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最好别插手
趙六月不知道言楚口中所謂的‘真相’究竟是指什麼。
她總覺得,言楚有些無法言說的事情,不知道關于什麼,是當年離開,還是阿甯的事?她無從知曉。
下了飛機,就接到冷凡的電話。
他說,李初冬是被白謹城扔出來的,準确的說,是白謹城的父母。
她匆匆趕到醫院,看見李初冬坐在病床上看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都是傷。
那天晚上天色太黑,她看不清,原來李初冬竟然被人打了?
剛走進去,李初冬便擡起頭來,冷冷的看着趙六月。
“初冬?”
“趙六月。”李初冬冰冷的喊着她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趙六月聽見李初冬連名帶姓的叫她。
“你明知道是白謹城帶我走,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李初冬的眼神,那麼冰冷。
趙六月怔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謹城把李初冬帶走的時候,他說的話,很明顯就是護着李初冬,而且在李初冬被人打的那段期間,都是白謹城在照顧。
她以為白謹城真的喜歡她,所以便沒有插手,沒想到……
話音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聲:“你就是李初冬的姐姐對吧?”
聞聲望去,門外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約莫五十上下,穿着華貴,提的包都是上萬。
男人長得很像白謹城。
趙六月心中訝異,這兩人,大概是白謹城的爸媽。
果不其然,還沒等趙六月開口,白父便說:“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做了什麼?”
趙六月微微蹙起眉頭,對于白父這種質問的口吻感到很不舒服。
白母緊跟着說:“果然都是鄉下人,一樣的貨色,為了錢而已,何必如此費盡心機呢,我們平日捐給慈善機構的錢都是幾千萬,施舍一點給你們又有何妨?”
“你……”趙六月怒急攻心,剛要說話,就被李初冬給拉住了手,她的表情很平靜,微微垂着頭,低聲說:“對不起,是我做錯了,以後,我不會纏着白謹城,更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種話,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我兒子是京州第一大少爺,身邊有多少女人,每一次我都能聽見相同的話,所以招式,還是要來點新鮮的才有用。”
白母的諷刺,讓趙六月很不爽。
可李初冬居然連反駁都不反駁,便承認自己的錯誤。
趙六月忍不下去,更看不下去。
“是,我們是鄉下人,沒權沒勢,沒您有地位、有錢,可是您也不打聽打聽,是您兒子纏着我妹妹。”
“我兒子纏着她,那是她有面子,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企圖想做白家的兒媳婦,他可以玩遍所有女人,但能進白家的,一定是上流社會的名門千金,而不是她,一個鄉下野丫頭。”
白母當着李初冬的面,出言諷刺,沒有給留一點情面。
李初冬的表情很淡,她和趙六月性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像極了吳雅,面對任何的事情,永遠不會為自己辯護。
她知道趙六月忍不了,便死死抓着她的手。白母看不透這點,得寸進尺:“我告訴你,李初冬,别以為你考上了名牌大學,就很了不起,在我們身邊,多得是名牌大學出來的優秀畢業生,但人家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一畢業,就會接手自己家的企
業,成為上流社會的中流砥柱,你呢,你有什麼?畢業之後,還不是要到處求職?”
白母的話,很難聽,可是很在理。
李初冬心裡明白和白謹城的差距。
自從那一次,白謹城和她說,永遠不會娶她進門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李初冬的反應,出奇的平靜,多多少少讓白母有些詫異。
她甚至連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不願意說。
最終,白父白母扔下了幾萬塊錢走了。
說是賠償給李初冬的醫藥費。
她拿着那錢,突然咧開嘴笑着,看着趙六月:“姐,我們有錢了。”
可是笑着笑着,那眼淚就流了下來。
趙六月極其心疼,一把将她手裡的錢給扔到地上:“你為什麼不替自己辯解,你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為了他們的錢。”“可是,誰相信呢?”李初冬坐在病床上,眼淚滴落在手裡:“沒人相信,因為社會就是這樣,我突然覺得,以前的日子挺好的,在家雖然被人打,被人罵,被人追債,但是至少沒有人懷疑你為了錢,爬上别
人的床。”
“初冬……”趙六月微微皺着眉頭。
“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曾經想過要給他一個機會的,可是那個晚上,他跟我說,他可以給我所有的東西,但唯獨不能給我白家兒媳婦的位置。”
李初冬說着,眼淚很平靜的落下:“他父母出現,找人揍了我一頓,把我趕出來前,他父母說,如果白謹城執意要和我在一起,除非他放棄白家所有的東西。”
李初冬慢慢擡頭看着趙六月,笑着說:“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他打你了?”趙六月小心翼翼。
然而李初冬搖了搖頭:“他什麼都沒做,看着我被人打,看着我被人像垃圾一樣扔出去,他什麼都沒做,姐,其實我之前真的好喜歡他,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他……”
她握緊被子,像是壓抑着所有的情緒。
趙六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突然才發現,李初冬長大了,她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
她有思想,甚至從一開始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喜歡白謹城。
隻是她把她當作孩子,沒有重視。
孰不知,白謹城在她心裡,原來跟溫楚在自己心裡一樣,那般重要。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出醫院的時候,接到了言楚的電話。
他說:“趙六月,白謹城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你知道了?”她握緊手機:“你怎麼知道?”
“白謹城的父母已經在京州的商業圈裡‘通緝’李初冬,将來她畢業回來,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他們怎麼能這樣!”
“你還不懂嗎?”言楚的聲音很低沉:“這不是他們故意要為難李初冬,而是要她明白,她和白謹城的差距,是無論她多努力,都趕不上自己一句話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她是我妹妹!我不插手,誰插手!?”言楚淡淡的落下一個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