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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 從此隻向我道行

異界生活助理神 李仲道 3937 2024-01-31 01:03

  本書又多了一位盟主,開心,感謝冰冰。其實我更多的是慚愧。這也是我想對你們所有人說的話。

  另外,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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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一個既定的日子裡,在億萬之衆的等待之中,卡巴斯基新一回的故事,如期而至。

  當畫面再一次突然地降臨于意識之中時,許多人都不自覺地臉上露出微笑,如對舊友,甚至是一種“風雨故人來”的味道,溫暖、溫馨、适然、放松。

  當然,也有人是神情凝肅如對大敵的,他們竭力提聚起所有的精氣神,力求不錯過故事中的任何一點信息。

  就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卡巴斯基新一回的“開頭動畫”,開始了演繹。其實這一回的開頭,當初方天講述的時候,純然是為了裝13,提升故事的位格,而與故事的主題無關,就是把它截去也未嘗不可,甚至還更好一些,因為它本質來講就是屬于裝神弄鬼。

  但這時再講,就不是裝了,雖然用的還是前賢古哲的話,但其中點點滴滴,盡皆滲透着方天自身的證驗體悟。

  選擇了截斷衆流之路,龍傲天沿着階梯向前而行,未走幾步,便一腳踏入了一個新的天地,天地間一片茫茫,天上地下,四野皆寂,惟有覆蓋着整個天地的大雪漫漫。

  如果身在空間站中,或者說在太空飛船上什麼的,總之是在一個超然的視角中,看着地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很少有人能夠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但在方天前世,飛機這種東西,很多人總是乘過的,然而飛機又并不是一個好的視角觀察點,那就隻能想象了。想象整個天地間隻有你一個人,你站立在曠野裡,站立在天地蒼茫中,周圍都是雪落,無止無盡。

  而你這一站,或許便是地老天荒。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也許很豪邁,也許很蒼涼,也許很孤寂,這些都有可能,但其實在華夏古代有一個詞可以概括這些所有,那就是“遺世而獨立”。總之,那是一種與“日常的”、“生活的”截然不同的意象。

  為什麼要模拟這樣的一種意象?

  因為有些東西本身就是超然的、非世俗的。

  人間四季,天地輪回。春來姹紫嫣紅,夏來林木清陰,秋來紅黃似錦,冬來則諸色皆褪,天地間呈現出一片仿如初始的狀态。這些是人們能夠看到的,也在一直地經曆着、體驗着。

  事實是你想不經曆都不成。

  而《莊子》中又有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前世時方天讀到這句話,是把它當作一種誇張的文學形容來看待的,反正莊子中類似這樣的形容數不勝數,這也是文人墨客的拿手好戲,就如後世蘇東坡詞中的那句“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有讀者讀到這話,就好奇地到黃州赤壁去看了,想着也體驗一下蘇東坡感受到的豪邁。

  結果就被坑了。

  哪有什麼穿空,哪有什麼拍岸,哪有什麼千堆雪!

  就是尋尋常常的一處所在,和豪邁什麼的真心是半點都扯不上邊。

  由此便知,這種話,是不能當真的。也因此,所謂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什麼的,把它縮小一百倍再看估計還差不多。但事實是方天此時再看這話,就看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并非是說什麼壽命很長。

  而是在表達一種與凡俗迥然不同的意象。

  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的生物,或者是人,或者是其它有靈的動植物,是如何看待一年中的四季變幻的呢?具體如何很難說,畢竟子非魚安知魚的感受,但有一點應該是肯定的,那就是它們會很“大氣”,尋常的季節更替,于它們而言,當是如同浮雲。

  就如蟬,夏生秋死(在地下的時間不算),于是在短短的有生時間裡,拼命地鳴叫,以宣洩着自己的存在,還有其它一些壽命更短,如隻有一天、兩天之類的,它們的舉動,其實大都張狂且瘋狂,屬于真正的“過把瘾就死”。

  短暫的生命,不允許它們淡定淡然。瘋狂,然後死亡,這就是它們存在的方式和意義。

  作為人類,是很容易以超然的視角來看待這些生命的。

  但人類在諸如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的生物面前,其實也和蟬什麼的差不多。不過這種生物終究隻是想象,而且想象得其實并不太誇張。也許莊子當初也是很大膽地想象了,但如果有人快遞一份《宇宙的過去未來》《地球的前世今生》什麼的給他看,他估計就會羞愧了。俺的膽子還是小了點呀。

  也許,八千歲後面,還可以再加上幾個零?

  但那确實已經超出人類的想象程度了,幾千年什麼的人類還能勉強有個概念,幾萬年、幾十萬年,以至于再往上去,這樣的一種生物,人類去想象,會太空泛。

  然而想象力又确實是無界的,更“大氣”的東西,還是有的。

  又或者,不僅僅隻是想象?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就在此時,這樣的一道聲音,在那茫茫大雪的天地間響起。

  響起在龍傲天耳邊,也響起在大陸億萬之衆的意識之中。

  任何筆墨都難以形容萬一,形容大陸的那些修者聽到這話時的感受。從才入門的小學徒,到一地之豪一方之秀,到那些中流砥柱的人物,再到那些嘯傲風雲的*oss,隻要其是修者,就不可能對這話無感。

  而且往往是,層次越高的修者,受到的震撼也越大。

  這句話中,每一小節,以至于真的是每一個字,都是那般的撼動人心,是完全淩駕、超越于他們想象的。甚至都可以說,對不少人而言,哪怕是神靈當面,可能都沒有這句話帶給他們的震撼大。

  因為神靈在他們的想象與理解之中,而這句話所表述的東西,在他們的想象與理解之外,但是,又驟然聞之,如聆天音,生命和體驗在這一刻,突然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和提升。

  本能告訴他們,告訴聽衆中的很多修者,這很重要、很重要,而且并非虛妄。

  前世,方天有位同學,嗯,也是好友,是學物理而且專門研究弦論的,這位仁兄對華夏古籍什麼的向來無感,也很陌生,但有一次他對方天道:“你真無法想象,我看到這句話時的沖擊和感動。”

  他說的,就是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這句話。

  也許這話裡的形容和他的研究有某**通之處?但也未必是共通,或者是共鳴也說不定,總之,這句話和他發生了一些感應是确定的。而對這個大陸的衆多修者而言,這話,和他們的修行,和他們的思維,能夠契合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多到,一句話就可以品味一生,品味永久,而且永久也品味不盡,越品味,必是越覺其中滋味萬千。

  總的來說就是,有一種震撼,叫做空前絕後。

  而在這句話之後,頓了頓,還有一句: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觀天之道,執天之行,順乎天而應乎人,萬事萬物,于斯盡矣。”

  這是說的修行,還是人事?

  許多中高階修者,特别是在世間有過一番輾轉和經曆,以及執掌大小不同程度力量及權柄的人,在這一刻,聞聽此語,大都茫然了。

  就譬如和方天有過交集的一些修者,如格羅特、南金三老,如沙迦,如魔法陣研究大師加洛多斯,如南域總調度塞勒*師,又或者臨海城的那位城令,以至于沙迦的老師葉尼及毛裡球斯帝國的那位老大安山久,這些人,他們無一例外地其實早就看過、感受過這話,但這時再次聽及,直接在意識中聆聽着這話,仍然神思淼淼意緒萬千難以自已。

  這一回的故事,就以這兩句話,拉開了帷幕。而事實是,很多很多修者,還沒等故事正式開始,就已經倒在這帷幕底下了。這是一道他們縱然再高大千萬倍,也絕無法抵擋的洪流。

  大潮之下,小學徒也罷,法師*師聖域也罷,俱皆被沖擊碾壓而過,無有例外。

  聽衆的一片狼藉之中,故事的正文登場:“我道别有三徑,别開三門,其一戰天戰地第一,其二長袖善舞第一,其三大勢洞察第一,你欲入何徑,擇何門?”

  這才是切實的東西,和前面的兩句話比起來,就仿如從天上來到了地上,從雲端回到了現實。但哪怕是現實,其實也仍然高端了點,對于低階修者而言,仍然顯得有點霧刹刹的。

  但如果将之落實于修行,則不論是戰天戰地、長袖善舞,還是大勢洞察,顯然都是有所指的。理論、實際、大體、小節,其中指喻之處,其實很多。

  聽者中,有多少人會領悟到這個?

  關于這一點,方天是很放心的,甚至是太放心了!

  “戰天戰地之路,可以橫行。然則身而為刀為劍,久必以自毀終。”

  “長袖善舞之路,可以借力。然則力非己出,終有不逮。縱得意十之*,其失意十之一二,到底難免。”

  “大勢洞察之路,可以入微。然則空有鑒世之眼,難得轉世之能。身入世局,可以為輔為佐,而無以居正。縱名傾天下,有身覆之殃。”

  那個聲音為龍傲天解釋了這三者。

  其後在得知不能兼有的情況下,龍傲天選擇了“戰天戰地”,所持的理由是,“我之大欲在橫行。”

  而後,一番例行的告誡之後,那個聲音又為龍傲天闡述了“識”、“斷”、“行”三義,再然後,大袖一揮,龍傲天便飛了,不知所蹤。這一回的故事到此結局,龍傲天的受業,也可以說是到此結束。

  再後面,就不是學,而是經曆了。

  沒有人再來教他,教他的,是這個世界。

  也可以說,在這一回之後,卡巴斯基故事,又進入了新的篇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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