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前沒和公司的人打招呼,怕工作日同事找不到我。”原小園老實道,她确實擔心明天不去公司,電話會被打爆。
很多事都巧的很,比如你在辦公室坐着,一天未必能碰到一件需要處理的事情,但你前腳離開,後腳電話就可能跟進來,叮,告訴你來了不得了的事情。
好多人都跟她說過這種現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邏輯,有沒有人研究過。
“粟太太真敬業。”粟潛扯唇笑道,“來之前我已經跟周至平交待過了。”
“......”你大爺,又白操心了。
原小園的淑女人設差點崩壞,知不知道她剛剛想到公司的時候有多緊張,他居然這麼輕描淡寫,敢情她對于那兩個挂名CEO的公司,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呐。
憂桑,無比憂桑。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還是要問一問的。
“粟太太想什麼時候回去?”粟潛挑眉道。
得,皮球踢回來了。
“明天吧。”原小園雖然真想在私家島上多停留幾日,可想到身後還又大堆的事兒要忙,瞬間就沒了玩的興緻。
“尊重粟太太的意見。”粟潛又把“好老公牌”搬了出來。
咦,霸道總裁範兒哪裡去了。
原小園還有些适應不過來,一時噎住:“粟潛......”
“嗯?”粟潛眯起眼睛,她的聲音怎麼突然變的無比柔情了,叫的他心裡癢癢的,像有波光在蕩漾一般。
原小園卻不理他了,默默起身收拾碗筷,臉頰還浮上一層淡淡的傷感。
什麼情況。
粟潛表示自己看不懂小女人了,是被他剛才的話感動了嗎。不對啊,他一向都很尊重她的,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難道不是。
“粟太太,你怎麼不說話?”他走過去從後面圈住正在幹活的小女人,胡茬蹭着她柔嫩的肩膀。
他剛才那句話,不知為什麼,腦子裡一下湧出何錦漢的身影,想起以前,她怪不好受的。
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你能不能别問的這麼别扭,換話題好不?”原小園被他蹭的很癢,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粟大總裁自從遇到原小園之後,就多了個毛病,他越是猜不到小女人在想什麼,就越想問個清清楚楚,繃了臉道:“乖,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了,在想什麼?”
“不想告訴你。”原小園有些生氣地道:“你幹嘛非要問這個。”
也沒什麼理由,隻是剛才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傷感讓他不爽。
做他的女人不幸福嗎。
為什麼剛才不是激動而是那種表情。
“粟太太,”粟潛的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眼神不可控制地變得暴躁,“告訴我。”
原小園對上他眼神的一瞬,被吓得渾身毛孔收縮,牙齒打顫道:“粟潛、你、你别這麼兇。”
奶奶的,要是這世上有人被眼神殺死的先例,她就很可能要準備重新投胎了。
“原小園。”粟潛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氣從哪兒來,曾經有段時間,他總是莫名奇妙地發火,控制不住情緒,後來漸漸好了,他還挺佩服自己的強大調節能力的。
現在,時不時舊疾又複發了,說不好聽點,是神經病又犯了。
這麼想着,他的眼神柔和下來,放開了攫住原小園的手,“不說算了。”
他認慫。
默了一會兒,原小園看向手臂上的紫痕道:“向我道歉。”
剛才抓着她的手那麼用力,疼死她了。
某男仔細看向她潔白如羊脂的手臂上一抹深紫,眸中掠過一絲心疼,然後...忽然抓起她的手臂吻了起來。
“......”吻的這麼輕柔,你丫真娘。
“還疼嗎?”粟潛看向她的眼神寵溺的能虐死單身狗。
原小園還有點生氣:“疼,很疼。”
粟潛挑眉一笑,伸出結實的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咬我一口,我陪着你疼。”
噗――
“......”我又不是狗,幹嘛咬你。
粟潛一看她笑場了,馬上打蛇随棍上,“粟太太,好了,不生老公的氣了。”
原小園皺了皺鼻頭,“粟潛,以後不準随便對我發怒知不知道?”
“嗯。”粟潛孩子氣地應了聲,“我不是故意的,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壞脾氣是從父親跳樓那年開始的吧,身邊的人每次在他發脾氣的時候都承受着,沒人敢提意見,更不要說發完脾氣道歉了。
原小園見他說的很有誠意,心下一軟道:“我今天想去潛海,你有興趣教我嗎?”
“當然。”他本來帶她來的日程安排就有一項活動是岸潛,現在她自己有興趣,再好不過了。
“會在水裡憋氣嗎?”
原小園搖搖頭,“不太會。”
粟潛打了個電話,很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秘書,看樣子還挺專業,利索地把潛水面鏡、呼吸管、蛙鞋、手套、襪子這些工具都一一展示給她看。
“要這麼多裝備啊?”原小園瞪大眼睛啧啧了幾聲,她傻傻地以為隻要背個氧氣筒就可以下水了呢。
粟潛敲了敲她光潔的額頭道:“粟太太,這才是最低級的岸潛,要是深水潛的話,這些裝備哪裡夠?”
“......我不要深水潛,萬一被大鲨魚吞進肚子裡怎麼辦?”原小園害怕地搖了搖頭。
小女人胃口不小。
連他這種潛了七八年水的老骨頭都不敢輕易嘗試深水潛,倒不是像她擔憂的那樣被鲨魚吃掉,而是怕自己在水下操作失誤,一不小心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就挂掉了。
“隻要你不在來大姨媽的時候潛水,鲨魚一般是發現不了你的。”粟潛道。
“......”看來她要惡補海洋知識了。
“你看,潛水服一般是黃色條紋,上面一股橡膠味,鲨魚不會喜歡的。它們隻喜歡皿的味道。”粟潛像生物老師一樣給小女人講解潛海常識。
“那有沒有别的東西咬人?”原小園看到她準備下海的工具并沒有粟潛說的那種黃色的潛水服,不安地道。
粟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邪氣地道:“有些上了年紀的不正經的雄海龜看見這麼年輕細嫩的妹子,肯定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哈?不正經的雄海龜?”原小園抽了口涼氣。
“嗯。”粟潛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下水嗎?”
原小園轉圈看了他一遍,雙手叉腰道:“粟潛,你騙我。要是有,你早被發情的雌海龜拖去睡了。”
睡完不得在他身上留點傷疤紀念紀念的。
可他身上幾乎看不到疤痕,保護的好好的,說謊也不提前在心裡過一遍,這麼容易就被人給揭穿了。
“粟太太好聰明。”粟潛眉毛一揚,笑了。
小女人挺聰明的,兇小有腦,好像比那啥大沒腦強點。
原小園見他的視線不懷好意地駐足在自己兇前,水眸一瞪,“看什麼看?比你的大你眼紅啊?”
嗷――。
粟大總裁表示自己很抓狂,請問粟太太,這也能比。
敢不敢跟電腦硬盤裡1T點出來的妹子比,拿才你該比的,懂嗎。
拖着潛水裝備到了岸邊,原小園是第一次,自己琢磨了好久,才基本弄清楚怎麼用随身帶的東西,要防止出現什麼突發狀況,等等。
粟潛則輕車熟路,早下到岸邊的水裡等她,原小園下水之前拿起手機玩了個自拍,他正好從後面抱起她,兩個蛙人,咔咔,酷斃了。
水裡的感覺真好,所有的壓力都被稀釋了,海浪一來,像嬰兒躺在搖籃裡的感覺,舒服到醉。
往下潛了十幾米,開始看見一些生活在淺海的魚兒,體型都不大,像魚缸裡養的那種,顔色有的黯淡,有的光鮮,它們成群結隊的,好像群居的一樣,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從她身邊,頭頂、腳下,或悠閑或者快速地穿過,場面很壯觀。
原小園在淺海裡遊弋了一會兒,不夠盡興,還要往下面去,被粟潛一把撈起來浮出水面,他摘下潛水鏡面道:“第一次,不能去那麼深的地方,否則會損傷器髒。”
“我感覺挺好的啊。”原小園說完又一頭紮進了水裡。
她實在太愛這種感覺了。
大概是小時候沒怎麼去過海洋世界吧。
再次被粟潛捉出水面的時候,她手裡握了一隻貝,純淨白色的扇面在日光下泛出五彩的光澤,非常吸人。
“怎麼抓到的?”粟潛眸子泛着和貝殼一樣的五彩光澤道。
很意外,他潛水這麼多年,都沒撿到過這麼漂亮的蚌殼。
“先踩到的啊,好奇撈了上來,居然撿到了一隻大寶貝,哈哈。”原小園開心地道。
“粟太太,這個是活的,裡面說不定有珍珠呢。”粟潛拿到手裡搖了搖,沉甸甸的,做礦産這麼多年,透過皮相看寶貝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
“真的嗎?”原小園興奮的蹦了起來。
“要不要打開看看。”粟潛對自己的鑒定還是有信心的。
“活的?直接撬開嗎?”會不會太殘忍了。
粟潛勾唇一笑道:“不直接撬開難道還打個麻藥或者來個催眠?”
“還是、不要了吧。”原小園猶豫道,“我想養着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