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恒一笑,“我要比的很簡單,就是看誰站得直,站得久!”
“什麼?”
“錢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錢恒很認真的說道,“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隻比站立!”
“好啊,怎麼個比法?”
“對啊,錢大人,如果這次您比輸了,怎麼辦?”
錢恒一笑,話鋒一轉問道,“前幾日你們有誰嘗過那涮羊肉的味道?”
“我吃過,美味至極!”
“我聞到過,可是沒那個口福!”
“這涮羊肉可是人間美味,據說還是錢大人發明的呢!”
見衆人如此推崇這涮羊肉,錢恒便笑着說道,“我的比試條件很簡單,如果我赢了,你們按照我的要求來訓練,如果我輸了,一個月之内所有的晚飯,我包了!不禁有涮羊肉,還有更多你們從未吃過的吃法!”
“好啊,贊同錢大人的這個賭法!”
“不對啊,錢大人,您說按照您的要求來訓練,都訓練什麼啊?”
見有人終于提到訓練的具體事情,錢恒臉上的笑容更盛。
具體訓練的目的,是沒有必要跟這些軍士說清楚的,但訓練的具體要求,卻要詳細講透才行。
“我所說的站立,可不僅僅是像你們這樣站着,既不威風,又沒有氣勢,我來先給你們示範,你們可以挑選幾個人來跟我比試,到時候可以讓韓将軍來判定誰輸誰赢,如何?”
“好,怎麼個站法?”
“很簡單,雙腿并攏,繃直,雙手掌心向内,緊扣雙腿外側……”
錢恒将自己軍訓時站軍姿的那一套标準,給在場的軍士詳細講了一遍,同時自己也在一點點的給他們演示。
“看到了嗎?腿不能有任何的彎曲,肩膀不能有任何晃動,脖子不許扭動,更不許四處張望,總之,除了眨眼睛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都必須要保持一動不動,有誰可以做到?”
錢恒話音剛落,就有人站出來說道,“這還不簡單?”
見有人帶頭,又有好幾個站了出來。
陸陸續續,有十來人站出來,表示願意跟錢恒比試這種站立。
錢恒一回頭,“韓大人,剛才的規則可都聽清了?”
韓世忠點了點頭,“錢大人放心,末将會秉公判定的!”
韓世忠的心裡,卻一點都不覺得錢恒說的這個要求容易達成,尤其是錢恒拿來一炷香的時候,韓世忠就知道,自己這些兵士,被錢恒給坑了。
“韓将軍喊開始之後,在一炷香的時間内,誰都不許動,一直站到一炷香燃盡,在這一炷香燃盡之前動了,就算是前功盡棄,判輸!”
錢恒将最後一個條件說出來的時候,有兩個家夥,就已經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
要說挺直身子站一會兒,誰都能站下來,可一炷香的功夫,那至少要半個多時辰,一動不動的繃直了站将近一個時辰,想想都覺得有點累。
不過既然都已經站了出來,兩人也不想跟錢恒認輸,便跟其他人一起,和錢恒一起站成了一排,面對那一炷香,并排站立。
韓世忠用火折子點燃香頭,這才站直身子,“站立比試,開始!”
包括錢恒在内,一個個都挺兇擡頭,挺直了腰闆,目視前方,模樣無比認真。
隻有錢恒的身體,雙肩微微自然下垂,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不過短短一袋煙的功夫,就開始有人不斷朝那根香的香頭位置掃望。
一共十一個人,站成一排,目視前方。
此時天時已經進了臘月,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在這寒風裡一吹,加上這時間稍微有點一長,就有人受不了了。
一個家夥目光朝香頭看了眼,見整根香還沒燒到一半的位置,那家夥心裡就歎了口氣,緊繃的身體微微一松,肩膀垂了下來。
看到這個動作,韓世忠大喊一聲,“陳二嘎,失敗,出來!”
被叫陳二嘎的那個軍士,身體徹底松垮下來,從隊列中走出來,臉上卻不禁露出一絲慚愧的神色。
畢竟隻是一個最簡單的站立姿勢,沒有任何挑戰性的比試,自己都堅持不了一袋煙的功夫,陳二嘎心裡很不是滋味,再看那位錢恒錢大人,目視前方,紋絲不動。
因為剛才體驗到了這種站立姿勢的難度,感受着全身的酸疼,陳二嘎對錢恒的看法,不知不覺,也變得有些欽佩起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随着陳二嘎崩潰敗下陣來,緊跟着,又有兩個兵士,身子一晃,一臉愧疚走出隊列。
剩下七個,倒是能夠堅持更久些,這大冷天,天寒地凍的,卻一個個額頭上居然開始冒出汗來,汗水升騰出來的熱氣,多遠都能看清。
不遠處有退出的兵士,看熱鬧不嫌事大,“怎麼一刻鐘就冒汗了?這哥們不會這麼虛吧?”
“你懂什麼,這可是一個姿勢紋絲不動站立一刻鐘,不好完成的,更何況還要把這一炷香燒完才算結束!”
等一炷香燒過一半的時候,陸續有幾個身體一晃,直接癱坐在原地,徹底認輸。
到最後,留下來一個,錢恒原本還想說,這個家夥的實力不俗,倒是可以好好培養下。
錢恒的這念頭剛一起,就聽得咕咚一聲,最後剩下的那個軍士,居然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見最後一個都摔了,自己也就沒有再比下去的意義了。
錢恒這才微微活動了下胳膊腿,輕輕一笑,“接下來的時間,沒有必要再比了吧?”
韓世忠哈哈一陣大笑,“這次站立比試,錢大人勝!”
他雖然看出來這站姿比試的不俗,卻還是有點搞不懂,具體是個什麼原理。
已然确定了勝負,錢恒也就沒有必要再比下去。
錢恒微微笑着,來在韓世忠近前,“韓将軍,有沒有興趣聽我詳細講講這訓練之法?”
這軍訓的訓練手段,錢恒也就選出來一部分,讓武松監督莊衛訓練時,用過一些,可在對外的時候,還從來沒有洩露過一絲一毫這種手段。
不過眼前就算是為了自己,就算是能夠讓延州的安全保障再稍微靠譜一點,錢恒才不得不這麼做。
其實當錢恒決定用這套法子訓練西軍軍士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借助西軍的這些人,将這訓練的法子傳播出去,讓更多宋軍能夠借助這種訓練,變得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