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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秘之語

大秦榮光 風中的青魚 3380 2024-01-31 01:11

  鋒烈疑惑的轉過頭,他一把拉過李刑的肩頭,瞧着這個‘小家夥’别别扭扭的模樣着實有些好笑,莞爾一笑問道:

  “怎麼了,有話就說啊?”

  “看的出來,公子這幾日十分看重涉間将軍,今日之事想必隻是涉間将軍跟随您時間尚短而已,請公子不必放在心裡,等過一些時日涉間将軍就能明白您的想法了”李刑認真的勸慰着道:

  “我以為你怎麼了呢,原來是這樣,放心我與涉間的事,我會處理好的”鋒烈笑着答道,黑色的眸子閃爍着明暗不定的目光;

  說話間,一穿着白袍寬袖的中年男子坐在他們的對面,謙遜的問道:“想必,您就是鋒烈公子吧?不才正是此處的館主’”

  ‘什麼意思?問了我,不問我身邊的人嗎?這是什麼道理?’鋒烈壓抑着心中的不滿,作了禮,擡起手向對方示意着身旁的李刑,道;“鋒烈見過館主,這位是我的朋友的‘李刑’”,

  “在下見過這位小哥”中年男子不怒不惱,作了禮,彬彬有禮的道:

  兩方的進展有些莫名其妙,李刑連忙驚愕的回了禮:

  鋒烈輕輕的皺着眉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話說,敢問館主你是知道我的姓名的?”

  要知道他在之前可未曾告訴黑衣小斯他的名字的,在他記憶之中也從未見過中年男子,那麼中年男子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半柱香之前,扶蘇公子曾來過我這家小店留下了您的畫像,”中年男子淡然的說道,話頭戛然而止,望着鋒烈,幽黑的眸子裡閃爍深邃的光芒:

  ‘果然,他是在躲着我嗎?’思索間,鋒烈緊緊鎖着眉頭;

  僅僅隻是半柱香,也許能夠追的上,一旁的李刑急切的開口提醒道:“公子,”

  鋒烈示意微微的搖了搖頭,且不說他們一行人的身體已經很疲勞,能不能追的上的問題,扶蘇刻意來到這家館中,僅僅隻是為了留下他的畫像嗎?顯然不可能的:

  “敢問館主,扶蘇公子可曾留下過話?”片刻後,鋒烈開口沉聲問道:

  中年男子微笑着道;“不錯,他留下了三句話”

  第一句,扶蘇公子望公子謹記嬴室祖訓,這大秦非嬴室之大秦,而是天下之大秦;

  第二句,我大秦在數年的征戰之中,死傷大秦将士一百四十餘萬,老秦人不多了;

  第三句,大秦背靠虎狼,匈奴,百越,東胡,月氏,他們那一個都不是純良之輩,加上我大秦這幾年嚴法修築兵事,百姓思安,不可再生内亂;

  另外,我本人附送公子一句,回去吧,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鋒烈沉默着,思索;這就是他扶蘇的理由嗎,為了不生内亂?不管如何,這都隻是他的猜測,隻有見到扶蘇之後好好問個清楚,他才能确定;

  至于這位彬彬有禮的中年男子的勸解,這是源自于道德經之中的一句話,無非就是讓他回去而已;

  鋒烈黑色眸子閃過一抹堅毅的光芒,說出一句讓中年男子意想不到的的話語:“館主說完了嗎?那麼就該我了,請問館主你這裡有足夠三十人住的房間嗎?”

  中年男子呆愣了一會,随後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了,不過公子所問确實也是巧,我這青竹館雖開在荒野,但是在兩條直道的交錯之間,公子也瞧見了,這裡來往的旅人不少,如果要加上三十人的話需要有幾人睡在本館的柴房之中不知可否?”

  “我等大秦軍人有的住就不錯了,多謝館主,”鋒烈起身,緩緩彎腰下躬,雙手抱在身前,這等禮儀在秦末來說是一件大禮,是隻有對尊敬的人才會使用的一種禮儀;

  ,,

  “李刑我們走”

  “公子,你還是要去追扶蘇公子嗎?”

  兩人走在路上,為了防止周圍的人聽到,李刑走上前細聲猶豫的問道:

  他雖聽不懂兩人之間的談話的意思,可他卻不笨,顯而易見公子扶蘇是知道公子在追他,這才讓館主給他傳話要讓鋒烈回去:

  “恩”這連續幾日來發生的事不斷的沖擊着他的大腦,他還未把前一件的事情梳理清楚,後一件的事情就已經撲了上來,思索着,鋒烈心不在焉的随口應了一句;

  “公子,扶蘇公子畢竟是我長城軍團的主将之一,既已經下令,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出了青竹館,李刑憂心忡忡的建議着道,他雖不知道公子想要追到扶蘇公子所為何事,但是他知道秦軍治軍極嚴,不尊上令的結果,哪怕鋒烈身為秦皇子嗣,也是承擔不起的;

  更何況,扶蘇公子已經知道公子在追他,這裡又是大秦境内,人在刻意躲避之下,他們如何能夠追的上?一不小心鋒烈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天色昏暗,月如鈎,皎潔的月光從天空灑下,為土黃色大地鋪上一層白霜,遠處一片荒野,幾處淡淡的昏暗的燈火從遠處的直道上緩緩駛來,又有一顆顆孤零零的,突兀的,張牙舞爪的樹枝;

  夜晚的風帶着滲人的冰冷,‘呼呼’從平原上刮過,不知何物被刮起,帶起黑色影子,顯得鬼影綽綽;

  銀霜似的月光幽幽的灑在少年英武的面龐之上,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毫不猶豫的堅決着道:“不,他不過隻是托人轉告幾句話而已,并非是命令,不過既然他刻意躲避的話,那三十名弩騎兵就用不上了,今日過後,你讓涉間帶着他們回去吧,明日你我二人直奔長城軍團大營,我要去找皇兄他問個清楚”

  前世他随波逐流,不想去插雜一些是非,也不願去摻雜一些事情,到底是怕麻煩,還是在畏懼,隻有他自己清楚,此生既然他重活一世,他又怎能再畏畏縮縮,退縮不前,他隻想要抓住一些想要抓住的東西,做一些他認為該做,對的事情而已;

  此身何懼,此生何懼,此心又何懼?

  “可是公子,”李刑心中依然有些擔憂,猶豫,,;

  “好了,别說了,快到了,記得一會别告訴涉間他們館主所說的柴房的事,今晚就你和我去柴房跟我去睡,記住了嗎?”鋒烈轉身拍了拍李刑的肩膀,笑着説道:

  或許時間太短,到現在他都還适應不了李刑一闆一眼的樣子,至于他決定要睡在柴房,一方面是他對于這些守衛這大秦疆土們的尊重,【他給青竹閣館主行大禮的原因也是如此】,另一方面則是愧疚,為了他一時之舉這三十名大秦将士要陪他不顧一身疲勞的連續騎馬奔襲,甚至有可能會因此丢了性命,為此,他怎能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李刑驚愕的望着鋒烈,張着幹裂的嘴唇衣服一樣的模樣,這世界究竟怎麼了?公子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公子還是他從小認識的那個公子嗎?好像是,又好像哪裡不對啊????

  夜晚的寒風中,三十名士兵有素的站在涉間的身後,拉着戰馬,等待着鋒烈的歸來;

  涉間率先迎了上去,俊朗的面龐依舊冰冷,叫道:“公子”

  “涉間将軍,館主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一會進去你要記得安排士兵們一一住下,有什麼事你就告訴托小斯轉告給我吧”

  “諾,公子”涉間依舊未曾多說什麼,簡單應了一句;

  剛才進入青竹館之時,他有些心不在焉,此時再次進入,才發現這座大館的不凡,門前兩盞青燈,赤紅色的沉重門面上描繪着一隻栩栩有生的獨角似蛇的巨大的奇獸;

  踏入門内,門内很是明亮,雕梁畫棟,恍如白晝,細細數來,竟一共點着六盞青燈,兩邊錯落有緻的擺着一片片黑色的木塌,寥寥坐着幾名男子,獨自着飲酒,倒有些寂靜;

  正前方的左側,擺着一座寬約三米米,長約四米的論辯台,不管男女老少,人們大多聚集在此處,為台上争辯的人喝彩着,哪怕是角落裡也不曾放過将腳下的木闆割開,鋪上泥土,各種着幾株生機盎然的青竹,以至于空氣中,都好似散發着一股淡淡的竹香:

  “此地的主人看樣子很是不凡啊,黃老之學嗎?”鋒烈的瞳孔猛然一縮,嘴角呢喃着道:

  【黃老之學,指的是以尊崇黃帝和老子的思想,以道家思想為主并且采納了陰陽、儒、法、墨等學派的觀點】

  在他的記憶,這種開在直道旁邊的館,雖是大秦官方所提議建造的,但這麼奢侈,乃至豪華的館,沒有幾家,在加上剛才所見到的中年男子,是一副飽讀詩書之樣,雖不曾刻意為之,可行走之間,昂首闊步,一舉一動都帶着一種恰到好處的淡淡禮儀,讓人心生好感,是絕非商人能夠做到的;

  有這等富貴,這等禮儀的人又怎麼可能會隻是一個簡單的館主,簡單的讀書人,怎麼可能平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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