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對着高士達諄諄教導,為的是東北情報調查統計局能夠一炮打響,然後蒙古和新疆情報調查統計局的成立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更新最快
而對于高士達呢?
能夠被自己的理想君主耳提面授,諄諄教誨,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高士達激動的滿臉通紅,渾身顫抖的不能自己,此刻他滿身心的都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些許惡名算什麼?
這是皇帝要讓背的鍋,還不是誰想背就能背的上的呢。這是真正的心腹和親信再能有的責任,這是天子爪牙才能享受的待遇,皇帝的旨意那就是天意啊。高士達覺得自己什麼保證的話都是淺薄的,他隻能深深一拜,斬釘截鐵的道:“臣願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以報皇恩!”
“高卿快快起來。朕明白你的忠心。”
“今日天下,山河齊頓,百姓安康,農桑興旺,工商發達,這有真的貢獻,也有臣工們的幫助。天下能得此興勃,是你們輔佐朕保國平安,緻使我陳漢氣運日隆,君、臣、民三者同德,可是有你們的一份力在的。今後再來見朕,斷不比如此妄自菲薄,是朕要好好的謝謝你們啊。”
陳鳴在南京處理完高士達的事兒後,人是要準備着動一動了。
他爹娘已經從魯山回來了,但是人不打算再出去了。
而陳鳴卻需要往浙江走一遭。
算是給甯波葉家的事兒做個徹底的了解吧。雖然他不可能親自到甯波去,甚至都不打算在杭州待多麼的長久,打的旗号甚至去看看修繕狀态中的嶽王廟工程進展情況。
但鬼都知道真正的出發是什麼。
嶽王廟在漢家山河複立,漢室再興之後,的确比滿清時候受到了太多太多的重視。
但是現在又不是嶽飛遇害百年的忌辰,有必要陳鳴親自走一趟嗎?
而且陳鳴一行最終的落腳地是新安江邊的龍山,距離杭州二百餘裡的淳安縣境内。
這完全就是皇帝的新衣啊。隻是朝廷需要遮住顔面,而現在的中國也絕對沒有那個敢于真話的孩子。
倒是有大臣覺得這是陳鳴再向工商階層‘服軟了’,有失體統,更颠覆中國的‘傳統認知’,近乎是大逆不道的。那思維讓陳鳴聽了一陣汗顔,他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還真沒想到這一呢。
而高士達呢?
從皇宮裡返回到國安,屁股還沒有把椅子給暖熱,秘書就過來通知他尚書大人有找,要他立刻去尚書大人陳光的辦公室一趟。
整個國安都知道高士達這個幾日前他們還以為是個衰仔的家夥要發迹了,竟然被陛下專門召見,之前整個國安除了尚書大人外,還沒有第二個人有如此顔面呢。
而現在剛剛從皇宮裡帶着滿身精神頭回來的高士達,立刻就被尚書大人召見了,由此看這家夥真的要發迹了。縱然高士達年紀輕輕就坐上第五處一把手職位的時候,他也沒有從國安總部感受到那麼多的羨慕。
如果那些目光都帶着熱度,高士達整個人已經化作一堆白灰了。
高士達并沒有表現出謙遜,而是昂頭挺兇,如同得勝回來,帶着獎章和鮮花的勇士,夾帶着無數羨慕的眼光走進了陳光的辦公室。
秘書的敲門聲響起,陳光才丢下了手中的這份資料,為什麼他知道敲門的一定是秘書,這是因為那熟悉的節奏感還有他敢肯定自己的秘書一定就在門外頭。
“吳,讓高進來。”
被高士達放下的資料壓着了桌子上的一份簡,那正是高士達的。或許在外人的眼中,國安五處的負責人已經相當牛了,如果放到外界,這個職務就好比府一級的警察局長。
但是誰能知道整個國安下屬的有幾個處嗎?
整整十六個。
這還是去年國安輕身之後的數字,最高的時候光處一級編制在國安就有二十九個。
當然,再怎麼做,作為五處一把手的高士達之前也算在國安嶄露頭角了。
“大人。”
進門後的高士達利索的向陳光行了一個軍禮,而吳秘書則翻身退出了房間,還無聲無息的把門帶上。
高士達微微恭身行禮。
面對陳鳴的時候他手足無措,兩次跪拜,可對于陳光,那就自如多了。
作為國安的老臣子,高士達早習慣了對陳光躬身行禮。
“高……”陳光對着他微微一笑,親自起身提着邊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給高士達,“别緊張,坐。”一邊指着旁邊的沙發對他,一邊把茶杯會他。
這可是絕對的高水準招待了。之前高士達可從沒受過這樣水準的高規格對待。
有些恐慌的接過水杯,高士達在沙發上坐下後,陳光才道:“這次召你來,是要表揚你的。這次皇帝要建立東北情報調查統計局,選擇了你來擔任首任主任,這是我國安的一大勝利。
皇帝肯定是已經對你了,你該知道這統計局覆蓋的不僅有國内的咱們國安,還有在俄國人那邊活動的軍情局,皇帝選擇了你來做負責人,而不是軍情局……,好啊,好啊。
咱們國安是大勝了軍情一局啊,你給國安掙了顔面,我作為國安的負責人是要大大獎賞你的。
你回去跟你媳婦一聲,要她别再醫院幹護士了,咱們國安的倉庫也缺信得過的人手工作啊。你讓她明天就到總務處去報道。”
“你是國安的功臣,國安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功臣的。”
高士達面對着陳光表現的感恩戴德,可他内心裡卻在尋思着這事兒的真正用意。自己雖然官升一級,但是跟陳光這種大佬的差距太遙遠太遙遠了。要陳光是因為他升官了,被皇帝賦予重任而拉攏他,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象是不會去拉攏一隻土狗的。對比國安和軍情局這種龐然大物,現在剛被籌劃的統計局是太遜色了。陳光現在之所以表現的如此熱絡,一次次強調國安國安,怕更多是因為在這場與軍情局的競争中,國安是獲勝者吧?
至于順了陳光的意思後,他夫人就不能跟着他一塊去東北,高士達也明白,情報部門就是這樣的規矩。
“統計局現在還是一個空架子,除了外東北國安隸屬的人員外,你還可以再從總部抽調幾個人。這對工作的展開是有好處的。”因為這些人都是高士達所熟悉的,在陌生的環境裡,熟人更方便使用。
而軍情局在這事兒上,肯定也會抽調一批人來配給高士達,如此國安就又壓倒軍情局的頭上了。
這可是很不容易啊。
國安和軍情級别、職權上雖然無分高下,但誰都知道當初兩者分家的時候,後者是隻有精英才能進的。是很典型的少而精幹。
“給。這是統計局的相關職權資料。你此去東北,一定要塌下身去,好好的幹,圓滿完成任務。皇上已經命各地的國安和軍情,乃至地方官府與駐軍,權利的協助你。”陳光對高士達道。
對于高士達,陳光已經不需要再交代什麼了。他手裡的這份資料就能明一切。
當然在陳光的眼中,今天他有資格來交付這份資料,這份資料出于他的手,而不是陳亮的手,那就是最大的勝利。
他相信高士達的聰明與機警,能圓滿的完成自己肩頭擔着的使命。
高士達渾身都在顫抖,看到手上的這份資料後,他才驚覺自己手中即将掌握的權力是多麼的巨大。至少對比他即将到來的從四品官職,這權力大的有過分。
在外東北地區,他幾乎有便易行動權。可以憑手令調動一個營的邊防軍跨境行事,可以不招唿地方官府随意對某人某地進行突擊,還可以對五品以下官員秘密隔離審查,這是一個先于司法程序的對人身自由進行限制的内部措施。
雖然這項權力的下面還附屬着好一大段禁止,比如嚴刑拷打、嚴刑逼供和危機嫌疑人性命等等;并且調查所取得的一切證據,要提交司法系統核實後,才可作為法庭證據。
比起史上的錦衣衛、東西廠來,比起軍統、中統來,統計局還差得遠呢。
陳鳴給予了它不的權利,但也依舊為它戴上了一副牢不可破的口套沒有宣判權,更不可傷及嫌疑人性命。
從某種定義上,情報機關一直都沒擁有肉刑審查的法律正當權益的。
高士達咽了一口吐沫。
很清楚國安身上的條條框框的他看到手中的職權資料後,整個人都不能自已了。這權力真的大的有出乎他的預料。
他不僅能對低級官員施行秘密拘捕、審訊,連邊防軍都能随意調動,這權益也大的驚人啊。
前者是國安都不曾擁有的權益,國安發現了什麼違法現象後都要先通報司法機關,也就是地方政府,而沒權利直接對犯罪人施行拘捕、抓捕等措施。而邊防軍呢?雖然隻是一個營,可這也是兵權。
這是很多将軍都不曾擁有的權利,除了那些位在邊疆,手握重兵的帶兵将領外,其他的駐防軍将,沒有大都督府的命令都調不動一兵一卒。而高士達卻能調動一個營。
在外東北,一個營的力量足以壓制一座縣城。這可是至少五百人力量啊。邊防軍一支都是滿編的。
當然,對于統計局,對于高士達本人來,這更是一張金光燦燦的護身符。他一個從四品的主任竟然能夠擁有很多将軍都沒有的權利,這表示着什麼啊?
這表示着皇帝對他的信任,這軍權的真正意義不在于一個營邊防軍自身所擁有的實力,更象征着皇帝至高無上的皇權。
作為一個擁有着兵權的人,那就等于頭着‘皇帝心腹’四個大字,這樣一來還有神馬不能鎮壓?
他高士達的靠山就是當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
高士達退下去後,陳光興奮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又投入進了皇帝出行的準備工作中。
很快皇帝就要去杭州了。
内河龍舟會沿着大運河南下,随行的除了皇帝的後宮,和一些年紀還,還沒有上學的皇子公主。雖然内務處和内衛會很大程度上負責皇室的安保工作,而且還有禁衛軍,但國安也是必須要出現的。隻是距離皇帝要隔遠一層。
但就算如此,國安所要擔負的任務也是很多很重的。
他們和各地的官府、警察,是整個隊伍的第一道防線,任務也是重大的。而出錯的可能更是衆多。
可是陳光責無旁貸,因為這次皇帝南下杭州,他是禦前護衛大臣之一。
勝過軍情局所帶來的高興和欣慰,更多是留在陳光閑暇是回味,此刻咀嚼一番已經足夠了,他還要把自己的精力更多地投入到接下的工作當中。或者,高士達的勝利,在高士達離開他辦公室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人是要始終向前看的,身後再美好的景色也屬于過去。
陳光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這些年裡經了腥風皿雨和你争我鬥,他也變得不普通了。
陳光從左手高高一摞的文件中拿出了一份,這是想要迎駕的浙商名單。
皇帝不是太上皇,後者已經往來杭州好幾次了,皇帝除了征戰時候外,可還一次都沒去過。而杭州城中想要迎駕的人,除了地方官外,還有富豪大賈和工商大戶。
後者的選擇範圍很廣的,因為這覆蓋了整個浙江。很多人都願意進入這一行列,即使這要他們付出一部分金錢。而據這些人的捐款如果能全部到賬,足可以彌補浙江一系列迎駕事宜上的虧欠,這可不是一個數字。
皇帝這種吃大戶的法子,曾經在内閣引起不少大臣的反對,認為此有傷國體。
但是皇帝一意孤行,堅持讓商賈富翁出現在迎接行列中,甭管皇帝的多麼好聽,什麼商賈之民亦是其子民。但白了,就是因為錢。
這場出行是額外的,是計劃之外的,皇帝這麼做是為了不增加财政赤字。也是滿夠拼的!
陳光歎了一口氣,這坐天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
當初陳家還是一土豪的時候,陳光遠稱不上富裕,可也不覺得少錢花。飯桌上天天能見到肉,睡得少青磚大瓦房,他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現在呢?
國安一年要花掉多少錢,這些錢能買下過去幾十個陳家,幾十個陳氏家族的産業啊,這是多大的一筆錢啊,可他也常常覺得不夠花的。
就像皇帝要地方富賈和工商大戶一起迎駕,以此換回一筆錢财,彌補了财政赤字。而那些地方大戶們,死死的巴望着迎駕的資格,原因之一也在于工商聯。很多人把這迎駕當成了進入工商聯的一塊敲門磚了。
“呵呵”,陳光就是想要呵呵。
“吳,你讓陳保廣過來。”
太陽已經要落山了,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上了蠟燭。
陳光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鼻梁上的眼睛,狠狠地用手指壓了壓鼻梁。
很快,陳保廣就來到了陳光的辦公室,“總務處做好預算了嗎?财政虧欠了多少?”皇帝出行既然是額外之事,那麼多了這件事,而使得國安也出現财政空缺不也是正常的事兒嗎?
“總共不下一百萬。”
“告訴浙江的那些肥羊,他們想要迎接還要先過我們國安這一關。讓他們出錢!”
陳光話的斬釘截鐵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