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
本來展凝打算去找吳逸飛玩的,可是吳逸飛去杭州參加培訓了,她說去杭州兩個人一間酒店,這樣她就不害怕了,而且,她已經在同城網上挂了出租的信息,想必回來的時候,就有新室友了,不過,她還是舍不得展凝,畢竟兩個人是大專同學嗎。
展凝沒有出去,就在水榭公寓待着,不巧,南仲謙也沒有出去。
于是,這個周末,展凝徹底了解了“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不僅可以在床上,還可以在廚房,在沙發,在廚房,在硬硬的餐桌上……
隻有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南仲謙之前就知道展凝很懂得配合,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知道後入的時候,分開自己的後腳跟……
這種學習的速度,讓他欣喜,也讓他措手不及,因為她在性事上不扭捏,懂得配合,即使不懂也要裝着技巧娴熟地像是經曆了好多男人。
由他帶着,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這兩天,展凝拿口香糖的動作相當頻繁。
南仲謙冷眼旁觀,看她吃了一顆又一顆的――避孕藥。
沒問。
經過了筋疲力盡的一個周末。
周日的下午,展凝汗哒哒地趴在沙發上,南仲謙坐在旁邊抽煙,離展凝有些遠。
“明天你要一個人在這套房子裡住了。”南仲謙說了一句。
“嗯?”展凝從沙發上歪頭看南仲謙。
“我明天要出差。”南仲謙吐着眼圈,雙腿交疊,看不清楚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去出差麼?真是太好了,他去出差的話,她就少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省得每天頂着吻痕去上班,還要她費力遮掩,省的每日筋疲力盡。
秋日下午,天色已晚,房間裡還沒開燈,很昏暗。
不過南仲謙還是從展凝的臉上看出了轉瞬即逝的喜感,他要走了,高興成這樣?
“什麼時候回來啊?”展凝又問。
“多則一月,少則半月。不許給我打電話,晚上害怕了也不許給我發微信!”硬了心,把這句話說出來。
“哦。”展凝低了頭,讓她一個人在這所大房子裡住,還真是挺害怕的,不過,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天了,也算是習慣了,應該不會像上次那麼害怕了。
展凝的眼睛閃了閃,“你要去哪?”
“美國,加拿大,然後……瑞士。”說“瑞士”的時候,南仲謙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展凝。
果然,她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那是心提到嗓子眼的表現,所以,他确信,當年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不過因為失憶,所以仇恨不是那麼明顯。
展凝又“哦”了一聲,想問問他去瑞士幹什麼的,不過以南仲謙的心思,還是不要把心裡蛛絲馬迹說出來,免得打草驚蛇。
“還有……”南仲謙很慎重的口氣。
“什麼?”
“不許想我!”
想你?你想到倒真美,你走,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因為南仲謙是第二天的飛機,今天晚上,他又要了展凝好幾次,不知疲倦,不知滿足。
第二天,坐飛機離開,他的司機去送的他,展凝不管。
果然按照他的吩咐,展凝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給他發微信,害怕的時候,就一個人拿出自考的書來看,或者看電影,休息的時間也夠長了,她還差五門課才能拿到本科證書,要加油。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覺得空落落的。
以前自己一個人睡,也沒有這麼多想法的,可能是和他睡習慣了,枕上有他的男子氣味,被子上也有,好幾個夜晚,展凝都在這種氣息中安然入睡,是習慣他了。
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第一個晚上,展凝的确沒睡好,因為――不習慣。
十天後的一天,展凝正在忙碌。
于經理交給展凝一份材料,讓她去總裁辦公室簽字。
“他回來了嗎?”展凝挺急切的,他說的是少則半月的。
“誰啊?”看到展凝這樣說話,于經理口氣挺不好的。
“總……總裁大人啊。”
“總裁不在,不過總裁臨走的時候說,他不在,如果情況緊急,可以讓譚總替他簽字。你去找譚總。”看着展凝木木呆呆的樣子,于經理一副對牛彈琴的樣子。
展凝總算長籲了一口氣,去了二十八層。
譚總說的“請進。”
進門的那一刹那,本來歡天喜地的心情頓時變了烏雲萬裡,因為,那個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吱聲嗎?
把手裡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說是于經理讓簽字的,本來是要找譚總簽字的,既然總裁大人回來了,那就……
南仲謙根本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譚柏山也開始和南仲謙打混混。
“仲謙,這次出差怎麼樣?這塊歐米茄的女表,得價值十幾萬吧,送給誰的,據我所知,你還還沒有女朋友哦。”八卦的口吻又開了。
展凝這才看到,譚總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包裝非常精美,看着很高檔的盒子,應該說的就是這個什麼“歐米茄”,她不懂奢侈品,也沒看到表什麼樣,光看見盒子了。
“放下。”南仲謙的眼睛還在臉前的文件上,冷冷地撩出這倆字兒。
“送給誰的啊?”譚柏山又不知死活地問了一句。
“送給我女人的。放下!”
譚柏山的眼睛不經意地瞟過展凝。
她還盯着自己的腳尖,尴尬地站在原地。
不過,展凝從未把這塊表和自己聯系上,因為她心裡就沒想過南仲謙會送她東西,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作南仲謙的女人。
他們之間的關系很簡單,買和賣的關系,雖然買和賣背後更複雜的關系,但南仲謙的東西,絕對不是給她的。
“總裁,這份文件先留在這裡,您簽好了字叫我!”說完,展凝就走了。
和高層一起,說“女人”這個話題,太過尴尬。
“是不是送給展凝的,啊,仲謙?”譚柏山問了一句。
“無可奉告!”南仲謙一把從譚柏山的手中搶下表,放在了抽屜裡。
譚柏山還不知道,現在的南仲謙和展凝,已經住在一起了。
因為南仲謙出差了半個月,今天晚上,譚柏山要給他接風,請了公司裡的幾個人,還有幾個客戶什麼的。
譚柏山還邀請了于美,于美特意帶上了展凝。
南仲謙坐在主坐上,是輪不到展凝這樣的小人物說話的,她就一直在吃。
譚柏山一直在打趣南仲謙,“仲謙,這次出差很累吧?你的行程上,沒有瑞士這一站啊,為什麼去瑞士?”
展凝吃飯的筷子瞬時定住,瑞士,現在對她來說是一個敏感的字眼,吃東西的速度慢了下來。
“無可奉告。”南仲謙輕轉着酒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
“對呀,總裁大人,您去瑞士是去幹嘛的呀?在瑞士有什麼秘密嗎?”展凝看到南仲謙一副閉口不談這個話題的樣子,急了,這句話是半開玩笑的口氣。
南仲謙的目光慢悠悠地朝着展凝的方向看過來。
展凝方才後知後覺地感覺有些臉紅,這桌飯,輪不到展凝這個身份的人來說話的,而且,好像她跟總裁很熟的樣子……
造次了。
雖然她跟總裁的确熟到不能再熟了。
她熟悉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就像他也熟悉她的一樣。
南仲謙隻是唇角露出了一絲輕笑,說了句,“倒時差,很累,我要回家了,老譚,招呼好大家!”
從椅子上一把拿起他的西裝,就走了。
譚柏山看了展凝一眼,對着大家說道,“行了,主人走了,我們這吃得更自在,你們總裁在你們都吃不痛快,來吃!”
譚柏山特别具有主人翁的精神,所以大家吃得也都還算高興,畢竟,自家總裁不在,大家都自在的很,而譚柏山,比起南仲謙來,要平易近人的多,他更接地氣,還會開玩笑。
展凝還在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後悔不疊,剛才于經理都在桌子底下踢她的腿了。
她沒心情吃飯。
正想着的時候,微信響起來,是“未婚夫”發來的:出來,停車場門口。
呃,出去幹嘛啊?
展凝找了個借口,和于經理說,自己的舍友去杭州出差回來了,她要回去迎接她,接着就一溜煙地跑了。
于經理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奇怪,展凝這舍友不是前幾天就回來了麼,她在辦公室裡随口說的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譚柏山聽了,随口說了句,“嗨,說不定不是一個室友呢。”
于經理“嗯”了一聲。
譚柏山也納悶,展凝肯定是被仲謙叫走了……
天色已晚。
展凝出來的時候,冷風襲來,她裹了裹身上的風衣,快步走到了停車場,那個人回來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是怎樣一種命運,更何況,在飯桌上,她還說了那樣一句話。
停車場的入口處是一個很大的商場,那裡有一個避風的地方。
遠遠地,展凝就看見猩紅的火苗在閃,再仔細看,不是那個人是誰?
心漏跳了半拍,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南仲謙背靠着後面的牆壁,眯着眼睛看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