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夏逸風把身邊的奴才支開一個人站在原地,夏逸風反複思索着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他和慕鄢很少能夠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話,可是像今天這樣激烈的争執,也是不多見的慕鄢為了慕容家的那個小子,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威脅自己原因是什麼?
臉色慢慢地暗了下去,夏逸風想起慕鄢和慕容子軒的那兩個孩子,便無法再繼續想下去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更可笑的是,他卻始終無法下手殺死那兩個野種他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有所顧忌了?是怕殺死那兩個小鬼,慕鄢會傷心欲絕嗎……?
眼前浮現出慕鄢看着那兩個孩子時,臉上淺淺的溫柔笑意,那是自己從未得到過的緊緊地握了握拳,夏逸風直起身子,緩緩地向着紫苑閣去
腳步輕盈的邁入紫緣閣内,因為風若舞的要求,所以這裡并沒有什麼下人,隻留下兩個宮女服侍幾人的生活目光深邃的盯着那亮着燭光的房間,想了想,夏逸風便大步走了過去
靠近房間,順着沒有關緊的房門,夏逸風看着屋内的情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屋内的人并不是風若舞,而是那個小鬼,慕莫溪
此時的慕莫溪散亂着頭發,身上披着小外袍,外袍之下是睡覺時穿着的藕絲衫兩條小短腿正在桌子下若隐若現的晃動着,小臉正苦惱的趴在桌子上,手中執着筆,不知道在塗塗寫寫些什麼不時發出可憐兮兮的哀鳴,像隻迷路的小狗般,可憐兮兮的
桌上的兩盞燭火,将慕莫溪身邊的一切照的明亮,也讓門外的夏逸風很清楚的看見了她的一舉一動蹙了蹙眉,夏逸風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門響的動靜驚到了桌邊的慕莫溪,隻見她身子一怔,然後連忙擡起頭看向這邊,表情慌亂的說道:“風姨姨,溪兒這就去睡……”
話還沒有說完,慕莫溪就看見了站在屋子裡的人小嘴一撇,眼中氤氲的淚珠開始不斷的打轉五官糾結在一起,慕莫溪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裡,看着面前的夏逸風,即将大哭出來的表情,也讓夏逸風不知究竟如何是好
終于,慕莫溪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扔下手中的毛筆,胖乎乎的小手開始擦拭着臉上的淚滴,一邊哭着,慕莫溪還一邊和夏逸風哭訴道:“你把娘還給我,溪兒要和娘回家,溪兒想娘!你是壞人,溪兒不要再看見你!”
慕莫溪的哭喊聲,自然是驚動了旁邊屋子裡的風若舞打開門快速的跑進屋來,風若舞在看到站在房内的夏逸風時,心不禁猛地一震謹慎的從夏逸風身邊走過,到了慕莫溪的身邊,看着夏逸風毫無反應的站在那裡,風若舞一直懸着的心,這才緩緩地落地
“溪兒乖,怎麼了?”抱起慕莫溪,風若舞輕輕的拍着慕莫溪的後背,小聲的問道:“不是說要給娘寫信的嗎?怎麼寫着寫着還哭上了呢?”
“風姨姨”滿是淚痕的小臉從風若舞的肩上擡了起來,仇視的看了夏逸風一眼,慕莫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溪兒讨厭他,讨厭夏賤賤”哭訴完,慕莫溪又哇的一聲,趴在風若舞的肩膀上,兩條胳膊死死的摟住風若舞的脖頸,傷心的哭了起來
慕莫溪間隔不斷的哭聲,很快就把床上熟睡的慕莫珩驚醒了起來聽着姐姐的哭喊,床上的慕莫珩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哭了起來
站在房中央,夏逸風頭疼的聽着兩個孩子驚天動地的哭喊,表情陰霾的轉身,想也不想的就離開了紫苑閣,把風若舞一個人留下處理他惹出來的爛攤子
走出院子,夏逸風回眸望了眼,那依舊能夠聽見兩個孩子哭聲的房間重重的歎了口氣,夏逸風挫敗的回到禦書房,繼續處理已經被他無視掉幾個時辰的奏折
一本接着一本的厚厚奏折,讓夏逸風本來就不好的心情,變的越來越低落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夏逸風看着眼前這本,報告邊疆動蕩不安的奏折,不由得嗤鼻一笑
動蕩不安?那滄溟國有能力的話,怎麼不即刻派兵攻打過來?
想起自己小時候被送往邊疆時的事情,想起那些曾經吐在自己臉上的口水,踹在自己身上的腳印夏逸風對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後悔
密謀殺死自己所謂的親生父親,或許在外人眼中,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在夏逸風心裡,卻是早在他母後死的那一天起,就發下毒誓要做到的!如果不是父皇鬼迷心竅,被姜淑穎迷得神魂颠倒,又怎麼會把他母子二人打入冷宮?如果不是不受父皇的寵愛,母後又怎麼會被姜淑穎設計害死?自己又怎麼會被送到邊疆去,過了那幾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母後死在自己腳下事的場景,是夏逸風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驚人心魄的恐怖畫面,即使在現在想起來,夏逸風也同樣有些不寒而栗全身上下鑽出的白色蟲子,讓母後看上去是那樣的惡心一旁姜淑穎哈哈大笑的聲音,也讓夏逸風一直記在心裡他無法形容自己當初在看見那一幕時,心裡的恐懼和不安無法釋懷自己在轉身逃跑,聽見母後聲音虛弱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時,卻始終沒有勇氣再回眸看她一眼
所有的記憶片段,一股腦的湧入夏逸風的腦子裡也讓他心中對姜淑穎母子的恨,變的更加的清晰!
拍案而起,夏逸風渾身散發着怒意,大步走出了房門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守在門口的箫子洛和柳依依,夏逸風什麼都沒說,便徑直的向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默默的跟在夏逸風的身後,柳依依二人看着這條路通往的地方,不免擔心的看了彼此一眼這麼晚了,夏逸風還到那裡去,是要做什麼?地牢裡現在唯一能夠讓夏逸風親自前去的,也就隻剩下夏鳴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