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從她的生活被粟潛闖入之後,邏輯思維劇烈蛻化,有時候說話辦事都好像沒帶腦子似的。
尤其是粟潛在她身邊的時候。
沒錯。
這男人就有這種本事,能讓她的邏輯思維系統癱瘓,說出自己都覺得前後矛盾的話來。
“睡覺去。”粟潛在L市最豪華的五星級賓館前面停下來,修長的手指不經意掠過黑短的頭發,一股魅惑油然而生。
原小園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進了大廳,看前台小姐對粟潛的恭敬程度,才知道這裡可能是粟氏的專屬産業。
“這是集團經營的?”原小園問。
“嗯。隻接待集團的員工。”
“奢侈。”原小園剛才下車的時候已經觀察過了,這裡的地段位置極好,交通方便,而酒店的位置,不臨街又被一圈綠植掩映着,是個理想的休憩之所。
如果對外開放的話,肯定财源廣進。
“膚淺。”粟潛淡然諷笑,“我粟氏集團主營業務都賺不完的錢,還要為這點錢牽扯精力,不是丢了西瓜撿個芝麻?”
原小園問完也想到了這層原因,臉紅了一下,不再說話。
工作人員直接給粟潛和原小園開了個總統套房,一進去,裡面差不多是99K純奢侈的,壕氣閃的人睜不開眼睛。
粟潛像回了家一樣,随意地脫下外套,拿起浴巾往浴室走去。
原小園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朝外面望去,很遠處,中心醫院的紅光在暗夜裡寂寞地閃跳着。
何錦漢。
原小園的心口有點難受。
她回頭張望了一眼浴室,裡面水聲潺潺,粟潛顯然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此時不溜還等什麼。
原小園打定主意,輕輕推開門,像小賊一樣下樓,消失在夜色中。
粟潛洗完澡處理,蓦地找不到原小園,心裡一下子空空的,立刻打電話給她。原小園的電話是關機狀态,他聯系不到。
看着外面濃郁的夜色和稀少的車輛,他沒來由地有點慌。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家,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
該死,她自己跑了,他居然還擔心她的安全。
“砰!”
賓館裡的椅子被他一腳踢飛,住在隔壁的保镖們聞訊趕來,“少爺,怎麼了?”
“去中心醫院。”
“是。”
心中醫院三樓病房。
何錦漢醒着,他剛剛把華澄打發走,躺的時間太久了,一點睡意都聚集不起來。
“何先生,外面一位叫原小園的小姐來探望,請進來嗎?”護士小姐隔着門闆見他在用手機,于是敲門進來問。
“小園?”他掙紮着要起來,忽然臉上痛苦地扭曲了一下。
護士小姐趕緊摁住他的胳膊,他手上插的針被剛才猛的起身拽的錯位,極深地插進肉裡,好不吓人。
“先生,您躺下,我去請。”護士小姐趕緊要幫他處理。
“你先去請她進來。”何錦漢虛弱地說。
護士小姐嘴唇動了動,跑了出去,幾秒鐘之後又沖進來,原小園在她身後跟着,一雙内疚的大眼睛緊盯着何錦漢的臉。
“小園。”何錦漢朝她笑了笑,笑容明朗溫暖,正在處理針頭的小護士美女被他俊朗的笑容電到,花癡地手抖了一下。
“師兄。”原小園眼眶濕濕的,小聲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傻?”
何錦漢聞言,深處削薄的手指牽住她的手,眼波溫柔道,“你都知道了?”他對小護士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嗯。”原小園咬唇點點頭,他的手掌細膩溫暖,從前被他握着手,她會激動得心跳加快,可是現在,她隻覺得自己的手有點僵。
“很疼嗎?”原小園慢慢從他手心裡抽出自己的小手,垂眸問。
他身上多處打的繃帶,白的直刺她的眼睛。
“當時很疼。”何錦漢盯着她縮回去的小手,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從前,她不是一直主動攥住他的指頭,慢慢地把手蜷在他的手掌心裡的嗎。
“師兄,”原小園的視線落在他的左腿上,那裡滲出斑斑皿迹,“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何錦漢淡然道,又伸出手來将她的小手捉到手裡,用力握着不讓她離他太遠,“真好,今天你不在那車裡。”
他松了一口氣,攬住原小園的肩膀,輕輕抱住她。
“師兄,你不用對我這麼好。”原小園感受到從前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心裡一酸,再也無力掙紮開,任由他牽着抱着。
“小園。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何錦漢撫摸着她的頭,手指在她如瀑的黑發間慢慢穿梭。
她的頭發涼滑,如綢緞一般,摸上去那麼舒服。
“咚咚咚……”
醫院的走廊裡突兀地響起沉重而憤怒的腳步聲。
原小園聽見,渾身一凜,臉色白了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何錦漢深情看向她,蹙眉驚訝,問,“小園,你怎麼了?”
“砰!”
話音沒落,病房的門就被粟潛一腳踹開。
原小園呼吸一窒。
粟潛。
醫院柔和甯靜的燈光下,他忽然轉到他們正前方,一張臉上冷淡淡的,眸子裡泛着皿紅,直勾勾地盯着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他撞見她和何錦漢這麼親密了吧。
當時,她和他吵架,說他沒資格接受她送的綠帽子。
那麼這次呢,他都說好了,要和她領證的,隻不過是中間出了點小插曲,推遲幾天而已,她怎麼還在背叛他。
“我進來的不是時候啊。”粟潛内心的怒意已經山呼海嘯,表明卻裝作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原小園就越覺得恐懼。
果然,她擡眸看向他,他的黑眸中泛着可怕的寒意,直接穿透到她骨子裡去,令她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