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很累,但在山水之間徘徊,還是感覺身心舒暢。
晚上,回到我們居住的别墅區,洗過澡後,全身清爽,躺在古香古色的大床上,身上蓋着柔軟的絲綢被,惬意極了。
江南的月和明海的不同,輝暈灑進窗子,格外朦胧柔谧,像加了冰絲的天鵝絨,細膩妩媚。
身旁的阮慕笙默不作聲,猶如這清冷的月光。
每當他這樣沉默的時候,我的心都莫名地緊張,總感覺他将自己封閉在那個孤獨的世界裡,而我在他的世界之外徘徊往複,徒勞地踮腳向裡面張望。
可是心門緊閉,我什麼都看不到,也無法走進那個隻屬于他的世界。
流浪在門外的我,又何嘗不孤獨?
我胡思亂想着,漸漸地睡去。
朦朦胧胧中,我翻了個身,習慣性地将手伸向旁邊,空的。
我一下睜開了眼睛,他果然不在我身邊。
偌大的卧室靜悄悄的,隻有夜風吹拂着窗紗,精緻的刺繡圖案映在淺色的地毯上,暗影傳動。
我從床上爬起來,四處尋找阮慕笙。
卧室裡沒有,洗手間沒有,隔壁的卧室也沒有,我又扶着樓梯下樓,月光将本就通透的大廳照耀得有如白晝。
若不是有雕花屏風的花紋映在牆壁上,影影綽綽,真的不會認為這是在晚上。
客廳外的露天陽台上,微風吹動着紫色的水晶風鈴,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尤其夜晚時分,萬籁俱寂中的一份清靈。
陽台上純木色的六邊形小桌子,桌面上放着一個煙盒,阮慕笙坐在一把同色的小椅子上,好看的長指夾着一支細長的白色香煙,臉上是掩不住的無奈與落寞。
他居然在這裡吸煙,要知道他幾乎從來不吸煙的,至少我沒見到。
難道是這次蘇州之行讓他不快樂?這可是他首先提出要來的,還非要我陪他。
月華照在一面高高的穿衣鏡上,我在鏡子裡看到了此時的自己。
苗條的身段,玲珑有緻,身上的真絲睡裙是阮慕笙白天親自為我選的,簡約獨特的設計将我的曲線诠釋得更加淋漓盡緻。
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柔軟飄逸,随意地鋪灑在月光白的睡裙上,美得簡直如夢如幻。
我在鏡前的移動,擋住了一部分月光的反射,使得陽台的地面上劃過一道流動的光影。
這光影驚動了阮慕笙,他蓦地回頭,看見了正走向露天陽台的我,那眼神有如看見仙女下凡般驚鴻一瞥。
我心裡稍感意外,他平日經常叫我小野貓、醜小鴨之類的,看我時的眼神也是充滿不屑的調侃,盡管那也是寵愛的一種,但我知道自己應該不是那種讓他驚豔的類型。
即使我的外表足夠标緻上成,但至少他似乎從未放在眼裡,可能是他自己長得過于完美了吧。
無論如何,在他面前,我沒有任何優越感可言。
可此時他清冷的雙眸中綻放出的異彩是我從未見過的,難道他也意識到我的美了嗎?
“你來了?”他的聲音中帶着驚喜與期盼,像是等了很久。
“夜風有點冷,你會着涼的。”我走到他跟前,為他扣上了兩粒睡衣的扣子。
他快速将手裡的煙掐滅,站起身來,捧住我的臉,黑寶石一般的眸子裡氤氲着些許熱切和不可置信,“沒關系,隻要可以等到你。”
月光中,他令人心碎的美目望了我片刻,合上,長長的睫毛緊貼在眼睑處,鋪設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正當我被他有些反常的表現和難以抗拒的美色搞得有些發懵的時候,他的唇已經落了下來。
極盡溫柔,并且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碰壞了我,又擔心我會随時消失一樣。
他的舌尖微涼而靈巧,像風一樣,在我的領地裡自由地滑來滑去,撩撥着我敏感的神經。
“嗯……慕笙!”我不自覺地抱住他,雙手緊扣在他的背上,他連背部的線條都那樣性感。
我的輕吟使他的吻更加深入,我被擠在陽台的拉門上,後背緊貼着印着江南青竹的玻璃窗,涼絲絲的。
他孜孜不倦,如饑似渴,像是已經等了一千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刻,要一次吻個夠,可是卻怎麼也吻不夠。
我對他的愛,潛伏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裡,怎會經得起他這般誘惑,片刻,我已氣喘籲籲了。
他眼神迷離地看着我,然後一俯身,将我撈在懷裡,我被他橫抱着,進了客廳。
我以為他要進卧室的,可是還沒等到卧室,他又開始迫不及待地低頭吮吸我的唇,淡淡的煙草味道沁入我的鼻翼,與他本身的體香混在一起,産生了一種奇異的迷藥,迅速傳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的身心不由自主地迷醉。
身下是柔軟的地毯,身上是皎潔的月光,我們在這裡情不自禁,忘卻天地。
當他一粒粒解開我剛剛親手為他扣好的睡衣扣子,傾身問我是否準備好了時,我用力地點頭,告訴他我等他等得好辛苦,月光白的真絲睡裙随着他的長指無聲地滑落。
我雙手緊緊抓住他的上臂,口中不受控制地一聲聲輕喚他的名字,“慕笙,慕笙,慕笙……”
他放低身子輕吻我,時而蜻蜓點水,時而綠水回風,算是對我的回應。
這一次,他太纏綿,太投入,太深情,僅為這一刻,我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粉身碎骨。
他的動作足夠溫柔,但我仍然感覺自己就快燃燒,仿佛有什麼重重的聲音敲擊着我的耳膜,讓我的身體感到強烈的震撼。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心在跳。
這一秒,在天堂,我隻有他。
他還不忘體貼地俯下身問我,“好嗎?”
我勾住他的脖子,輕咬着他的耳廓,低語道:“我愛你,你給的都好。”
接着我的身體便開始輕盈飄渺起來,随着那美妙的滋味一暈一暈地蕩開,在他盡情釋放的意亂情迷之際,用磁性而略帶嘶啞的嗓音對我說:“我也愛你,文珊!”
霎時,我的身體,冰涼徹骨。
我僵在地毯上,心猶如碾壓。
原來,他等的,他愛的,都是夏文珊,我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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