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盡的古戰場中,緩緩蠕動着一隻巨大的白玉龜,一身龜甲如白玉一般,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這是烏龜中的珍品,極為罕見,如今卻出現在了這片古戰場中。
“小白,我說你能不能快點,”白墨坐在龜背上,有些郁悶。從四大古家族老一輩強者聯手圍攻中逃脫後,他在一處隐蔽的地方足足呆了一天一夜,傷勢恢複的同時,也對傳承自百裡家那名蓋世強者的通靈秘術進行了研究,
于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想要看看在這古戰場中能不能尋找到可以通靈的生靈。
結果,通靈是通靈了,通出了這麼一隻大烏龜。
一開始,白墨看這白玉龜賣相不錯,好說歹說騙來當了坐騎,沒想到這玩意兒實在是滿得夠可以,擱外界跟汽車比起來,估計也就是每小時十公裡的速度。
這邊他在抱怨,那邊白玉龜可不樂意了,昂着頭牛氣哄哄地撇嘴道:“我這速度在咱們烏龜中算是快的了,嫌慢啊,你找其他龜去啊!”
一句話噎得白墨半天沒動靜,好半晌才緩過氣來,氣呼呼地一巴掌拍在白玉龜的頭上。
“靠,你要是再打老子的頭,别怪龜爺跟你翻臉!”白玉龜大怒,甩過頭怒視白墨。
“看什麼看,趕緊趕路,速度這麼慢,還好意思在這裡吹牛,”白墨毫不猶豫地又是一巴掌拍在白玉龜的頭上。
“你……爺要……”白玉龜怒吼。“你什麼你?”白墨嘿嘿笑着,伸手摸着白玉龜的頭,笑道:“聽說白玉龜是烏龜中的珍品,吃了一定大補,反正你速度這麼慢,也沒什麼用,正好走了大半天了,
我肚子有點餓了……”
白墨說完,還故意誇張地吸溜溜吞了口口水。
白玉龜聽到這話,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抖,連忙縮回脖子,道:“别别别,龜爺我被鎮壓在這鬼地方,已經快一千年沒吃東西過了,餓得隻剩下一身骨頭了……”
它是真的有點怕了,一路上這小子就不隻一次打過它的主意,好幾次甚至在它的龜甲上摸來摸去,摸得它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肉也沒關系,都說烏龜的營養在龜殼上,卸下來熬湯喝應該也不錯,”白墨嘿嘿笑着,又開始在白玉龜的龜甲上摸來摸去了。
白玉龜那叫一個膈應啊,連忙嚷道:“大哥,你别摸了,我這雞皮疙瘩都快炸了,而且我這龜甲吸收了太多的死氣,不能吃的。”
“哦,這樣啊,吃又吃不得,當坐騎速度又不快,算了,就不吃了,”白墨笑道。
白玉龜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結果白墨又開口了。
“不過這龜甲應該還結實,要不剝下來做個戰甲什麼的,防禦力應該不錯。”
白玉龜傻眼了,在這片封印的古戰場内沉眠了近千年,好不容易被喚醒,結果尼瑪碰到了這麼個活祖宗,不是吃巴掌就是被威脅炖湯。
現在更絕,要剝了它的龜殼做戰甲。
老天爺啊,你還是讓我繼續沉眠吧!
白玉龜欲哭無淚,縱然曾經跟随百裡家那名蓋世強者,一身修為也是驚天動地,換成其他人在它面前這樣,早被它一龜爪拍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現在背上這小子,竟然是老主子的傳承人,是喚醒它的新主人,它就算是天大的能量,也不能對他怎麼樣,否則,一頓秘法念下來,那滋味比死還難受。“好了好了,看你吓的那龜樣,”白墨看到白玉龜郁悶的樣子,也是有些好笑,他之前說的那些話自然都是吓這烏龜的,“相逢是緣,更何況老前輩将你留給我,怎
麼着我也要善待你不是?”白玉龜一開始聽得還很郁悶,什麼相逢是緣,分明就是一段孽緣,隻覺得這小子臉皮實在太厚,心也不是一般的黑,還善待,又動不動就一巴掌威脅要炖湯的善待
嗎?
“喂,傻龜,你什麼表情,怎麼一點就不珍惜這段緣分呢?”白墨老神在在地問道。
你眼瞎啊?什麼表情看不出來?龜爺我這是不滿啊!
白玉龜很想将這小子從背上掀出去,但想了想終究還是不敢,隻得郁悶無比地甕聲甕氣道:“怎麼了,還不讓烏龜感冒啊!”白墨被氣笑了,這尼瑪烏龜還能感冒?知道它這是憋了一肚子氣呢,有些好笑地說道:“這樣吧,你好好表現,我呢,保證出了這片古戰場的時候就解除你的通靈
契約,到時候還你自由。”
“切,說的跟真的似的,哄三歲小烏龜呢?龜爺我活了幾千年了,啥騙子沒見過,你們人類就每一個好東西,”白玉龜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白墨一巴掌打在它腦袋上,“你可别後悔,别人可能解除不了這通靈契約,不過我是真的能,現在拒絕了,将來你就算跪在地上唱征服也沒用。”
“龜爺我呸你一臉,爺爺我是那種不要臉的龜嗎?”白玉龜沒好氣地怒罵。
“呦呵,你這傻烏龜,還蹬鼻子上臉了,那秘法咋念得,我想想……”白墨看着白玉龜拽得跟二五八的樣子,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那龜腦袋上,低聲念起了秘法口訣。
“啊……”白玉龜渾身光芒爆綻,痛得它嗷嗷叫了起來,一個勁地求饒。
“找個地方休息下,順便打聽點消息,這樣亂轉也不是個事情,”白墨停止了念法訣,吩咐道。
白玉龜頓時如釋重負,這一次受了點教訓,再也不敢憊懶了,四爪翻飛間,那速度,頓時嗖嗖地。
“傻龜,我說什麼來着,你就是欠揍,這不跑得挺快的嘛!”白墨嘿嘿笑着。
“我說大哥,你又不趕時間,跑那麼快幹什麼?趕着投胎送死啊!”白玉龜郁悶地說道。
“這不沒事幹嘛,到處轉悠轉悠,反正又不用我跑,”白墨摸着龜甲,啧啧贊歎道:“沒想到你這傻龜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你丫有完沒完,說了多少次,别摸我!”白玉龜也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也許是被白墨摸得渾身不自在,再次憤怒地叫嚷了起來,一生氣,速度也慢了下來。
“咦,那秘法我怎麼好像又記不清了……”白墨自言自語,準備念咒。
“啊……别……”
“沒事,跟你沒關系,我這次不念咒,隻是回憶一下,你慢慢跑啊,沒關系,我又不趕緊時間,”白墨摸着龜甲笑道。
“我跑,我跑還不行嗎?”白玉龜欲哭無淚。
“不用,真不用,我不趕時間,這樣慢慢地走着挺好,你看啊,黃昏時分龜慢行,風景這邊獨好。”白墨詩興大發。“哥哥額,祖宗額,你就行行好,别回憶了,我……我趕時間……”白玉龜哭天喊地,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