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潘迪莉娅當做籌碼抛出去的時候,夏蘭與希瑟伯爵便達成了初步的交易,而清楚會合地點的夏蘭清楚潘迪莉娅與溫妮一定會前往埃布蘭羅,所以提前迅速返回埃布蘭羅的夏蘭在得到希瑟伯爵放手的權限下開始嚴密針對起埃布蘭羅來往商隊旅客的盤查,一旦發現潘迪莉娅與溫妮的蹤迹,得到命令的城衛兵便會第一時間将她們帶至希瑟伯爵賜予他的豪宅中。
他沒有等待太久,在他來到埃布蘭羅的第三天,沒想到負責盤查的城衛士兵便發現了她們的蹤迹。
她們的僞裝在某種程度而言是成功的,可是面對熟悉她們的自己人,僞裝便失去了作用。
希瑟伯爵離開的那ri起,潘迪莉娅一直很沉默,即便溫妮三番五次的溝通都無法改變她的情況,不久後,在夏蘭安排溫妮前往希瑟伯爵的煉金工房後,偌大的華貴住宅裡經常隻剩下潘迪莉娅孤零零一個人,彷如遺棄冷落的囚徒無人問之。
德維特死後,希瑟伯爵失去了身邊最強大的保護力量,而夏蘭則擔負起了這個責任,他不擔心潘迪莉娅會逃,甚至不擔心她會死,士兵戒備看護與消息封鎖下,沒有人會知道那間豪宅裡的某個女人會是西西尼亞流落的公主,在外人眼裡她隻是一個深居簡出的美麗女人罷了。
等待的時間裡漫長而又平淡,每一天清晨享用完女仆送來的餐點後,潘迪莉娅都會前往住宅裡的圖書室呆上一整天,直至夜幕降臨為止她才會出來。
偶爾的時候,她會選擇坐在窗台前發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負責照料她的女仆根本不敢打擾,大多時候她們的職責隻是清掃衛生與準備餐點而已。
冬季的寒風愈發冷冽,披裹的衣物也愈發厚重,潘迪莉娅如同以往一樣打開窗戶,任憑刺骨的寒風吹拂着紅潤的臉頰,仿佛隻有如此才能讓她感受到活着的真實。
“好久不見,看來你的境況非常令人擔憂,究竟是誰讓美人您如此憔悴消沉?!”
卧室裡突然出現的一個熟悉聲音頓時讓呆愣中的潘迪莉娅清醒回神,循聲望去,隻見卧室的房門處正依靠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她仍舊是印象裡那身打扮,緊貼的暗紫sè皮甲下露出修長誘惑的雙腿,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冬ri嚴寒的影響般健康平常。
“你是怎麼進來的?!”
潘迪莉娅對于她的出現沒有太過驚訝,口氣上異常平淡道。
“我想進來,所以便進來了呗。”
妮妮蘿邊走邊說着,來到卧室的那張柔軟舒适的大床後便順勢躺了下去。
“果然貴族的生活是最讓人享受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恐怕要失望了,他現在根本沒有空閑的時間留在這裡哪怕片刻。”潘迪莉娅回頭望向yin淡的天空道。
“呦,我怎麼從你話裡聽出了一絲酸意?!放心吧,這次我不是來找他的!”妮妮蘿從床上坐了起身,長腿交叉翹起搖晃道:“我隻是來和你道别的。”
“道别?!我們相互間的情誼好像并不值得你特意來向我道别。”潘迪莉娅道。
“怎麼?!還在因為城門的事情生氣?!”
不知何時,妮妮蘿出現在潘迪莉娅的身邊,朝着她jing緻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道。
潘迪莉娅身子一顫,眉間微蹙,她推開身邊的妮妮蘿望向她道:“我理解你當時袖手旁觀的行為,設身處地的思考,如果我是你的話恐怕也會和你一樣。”
“那麼你究竟在生什麼悶氣呢?!”
妮妮蘿伸手挑撥着潘迪莉娅金黃柔順的秀發調笑道。
看見潘迪莉娅沉默不語,妮妮蘿笑道:“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傷了你的心?”
說着,她纖細的手指點向潘迪莉娅挺起的兇脯處。
潘迪莉娅打掉對方肆無忌憚的手,雙手摟在兇間,神sè瞬間冷下來道:“即便如此又與你何幹?!”
“你和他的事情的确與我沒有關聯。”
妮妮蘿收起繼續調戲對方的行為,而妩媚的臉上笑容依舊道:“這隻是我無聊下的興趣而已。”
“你想知道什麼?!”潘迪莉娅冷漠道。
“你會告訴我?!”妮妮蘿反問道。
“不會。”潘迪莉娅道。
“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問?”
妮妮蘿與她并肩站在窗台處,目光眺望着遠方道:“我猜你一定很少走出接觸外面的世界,對吧?”
“是又如何?!”潘迪莉娅冷冷道。
“那麼便收起你那貴族小姐般的任xing吧。”妮妮蘿神sè變得平靜道:“或許在你接觸這個世界後獲得了許多感觸,可是這些感觸卻無法真正改變你的xing格,人生不經曆大起大落,一個人的xing格又如何會輕易改變?!”
“你究竟想說什麼?!”潘迪莉娅皺眉道。
“我隻是在給你一個忠告。”妮妮蘿道。
“忠告?”
“将來你會了解我的這番話的。”
說完,妮妮蘿朝着潘迪莉娅一笑,整個人便朝着窗台跳下,潘迪莉娅連忙伸頭望去,卻已不見對方的蹤影。
失神的來到床邊躺下,望着頭頂jing美的天花闆,一時間,她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潘迪莉娅來到埃布蘭羅的第十一天,奧弗列得終于姗姗來遲的趕回至了這座象征着羅德威中心的首府城市。
城市街巷的景象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感受着這股氛圍,身心疲憊的奧弗列得也不由得心情舒緩開來,迎接他的是自己最親密信重的下屬格羅安,不過從格羅安那低落的模樣來看,他這些天的經曆想來并不如意。
“格羅安,好久不見了,你可比離開的時候要削瘦憔悴了許多,怎麼?難道家鄉的美食美女都已經讓你厭倦了嗎?”
騎行在前往議政廳的道路上,奧弗列得對着一旁消沉的格羅安笑道。
“大人說笑了,我如今甯願留在斯洛安的前線陣地也不願意留在這裡。”格羅安苦澀道。
“哦?!看來德維特的事情對你影響很大?!”奧弗列得眉頭一挑道。
“大人您知道了?”
“廢話!羅德威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奧弗列得用力一拍對方的腦袋道。
“這一次大人您回來是因為什麼?難道斯洛安的前線發生了什麼變故?!”格羅安岔開話題問道。
“變故?呵呵,比你想象更誇張的變故很快便會發生了。”
奧弗列得笑了笑,忽然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仰頭望天,隻見yin沉的天空上方緩緩飄落下無數的白sè點點,他伸出手,看着手心細小的白sè晶瑩。
下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