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好多來送禮的
曹铄在皇宮逗留了整個上午。
劉協聽他講述讨伐匈奴的過程,聽的是津津有味。
聽完曹铄描述的和匈奴厮殺過程,劉協贊歎不已的說道:“大漢自立朝以來,飽受匈奴禍亂。當初李傕、郭汜叛亂,匈奴人趁機進入中原。朕也曾聽說他們在中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沒想到子熔這次去河套,把當初他們做的事情全都給還了回去。不僅如此,居然還能逼迫匈奴和親。”
沒等曹铄應聲,劉協接着問道:“不知曹公打算讓哪位公子和匈奴居次和親?”
“回陛下。”曹铄說道:“與匈奴居次和親的是我家三弟曹彰。”
“曹彰。”劉協捏着下巴想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卞夫人所生?”
“正是。”曹铄說道:“沒想到陛下對曹家兄弟居然十分熟悉。”
“曹公膝下二十多位公子,不能說全都記得,至少也記得多半。”劉協說道:“如果不是曹家,大漢朝廷早已淪落到賊人手中。朕要是不記得曹家上下,豈不是白做了這個皇帝?”
“陛下言重了。”曹铄微微一笑說道:“我雖然有二十多個兄弟,除了我和子桓,其他兄弟都還年幼。與匈奴居次聯姻的曹彰不過十二歲,與袁譚家聯姻的曹整也不過十歲。讓他們聯姻也都隻是權宜之計。為了大漢朝廷,曹家不得不如此而已。”
劉協輕輕歎了一聲說道:“曹家滿門忠烈,可惜世人卻對曹家诟病不少。”
“陛下是不是聽說過什麼?”曹铄問道。
愣了一下,發覺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劉協裝着坦然的一笑說道:“朕雖然身在宮中,外面的事情卻也能聽到一些。子熔立下這麼多功勞,說你壞話的可是也不算少。”
“我也知道說我壞話的人不少。”曹铄無所謂的撇嘴一笑,對劉協說道:“他們說他們的的,我還是做我該做的。如果什麼都依着那些人的想法,還要不要匡正漢室?還要不要為陛下一統天下?”
“子熔果然是忠義之士。”劉協說道:“這次朕沒能封你做大将軍,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渾身都不得勁。”
“陛下不用往心裡去。”曹铄說道:“大将軍的職位陛下隻管為臣留着就是。等到臣能做大将軍的那天,陛下再封賞不遲。”
“既然子熔這麼說,朕也不再堅持。”劉協說道:“以後回到許都,别忘記來朕這裡坐上一坐也就是了。”
話說到這裡,曹铄知道也沒有接着聊下去的必要。
他向劉協躬身一禮說道:“陛下,臣還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置,先行告退,還請陛下萬望珍重。”
“朕送子熔!”劉協站了起來,親自送曹铄離開大殿。
到了大殿門外,曹铄再次向劉協躬身一禮,踩着蔡稷等人離開。
走出皇宮,蔡稷對曹铄說道:“陛下每次見公子,我覺着都不太像是個皇帝的樣子。”
看了蔡稷一眼,曹铄問道:“你認為皇帝應該是什麼樣子?”
“我也說不上來。”蔡稷回道:“可我就是覺着陛下在公子面前也太謙恭了些。哪有半點九五之尊的模樣?”
“如果你和他一樣深居宮中,雖然有匡複大漢的心思,手裡卻沒有半個兵馬,所有一切都隻能依靠别人,你就明白,他不是想對我這樣,而是不得不對我這樣。”曹铄說道:“所以做人還是得有實權才成。”
曹铄的這番話,蔡稷聽的是似懂非懂。
心裡雖然還是不太明白,可他也不再多問,跟着曹铄返回住處。
到家沒一會,守在外面的蔡稷就跑到了曹铄的房間。
“公子。”站在門口,蔡稷說道:“許都衆人聽說公子封王,特意前來道賀,敢問公子,打算怎麼處置?”
“衆人?”曹铄問道:“都有哪些?”
“太多了。”蔡稷說道:“不僅有許都上下官員,就連城裡的士紳也都前來道賀,外院已經站滿了人。”
“有多少人?”曹铄又問了一句。
“少說也有三五百個。”蔡稷說道:“外院已經堆滿了他們送來的禮品,有幾個人的我已經特意吩咐,讓送到了後院。公子要不要過目?”
“哪幾個人的還特意送到後院?”聽說來了這麼多客人,曹铄咧嘴一笑問道。
“郭公、荀公、程公等人的我都讓人送來了後院。”蔡稷說道:“還有大夫人、卞夫人的……”
“卞夫人的也送到了後院?”曹铄眉頭微微一皺,向蔡稷問道。
看出曹铄臉色不太好,蔡稷問道:“要不要把她送來的東西拿到外院去?”
“已經送到内院來了,還拿到外院,豈不是讓人難堪?”曹铄說道:“送到内院也好,有些事情還沒浮出水面,場面上還是要能過得去。”
蔡稷也不敢再問曹铄要不要去看看那些禮品,低頭站在一旁。
曹铄向他問道:“大夫人送來的是什麼?”
“大夫人送來的禮品倒是十分古怪。”蔡稷說道:“她讓侍女送來的,隻是一盒盒的果脯。”
“還是母親懂我。”曹铄笑着說道:“回頭把這些果脯都給我包好,返回壽春的時候,我要随身攜帶。至于其他的禮品,讓淩雲閣幫我送到壽春就好。”
“公子放心,我這就去安排。”蔡稷應道。
曹铄站了起來:“那些事情等到賓客散了再去安排,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親自去一趟淩雲閣,告訴那裡,今晚的酒宴不許向外訂出。無論包房還是大廳,我全都包下,用來招待賓客。”
“我知道了。”蔡稷應了,随後向曹铄問道:“要不要……”
“女人是淩雲閣的一大特色,既然請了賓客,那有不全都招待到位的道理。”曹铄說道:“不過我隻提供給他們抱抱的,要是帶走,還得他們自己付錢。”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蔡稷應了一聲,對曹铄說道:“我這就去淩雲閣。”
蔡稷離開之後,曹铄走出房間,帶着幾名衛士往前院去了。
第1323章客請的不徹底
前院已經站滿了賓客。
見曹铄出來,衆人紛紛迎上前,七嘴八舌的向他道賀。
曹铄還沒到家,朝廷的旨意就已經傳出。
不僅許都上下官員,就連市井百姓也知道,曹铄已經不再是淮南侯,而是淮南王。
前來道賀的,不僅有曹操麾下的幕僚、将軍,還有許多在許都很有名望的士紳。
衆人上前見禮,曹铄滿面笑容的回禮說道:“我不過是被封了個王,還勞煩諸位前來道賀,實在是感激備至!”
“公子這幾年南征北戰,為朝廷立下無數功勳,早就應該封王。”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我們還覺着淮南王封的太晚了一些。”
“其實我并不喜歡淮南王這個封号。”曹铄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衆人吃驚不小。
随着他這句話出口,前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了他。
見衆人滿臉詫異,曹铄笑着說道:“我聽說武帝時的淮南王劉安是個反賊,甚至還曾經勾結過匈奴,企圖在奪取大漢江山之後,與匈奴人共同分得好處。我與他可不同,我讨伐匈奴,在戰場上誅殺十多萬匈奴勇士,對大漢也是勤勉忠貞,與劉安同樣得了個淮南王的封号,我怎麼會覺着心安?”
“公子不喜歡這個封号,當時應該請陛下冊封為九江王。”另一個聲音說道:“淮南郡與九江郡曾有數次交疊,九江王和淮南王也相差不多。”
曹铄哈哈一笑:“又是一個反賊的封号!高祖立朝,黥布就曾被封為九江王,還不是反了?我本來尋思着,是不是得請陛下給我重新定個封号,可轉念一想,他們是反賊,隻要我不是就成。從今天起,淮南王再不是沒有忠義的亂臣賊子,而是忠貞大漢,為大漢克躬勤勉的一方封王!”
曹铄這番話出口,衆人先是一愣,随後不知誰喊了一聲:“公子威武!”
急着拍馬屁的人們哪還會有半點多餘的思考,連忙跟着喊起了“公子威武”。
“諸位前來向我道賀,我也沒什麼好送給諸位的。”曹铄說道:“我已經令人在淩雲閣置辦了酒宴,今晚與諸公一醉方休!”
前來道賀之前,許多就人就已經猜到曹铄會在淩雲閣置辦酒宴。
他們對此并不覺着意外。
可為了配合曹铄,衆人還是紛紛歡呼了起來。
“這裡宅院太小,前院也坐不下多少人。”曹铄對衆人說道:“不如我們借淩雲閣一方寶地,到那裡坐下閑聊,怎樣?”
才被冊封了淮南王,而且現在又是廷尉府廷尉,除此之外曹铄還領了揚州、徐州和青州等地。
如今的他是如日中天,前來道賀的人除了少數幾個是與他關系親近,大多數都隻是想來抱他的粗大腿,借着他的勢頭在許都過的更加安穩。
他提出來的提議,當然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衆人紛紛應了聲好,跟着曹铄離開了前院。
走出住處大門,曹铄并沒有上馬,而是招呼了郭嘉、荀攸等人與他在前面一同走,道賀的人群則都跟在他的身後。
“公子上午見過陛下就被冊封為淮南王,實在是可喜可賀。”郭嘉說道:“等到公子返回壽春,也可把這個消息告知治下百姓,讓百姓們也和公子同樂。”
“不過是封個王而已。”曹铄說道:“也不值當大動幹戈,讓百姓們跟着耗費時間和精力。”
“公子這麼說可就不對了。”荀攸在一旁說道:“首先封王不是小事,公子可不能太輕視。其次,公子封王,百姓雖然并沒得到什麼好處。可他們在王的治下和在侯的治下,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公子返回壽春,還是和百姓同樂才好。”
“與百姓同樂倒是沒什麼。”曹铄撇了撇嘴說道:“隻是不知這麼一樂,我又得花費多少錢财出去。”
郭嘉和荀攸相互看了一眼,倆人頓時滿頭黑線。
封了淮南王,本就該和治下百姓同樂,舉辦一些遊樂的儀式。
可曹铄卻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要花錢……
如果不知道他是曹家公子,外人聽了他所說的話,說不準會把他當成一個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幹什麼都把錢挂在嘴上,還真是一點世家公子的風範也沒有……
倆人心裡嘀咕着,嘴上卻不可能說出來。
郭嘉苦笑了一下對曹铄說道:“公子可不能這麼盤算,這種事情并不是年年都有,公子和百姓同樂的機會也不是時時都在。花費一些錢财,把治下軍民聚的更緊,難道公子還會覺得花費不值?”
“說不過你倆!”曹铄擺着手對倆人說道:“回到壽春我讓人操辦就是。”
“公子能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郭嘉應了一句。
跟在他們身後的衆人,一邊走一邊彼此攀談着。
有些人原本相互不認識,在互報了姓名之後也都是相互說着“久仰久仰”。
聽着身後這些人說話,曹铄壓低聲音向一旁的荀攸問道:“荀公,你覺着他們那些說久仰的,究竟有沒有聽說過對方的名字?”
“有些應該是聽說過。”荀攸小聲說道:“可我覺着更多的人根本不可能聽說。”
“那他們為什麼說久仰?”曹铄撇了撇嘴:“怎麼這個世上虛僞的人這麼多,難道就不能多幾個像我一樣老實敦厚的?”
曹铄說他自己老實敦厚。
走在他身旁的荀攸和郭嘉都是十分尴尬的咧嘴嘿嘿一笑。
世上老實人不少,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算到曹铄頭上。
他敢說自己老實敦厚,可見臉皮上的功夫比以前是更加精進了。
“淩雲閣的酒菜大家都知道,可以說算得上天下一絕。”曹铄回頭向賓客們喊道:“淩雲閣從各地收羅來的女人也都是十分精緻。今天我給賓客們每人安排了個女子,隻是能摸能掐不能帶走。誰要是想把女子帶走,後面的花銷可都是他自己的!”
聽說曹铄給他們安排了女子陪酒,賓客們頓時滿心欣喜,然而他後面那句,卻讓大家心情瞬間從雲端跌落到地面。
能摸能掐不能帶走……
這客請的,不夠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