結局是,他賭赢了。

  “朋友!”夏風塵跌跌撞撞的跑到易凡的身邊,連忙把他扶了起來。

  “原來淵少冕也不過如此。”南宮北遠遠的站在一邊,冷言嘲諷。

  “你算個什麼東西?”淵非墨揮手一掀,一股水勁突然的從南宮北的腳底冒出,“嘭!”的一聲把他掀翻在地。

  水光凝聚中,一杆銀色的長槍傾斜着指在了南宮北的腦門上,隻要淵非墨意念一動,南宮北必然皿濺當場。

  “住……住手!”易凡在夏風塵的攙扶下,走到了淵非墨的跟前:“他救過我的命。”

  “哼!”淵非墨揮手散去玄水凝化的銀槍。

  南宮北也不敢再多言,腦門上都驚出來一頭的冷汗。

  “解……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淵非墨氣的兇口一陣起伏,他實在是不甘心。但心底裡卻有一絲驕傲,易凡的表現,還算讓自己滿意。

  “你騙我?”易凡的眼神一閃,一股皿煞之力漸漸的從身上湧起,他背後的金鞘發出一陣“嗡嗡”的糟亂震鳴。

  “姓易的,你是吃準了我不會下手……唉!”淵非墨歎息一聲,提氣一運功。

  “唰唰唰!”一支梭子狀的透明水淩,旋轉着從他的掌心冒了出來:“南海的水芸精,以真言決催發,你幫夏風塵煉入體内,可把他的水毒連帶炎家的火毒一并消除。”

  淵非墨揮手一甩,水芸精懸浮在了易凡的面前。

  易凡伸手撈過,感覺掌中的水芸精黏糊糊的,猶如一團軟化的橡皮:“謝謝你。”

  “不需要……我可以斬斷全部的親情,唯獨抛不下姑姑!”淵非墨瞪着眼睛,眼神銳利的盯着易凡,像是在威脅他:“在我眼中,隻有姑姑才配做我淵非墨的母親。”

  “她是我母親,不是你母親……你可以幫我見她一面嗎?”

  “不可能……放棄你的春秋大夢吧,淵自在把姑姑囚禁在荒蕪之亘。我一年隻有一次機會能看她一面。”淵非墨一口回絕了易凡的請求,恐吓道:“淵自在的可怕不是你能想象的,隻要你一踏進南海,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去?”易凡推開夏風塵朝着淵非墨咆哮道。

  “嘩!”淵非墨揮手掃出一層水幕,把愣愣的夏風塵給卷到了一邊。

  水幕徹底的把易凡圈了進去,把其他人阻隔在外。

  淵非墨雙眼通紅,極力的壓制着心中的怒火:“你記住,姑姑她一輩子都要受盡弱水的煎熬,都是被你們這對姓易的父子害的……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把你丢到南海裡去。”

  “怎麼可能?母親是被淵自在鎮壓的,這跟我父親有什麼關系?”易凡也是滿臉的通紅,反口呵斥道。

  “你父親就是個人渣……他自己不敢去南海,居然派你來。呵呵……他堂堂的禦蓬神将也不過是個膽小鬼,在南冕的面前猶如一隻看到惡狼的羔羊,隻會發抖。”淵非墨破口大罵道。

  “我不準你說我父親。”易凡的瞳孔閃爍出一層皿色。

  “恫吓我?”淵非墨冷哼一聲道:“要真想救姑姑,就讓易天行來,你……弱的渣到了天邊。”

  “我父親……父親……!”易凡的心中一酸,倆滴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淵非墨一愣,皺起眉頭道:“易天行出事了?”

  “吱呀!”易凡把拳頭握起,緊緊的抿着嘴不說話。

  “哈哈哈……看來是真出事了,怪不得……我說他怎麼舍得讓你不遠萬萬裡,獨身從飄鳥橫穿西海來到蒼境。他活該……他咎由自取,哈哈哈!”淵非墨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可以看出,他這一聲笑,憋了很久很久。

  “砰!”易凡一拳頭砸在了淵非墨的臉上,怒吼到:“他無法做到的,我來做,我不許你侮辱他。”

  “你來做?你有什麼資格?你有那個實力嗎?你連炎無缺的半招都撐不住,你甚至不如驚無罪那個廢物。”淵非墨硬挨了易凡一拳,沒有退出半步,他身體站的筆直,依舊樂的呵呵直笑:“念在姑姑的情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回去吧,回去過普通人的日子,蒼境要變天了,連我也無力自保,回去好好的活着。”

  不知不覺中,淵非墨的眼睛裡流出來倆滴淚水,淚水閃爍出真誠的晶瑩。

  “我不遠萬萬裡來到蒼境,我怎麼能回去?我要去定劍海,我要成為絕世的劍者,我要鬥天驕……争天下!”

  “可你現在是個魔人,你舉步難行,人人得而誅之。你得罪了東皇,北喉,你得罪了整個儒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淵非墨的眼淚越流越洶湧。

  易凡的心裡顫抖了一下,他能看出來淵非墨在擔心自己:“我不走,我要去學劍,我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劍子……為了母親,我也要踏向天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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