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郝任随口回了一句,跑回了郝瑗的身旁到:“叔叔,他們說秦王讓大家歇息片刻埋鍋造飯,你先下來歇一歇,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郝任說着把郝瑗從馬背上扶了下來,順手拽下了不遠處一個士兵的水囊到:“兄弟喝你點水。”
那士兵翻了翻眼珠子,正要說話郝任把眼一瞪,那士兵一愣神忙揮手到:“喝吧喝吧。”
“謝謝”郝任不忘道一聲謝,拿了水囊跑到了郝瑗身旁,遞給了郝瑗到:“叔叔,你等一會,我去給你弄好吃的。”
李世民答應放了郝瑗叔侄,就沒有在限制他們的行動,可士兵們的口糧都是有限的,埋鍋造飯肯定沒有郝任他們的份,所以郝任拽住了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個弓箭手到:“兄弟,把你弓箭借我用用,等我打了獵分你一半獵物如何啊?”
聽到郝任的話,那弓箭手忙把弓箭抱在了懷裡到:“你要喝水可以,要弓箭可不行,軍法有規定,武器不能外借,萬一有事是要被砍頭的。”
“那你随我前去打獵如何啊?”
“那更不行,随便脫離隊伍也是死罪。”那士兵頭搖的想撥浪鼓似得,根本沒有答應郝任的話語。
郝任無奈又與好幾個士兵交談了半天,卻沒有一個士兵敢把自己的武器借給他,還是有人好心提醒到:“這埋鍋做飯是有時間的,你在這樣耽擱下去等到大家都吃飽時你打來獵物也沒用了。”
郝任一看也是,軍隊的食物比較簡單,一些面餅,摘掉頭盔掰開放進裡面,用熬好的熱湯澆上,這還是非戰之時的夥食,要是在戰争時期連一口熱水恐怕都喝不到。
郝瑗是文臣身子骨本來就弱,如今又因為劉文靜的刻意照顧,可以說已經傷痕累累,所以必須要吃蘊含營養的東西。
念及此處,郝任就朝着劉弘基所在的位置跑去,此時的劉弘基正與李世民、劉文靜、祡紹、殷開山等一衆将領在大帳之内為劉文靜壓驚。
被一個少年威脅,差點勒死,雖然顔面大失,但是劉文靜卻也不好發作。既然這叔侄兩人對劉弘基有救命之恩,自己若是在斤斤計較,不僅惡了劉弘基,還讓别人說自己為人小氣,容不下一個孩子。
“來,劉長史,喝點酒壓壓驚,剛才的事情别往心裡去,那小子就是一個二愣子。”人是劉弘基做主救得,此時為劉文靜壓驚自然由他出面。
作為攻略長安的第一人,劉弘基在大唐軍中的地位不低,這個面子劉文靜肯定得給,所以雖然脖子依然很痛,但也舉起了酒杯到:“不妨事,我不會與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的,倒是劉将軍你的提防這點,這小子下手陰毒,可别讓他做出什麼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呵呵,這一點劉長史放心,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個年少輕狂啊。我救了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教育他的。”劉弘基為人随和在李世民麾下頗有威望,衆人也都信服,而且大帳裡的這些人全是待罪之身,都是為劉文靜所累,所以劉文靜也隻能說道這裡,故作大度的把這件事了了。
“小子你幹什麼?這是給諸位将軍的夥食,你不能動……”正在此時大帳外忽然傳來了呵斥聲。
“小氣吧啦的,你們有一大鍋肉湯,我舀一碗又不礙事,諸位将軍都是明事理的,那會與我計較這些。”
“得,弘基去看看你保的這位大才又在幹什麼。”李世民聽到帳外的聲音眉頭一皺,說了起來。
“是”
劉弘基聽到這個聲音就頭疼起來,這郝任他知道,在金城的時候那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與正常人無異,壞的時候那是四處亂竄,身後總是好幾個仆人跟着,以防不測。
有時候走着走着就掉糞坑裡了,當然河裡井裡也是常去,這要是被水淹死了到還沒什麼,可這掉糞坑裡給嗆死了就不對勁了。
劉弘基一把掀開了大帳的門簾,看到正厚顔無恥與掌管夥房的旅帥一人抓着一個瓷碗一邊,正在進行拉鋸戰的郝任。眉頭一皺怒斥到:“郝任你又要幹什麼?”
“我說老劉你怎麼回事?好歹我叔叔也救過你,你把他放了出來,也不給弄點吃的補一補,這麼冷的天存心要凍死他啊。你這那是知恩圖報,明明就是忘恩負義。”
“你小子給我住口,我從秦王手中保下你們叔侄就已經償還了你們的救命之恩。況且人家都是施恩不圖報,你總把恩情挂在嘴邊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施恩不圖報我施的哪門子恩?再說了恩大反成仇,我們對你有那麼大的恩德,萬一你記恨怎麼辦?我提醒你是想盡快把對你的恩情消磨完了,咱們兩不相欠,這世間最難償還的就是人情。我給了你機會你應該接住才是,還挑三揀四的。”
“你……”劉弘基眼睛一瞪正要發怒,卻忽然變得和藹到:“給他肉湯”說着又到:“你小子要是永遠是個傻子傻乎乎的多好,偏偏又清醒了。”
“說什麼呢?劉弘基雖說你年紀比我大,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懷着感激的心情去看待你的恩人。豈能咒罵與他,即使恩大反成仇也不至于這麼快就現出原形吧?”
“滾,在我沒發火之前,趕快給我消失,要不然我真的反悔了。”聽到這句話劉弘基頓時頭大如鬥,怒斥了起來。這番話肯定被大帳裡的同仁們聽到了,他已經料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那個你在幫我辦件事我就走,你這裡有弓箭與短刀嗎?各給我一些我有用。”
“你要那些東西幹什麼?”聽到郝任要弓箭與短刀劉弘基就緊張了起來。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傻,這雍涼地區都是你們的地盤,以後還要靠你們生活,弄死了你們這天下之大那裡還是我家,隻是部隊的夥食太過清貧,我叔叔又被你們的長史給弄的渾身是傷。我不想辦法給他弄點食物能行嗎?”
“好好好,給你,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劉弘基無奈的喊了一聲。
“什麼你上輩子還欠我東西,我怎麼都忘記了,你欠我什麼了,我雖然忘了你可不能糊弄我,先把上輩子欠的還了,咱們再說這輩子的事情。”
“噗通……”
大帳内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跌倒了,劉弘基一張俏臉此時已經憋成了黑色,四周的一群士兵還從未見過他們将軍如此狼狽過,一個個都憋的臉通紅,與劉弘基正好成了明顯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