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園“噢”了一聲,飛快跑到樓上,推開卧室門,見某少正在酣睡,一張俊顔很是放松,比女人還長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更添了幾分魅惑。
“粟潛,起來了,小叔找你。”
某男聽到有人說話,翻了個身,大長腿随意伸了伸,繼續睡覺。
原小園努力不去注意他撩人的男色,清了清嗓子,上前搖了下男人粗壯的小臂,“粟潛......”
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她就被帶入了一個結實滾燙的兇膛上,男人掀着一雙俊目俯視着撞入懷裡來的小獵物,戲谑道:“粟太太是來陪睡的還是來服務的?”
原小園俏臉一赫,責備道:“别鬧,小叔在外面等你呢。”
粟潛瞪了她一眼,不悅地道:“什麼事?”
原小園老實說:“小叔沒告訴我,應該是集團的吧。”
“他什麼時候關心起集團來了。”粟潛沉聲道了句,從她身上翻下來,整理了一下家居服,推門出去。
粟江在客廳裡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觑見粟潛過來,語氣揶揄道:“快樂完了?”
粟潛見慣了他這種玩世的口吻,順着他道:“是啊,快樂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不像小叔你啊,禦女無數,雄風至今不減。”
“你這是腎虛,是病,抓緊時間治。”粟江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肩頭,非常痛心的樣子。
“......”粟潛黑臉無語,忙岔開話題,“有事?去公司談?”
粟江肅然道:“不用,就在這兒說吧。我反對在阿富汗那邊投錢,礦石是不錯,可惜局勢太混亂,嫌命長的才去賺那個錢。”
“在那邊開礦的外國企業不少,也沒見他們出什麼事。那邊的金礦和青金石礦,比别的地方好太多,要不是戰亂,根本輪不到國外的企業插手。這次粟氏前去考察的機會傳出去,業界想去的肯定不少,我們不下手,機會說不定就讓給别人了。”粟潛眼眸深的望不見底,一字一句談吐的非常清晰。
“粟氏在别的地方開的礦幾百年都賺不完的錢,阿富汗那地方去不去都無所謂,我就不明白,你去賺那個槍口舔皿的錢,圖個什麼?”粟江的印堂蹙的可以夾死隻蒼蠅,語氣很是惑然。
“粟氏要保持行業的壟斷地位,不能被任何競争對手撕開口子,這點,小叔應該也很清楚。”粟潛語調深沉地道。
粟江把身子往沙發背上重重一靠,有些無奈地道:“在行業裡保持壟斷地位是很辛苦的事情,我并不執着于這個。還是那句話,粟氏集團還沒到要靠阿富汗那幾座金礦來保持行業龍頭地位的地步,我不贊成到那邊開礦,你再仔細斟酌斟酌。”
粟潛要把業務做到阿富汗的話,他勢必不能袖手,這次去那個地方,幾天時間就碰到三次自殺式爆炸和一次非政府武裝火并,實在是太可怕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粟江同志表示再也不想踏足那個地方。
“行,我在考慮考慮。”粟潛見他意見固執,有不指望一次能說服他,遂轉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明天,”粟江幹脆地道:“你陪我回老宅一趟?”
“現在?”粟潛挑眉問。
“再晚點老爺子可能睡了。”
“走。”粟潛果斷立起身來。
原小園見他沒問自己,估計他可能不會帶自己去粟氏莊園,心裡很是偷着樂。
那個鬼地方,從此都不要去才好。
粟家老宅和那裡面的人帶給她的心理陰影面積太大,每次她想起來,都感覺頭皮發麻。
“粟太太,晚點睡,等我回來。”回房換衣服的時候,粟潛俯身在原小園的唇瓣上點了一下道。
他的聲音太過磁性,原小園一瞬失了神,“那不成,我今天好累,要早點睡覺。”
粟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粟太太,你屬豬的嗎?”
“啊?”
原小園眼睛和嘴巴同時張成了“O”形,腦子笨笨的居然沒反應過來。
“豬都沒你能睡。”某少很欠揍地飄過來一句,穿的人模狗樣的,帥出一個新高度出門了。
“......”原小園攥着拳頭,對着兩個禍國殃民的背影狂揍一通。
幾分鐘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搬着電腦找了個隐蔽的房間,發了個消息給何錦漢,不大一會兒,CS遊戲賬号上的頭像閃動起來,原小園一邊快速打人發洩一邊帶上耳機對着話筒喊:“師兄,先陪我打一會兒遊戲,之後我有正事找你。”
聽筒裡傳來何錦漢老幹部式的聲音,“行,我好久不上,倆下估計就被人弄死了。”
連這種最低級的遊戲何錦漢在認識原小園之前從來都沒玩過,還是原小園硬拉着他玩的,她當時在論壇上看到有人說兩地分居的小情侶除了打電話甜言蜜語之外還可以一起打遊戲加深感情,于是就拖了何錦漢下水。
後來她倒是玩的爐火純青,一段時間在遊戲裡稱王稱霸,隻呼找不到對手,要當獨孤求敗了。
何錦漢的水平卻一直臭的不行,為了配合她玩,他還買過不少的裝備,靠着砸錢勉強能跟她玩上一陣子。
“這邊這邊,快跑,...哎呀,你又被人卸了裝備.....”一進入遊戲狀态,原小園就徹底放松下來,嘴巴亢奮個不停。
沒幾個回合,何錦漢那邊就被打的花錢複活了幾次,敗績慘不忍睹。
“給點力好不好,你要不要這麼弱呀?”原小園洩氣地道。
“小園,我沒心情玩這個,下次陪你好不好?”何錦漢心煩意亂地道,“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3D科技公司那邊把何氏配方商業機密洩露出去的人已經找到了,正在準備不公開起訴。師兄你放心吧。”原小園開始步入正題。
“嗯。小園,我相信你。其實起訴不起訴都不重要,把這種人清楚出去就行,不然會惹出大禍。”何錦漢說。
“嗯,我知道。”原小園壓低了聲音,“師兄,我還想和你說一件事兒,那個,粟潛可能要到阿富汗去開金礦,我記得你前幾年去過那裡,是不是真的很危險?我有些擔心。”
話筒裡一下子沉默下來。
許久,何錦漢的聲音才重新響起:“阿富汗确實不太平靜。不過,在那裡做生意的人不少。大部分都請了當地的武裝做私家保镖,不至于丢命的。”
“哦、哦。”原小園聽了他的話莫名地心安了許多。
粟潛出差去阿富汗的那幾天,她一直心裡像打鼓一樣,每兩個小時就要刷一次新聞,生怕出了意外。
“小園,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忽然,話筒裡傳來何錦漢少見的失控的聲音。
你是不是很愛他。
“......”原小園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小園,告訴我實話......”何錦漢的聲音裡帶着巨大的苦澀。
原小園摸了摸鼻子,底氣不足地道:“說不上吧......”
第一次見面他就把她那樣了,毀她毀的十足十,她覺得自己是愛上粟潛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可是真遇上事情,還是不由自主地為他擔着心。
畢竟,粟潛還是她的丈夫,她可不想過早地當小寡婦啊。
何錦漢那頭傳來痛苦的一聲呻吟,緊接着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到地闆上,聲音悶悶的。
原小園對着話筒呼叫了幾次,沒有人回應她。
過了一會兒,隐約有人在那邊喊:少爺,您怎麼了?
......
等她找到中心醫院的時候,何錦漢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醫生診斷他為急性闌尾炎。
何夫人帶着兩個傭人守在手術室外面的走廊上,一看見原小園,她火氣騰騰地走過來舉手要打,被護士一句“這是醫院”呵斥住,轉而劈頭質問:“你如今都嫁到豪門當太太了,為什麼還糾纏着錦漢不放?”
原小園掃了一眼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龐,神态自若道:“何夫人,他病了,我隻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關心他一下,您想多了。”
何夫人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破口大罵的沖動,切齒道:“原小園,你苦追了我兒子多少年,别以為我不知道。還有,你媽做了多少勾引男人的下三濫的事情,瞞得住誰?她那些手段,你休想用到我兒子身上。”
原小園聞言臉色變的慘白,半晌她才平複了自己的心緒,淡淡道:“何夫人,請您不要亂嚼我媽的舌根。”
“呵,一個婊子,還怕别人說。”何夫人冷嗤道。
“粟太太。”某少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粟潛。”
原小園蓦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順着聲線轉頭,粟潛帥出天際的身影闖了過來,周身帶着冷峻強大的氣場。
何夫人一瞬間也被他的氣場震懾,讪讪着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粟少爺,您怎麼來了?”
粟潛觑了她一眼,冷然道:“怎麼,我不能來。”話落,他俯身在原小園的耳蝸處吹了口氣,邪氣道:“來看老情人被欺負,你真活該。”
“......”特麼,心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