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澄張牙舞爪地看向她,卻無可奈何,忽然瘋了一樣大笑:“原小園,你猜,那天,你和錦漢領證那天,他為什麼走了?”
“你搞的鬼,我知道。”原小園平靜地道,一點兒都不遺憾,講真,當時若不是為了氣粟潛,她也沒有那麼快就決定開始另一段婚姻。
“他和我在一起做了兩天兩夜,哈哈哈......”
原小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那是你們的事兒,與我無關。”她不關心何錦漢跟誰上床。
旁邊兩名年輕警察繃不住了,“說正事,探監時間很快結束。”
華澄狠狠瞪了原小園一眼,“記住,錦漢是愛我的,你滾吧。”
“......”瘋了,這個女人一定是神經不正常。原小園憐憫地瞟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這種話,在她這裡連個屁都算不上。
“原小園,你給我站住,我的話你記住沒有?”華澄在她身後歇斯底裡地叫道。
“華澄,我不想刻薄你。”原小園轉身淡淡說,其實她非常想說,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但她是個非常想留口德的,最終沒說出來。
在不想浪費時間,她大步出來,呼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氣,原小園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去,坐在車裡,她想,這輩子她和華家的恩怨大概就此了結了吧。
“太太,你的車壞了?”進門,阿惠見她一個人回來,面露驚訝地問。
“車?”原小園一拍額頭,額,拉在停車場了呢。出來的時候她隻顧想事情,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回走,粟潛的車被她完全忘記的一幹二淨。
阿惠了然地看向她,一笑:“少爺會叫人開回來的,沒事。”
“瞧我這記性。”原小園撇唇自嘲道,“River人呢?”
“少爺送他去幼兒園了。”
“......”他怎麼沒和她商量一下,這男人也太愛私自做主了吧,兒子送幼兒園這樣大的事情他都敢攬。
“太太......”
“你叫我什麼?”原小園打斷她的話,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誰的太太。”
阿惠面露難色:“少爺肯和小姐生死與共,又這麼疼愛小少爺,小姐趕緊和他複婚吧。”
原小園輕笑:“阿惠姐,你操的心可真多,你們少爺很快要和穆小姐結婚了,有我什麼事兒。你剛才說的‘生死與共’,真誇張。”
“少爺親自為您試毒制造解毒皿清,還不算‘生死與共’呐?他從來沒想過他要是一時受不住死了怎麼辦。”阿惠愕然。
“試毒?”原小園張大的嘴巴幾乎可放下一個鵝蛋。
阿惠道:“少爺本來不讓提這件事情的,當時他怕小姐太難受,本來已經找了個人來的,他想快一點解除小姐的痛苦,讓葛醫生也給他注射了一針。”
“......”他肯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嗎。
“原小園,你真是命大啊。”穆蔻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别墅裡。
原小園蓦地回過頭去看向她,冷冷道:“穆小姐,你,你怎麼進來的?”為什麼她的家穆蔻能出入自由。
多讓人沒有安全感。
穆蔻擡起指頭搖了搖,像示威一般,“潛哥哥幫我輸入的指紋。”
原小園聞言心蓦地往下一沉,“這兒是我的房子,你以後來之前麻煩先給我打聲招呼。”她不習慣别人随意出入自己的房子。
“我是來告訴你,你可以搬走了,我決定把這裡作為我和潛哥哥結婚的房子。”穆蔻吊着眉梢,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她在别墅裡踱幾步,酸溜溜地道:“裝潢的真不錯。”
“做夢。”原小園冷哼一聲,不知道還有人這麼天真,這房子早就歸在她的名下,而她現在和粟潛是離異狀态,跟穆蔻有個鳥關系。
“原小園,我是來給你送請柬的。”穆蔻咬着牙從包包裡取出一張大紅色的喜柬,硬塞到原小園手裡,“拿好,誠心請你來見證我和潛哥哥的幸福。”
毒不死原小園,也要氣死她。
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粟江有個天才的解毒醫生朋友葛洪風,穆蔻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恨的磨牙。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觀看兩隻猴子結婚。”原小園冷冷将請柬擲到地上,别有用心地踩了一腳,“你再不走我就請警察來執法喽。”這是她的私宅,容不得别人在這兒撒野。
“原小園,你别不識擡舉,給臉不要臉。”穆蔻氣的臉色發白,伸手就要打人,原小園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擰住道:“你憑什麼跑我這裡來撒野?誰給你的膽子?”
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來她面前作威作福的,瞧她好欺負還是怎麼的。
“潛哥哥......”
“啪――”
原小園另外一隻手擡起來,照準她的臉打下去,頃刻五個手指印長到穆蔻的臉上。
“啊――”穆蔻跳起來哭喊,居然有人敢打她,她可是粟氏集團當公主養的女人,沒誰敢動她一個指頭的。
“滾出去。”原小園的聲音冷而硬氣。
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人,活通透了,再不會像從前那樣凡是忍着,她現在對自己送上門來的賤人,能打臉就不會打手,能把人氣死都不會隻氣個半死。
“你們在幹什麼?”粟潛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聽見烏煙瘴氣的吵鬧聲。
“潛哥哥。”穆蔻一見到“靠山”回來,立刻梨花帶雨跑過去撲倒在他懷裡,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你吃虧了?”粟潛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推開一點兒,睨着她腫的老高的半邊臉,蹙眉看向原小園。
“原小園那個賤女人打我。”穆蔻指着自己的臉頰,“潛哥哥,你看,她下手有多狠。”
原小園冷瞟他們一眼,橫眉道:“演戲去劇院,這裡沒觀衆。”
粟潛瞧着她眼底的桀骜強悍,受虐般地有點喜歡,嘴角微不可見的湧出一絲笑意,“打人了?”那風輕雲淡的表情,好像有意挺她似的。
“粟潛,别打哈哈,趕緊帶着你的母猴子滾蛋,别在這兒現眼。”原小園被穆蔻塞給她的請柬氣的不輕。
“母猴子?”粟潛挑起一側眉毛道。
“潛哥哥,她剛才還說不會去觀看兩隻猴子結婚。”穆蔻氣鼓鼓地補充道。
原小園輕蔑地掃了她一眼,Diss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沒說兩隻蟑螂算我已經很顧忌口德了。”
“原小園,我怎麼不知道你這樣伶牙俐齒。”粟潛脫下外套拿給阿惠,随手松開紫色襯衫的上面兩顆紐扣,露出兇膛的一片精肉,這男人不但外貌英俊、長身玉立,還帶有一絲不羁的灑脫,可謂氣度翩然、軒昂自若。
“呵,我也不知道粟先生原來這麼有行情,未婚妻拿着請柬找到前妻的門上鬧事,呵呵,找知道這麼精彩,我該叫記者來一起賣新聞,起碼能賺一筆零用錢。”原小園冷笑着怼回去。
剛才聽說他為自己試毒,還挺感動的,穆蔻一來,這感動瞬間就消失的連個影子都沒了。
她很郁悶,郁悶到想要爆發,爆發不出來,隻能拿話Diss他們。
原小園啊,你不該徜徉留戀在建築的技能中嗎,什麼時候堕落到怼人渣浪費時間了。
一瞬,她挺瞧不起自己的。
“蔻,你看,我也不是她的對手,走吧,好漢不吃眼前虧。”粟潛望向穆蔻,很慫氣地道。
“潛哥哥,她打了我一巴掌,我要打回去。”穆蔻不依不饒。
“......”還能再幼稚點嗎。
原小園想發笑,這女人,靠搏兇大無腦能讨男人歡心嗎?明明是個心機婊。當誰看不出來嗎。
“既然敢過來挑戰,就要輸的起,輸不起的,就離的遠一點兒。”粟潛斜睨她一眼,語氣沒有溫度地道。
“說的好。”原小園拿起一個蘋果,邊啃邊含笑道:“粟先生還算有點氣度的。”
這兩人一唱一和,穆蔻在心裡氣的幾乎要瘋掉,表面上卻繼續傻白甜角色,“潛哥哥,算了,我不跟她計較,她畢竟是River的母親,以後還要打交道的,我給你看看咱們的婚宴請柬好不好?”
“好啊。”粟潛應着她,眸光卻挑向原小園那邊,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原小園白了他一眼,繼續啃蘋果。
“潛哥哥,你看,這個位置,空缺一張婚紗照,我請了攝影師來,咱們什麼時候去拍了吧。”穆蔻臉上溢滿喜悅之情。
原小園聞言大火,她和粟潛結婚沒辦婚禮沒拍婚紗,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她不服。
隻聽粟潛淡至疏離地道:“蔻,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繁文缛節,你可以自己拍,回頭把我P上去。”
“潛哥哥,這怎麼行,我不,我要你陪我。”穆蔻立刻眼淚汪汪起來,好不可憐。
“穆蔻。”粟潛道:“我對自己的身材不太滿意,需要半年時間減肥,減完肥再拍,順便推遲一下婚期。”
“不,不要。潛哥哥,”穆蔻谄媚笑笑:“不拍了不拍了,貼我們小時候的大頭照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