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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治國之道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5074 2024-01-31 01:11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杭州運河碼頭上,黑壓壓的一片江浙官員、富商、百姓跪倒在地上,除了少量直接擔負警戒任務的警察、士兵之外,所有的軍人也全都下跪。.更新最快

  幾個金發碧眼的歐洲人夾在人群中,猶豫了少許,也順服的跪了下來。

  “平身……”張大永一搖懷裡的浮塵,尖着嗓子高叫着。

  陳鳴臉上都是嚴肅,而沒有露出什麼笑意。

  從下龍舟到上岸,從碼頭到西湖邊的行宮,乃至很快就召見的官員和工商代表,以及随後就舉行的江浙工商大會,還有在行宮舉行的宴會上,陳鳴自始至終都表現着如此一副顔面。

  西湖邊的行宮,這是整個江浙最最關注的地方,杭州人更恨不得把眼睛都貼在行宮的外牆上。那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瞬間傳遍整個城市的。

  “大皇帝不高興嗎?杭州各界都那麼恭敬的迎奉他,歡迎儀式那麼盛大?”怎麼就一直闆着臉呢?

  庫比埃高聲的叫着,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杭州人,江浙人,用自己最大的恭敬和盛大的場面歡迎着中國大皇帝的駕到,可中國的大皇帝卻一直都在闆着一張臉,這是在對杭州和江浙人表達不滿嗎?

  “這真的太過分了。”作為孟德斯鸠的信徒,庫比埃對這種屬于權利的‘霸道’很不滿。

  上海的高等院校已經放假了,這個暑假,庫比埃、格奧爾格、埃克達爾和埃克達爾的弟弟倫德貝裡四個家庭,沒有始終待在上海悠閑,而是選擇了外出遊玩。整個中國有太多太多可玩的地方了。

  何況四個家庭的收入都很不錯,就算是社會地位最低的‘鐘表匠’倫德貝裡也能算是高技術人才,每個月能賺到的錢也超過二百塊。現在的中國,鐘表這玩意兒是越來越多,可修理鐘表的鐘表匠這一行業卻并沒有随之繁榮。

  而其他三人的收入就更高了。以達克達爾為例,他最初時候的工資就達到了一百五十元,純粹的工資收入,還不算各種補貼和物資福利。而現在達克達爾純粹的工資收入已經超過了三百元。因為他不僅渡過了漢語特等考試,而且工資也會随着教齡不斷地贈高,這可真是一個天使般美麗的規定。對于達克達爾來,現在他們的家人完全不需要為生存擔憂。

  後者的孩子們已經全部進入了學校。

  “中國的大皇帝當然要不高興。不要光看着眼前的表面,庫比埃,你要想一想中國的皇帝陛下為什麼要來杭州?”格奧爾格可不認同庫比埃的觀,中國大皇帝來杭州的原因早就被報紙影射,很多人都知道此行中國皇帝的目的就是安慰一下甯波乃至整個中國的商人。

  在剛剛舉行的工商發展大會上,皇帝陛下親口要加強工商法度的制定和實施力度,保護正當經濟秩序的發展。雖然得這話似乎與甯波發生的事兒,但明白其中内有的人都知道,皇帝這是在給工商體施加以保護啊。

  “任何一個權力者被人逼迫着的時候,那臉上都不會有笑容。”在格奧爾格眼中,陳鳴來杭州就是處于被逼迫。可是這股壓力并不重大,對于中國的皇帝來根本不用去在乎它。

  格奧爾格很認同一些報紙上的言論。他跟庫比埃的觀差異很大,近乎相反。

  “我倒是很奇怪,權利那麼巨大的中國皇帝陛下為什麼要對商人低頭?中國可不是歐洲,在這裡皇帝執掌着一切。他完全不需要這麼做的。”中國的皇帝隻需要下一道命令,一切就成了規定,他完全不用親自來到杭州。和格奧爾格一樣,倫德貝裡也非常的不解。

  作為一個鐘表匠,倫德貝裡在斯德哥爾摩的時候還是一個能填飽肚皮的人物時,他就很清楚權勢的厲害和威嚴;等他乘坐船隻千辛萬苦的來到了中國,由着哥哥埃克達爾幫忙安頓了家庭,那時候對中國已經了解甚深的達克達爾給弟弟好好的了一通中國的規矩。接下來的生活中,倫德貝裡雖然沒有遭受過權勢的欺壓打擊,卻也讓他對達克達爾的那番話有了更深刻的體會。所以他很能感覺到中國皇權的至高無上。那麼他就很不解了,為什麼握着至高無上的權利的皇帝陛下要對一群商人‘低頭’?

  低頭,是的,低頭。在不少人看來,陳鳴南下杭州,專門去撫慰一群商賈,那就是在給甯波商人,給天下工商低頭。

  難道中國皇帝陛下要冒着自己尊嚴受損,皇權根基受到侵蝕的風險,來更一步擡高工商的地位嗎?

  所有在中國的歐洲人都能感受到中國傳統文化中對于‘商業’的蔑視。

  他們不能理解這一,可他們牢牢地記住了這一。

  而現在至高無上的大皇帝卻對商業‘低頭’了,這是多麼的驚人?

  ……

  “每一個帝王心中都有自己的治國之道。”

  “陛下布衣出身,少年征戰天下,舉兵十年,定海内,山河光複,漢室再興,五年而天下大治,率天下于仁壽富庶之域者,亦以天下之才為天下之務也。秦皇漢武不能與之比武功,唐宗宋祖也難與之比文治。如此之神武英明之主,兇中自藏有天下經緯法度。”王錫琛背靠在床頭,對着身邊的夫人長息感歎。

  他是杭州的地主,這幾日一直都在行宮,面對着一個臉色嚴肅、不帶半笑意的皇帝,王錫琛亞山大啊。

  “你是皇帝心裡有自己的想法……,那還是拔高商賈了?”王氏也不是狗屁不懂的婦人,丈夫都做到省城知府的位置上了,她怎麼可能對政事一丁也不懂呢?

  王錫琛沒有立刻回答夫人的話,而是眼睛看着帳子兒,半響感慨道:“人都李世民從善納谏,言路廣開,寬宏大度,千載可稱一人。當今陛下的肚量也不遜于其啊。”

  “陛下此來杭州,一連數日面色不渝,所之為何不言而喻。”

  “但陛下再氣,也能強忍按捺,而不是舞着刀槍對着甯波,對着全天下的工商,氣量何其之大?”

  在王錫琛的眼中,這就是陳鳴為了自己心中的‘治國之道’而付出的犧牲。

  在他眼中,陳鳴心兇裡的‘治國之道’必然有工商的一席之地,所以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擡高工商階級的地位,并且在這件事上甯肯自己丢顔面,折損威嚴,也不把工商階層的‘冒犯’打壓下去,反而繼續給工商階層作勢。

  這樣的心懷、堅持真的可以讓人敬佩的。你先甭管王錫琛贊不贊同陳鳴的‘治國之道’。

  這種看法必然不止會是王錫琛一人。所以1世紀的那句話真的很多,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人哈姆雷特。你的三觀,你的眼界,你的社會地位的不同,看待同一個問題就會有不同的結果、結論。

  陳鳴自己是絕對沒有想到,自己隻是純粹的一次撫慰甯波、江浙商界的行為,會被下面的臣子解釋成眼下的模樣。

  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對工商‘低頭’了,而天見可憐,陳鳴自己是真的沒那想法。他甚至都把他們當成肥羊而自己操起了刀子了……

  這隻能陳鳴縱然穿越了十幾年,與這個時代的人的思想比較,也還是有着迥異的。這在陳鳴眼中隻是一次善意的釋放,涉及到一個主動和被動的關系,遠遠不算尊嚴折辱。

  一開始他的打算都是笑容滿面,春風化雨的走過整個‘旅程’。要不是後來衆大臣陸陸續續的上表,讓陳鳴意識到了内中的不同,王錫琛現在就是另一個感受了。

  陳鳴在新安江呆了一個半月,才打道回府,時間已經走到七月份了。

  暹羅鄭信上表,緬甸的雨季即将結束,戰事就要再度拉開了。他需要軍火、物質和錢财的一切支援。

  安南三家也紛紛送到進展順利的奏表,以南阮為例,這幾個月他們已經敲定了一座軍工廠、一座鋼鐵廠,一座紡紗廠和一座織布廠的協定了。還用貸款大肆購進了一批軍火,聘請中國教官團,一時間倒也搞得生氣勃發。

  可安南在陳鳴眼中就是一堆**的肉,時間之下,他們隻會越來越臭。

  朝鮮依舊是亂嗡嗡,南明州、馬來、呂宋的移民建設順利,現在南明州那裡還是冬天。而北美則出現了新情況,墨西哥地區的西班牙人确實在集結陸軍兵力,但是整個遠征軍上下信心十足,毫無畏懼。

  如今中國在北美的移民已經沿着北美西海岸那漫長的海岸線,建立起了幾十個大大的移民,就仿佛一條細細的珍珠鍊,綴着北美西海岸那荒蕪的闊野。

  還有全國各地的經濟發展情況,稅務稅收情況,文教部的教化工作,對貧窮困難山區的開發進度,各地的國道、鐵道建設情況,還有大草原上的軍馬育種和長毛羊育種情況……

  等等,等等。有好有壞,喜大于悲。

  最後就是今年的外貿了。

  法國人的商船一隻沒有,瑞典、荷蘭、丹麥、葡萄牙的商船數量大大降低,比如瑞典,今年迄今為止隻到了兩艘船,這已經下挫到了當初滿清還在時候的水準了。

  所以,英國人的商船雖然還不見減少,甚至比去年還有所增加,可整個東西方貿易熱度是下降的。

  當然這并不是中國今年上半季的外貿額度就降低了。

  雖然東西之間的貿易是下降了,可是中國與周邊地區的貿易額度卻在迅速增加。

  中南半島上的所有國家,除了暹羅、安南之外,金邊、萬象、琅勃拉邦幾個國也都能貢獻力量的,同時中國的各類貨物、産品在呂宋和馬來的銷售額也急速增高,就像二鴉之後英法洋貨在中國銷售額的迅勐增長一樣。在薄弱的‘自主權’,那也是一層堅固的外殼。現在的馬來和呂宋就是丢掉了這層外殼,它們也就迅速的被中國貨給攻略了。

  日本、朝鮮就更不用了。一個不敢再有反抗,另一個直接被吞吃了。

  朝鮮的下場至少能讓日本人老實一陣子,中國能吞了朝鮮,在日本的想象中,那一樣是能吞吃了日本的。中國人在蝦夷地本身就存在着移民和武力據,在南面的琉球也駐紮着軍艦……

  當一個國家的‘自主性’消褪的時候,那個國家經濟市場的大門也就徹底被打開了。而敞開了大門的東方國度,面對現在的中國,他們會是多麼的悲催啊。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就跟一個一絲不挂的絕世美人掉進了色鬼的床上。

  何況中國現在還多了一個印度作為貿易對象,邁索爾跟英國人打了起來,可印度不是隻有一個邁索爾王國,還有大大的無數土着王公,這些人全都是中國的貿易對象,尤其是臨近海邊的。

  最後還有天方世界,除了波斯,中國不怎麼招唿外,其他的天方國家、聯盟、部落,那都已經跟中國産生了貿易,雖然有的是很少很少。比如北非,在埃及以西的區域。

  但這些相加起來的貿易額度也遠超過西方貿易減少的份額了。

  所以陳鳴最最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西方爆發的戰争雖然影響到了中國的經貿,但是他一直着手的其他區域的經貿開發,而且很順利的拿下了馬來和呂宋,吞并了朝鮮,跟天方世界和印度都産生了聯系,綜合起來的貿易額完全彌補了東西方貿易的缺額。

  而對中國的經濟流通、發展有着極重要影響的海外經貿額度不下挫,這在陳鳴的思想中,中國的經濟發展基本盤就能保持得住。

  這應該有他前世舊有觀念留下的影響力在,所有形成了這麼一個比較奇葩的理念。

  似乎海外貿易一下挫,國内經濟發展就要大亂了。而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時代與陳鳴上個時空1世紀的經濟發展模式完全是不相同的,對于任何一個國家,工業革命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國内的自我所需和消耗才是他們最大的市場。

  近百十年裡,中國的海外貿易額似乎挺高的,每年都有幾百萬兩的銀子嘩啦啦的流出來,但是這些經濟額度真正的跟中國自身的經濟總量作比較,那就是菜一碟了。

  這還是上輩子中國發展外貿的出口經濟對他的影響作用。在這個時空,也被他自然而然的歸入了自己的治國之道裡面。

  到了皇帝要離開杭州的時候,悶悶不樂的王貞儀臉上突然多出了一個笑臉,王錫琛被升官了,而且是進南京内閣秘書處,這對她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父母要去南京了。

  王貞儀不用跟自己的父母分開,一個人在南京上學,一個學期才能見到自己父母一回了。

  隻是王錫琛要比家人離開杭州的更早,連跟杭州的親朋舊友正式告别的時間都沒有,随着陳鳴離開杭州,他就直接被打包帶回南京了。

  王錫琛并不知道自己突然鴻運當頭,那乃是得了自己閨女的福。

  陳鳴也是無意中湊到了王錫琛的家庭檔案,看到他女兒的名字叫王貞儀,這才恍然,眼前的杭州知府難不成還是史上着名的女算學家、天家王貞儀的老爹?

  當然這不排除重名的原因。可這也值得讓陳鳴出手了。而且據查王錫琛那給滿清當過幾十年官的老爹,官職不大,但學問确實不錯,還喜愛藏書。王錫琛本人也醫術高超……

  這也很符合陳鳴記憶中的印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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