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粟榮庭一邊逗River玩着,一邊看護士拿過來的手術通知單。“嗯,就切個腫瘤,小手術,沒問題,老頭子我挺的過去。”
“......”粟江和孟澤君面面相觑,之前是誰無論如何都不接受手術治療的。
“你們,去給River買玩具。”粟榮庭無視River手邊一件又一件的新玩具,強勢地道。
“......”粟江今天已經跑玩具店不下十趟了。
“Hi,爺爺,Hi,River。”粟潛推門進來,正巧和粟江擦肩,“小叔,你要去哪兒?”
“老爺子打發我去給你寶貝兒子買玩具。”粟江說。
粟潛那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頰抽了抽:“我來接他回去,不用買了。”他一進來就瞧見地上一堆的高檔玩具汽車、積木什麼的,估計花了粟江不少錢。
“接走?”粟榮庭一聽就動怒了,“我的乖孫子,你接哪兒去?”一臉的無賴。
“接回去睡覺,明天送幼兒園。”粟潛說,拉着River:“給太爺爺說再見,回家了。”
粟榮庭的臉兒黑的不成樣子,指着粟潛的鼻子,不客氣地說:“把我的乖重孫子留下,你,去的遠遠的,我看見來氣。”
“爺爺,”粟潛也很窩火,“他能一直呆在醫院嗎?這麼小,哪有很強的免疫力。”
粟榮庭聽他說的有道理,回頭對康秘書說:“叫司機過來,今晚出院回粟氏莊園,明天約好直接來做手術。”
為了小不點,他願意折騰折騰。
“不行,老爸,今天護士得監視您身體的各項指标,明天才能順利手術。忍一忍,手術完讓粟潛再把River帶回去陪您。”粟江見粟潛搞不定了,立刻出馬和稀泥。
“行行行,”粟榮庭一口答應下來,轉向粟潛的臉卻沉着:“不許委屈了他。”
“......”粟潛愣怔,少有父親委屈兒子的吧。他難道長的像那種不負責任的?
從醫院出來,River一眼就看見穿紅外套的原小園,揮動着小胖手,“媽咪,媽咪,我好想你呀。”
原小園一路小跑過來,抱起他轉了幾個圈圈:“寶貝,媽咪也想你喽。”
“咦,那邊的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呢?她爸媽呢?”River被她抱在手裡,望後面一看,看見一個和他年齡一般大的小女孩,東找西找,好像丢了什麼東西。
“下去問問嗎?寶貝。”
“嗯。”
River看着她比他高,甜甜地叫:“小姐姐,你丢了什麼呀?”
小姑娘擡起又大又圓的眸子,一張小臉萌的不要不要的,“咦,我找你呀,弟弟。”說完,拉着River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原小園:“......”
粟潛:“......”
什麼情況這是,一見傾心,私奔?拐帶?
他毫不猶豫地拔腿追上去。
跑到人少的地方,小姑娘開始忽悠River:“小弟弟,我家裡好大,玩具好多,你跟我回去做我弟弟好不好?”
“小姐姐,我家裡也很大,玩具也超級多,你到我家裡看看,如果喜歡的話玩一會兒再走好不好。”River賊的不要不要的。
“你先跟我回去。”小姑娘才不上當。
“不嘛,我叫你姐姐,你該讓着我。”River知道怎麼跟她周旋。
“......”原小園跑的氣喘籲籲地跟上來,不料聽到這麼一番對話,捂着嘴笑的差點兒憋到内傷。
小姑娘終于甘拜下風,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幾圈,“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把我藏起來。”
“為什麼啊?”
“我不想讓我媽媽找到我啊。”
“好。”
兩個小人兒達成協議,River朝藏在牆邊的父母一揮手,“媽咪、爹地,出來吧,快帶我們回去。”
“River,”粟潛站出來,高大颀長的身軀遮擋在兩個小鬼頭面前:“你知不知道,大人随便把小朋友帶走是犯法的?不可以噢。”
小女孩兒眨巴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啊啊,我不想回自己家,不想回去,我家裡有大老虎,會吃人的。”
原小園猜她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聽她的話,可能還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兒,便蹲下來撫摸着她的頭,“乖兒,你家住哪裡,阿姨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和我媽媽一樣,是壞人。”小女孩兒緊緊抓住River的胳膊,哭的好上心。
“......”媽媽是壞人?竟然有小孩子這麼說。
“咦,叔叔,你長的好帥啊,我喜歡。”小女孩兒瞅瞅粟潛,又看着River,“哇啊,你長的好漂亮,帶你們回去我媽媽肯定喜歡,就不會打我了呢。”
“......”三四歲孩子的邏輯很難懂,原小園和粟潛一臉懵狀。
想來想去,粟潛還是決定将小女孩兒和River一起帶回去,提前是,得去公安局說一聲,萬一有人來報案,就聯系他。
“喲,River,哪兒拐帶回來的小媳婦兒啊?”一進潛園,杜若蘭就把目光盯在小女孩身上。
“若蘭阿姨不要亂說噢,她是我請到家裡來玩兒的小朋友。”River還是很厚道的,不肯占小女孩子的便宜。
“你叫什麼名字?”杜若蘭逗着她,小女孩兒長的實在喜人。
“蛋殼。”
“......”這爹媽,在給孩子起名字上可真夠有創意的。
看着叫着順口的份上,就這麼着吧。
“蛋殼姐姐,你要玩什麼?”River從自己房間裡拖出一箱子玩具。
“哇哦,River,你真富有。”蛋殼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誇張地叫道。
“小園,我猜,咱們下一個寶寶,一定是女兒。”粟潛趁人不注意,在原小園耳朵邊上道。
“去你的。”原小園緊張地捂住小腹,“沒那麼好的事兒了。”生下River,那是她年少不懂事,生生被他個老男人騙婚了好不好。生養的那麼艱辛,他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還以為生孩子跟母雞下蛋那麼容易一樣,一天一個的輕松節奏呢。
粟潛噙着笑,表情有夠腹黑。
“啊拉,哪兒來的小美女?”陳耀敲完一堆代碼,拖着拖鞋,慵懶地從房間走出來,見到蛋殼小美女,眼前一亮,趕緊湊過來道。
“撿的。”原小園白了他一眼。
“哪兒撿的,我也去撿一個,養大了給我做媳婦兒。”陳耀腆着臉道。
“喲,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個癖好,猥瑣唉。”杜若蘭兩眼的賊光忽然鎖定在陳耀臉上,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人家是要上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浪漫哎,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啊。”原小園可勁兒地調侃。
陳耀摸摸一張漂亮的皮相,“還是小園仙女了解我。不過,你隻說對一半。”
“切,故弄玄虛。”杜若蘭嗤笑。
“我這麼漂亮的男人,四十歲也是小鮮肉一枚,和小美女站一起絲毫不會違和的喲。”陳耀自戀地道。
“喲,喲,吹牛能不能打打草稿啊?”杜若蘭揪住他一隻耳朵,稍一用力,漂亮的小受就哀嚎起來。
原小園悠閑地看着他們吵鬧,一邊吃零食一邊打趣:“美女,我弟弟說的說不定是真的噢,你怎麼知道他吹牛,要不要打賭?”
賭個二十年以後的博。
“好啊,賭多少錢的?”
“一個億?”
“不行不行,我沒那麼多錢。”杜若蘭放開陳耀,撇撇嘴,一副輸不起的樣子。
原小園笑了:“你就對他這麼有信心啊?”
“當然啦。”杜若蘭沒有注意到,幾乎是和陳耀異口同聲地道。
“噗——”
原小園看向粟潛,“下賭注嗎?大少爺。”
“不下。”粟潛明顯吃醋了,“無聊。”
“......”煞風景啊煞風景,原小園嬉皮笑臉看向陳耀:“你下多少注?”
陳耀:“......”吹出去的牛皮能收回來嗎?
粟潛瞪了一眼陳耀,“江堃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
“不多,就一點點兒,怎麼,你想挖我?”陳耀笑的明豔無敵。
“不敢,我公司沒有你這麼閑的人。”言下之意,他是不養閑人的。
陳耀好脾氣地笑笑:“資本家本色。”
“弟弟,你來L市做什麼來着?”原小園插嘴,她怎麼不記得這貨是以什麼理由從園之島跟到她潛園來的。
“小仙女姐姐,你是不是也太健忘了,不好意思,當時找的理由我自己也忘了。”他沒臉沒皮地道。
“尋親?”杜若蘭斜眼瞧着磨嘴皮子的兩個人,“你們兩個看久了還真有點像,要不要去驗驗DNA,沒準兒真是一家子呢。”
“誰要跟他一家。”
“誰要跟她一家。”
兩個聲音重合在一起,默契的天衣無縫。
音落,兩個人像鬥雞一樣,眼睛又瞪到一起。
粟潛看不得原小園和别的男人關系這麼融洽,聲音不善地對陳耀道:“趕緊幹完活,哪兒來的哪兒去。”
别在他眼前晃啊,影響他和原小園的感情進展。
“加錢,活兒就快了。”陳耀無賴地道。
粟潛眸子一沉:“多少?”錢對他來說,不是個事兒。
“您想多快,大少爺?”陳耀慵懶地問,順便換了個姿勢倚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