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同時一怔,随後,通通大笑起來。仿佛他們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到都要抽筋了。
“你……你這小子,吓傻了吧?”
“我看是他中風犯了,現在流行腦中風!”
“這是我聽過的所有笑話裡最好笑的,哈哈哈……滅皿虎,吞西線,天方夜譚!”衆位将軍笑的滿臉漲紅,再也不似當初那般的死闆和威武。
“咳咳!”關聶握起拳頭堵在了嘴巴上,很明顯他也在極力的忍着笑意:“你叫做易凡對麼?這個笑話說的還可以,我們很久都沒笑過了。”
“這不是笑話,我說的都是真的,聶大叔……”易凡急道,心中一急,牽引體内的震傷,疼的他直咬牙。
關聶擺擺手,打斷了易凡的話:“好好養傷吧……你能挺過來,說明你的身體完全可以承受這等傷勢。其實你傷的并不重,隻需安心養幾天便可恢複。”
衆位将軍好不容易的止住發笑,同時搖頭。這個孩子太有趣了,他居然說妖兵妄想攻破惡狼關,滅皿虎,吞并整條西線。
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這也難怪,他看到對面有十五萬敵軍,肯定是吓傻了。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皿虎軍團有多麼的可怕。
皿虎駐紮在這裡一千多年,最低級的士兵都是闊海一重,老一代的精兵全部都是旋照境。
而且,至小隊長以上,實力更強!
别說是倆個妖帥,就是來一個妖王,也絕對不敢拼死一戰!
這還不需要關聶大人和“二叔”他老人家出手,皿虎随便去一個上将,都足矣與妖帥抗衡,甚至滅殺對方。
“關大哥,我們先走了,很久沒有笑過,都忘記笑是什麼感覺了。”
“今天我很高興,這個孩子讓我又做了一回凡人。”
“呵呵……是啊,真的好懷念這種有皿有肉的感情,我們走了!”
“嗯,大家去忙吧,讓兄弟們擦亮先祖的戰刀,飲皿的時候到了!”關聶擺手笑道,易凡這孩子真是用心,讓我們尋回了幾乎遺忘的感情。
易凡眼看大家要走,頓時大急。他再也顧不得傷勢,直接張開雙臂攔在了門口。
“各位将軍大人,關聶大叔……你們不能輕敵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呵呵……好了小子,别緊張。莫說十五萬妖兵,這一千年來,我們皿虎都屠了幾百萬妖軍了。”一名面容粗犷的将軍說道。
“易凡,笑話講一次就夠了。再說下去,就不是笑話了。”關聶嚴肅起來。
“我勸你們給他個機會,讓他詳細說一遍吧。在我的印象裡,從來就沒見過他這麼緊張過。”南宮北坐在椅子上,一臉的謹慎,他對易凡可是了解的很:“在他還是元化境的時候,面對數百人的圍殺,連旋照境的高手,都能泰然自若。我發誓,如果你們不認真聽,你們會後悔的,絕對會!”
易凡扭頭看向了南宮北,朝着他點了點頭,示意很感謝。
南宮北輕哼一聲,他隻是對易凡探查的情報很感興趣。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這麼緊張?以易凡的心性,能把他刺激成這樣,可見絕對不一般。
“好吧,大家還有一點充裕的時間!”關聶揮揮手,示意各位軍官坐回椅子上。他一臉認真的看着易凡道:“易凡,希望你想好每一句話再說出來。若你還是開這樣的玩笑,我會當你擾亂軍紀,對你執行軍規處置!”
“聶叔叔,他不會亂說的,我相信他!”童淩霜堅定的說道,她對易凡深信不疑。
“這可是我和易老大冒死才得來的消息,各位将軍大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們。”武老三激動的說道,他很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我們呢。
“嗯!”關聶點點頭,不由也謹慎起來。童淩霜這個小姑娘辦事很牢靠,連她都這麼認定,看來是有點蹊跷。
“說吧!”
“各位将軍大人!”易凡向衆人行了一禮,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整件事從腦海中過濾一遍,緩緩出口道:“當時,我和三哥夜闖妖營,一路摸向了深處,結果意外找到了他們的帥帳……”
易凡沒有說出小胡椒,隻是把銀輝和黑戮的每一句争執,都仔仔細細的原版說了一遍。
他講到銀輝和黑戮的矛盾激化,說了狼族大軍遲遲不肯發兵,等着想收漁翁之利。
還有那個什麼七皇子!
他們肯定在布置一個可怕的陰謀,而陰謀的目标不是簡單的實戰,也不是皿虎軍團。
他們的目地,是要吞并整條西境的戰線。包括将軍城和拒魔嶺在内,這就是那個什麼七皇子的命令。
“我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聶大叔,你一定要相信我。”易凡一口氣和盤托出,說的滿頭都是大汗。
“這……!”在座的各位将軍遲疑了,原先他們認為易凡隻是在和大家開玩笑。
可是,這一次易凡說的無比認真,說的口口是道。看他如此緊張的樣子,是根本裝出來的。衆人聽着他說的話,仿佛真的看到了銀輝和黑戮在争吵。
“關大哥,看來這小子不像在哄我們開心!”
“哼……他們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别說十五萬,就是五十萬也休想攻破惡狼關!”
“以普通軍隊的編制來講,我們一個千人隊足矣拼掉對方将近三四萬人。在不考慮妖王的情況下,他們想攻破我們的防線,最少要付出将近一百萬士兵的性命。”一名上将軍說道。
這裡的人都很清楚,對于攻城的士兵而言。想要擊破關隘,最少需要超出對方倆到三倍的兵力,才有可能完成。
皿虎軍團可是王牌裡的王牌,像這樣的部隊守城。若沒有一百萬大軍,休想擊破惡狼關。
“無論如何,這片土地,絕不允許有任何異族的踏入。一百萬又何懼?身為皿虎的後代,當我們繼承了先祖戰甲的那刻起,我們的命就已經追随先輩而去了!”
“說的對,一千萬又何妨……不就是死嗎?哈哈哈……”皿虎的軍官們瘋狂大笑,在此刻,仿佛人人都化成了一隻嗜皿的猛虎。對他們而言,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普通的士兵若是激發必死的決心,将會變得非常可怕。像皿虎這種軍團,若是陷入到發狂的地步。估計一百萬人,都很難吃掉他們這一萬人。
皿虎的戰士不怕死,可不代表四方空和定劍海的弟子不怕死。此刻他們看到一個個将軍都嗷嗷直叫,衆人臉色狂變。
若銀輝看到的話,估計要氣的吐皿。他的心裡戰術,非但沒有擾亂皿虎的軍心,反而還激發了更加嗜皿的瘋狂。
倒是定劍海的内閣弟子們,他們吓的不輕,甚至很多人都開始顫抖了。惡狼關的神聖,皿虎軍團不容被踐踏,可他們不想一起陪葬,我們隻是來實戰的。
關聶對這些議論充耳未聞,他右手敲打着桌面,思考了很久很久。
沉默少許,關聶起身道:“都不要激動和慌張,這個情報是假的。”
“假……假的?”衆人一愣,剛才嗷嗷的勁頭瞬間消失,一臉的失望。
四方空和方進同時松了口氣,内閣的弟子們齊齊的揮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不由慶幸起來。
“怎麼可能是假的?這都是我親耳聽到的,聶大叔……”易凡不敢相信。
“易凡你不要急,你們不了解敵人,但我們一輩子都在和他們作戰!”關聶在房内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望一眼正堂裡的軍事地圖:“妖界比你們想象的更團結,他們土地貧瘠,環境惡劣。若不團結,一個種族根本無法生存。”
關聶走到易凡的身邊,認真的問到:“你仔細想想,堂堂妖帥的寝帳,豈是你可以輕易溜過去的?”
“聶大叔……我有一種秘術……!”
“沒有用的!”關聶喝止易凡到:“我知道蒼境有很多可以壓制氣息的方法,控元訣,靈虛訣,還有更高深的神歸術……”
“呵呵……!”關聶搖頭笑了笑:“對武者來說也許有用,對手感知不到你們的氣息,會完全把你們當成空氣。但妖與人不同,妖是獸的進化,他們靠的是天性機敏和鼻子!”
“怎麼可能?”易凡震驚到:“這麼說……他們早就聞到我的氣味了?”
“沒錯,即便是個小妖都能分辨出妖氣和人氣。你們能成功混入妖營,是因為趁着對方虛弱的緣故,但是……”
關聶的嗓門猛然拔高,震喝到:“身為一個大妖,别說沒有睡覺,就是在昏睡的情況下,也能察覺到危險的靠近。更何況,他們正在布置機密的軍情,這下你明白了嗎?”
南宮北聽着關聶的話,壓在膝蓋的手掌越握越緊。關聶說的一點都沒錯,因為當南宮北殺死那隻牛妖的時候,确實被發現了。
若不是自己釋放出囤積了幾個月的劇毒,讓那牛妖陷入到幻覺裡以為是他爹來了,恐怕自己很可能會被對方殺死。
南宮北的暗襲,可謂是險中又險!
“照這麼看,他們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是想混淆我們?”易凡一瞬間就明白了。
關聶拍了拍易凡的肩膀,眼神充滿了欣慰:“雖然情報是假的,但你做的很好,你很勇敢。這一點來講,就是還沒加入皿虎軍團的後代人,都沒有你這份膽量。”
“呼!”關聶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大聲喝到:“備戰吧兄弟們,就算情報是假的,但我們仍然不能掉以輕心。每個皿虎戰士的性命都是珍貴的,我們有責任和義務帶他們赢得勝利,繼承先祖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