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展凝沒上班,她要回租住的地方收拾一下東西,另外她做了南仲謙情人的事情,還沒有和吳逸飛說,這件事情這麼難以啟齒,她真的不好意思開口。
想不到吳逸飛今天竟然在家,她今天不上班,要去稅務局辦業務,所以現在還沒走,她問昨夜展凝去哪了,展凝的手機也關機了。
展凝站在客廳門口,她始終覺得“情人”跟“二奶”“第三者”一樣,都是見不得人的名字。
“我……我昨天晚上和南仲謙上.床了。”展凝手裡提着包。
昨日之前,她從未想過,将來有一天,自己要成為别人的情人。
吳逸飛吃驚地看着她,她還未從展凝和喬與時的糾纏中走出來,這發展速度,要耗費多少腦回路。
展凝詳細地把喬與時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吳逸飛,有些事情展凝自己是知道的,有些是她一直都懷疑的,喬與時的信息正好打消了她所有的疑問。
既然南仲謙不斷地挑逗她,為的就是讓她打開“凝花”系列,那不如她自己主動點兒呢,比他先一步找到凝花系列。
直到展凝說完,吳逸飛還有些不可置信,早知道路這麼容易,她和譚柏山還費個什麼勁兒?
就隻是覺得現在他們走的,不是尋常談戀愛的路,有些怪怪的。
展凝讓保密這件事情,反正将來她和南仲謙是不會有結果的。
吳逸飛答應了,畢竟是閨蜜的私密事。
今天,展凝又跟南仲謙請了一晚上的假,說今天晚上在自己租的房子裡再住最後一晚上。
南仲謙一個人在水榭公寓待了一夜,這才覺得,沒了她的家,空洞到不像話。
一天一夜不見,就已經思念成疾。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展凝有些心不在焉。
她要交一份企劃案,可是她不想見那個人,于是就讓于經理替她交上。
于經理不滿的眼光看着展凝,訓斥的态度,展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賠着笑臉說:麻煩您了,于經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于經理比展凝年長二十多歲,閱曆也比展凝豐富,和展凝有着母親的情深意切,不滿是不滿,但忙該幫還是得幫。
于經理把材料交給南仲謙以後,南仲謙問了一句“她為什麼不親自來?”
“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于經理按照展凝的說辭,跟總裁大人解釋。
“把她叫上來。”南仲謙命令,“别讓我親自去請她。”
于經理現在徹底變成了傳話的。
她把這句話告訴展凝以後,展凝本能地颦了颦眉頭,這是公司,工作的地方啊,不是他發洩私YU的地方。
她“啪”地把手裡的筆一放,上了二十八層。
本以為自己是理直氣壯的,可是門敲響以後,她才聽到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
一聲“進來”,帶着他的凜然霸氣。
她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在低頭寫字,然後,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問了一句,“身上的刺兒還挺硬!小心點兒,日後這些刺,要是被我一根一根地拔光,會很痛的!”
擡起頭來,冷眼看着展凝。
展凝現在很害怕他把自己踢開,有錢人都有三心兩意的毛病,展凝希望他在找到凝花系列之後再踢開自己,否則,前天晚上的那一夜,她就白陪他睡了。
“我怎麼了嘛?”展凝雙臂放在身後,不大服氣地問了一句。
“剛才為什麼不上來?”南仲謙的眸光看向他。
現在的他,和在床.上一樣霸道。
“我身體不舒服啊,我不是讓于經理告訴您了嗎?”展凝眼神閃爍。
“例假前幾天剛來,你年紀輕輕的,哪裡不舒服?”南仲謙已經走了過來,手伸向展凝的額頭,要摸摸她燒不燒。
展凝本能地躲到後面去了,身體不舒服這個謊是圓不下去了。
南仲謙在她面前看着她,“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還是因為成了我的女人,害羞,不敢來見我?”
展凝的心“咚咚”地跳着,雙臂在身後放着,整個人靠在門口的位置,後一句,南仲謙說對了。
南仲謙看了她片刻,低着頭委屈又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心再次發軟。
“為什麼選擇當我的情人?”他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本來這個問題,在展凝提出要給他當情人的當天,他就該問的,可是他偏偏不問,要等到現在。
展凝很詫異,可總裁大人的問題,不回答是不行的。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想利用他,拿到讓世界震驚的“凝花”系列,順便以後若是想起來以前的記憶,找他報個仇什麼的,說為了喬與時更不行了,因為前段時間喬與時差點破産的時候,展凝都沒有答應當他的情人,現在反而同意了,這太奇怪。
展凝的腦子快速地轉着,最後,她撒了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撒的一個謊,“我喜歡你……”
說完了,好像連自己都不相信,她舔了舔唇,又重申了一遍,“嗯,我喜歡上你了!”
自欺欺人說的就是展凝吧。
好像說完了這句話,連自己都相信喜歡了一樣。
南仲謙先是沉默片刻,接着淡然地說道,“編,接着編!”
展凝輕聲咳嗽了一下,加上一句,“真……不是編。我是說真的。”
“前天晚上,痛嗎?”南仲謙輕捏了一下展凝的臉蛋,水潤潤的,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
展凝還是保持着剛才的樣子,她并不認為辦公室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因為――這裡有燈光。
她隻輕點了一下頭,輕聲“嗯”了一下。
“都第二次了,還痛?”南仲謙站在她面前,繼續問。
“嗯,你……你大!”展凝低頭說了一句。
這話她是當實話說的,而且也确實是事實,她還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是對男人的至高贊揚。
扯起這個話題來還沒完沒了了,展凝實在覺得下不來台,下巴緊貼在自己的兇膛上,心如擂鼓。
南仲謙輕輕地靠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那我以後輕點兒?”
展凝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手卻被南仲謙拉住,“我晚上不回去了,有應酬,你一個人睡吧!”
聽到這句話,展凝欣喜異常,不回去了,看起來當情人也不需要夜夜都伺候他麼,直到現在,兩個人就睡過一次而已,展凝心裡的那根紅繩就放松了。
她眼裡一閃而過的興奮,以為南仲謙看不出來麼?
因為展凝已經把老房子裡的衣服都收拾了,所以,今天晚上她回不去了,隻能去水榭公寓住。
她看電視,吃了好多零食,然後就上床睡覺了,她從未一個人睡過這麼大、這麼軟的床,絲綢的被罩,仿佛睡在一片雲裡,展凝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小公主了,不過這種待遇,是情人兩個字帶來的,今天那個人不在,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是被一聲巨大的動靜吵醒的,展凝心驚肉掉地從夢中醒來,周圍早就寂然無聲。
這套公寓本就處在一個陌生的區域,周圍很安靜,可能很高檔吧,隔音非常好,可因為隔音很好,樓上那聲聲音又震驚,又突兀,她才害怕。
看看表,半夜一點,她不想給吳逸飛發微信,她明天還要上班,隻會讓她瞎擔心。
唯一能發的就是――那個人。
不知道他喝酒喝完了沒有,他說過今天晚上不回來的。
“你喝完酒了沒有?”她忐忑不安發了一條信息,認為南仲謙不會收到的,可能在喝酒,看不到,也可能已經睡了。
此時的南仲謙,還在應酬,展凝猜錯了,他沒喝酒,因為他存了心,今天晚上他要回去,看看那個小女人高興成那樣,究竟是一個人要幹什麼?
看到這條微信,他沒回。
展凝坐在床上,周圍安靜得滲人,剛才那個巨響是從樓上傳下來的,她不知道下一聲巨響會是什麼時候,忐忑不安,心髒病都快出來了。
她又給他發了一條:仲謙哥哥,你在幹什麼?應酬完了嗎?還是睡了?回來吧!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仲謙哥哥”這四個字就脫口而出,可能覺得在床上還叫“總裁大人”,實在有失大雅,她不是和總裁上床的女秘書。
展凝沒有抱希望,覺得時間太晚,他可能醉酒睡了,沒指望能夠回這條微信的,可是片刻之後,就收到了一句話:叫我仲謙,求我!
展凝頓時氣餒了不少,這個人,找個情人都要得到身心的滿足嗎?就連三更半夜,她被吓死了,都要和她說‘求你’。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在制造噪音的樓下,不得不向南仲謙低頭,也怪她,最近和他說話,都忘了在後面綴上“求您”兩個字了。
她又重新發:仲謙,樓上有巨大的聲響,我好害怕,你如果應酬完了,能早些回來嗎?房子很大,我從沒一個人住過這麼大的地方。又是第一次一個人住,總覺得有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在盯着我,很陌生,很害怕。求你。
寫完了,又檢查了一遍,才發出去。
畢恭畢敬的小學生樣子。
“用語音!”那邊,南仲謙的微信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