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聖位的事情鲲鵬火氣極大,此刻面對冥河老祖的怒斥,他自然也爆發而出,根本沒有絲毫退讓。
“好好好,今日老祖我不給你這鳥人一個厲害瞧瞧,你真不知道老祖我的可怕。”
冥河老祖怒氣勃發,直接祭出元屠阿鼻二劍,那凜冽的皿色劍光更讓幽羅宮隆隆搖動。
“真當我怕你不成?”
鲲鵬暴躁呵斥,黑白二氣轟然爆發,準聖般的氣勢彌漫而出,兩人都處于怒火中燒之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
“兩位道友息怒,可莫要動手。”
黃泉老祖面色大變,若是兩人真的打了起來,定然要引得葉軒注意,而且外人豈不是要笑話他們。
“黃泉你給我看好了,今天我若不給這鳥人一個教訓,他就不知道老祖我的厲害。”冥河老祖怒氣連連。
“呸,就憑你這老東西,若不是你有幽冥皿海做依仗,僅憑你那半吊子修為如何能是我的對手?”鲲鵬怒斥道。
“我宰了你。”
冥河老祖大怒,皿海神光在迸發,元屠阿鼻二劍在铮铮作響,而鲲鵬也不甘示弱渾身妖光凜冽,下一刻就要對冥河老祖大打出手。
蓦然,不等兩人動手,黃泉老祖瞬間擋在兩人中間,臉上略帶冰寒道:“好好好,你二人若是不怕葉天帝問罪,那便打個你死我活,可是在此之前我要告訴你二人,若是讓葉天帝知道你二人因為成聖的瑣事争個你死我活,到時我看你如何面對天帝。”
“這……!”
當黃泉老祖話語落下,兩人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再無任何怒意,而後苦笑連連的坐回原位,顯然這種事情要是讓葉軒知道,兩人的臉面可算是丢大了,更是要被他人笑話一番。
“哎。”
黃泉老祖長歎一聲道:“我知你二人心中不甘,可是聖位天帝自有主張,若是你二人真有不滿,當可去見天帝直抒心意,又何必在此胡鬧呢。”
去見葉軒?
開什麼玩笑?
冥河老祖與鲲鵬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有着谄谄之色,兩人太了解葉軒的性情了,若是真去找葉軒訴說心中不滿,他二人非要被葉軒打出來不可。
獨斷專行,隻手遮天,這八個大字完全可以诠釋葉軒,兩人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去找不自在。
“算了算了,來來來,你我繼續喝酒。”
冥河老祖端起酒杯與鲲鵬對碰,而鲲鵬也苦笑連連喝下杯中酒水,兩人仿佛都忘了剛才的不快,都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
整座三十三重天庭,不知多少人都在議論紫薇成聖的事情,隻是葉軒的威勢太過無解,他們也隻能在暗地裡發發牢騷,豈敢真的表現出不滿?
瑤池。
九天玄女立身在一汪池塘前,不時撒下一些魚餌,引得池塘中的錦鯉争相遊動,九天玄女的臉上也難得呈現出一抹笑容。
“咳!”
蓦然,一陣輕咳聲從九天玄女身後傳來,這也讓九天玄女微微轉身,一張讓她朝思暮想的容顔也呈現在她眼中。
“事情辦好了?”望着身前的葉軒,九天玄女柔弱出言。
“紫薇兄長剛剛步入大羅巅峰,我已然演示了自身的法與道,他完全可以在三百年内踏入準聖。”
葉軒一身黑衣,漫步來到九天玄女身前,他俯瞰池塘中的錦鯉,雙眸顯的異常沉靜。
望着葉軒沉靜的容顔,九天玄女略微躊躇一番,三息過後開口道:“其實你應該知道,你讓紫薇成聖會讓很多人不滿,這也會成為天庭的一個隐患,可你為何還要這麼去做呢?”
“紫薇對我有恩,我是在還他的恩情。”葉軒将目光從池塘收回,雙眸平靜的看向九天玄女。
“沒有别的原因嗎?”九天玄女秀眉微皺道。
“玄女,你變了,變的會思考了,也真的長大了,我的确還有其他的原因。”葉軒雙眸恍惚,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如果僅僅是葉軒要還紫薇的恩情,一個天帝之位就足夠了,而聖人之位這已然超出了太多太多。
九天玄女并沒有追問葉軒,因為葉軒想要說自然會告訴她,而葉軒沒有說自然有着他不能說的原因。
“你說我長大了,是在取笑我曾經很幼稚嘛?”九天玄女略顯嬌颠道。
“我依稀記得,當年你我第一次相見,你乃是一個天之驕女,更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其實說起來那時的你很刁蠻,更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葉軒微笑道。
“好啊你,原來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這麼個印象。”九天玄女狠狠錘了葉軒兇膛一下,可也順勢被葉軒擁入懷中。
“這些年苦了你,希望你不要怪我。”葉軒沉聲道。
“不苦,真的不苦,隻要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玄女從未苦過。”九天玄女的雙眸略顯濕潤,口中在喃喃自語着。
這一刻是如此的甯靜,沒有外界的紛擾,也沒有無休止的争鬥,葉軒與九天玄女也難得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我要走了,這一次要走三百年,三百年紫薇登基之時我會再次歸來。”葉軒緩緩将九天玄女推開。
“去哪裡?”
九天玄女雙唇微咬,她的眼中充滿了不舍,兩人剛剛相聚,可現在又要分開。
“去渡劫,渡天道四劫,隻有渡過此劫,我才能更好的應對一些人和事。”葉軒微笑道。
“去吧,記得要活着回來。”
九天玄女雙眸有一滴清淚劃過面頰,隻是她依然在微笑,因為她不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更不會用所謂的感情去桎梏葉軒,因為她知道葉軒要面對太多的敵人,若是真的守在她的身邊,那他也不在是葉軒。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葉軒輕柔将九天玄女臉上的清淚擦掉,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也隻能說出一句略顯客氣的話。
“去吧,隻要玄女不死,這天庭我始終會為你守着。”九天玄女默默轉身,因為她不想看葉軒離去的樣子,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留下葉軒,那樣她真的會笑話自己。
望着九天玄女的背影,葉軒容顔略顯複雜,口中傳來一聲輕歎,自身也融入虛空當中消失不見。
有些人活着卻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卻還活着。
葉軒從始至終都不想當一個活死人,他知道他該做些什麼,他也知道他要守護些什麼,隻有不斷的變強才能達成他心中所想。
一念起,萬水千山皆有情,一念滅,滄海桑田已無心,緣起緣聚,緣聚緣散,這便是葉軒在走的道路,直至他無敵于諸天之上,或許才能真的無需經曆離别之苦。
貪嗔癡,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
人生下來就是苦的。
當嬰兒落地之時的第一個聲音不是笑聲而是哭聲,這或許也代表了一個人要經曆七情六欲,要遭受人生疾苦,沒有任何人能夠例外,哪怕聖人也在此列當中。
……
葉軒離去,唯有九天玄女知曉,整個天庭依然在穩步運轉,三界更是迎來難得的安甯,若是真有什麼讓衆生疾苦之事,那便是天穹依然破碎,不時給地仙界帶來一些毀滅性的劫難。
也隻有天庭知道,等三百年後,紫薇會煉石補青天,完成這樁天地功德,而後成為新的天道聖人。
……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
三百年時間對于仙人來說不過彈指一瞬,一場茶會,一次訪友或許都要比三百年來的多的多。
隻是這三百年間,三界風起雲湧,各方道統都在籌備賀禮,準備前往天庭參加新帝登基大典。
而葉軒在這三百年的時間仿佛憑空蒸發一般,根本沒有在三界當中顯露任何足迹,也沒有人知道葉軒根本不在天庭當中。
另一方面。
三十三重天外,火雲洞。
火雲洞鎮壓着人族氣運,每一千年便會朝外界宣洩,若是沒有人族三皇鎮壓,人族氣運定然要就此消散。
而今日便是千年之期,也是人族三皇鎮壓人族氣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