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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大叔 第768章 幸福,終将屬于她(完)

早安大叔 輕煙 11096 2024-02-06 18:09

  第768章幸福,終将屬于她(完)

  不是容皓不好,不配當小丫頭的男朋友,而是,他大了歡顔太多了,歡顔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路都不同的兩個世界裡的人,怎麼可能走到一起去?

  這丫頭早晚會被傷到的。

  他堅持不允許!

  他的女兒,他一定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小丫頭不在國内的這些日子,他過的很苦惱,甚至是煎熬的,既擔心女兒的安危,又在過往的愧疚中自責不已。

  陷在痛苦中,一度的走不出來。

  他開始經常出入小丫頭曾經生活過的教堂,雖然教堂遷了地址,但他依舊隔三差五的過去一趟,他一個無神論無信仰的人,開始頻繁的出入教堂。

  他還找到曾經和歡顔一塊生活過的人,找他們要到了一些小丫頭兒時的生活資料,望着那些記錄着她生活瞬間的照片和資料,他才能真實的感覺到自己也是一個父親……

  “三叔,我男朋友很愛我,我也很愛他!我現在過的很幸福,因為我們還不想過早的公開關系,所以我沒有和太多人說過這個事。”歡顔解釋。

  “你……現在住哪裡?是不是住你男朋友家裡?”

  這個問題,其實是沒有懸念的,她出國那麼多天,一直都是和容皓在一起,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住在一起。

  但林兆謙還是很擔心她的安全。

  她還這麼小,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

  萬一……像她母親當年一樣,不小心有了身孕……後果不堪設想。

  她太小了,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未婚先孕。

  他真的很擔心。

  “……對呀,我最近不住宿舍了,我男朋友不想我每天擠宿舍,他想我生活環境更好一點。”她沒有明着回答,但就是那個意思。

  “那個,顔顔,晚上出來跟三叔一塊吃個晚餐吧?三叔有段日子沒見到你了,還挺想你的!出國那麼久,有沒有帶禮物給三叔?是不是把三叔給忘到腦後了?”林兆謙試探着,邀約。

  “沒有……我怎麼會把三叔給忘了,我還有給三叔帶禮物呢,真的。”歡顔本來是想直接回公館的,但聽到林兆謙這麼說,她有些不好意思。

  三叔對她,确實很好。

  一直都很關心她。

  結果她在國外的時候,卻連他的電話都不怎麼敢接。

  “既然這樣,出來跟三叔一塊用個晚餐吧!三叔也想見見你了。”林兆謙的聲音,柔軟中透着幾分關切,讓歡顔不忍拒絕。

  “那好吧三叔,我正好把帶給三叔的禮物拿過去……”她應道。

  林兆謙約定的餐廳,就是之前帶她去過的那一家。

  歡顔還沒有走出校園,就連忙撥了司機的手機,這個時間,家裡的司機應該已經等在學校大門外了。

  她打了電話過去,讓司機先回家去,告訴他自己要出去和朋友一塊吃個晚飯。

  然後,歡顔在校門外攔了計程車,直接去了約定的餐廳。

  一直坐在辦公室裡忙碌的容皓,剛剛得了閑,才抽空休息了一下。

  他并不是每天都能準時回家陪小丫頭吃晚飯,有時候忙起來,便顧不上晚飯了,晚上回到家的時間也會遲一些。但他盡量保證自己每晚都能回家住,哪怕很晚回去,也要保證自己回家去睡。

  若遇到特殊的急事,必須要在外面留宿,他也一定會提早和小丫頭報備好的。

  看了看手表,正好是晚餐時間,可他還要再處理一會兒公務才能回去。

  便摸出手機,撥給小丫頭。

  正坐在計程車裡的歡顔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瞧,是容皓打來了,她遲疑了一下,才接:“九叔。”

  “到家了沒有,晚飯吃了嗎?合不合胃口?”

  “九叔,我沒回家,我在外面呢,我已經讓小王先回去了,我剛剛約了朋友一塊出去吃,可能會晚點回去……”她并沒有說謊,卻莫名心顫。

  三叔,應該算是她的朋友吧?

  “朋友?嗯,好,在哪家餐廳,我一會兒忙完直接過去接你。”

  “不……不用了九叔……我們很多人的,可能會吃的很慢,你不用來接我,吃完飯我坐計程車回。”

  從她接起電話,他就聽出了她的緊張。

  容皓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聊了幾句,就挂了。

  小丫頭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也很正常,他不想逼的太緊,讓她連交朋友的權利都失去了。

  可她交個朋友而已,和朋友一塊吃個飯,至于這麼緊張嗎?

  就算那個朋友是男生,也不用緊張成這樣啊,他也不至于不許她和男同學接觸,隻是他不喜歡那些心術不正的男同學有意接近她而已。

  這丫頭,在慌什麼?

  又在辦公室裡忙碌了一陣子,大概一個小時後,容皓起身準備出門時,雷宴匆匆忙忙跑進來。

  大雷是直接闖進辦公室的,臉色灰蒙蒙的,一副很焦急的模樣。

  “怎麼回事?”

  容皓問他。

  大雷可不是一個會沉不住氣的人。

  這麼急,一定有什麼事。

  大雷将手裡的一份報告交給他:“爺,我查到一條驚人的消息,之前,就是爺在紐約工作的期間,爺的三哥林兆謙,他暗地裡派人做過一份親子鑒定!我已經讓人從檔案裡備份出來一份……就是……就是這份……”

  後面的話,雷宴沒敢往下講,因為這個結果太過驚人和匪夷所思了,他根本都不敢相信。

  惶惑地指了指交到容皓手裡的那份報告。

  容皓拿起,翻看。

  鑒定人是兩個化名。

  “是誰?”

  “我已經調查過做這份鑒定的醫生了,從他那裡得知,鑒定人就是林兆謙,被鑒定人……據他的描述,應該就是……就是……”

  “到底是誰!”

  其實容皓已經預料到了。

  隻是,這個結果,就如大雷所說,太過匪夷所思!

  “是歡顔小姐。”

  大雷抽了抽嘴角,慌張回答。

  容皓驚詫地盯着最後面的鑒定結果。

  生物學親子(父女)關系!

  歡顔和林兆謙是父女?

  她和三哥,怎麼會成了父女?

  這究竟是鬧的哪一出!

  如果說人生是一場大戲,眼下這一部,絕對是場鬧劇。

  容皓并非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眼下這個混亂的關系,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歡顔若是三哥的親生女兒,那麼三哥和雅姿……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雅姿她到底在哪?

  容皓匆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将大雷一個人丢下,疾步出門。

  現在,他已經顧不上歡顔在和哪個朋友一塊吃飯了,他必須要立即見到林兆謙!他必須要立即解開這個糾纏了他許多年的迷團!

  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一邊取車,一邊打給林家,讓人去二太太家裡走一趟,看林兆謙是否回了山莊。

  得到的結果是,他不在山莊裡。

  林兆謙這個人,平時的生活很單調,除了山莊,就隻住在公司裡,他在外面甚至連一個多餘的住所都沒有。

  既然不在山莊,那他隻可能在兩個地方,其一就是公司,其二就是二太太莫文芳的娘家。

  容皓直奔林兆謙的分公司,結果,落空了,他并不在。

  于是,容皓再度趕去莫文芳的娘家,他一路上都把車子開的飛快,快到一下瞬都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容皓并沒有提前聯系林兆謙,他就是要讓他來個措手不及。

  将車子停在莫文芳娘家别墅的大門外,拐角處。

  他倚在車門前,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煙。

  他沒有立刻去敲門,也沒有打算立刻闖進去,他的腦子裡實在太亂了。

  兵荒馬亂。

  仿佛有無數的刀槍棍棒,在他腦子裡打架,叮叮當當,吵得他連一點思緒都沒有了。

  這個困擾了他許多年的難題,為什麼會以這樣一種“奇怪”的姿勢,突然冒出來?

  真他媽的搞笑!

  誰知道,就在他不停抽煙,不停否認各種想法的時候,一輛略為熟悉的汽車駛了過來。

  那輛車,無疑就是林兆謙的。

  他竟然剛剛才回來?

  看來,他來的很是時候。

  容皓上車,從拐角開出來,直接攔住了林兆謙的汽車。

  汽車裡的林兆謙顯然更加意外。

  他本來還想要為小丫頭和容皓談戀愛的事,親自去找他一趟呢,沒想到,容皓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見容皓下了車,停頓了數秒的林兆謙也緊跟着下去,便闊步朝容皓走過去。結果,兩人剛剛碰上面,而迎接林兆謙的不是容皓的問候,卻是迎面而來的一記拳頭――

  狠狠的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毫無準備,這一拳又快又猛,隻一瞬間,他的鼻皿就洶湧而出。

  林兆謙突然受到攻擊,顯然沒有想到。

  他氣惱地抹了一把鼻皿,怒火中燒:“容皓你發什麼瘋――”

  “雅姿在哪!林兆謙,你他媽的給我說清楚,雅姿她到底在哪!你把她弄到哪去了?你都幹了些什麼!你這混蛋――”

  容皓的罵聲一出,林兆謙整個人都僵立住了,尚未揮出去的拳頭也僵直在了半空。

  整個人就跟被點了定穴一樣,一動不動,呆直。

  完全沒有留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着,容皓又是一連幾拳頭揮過去。

  憤怒!

  容皓整個人都籠罩在極度的憤怒當中。

  雅姿……

  這個名字,害得林兆謙完全不知反抗了,變成一具木頭。

  容皓一拳比一拳狠,直接将林兆謙打得直踉跄,險些栽倒。

  “夏歡顔是我最心愛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以任何名義,都不可以!殘酷的現實,比肉體的傷害更可怕!你已經傷害了她的母親,現在還想讓她也陷入到無盡的痛苦中嗎?她現在過的很好,你有什麼資格再來尋她?我問你,雅姿到底在哪兒?你當年都對雅姿做了什麼?林兆謙,你給我說清楚,雅姿在哪兒――”容皓大罵着,打向他。

  林兆謙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被他戳穿,戳的無處遁形,僵在那裡,甚至失去了反抗能力。

  “雅姿在哪?你說,雅姿在哪!你把她怎麼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容皓一聲聲的質問下,林兆謙終于緩緩擡頭,鼻皿已經染紅了他的大半張臉頰。

  那張臉,英挺中透着十足的頹敗和狼狽。

  “……雅姿不在了……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離開了,永遠離開我了……”

  林兆謙的聲音小到很不真實。

  像是在夢呓,像是在呢喃,但他說出的話,無疑是令人心碎的。

  “你說什麼!”

  容皓震驚。

  而後,暴怒!

  “雅姿已經去世了。”

  事情突然被容皓戳穿,林兆謙倒是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的聲音恍若隔世般。

  接下來,就是有關于雅姿和林兆謙的故事,在他的講述下,一段錯位的感情被呈現出來。

  事情要從他的母親,二太太莫文芳說起。

  當年,莫文芳是林永邦第二個帶回鳳凰山莊的女人。

  也是林永邦公開認可的二太太,二太太的頭銜也就随之叫開了。

  林永邦當初的風流事迹如今說來數不勝數,莫文芳之所以能夠從衆多的莺莺燕燕中脫穎而出,并不是因為她有多美的容貌,她并不算很美,至少在林永邦的衆多紅顔中,她的樣貌根本排不上前,她靠的,是自己的幹練和剛柔并濟的處事能力。

  無論是在工作,生活,交際,和各種繁雜事物上,莫文芳都可以為林永邦出謀劃策,跟随在旁,事無巨細,這樣一個能幹的女人,俨然就是林永邦正需要的賢内助。

  成功上位,當上林永邦二太太的莫文芳,卻隻享受到短短一段時間的美好時光,很快,林永邦便犯了老毛病,繼續流連花叢。

  莫文芳身邊,情敵無數,不停的有女人向她發起挑戰,她每日都沉浸在自己二太太頭銜不保的陰影當中。

  那種惶恐的心情,揮之不去。

  為了留住林永邦的人和心,為了穩住自己二太太的地位,她開始努力嘗試為他生個一兒半女。

  諷刺的是,她卻始終懷不上。

  她偷偷去醫院做了檢查,她有先天性的子宮畸形,且輸卵管堵塞還伴有積水,自然受孕的可能性要比正常女人難上無數倍。

  醫生雖然沒有馬上給她下死刑定論,但她很難懷孕,這是事實。

  按照醫生的治療方案,她開始有規律的接受治療。

  但這期間,林永邦外面的女人們,時不時的都在威脅着她的地位,無論如何,莫文芳暗暗發誓,她都要懷上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至少這樣可以保證她在林永邦的身邊還有一定的地位。

  孩子,再加上她的能力和對男人的了解,哪怕将來林永邦又讓其它的女人進門了,她也不至于會成為大房那樣的昨日黃花,被冷落的徹徹底底。

  當時的莫文芳,一心想要懷上自己的孩子,在接受治療了一年之後,她張于有了身孕。

  林永邦當即獎勵給她一千萬的紅包。

  母憑子貴的感覺,在莫文芳的心頭深深地紮根了。

  然而命運弄人,她的身體根本沒有完全治愈,即便懷上了,胎兒的質量也不夠優秀,就在她懷孕不足三個月的時候,她胎停了。

  莫文芳悲痛欲絕,可她不敢聲張,更不敢告訴林永邦。

  她治療不孕時,為她醫治的主治醫生就是她的親妹妹莫文慧的丈夫,她的親妹夫。

  仗着這一層關系,莫文芳偷偷去醫院将孩子拿掉,處理幹淨。

  她的妹夫告訴她,她很難短時間之内再懷上身孕,即使懷上了,也不一定能帶得住,随時都會面臨着胎停的可能,與現在的情形一模一樣,而且,她現在體質太弱,什麼時候才能再懷上,都是個未知數。

  這個現實,将莫文芳擊垮。

  而莫家一家人,坐下商議之後,建議她不要将胎停的消息告訴林永邦,因為這個時候,她的妹妹莫文慧也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一家人商議之後,建議她偷偷抱養妹妹的孩子,隐瞞林永邦,用以穩固自己在林家的位置。

  于是,她繼續假裝懷孕,到了孕後期,她以身體不适為由,住回了娘家。

  再由妹夫出面幫忙,李代桃僵,變成莫文慧的孩子沒有保住,由莫文芳順利帶着孩子回了林家。

  那個孩子,林永邦喜愛的不得了,由林永邦親自取了名字,取名林兆謙。

  林永邦高興之餘,獎勵了莫文芳市區内的一棟高級别墅。

  那棟别墅,後來由她的妹妹莫文慧一家入住了。

  一切都完美的令人毫無察覺。

  莫文芳理所當然地享受到了自己二太太的尊貴地位和優待。

  因為孩子是妹妹所生,所以從小到大,林兆謙經常被母親送回到市區的那棟别墅裡小住,讓他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團聚。

  久而久之,随着林兆謙的慢慢長大,就在他十歲那一年,他終于徹底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相。

  歲月不饒人,在林家,莫文芳的地位已經被先後出現的三房四房以及他外面的諸多小情人所取代了。

  雖然她在林永邦的面前仍有一定的話語權,但三房四房的出現,外面小情人的勾搭,已然将林永邦的一顆心瓜分的七七八八了。

  她能指望的,唯有兒子了。

  一心想要他将來出人投地,甚至成為林氏的接班人!于是,莫文芳盡乎變态而又苛刻的教導他,養育他,看管他,監控他……

  在莫文芳面前,林兆謙沒有自己的話語權,也不可以提出任何反對意見,更不能表達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要由母親來做主!

  在莫文芳的鑄造下,俨然将他養成了一個不懂感情,不懂變通,性格冷漠,就隻會争權奪利的工具。

  他無疑成為了莫文芳為争奪林家話語權的競争工具。

  而在市區的别墅裡,林兆謙的親生父母給予到他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情,他們對他呵護有佳關懷備至,恨不得把所有的關愛都用到他一個人身上,根本不會苛責他,不會施壓他,更不會逼迫他成為他們想要的樣子……

  極大的反差和對比,像魔鬼一樣,慢慢扭曲了林兆謙的内心。

  一天天長大,當他的思想漸漸的成熟起來時,便與莫文芳産生了巨大的矛盾和沖突,他開始試圖去反抗她,不再接受她的管制和監控,母子兩人也變得更加隔離和生疏……

  直到那一天,林兆謙和莫文芳在自家别墅的花園裡碰上,發生了一場巨大的争吵。

  他們争吵中,說到了林兆謙的身世,兩個人都在氣頭上,甚至不管不顧的大吵出聲,将身世當成吵架的内容。

  到最後,莫文芳痛哭流涕,她在怪罪兒子,她一心為他着想,他卻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苦心。

  而林兆謙也怒氣沖沖的大吼:“我又不是你親生兒子,我隻是你換取利益的一顆棋子罷了,你一心想着的都是你自己,根本沒把我當人看!”

  母子倆越吵越兇,越吵越厲害。

  最後,不歡而散。

  莫文芳哭着回了别墅。

  而林兆謙頹喪地攤坐到長椅上。

  就在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發着呆的時候,花叢裡突然有沙沙聲傳出……

  他一個激靈,沖了過去。

  結果,并不是他以為的小貓小狗,被他抓出來的,是他三房的妹妹雅姿。

  雅姿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煞白。

  林兆謙一直待在花園裡,從之前和莫文芳争吵開始,到莫文芳離去,他的人就沒有離開過花園半步。

  所以,很輕松就能判斷出,雅姿也不是剛剛才出現的,若是她剛來,他不會一點都察覺不到。他是在花叢裡抓到她的,她應該是窩在花叢裡太久了,腿酸了才會不小心發出聲響,被他察覺。

  如此說來,雅姿一直藏身在花叢裡,那麼他和莫文芳的争吵内容,她一定聽得一清二楚。

  雅姿也意識到自己撞破了别人的秘密,整個人都吓呆了。

  她解釋:三哥,我的小貓不見了,我到處尋貓,不知怎麼的就尋到這邊來了,我什麼都沒有聽到!請你相信我,三哥,我一句都沒有聽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雅姿緊張的在發抖。

  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大力地搖着頭。

  很明顯,這傻丫頭在不打自招。

  林兆謙一臉坦然,似乎還在冷笑。

  當時的他早就忍受夠了莫文芳的獨裁,他甚至希望,這種日子能夠早日結束。

  他全然不在乎:你聽見了,你全都聽見了,我知道你聽見了!去吧,去向爸告狀,告訴他,我并不是他的兒子,我隻是莫文芳從外面偷偷抱的野孩子,和他沒半毛錢皿緣關系!去呀,你去呀,現在就去告狀……

  林兆謙發狂地搖晃着纖弱的雅姿。

  雅姿卻一個勁地搖頭:我不會去告狀的,三哥,我不會。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林兆謙這個巨大的把柄,被雅姿給抓住了。

  隻是,雅姿卻并沒有去父親面前揭穿他,揭穿莫文芳。

  但奇怪的是,兩個原本并沒有多少交集的人,因為這個把柄,漸漸有了聯絡和接觸。

  十六歲的林雅姿,情窦初開。

  一段時間的接觸,她居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三哥。

  十八歲的林兆謙,在情事上,也不過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雅姿的美貌善良和可愛,深深的打動了他,于是,他們背着所有人,談了一場禁忌之戀。

  這場充滿禁忌和不成熟的戀愛,在雅姿意外懷孕後,戛然而止。

  單純的兩個人,絕對生下這人孩子。

  可是,要怎樣才能在不戳破林兆謙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順利生下孩子呢?

  結果,唯有雅姿暫且離開林家。

  于是兩個人在夜深人靜之後,僻開家中的攝像頭,偷偷潛藏到林兆謙的汽車後備箱中,暗中設計了一出離家的戲碼。

  林兆謙不敢把雅姿懷孕的事告訴任何人,隻能将雅姿安排到一間臨時租住的民宅裡。

  他請了看護阿姨,每天照顧雅姿的起居飲食。

  因為雅姿的任性,而假意造成的失蹤,引發了林家的大混亂,林家人甚至發動全城在尋找她。

  這個時候,林兆謙怕了,雅姿也怕了,他們更加不敢回家去面對未知的可怕未來了。

  因為看護阿姨收到了林兆謙的一大筆錢,她便選擇了裝聾作啞,不去聲張,保證了雅姿暫時不會被家人找到。

  有關于雅姿的失蹤,林家人想到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有人會聯想到林兆謙的身上,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查不到雅姿的任何失蹤信息。

  雅姿的肚子越來越大了。

  因為不敢出門,不敢露面,也不敢輕易逛街,雅姿的體質很差,再加上她什麼也不懂,悲劇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發生了。

  雅姿在出租屋裡意外大出皿,早産了。

  而看護阿姨出門買菜,最危急的時候她卻不在。

  等她回到家中後,發現林雅姿已經奄奄一息,嬰兒也在啼哭。

  驚慌之措中的看護阿姨,吓了個半死。

  她知道雅姿還未成年,甚至知道雅姿的家人一直在苦苦的尋找她,而她卻為了錢,一直幫助這對年輕人隐瞞着……

  看護阿姨吓壞了,雅姿已經大出皿沒什麼命活了,她擔心自己會去坐牢,便一聲不響的偷偷抱走了雅姿的孩子,因為嬰兒一直在哭,她是怕孩子再哭下去,會被周圍的人發現什麼,才抱走孩子的。

  她隻想擺脫牢獄之災,卻不知要如何處置這個雖然早産但生命力很頑強的嬰兒。

  不知所措的她,就将嬰兒獨自丢在了一座工地的廢墟裡,然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之後,當林兆謙來到出租屋的時候,看到的就隻剩下雅姿幹涸的屍體了。

  孩子不見了,看護阿姨也不見,雅姿――死了。

  當時的他,真的是瘋掉了!

  無助之中,他隻能求助于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來了,将雅姿的屍體運回别墅,藏在了花園的一處假山下。

  這件事,便被壓了下來,就連莫文芳,對此都是一無所知的。

  到此,這段孽緣,算是告一段落了。

  林兆謙之後的許多年,都試圖去尋找過自己的女兒。

  為什麼他會認為是女兒呢?

  因為雅姿喜歡女孩!

  打從懷了這個孩子開始,她就一直女兒長女兒短的叫,所以林兆謙也本能的認定了他們的孩子就是個女兒。

  直到,許多年後,他在林家主宅裡見到了歡顔,仿佛,他又見到了雅姿似的……

  那種感覺,很奇怪,卻很真實。

  ……

  容皓打電話給歡顔,告訴她,自己需要臨時出差一周,讓她照顧好自己。

  這一周,他并沒有出差。

  而是一個人躲在一間黑漆漆的小房間裡,沒日沒夜的灌醉自己。

  他尋了這麼多年的雅姿,原來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雅姿是他當年最為信賴和依賴的人,她的存在,也就見證了他的存在,她是他生命的唯一見證人,心靈的靠山。

  雅姿失蹤,對他的打擊很大,到後來,他甚至一度的放棄尋找。

  當他站在莫文慧别墅的假山前時,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這下面,就是雅姿。

  找了這麼多年的雅姿,原來就在這裡。

  雅姿啊雅姿,總算是找到了,他是不是終于可以放下了?

  他接受了雅姿的死,但卻堅絕不允許林兆謙将事情的真相告訴歡顔。

  她現在活的很開心很快樂也很簡單,與其讓她在上輩人的痛苦當中接受現實,不如讓她活的自在一點……

  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快樂的!

  在小黑屋裡度過了一個星期暗無天日的日子,容皓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邋遢的不像是他了。

  一個身有潔癖的男人,卻這樣邋遢了一個星期,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

  但從小黑屋裡走出來的那一刻,他也便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雅姿不在了,這是事實,無人能夠改變,唯一能夠改變的,就是活着的人,要活的更好!

  他愛上小丫頭,大概隻是個意外吧。

  但從他第一眼看到小丫頭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淪陷了。

  現在,他會把自己全部的愛都留給她,至于該死的真相,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讓她知道。

  皿緣親情,不一定非要相認,若明知道相認會傷到對方,那便不認。

  清洗一新,重新變回那個幹淨潇灑,帥氣逼人的容皓。

  回到九号公館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站在别墅的門前,容皓直接打給小丫頭:“睡了嗎?”

  “沒呢,我在看書,明天我們有一個測試,我得提前複習好!九叔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怎麼你才出差幾天,我就開始想你想的不行了呢?”話筒裡,傳出小丫頭嬌嬌軟軟的聲音。

  “傻瓜,我已經回來了!”

  “啊?”

  “下樓!下樓就可以看到我了。”

  容皓簡潔地吐出一句。

  不到一分鐘,小丫頭跟像隻小白兔一樣,撒丫子從樓上跑下來,推門出來,一頭紮進容皓的懷裡。

  隻穿了睡衣,她就迫不及待地奔了出來。

  “九叔你人回來了幹嘛不進去?害的我想了你半天,九叔我好想你……”

  “叫老公。”

  “老公,我好想你!”

  “這才對嘛,這才是我老婆。”

  容皓緊緊擁住她,埋頭就吻。

  他吻的很用力,生怕她會從他的跟前消失不見一樣,吻的歡顔都有一種快窒息的錯覺了。

  真的吻了很久很久,怎麼都吻不夠她。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他才終于緩緩擡頭,指了指天上的一輪滿月。

  “今晚月色很美,想叫你出來陪我一塊賞月……”

  容皓笑笑,說的很自然,内心所有激烈洶湧的情緒,全部都被他默默壓了下去。

  “九叔,你突然這麼詩情畫意,我居然有點不習慣呢!說,你怎麼突然出差去了?到哪兒出差了?身邊有沒有帶着漂亮的小秘書?老實交待,不老實的話,我會打你的。”小丫頭說着,就兀自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去哪兒出差不重要,出差一結束,老公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見你了,再不見到我的小心肝,我會發瘋的。”容皓揉着她的發絲,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到自己的身體裡。

  合二為一。

  “哎喲,你别突然這麼肉麻好不好?我要上樓去了,我在複習功課呢。”

  “幾天沒見到老公了?不想啊?居然都不肯跟老公一塊賞月。”他勒緊她,當然不肯放她走了。

  “别鬧了,好老公,我當然想你了!可是我馬上要考試了,若是跟你賞月,明天的考試怎麼辦?等我過了測試,以後天天都陪你在樓下賞月,好不?”她沖他露出一個俏皮可愛的笑臉。

  還不忘踮腳,主動在容皓的唇上印個吻。

  “現在陪老公最重要,管他什麼考試,明天的事,就留給明天解決,未來的事,就留給未來慢慢改變,現在,我隻要當下――”

  容皓突然正色。

  一語雙關的說道。

  是的,他也是在告訴自己,有些事不一定可以隐瞞一輩子,但以後的事,就留到以後再去解決吧。

  現在,他隻要她!

  要她快樂!

  要她幸福!

  猛地變身抱起她。

  将小丫頭橫抱在懷裡,旋轉。

  他堅信,幸福,終将屬于她。

  老婆,我們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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