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入獄―斬立決?(萬更)
翌日清晨,穆偌央坐在大廳之内,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身旁的丫鬟已經不知道換上了第幾杯茶水,臉色越發黝黑,雙手緊握成拳,“管事,冷言回來了嗎?”
“回夫人,冷侍衛還未回府,冷漠侍衛已經出去尋了…”管事不明白為何穆偌央會一早就坐在大廳,更不明白為何整個大廳氣壓會如此陰冷。
“還沒回來…”穆偌央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昨夜一夜未曾睡去,之後冷漠見冷言沒有回來,便出門去尋,至今兩人都還沒有回來,難道遭遇不測?若是如此,那她不是間接害了他們?
“夫人…”大廳之外跑進一位小厮,唯唯諾諾道。
“呃?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回來了?”穆偌央在慌神之際,見有人跑進來,一個激動,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不小心将擱置的茶杯打翻,茶水打濕下擺。
“不是,是二皇子上府來了。”小厮急忙上前道,而穆偌央身旁的丫鬟急忙将手帕遞給穆偌央,急忙的幫她擦拭着下擺,“好了,不用擦了,你快點請二皇子進來…”
那小厮聞言便急急退出大廳,将皇甫斌迎進…
皇甫斌帶着随從們走進大廳,視線落在穆偌央身上,瞧着她臉上滿是愁容,疾步上前道,“偌央,難道你也知道昨夜宮中發生的事情?”
“宮中的事?什麼事?”穆偌央原本想要告訴皇甫斌昨夜發生的事情,卻被皇甫斌的話引去,黑瞳一黯,“是不是倪超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那你又為何…”皇甫斌見穆偌央一臉詫異以及緊張更甚之前,疑惑的開口問道。
“到底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啊!”穆偌央有些急切的問道,目光緊緊鎖着皇甫斌。
“昨夜停屍房失火…”皇甫斌見穆偌央着急,也變用簡短的話語說道。
“失火?那玲兒的屍體?”穆偌央聽到皇甫斌的話,随即立馬想到那具屍體,原本暗黑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無力。
“已經被燒毀了!”皇甫斌看着那有些憔悴的臉龐,竟然會有一絲絲不忍,皺了皺眉,還是将事實說了出啦。
“噢,原來如此!”穆偌央身子坐回原來的凳子之上,停屍房基本不會有人逗留,失火的原因,無非是為了毀屍滅迹,冷言冷漠又不見蹤迹,如今唯一能夠證明倪超是無罪的證明,也消失不見了,難道那個麗妃就這麼想要鏟除他嗎?難道一位得寵的内侍,都會如此遭來橫禍?事情會真的這麼簡單?
“偌央,放心吧,本皇子會證明倪總管的清白,将他救出來。”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頰莫入他眼眸之中,深深刺痛着他的心口,恍如螞蟻緩緩爬過,瘙癢和難忍。
“唯一的證據都沒有了,怎麼救他!他們想到毀屍滅迹,那麼一定會将玲兒那個婢女給殺害,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快他們一步找到那個婢女,将她保護起來,否則一切都是空談。”穆偌央深呼了口氣,生死由我不由天,隻要還有希望,她一定可以将倪超救出來,她答應過的,不是嗎?
“放心吧,本皇子已經下令尋找了,相信不佳時日就能夠找到!”皇甫斌對着那一瞬間變得強硬的女子,越發感到她迷人,“對了,之前你是為何事面露擔憂?”
“斌,能否陪我去一個地方?”穆偌央站起身子,緩步走到倪超身旁,仰起頭對着倪超開口,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昨夜所說的地方看看,冷漠,冷言兩人的安危,讓她心時不時的提在嗓門口。
“嗯,好,隻是…”皇甫斌不明白為何穆偌央會突然站起來和他說去何處,如今還有什麼能夠比倪超他重要?
“斌,我們路上說…”穆偌央帶着皇甫斌走出大廳,依稀傳開聲響…
西郊茅草屋外停候着一輛豪華馬車,期間女子撩開車簾對着馬車外的男子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迹?”
“房中隻有一處有些淩亂,其他便再無異向。”皇甫斌帶着随從從茅草屋中踱步走出,看了眼滿臉愁容的穆偌央,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怎麼會這樣!若是冷言他們将人找到,必定會回府,怎麼會…”穆偌央無力的靠着車内,心中的疑惑愈發加大。
“好了,先回去吧,三天的限期明日就到了,我們回去在想辦法……”皇甫斌撩開下擺,踏步坐上馬車,對着穆偌央輕輕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人亂背罪名的,别擔心…”
穆偌央擡起頭望向皇甫斌,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嘴角微微輕扯着,“斌,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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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内,原本潔淨的朝服已經被染上灰塵,光潔的發髻已經毛糙着露出些許頭發,有些蓬頭垢面,使原本陰柔美的臉頰染上灰土,身子靠着牆面,狹長的鳳眸緊閉着,一聲不吭的靠着牆壁。
哐當…鐵鍊被打開的聲音…
“二皇子,倪夫人,你們請…”獄長一改前日對穆偌央的态度,畢恭畢敬的點頭哈腰的邀請着,細目看了眼牢獄之中有些髒亂,便急切巴結的說道,“二皇子,您千金之軀,裡面實在肮髒不已,要不讓小人請倪總管出來,您在這候着?”
那讨好的話語無一不落入穆偌央的耳中,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白了白眼睛,自顧自的走進監牢。
“不必了…”皇甫斌見穆偌央直接走進牢房之中,也就随意的擺了擺手,緊接着便跟随穆偌央走進。
穆偌央視線落在那落座在矮榻之上的男子,眉頭不由自主的高高隆起,才一日未見,怎會如此落魄,那模樣深深地紮入她的心口,連呼吸都牽動着,蹒跚着步伐走進,“倪超,你還好吧?”
“沒事!”倪超在聽到鐵鍊落下的時候便張開眼睛,原本一心高高提起,那難以言喻的興奮在聽到皇甫斌的聲音便碎了一地,淡淡的開口,帶着莫名的疏遠。
“先吃點飯吧,花花親手做的…”穆偌央沒有因為倪超陰陽怪氣的語氣而生氣,此時在她眼中,竟會心疼起跟前的男子,不可一世的,桀骜不馴的他,如今成為階下囚,亂糟糟的發髻,那有些消瘦的臉龐,無一不落入她眼中,邁着沉重的步子,将飯籃提到倪超的矮榻之上,輕輕地将飯菜端出來,一一擺在矮榻之上,“先吃點飯吧,餓了吧?”
穆偌央将筷子遞給倪超,話語輕柔如羽毛,撫平倪超心中那因為二皇子到來的醋意,“娘子,陪為夫一起吃…”
“我吃過了,我看着你吃…”穆偌央用筷子夾了塊肉擱置在倪超的碗中,輕聲的說道。
倪超鳳眸泛起笑意,第一次被如此溫暖的呵護着,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唯美,原來這個女人會讓他有種家的感覺。
“咳咳…咳咳咳…”皇甫斌在不遠處幹咳了好幾聲,打斷兩人“深情款款”的注視,“二皇子,是不是牢房中的灰塵太多,不太适合您?”身旁的獄長急忙的殷切的詢問着。
皇甫斌冷冷的瞥了眼身旁哈巴狗模樣的獄長,那人頓時閉上嘴巴,急急退到後面,“屬下在外面候着,二皇子有事吩咐下官即可…”一說完話便一溜煙的消逝不見。
“斌,你沒事吧?”穆偌央這才将注意力挪到皇甫斌身上,簡短暧昧的一個字稱呼,讓原本心情大好的某太監瞬間冰凍,鳳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手中的碗筷放下來,不悅的注視的穆偌央,語氣滿是不悅,“夫人,二皇子身份尊貴,你怎可直呼二皇子名諱!”
“嘎?”穆偌央不明白為何身旁,散發着冷飕飕的陰風,更不明白為何跟前的男子臉色變化會如此之大,到底是怎麼了?
“倪總管,不要責怪偌央,是本皇子讓她這麼稱呼的。”皇甫斌星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儒雅的臉龐上滿是溫柔,就連話語氣都讓人有種沐浴春光的錯覺。
“呃,對的呢,是二皇子讓我叫的,你也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啦!”穆偌央絲毫沒有察覺到倪超的怒意,在現代根本就沒有什麼尊卑之分,癟了癟嘴,淡淡的說道。
“好,非常好!”倪超聽到穆偌央絲毫沒有經過腦子的話,白皙的臉頰竟變得有些漲紅,深呼了口氣,漫不經心帶着陰冷又一次爬上臉頰,蔓入黑眸中,“娘子,今日這一餐不會就是斷頭飯吧!”
“說什麼呢!我答應過你,會救你出來,就一定會救你出來!”穆偌央聽到倪超那帶着諷刺的笑聲,以及那不屑的表情深深紮痛她的眼睛,站起身子,忿忿的怒視着倪超,“給我把飯給吃了!立刻,馬上!”将剛被放下的飯直接端到倪超的手上,帶着命令的語氣開口說道,“我和斌會救你出去的,所以在此之前不要将自己餓死,聽到沒有!”
倪超鳳眸緊緊盯着穆偌央不放,各種不同的感覺融入心中,說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看什麼看,還不快吃!”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倪超竟被在穆偌央的痛斥中,鬼使神差的端起手中的飯,一口一口的将飯吃入肚子。
而原本站于牢獄之中的皇甫斌,視線落在兩人身上,眉頭隆起又一次松開,松開又一次隆起,不知道在想什麼,也隻是靜靜地觀察着跟前兩人,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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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邸書房之内,“怎麼樣了?有那個婢女的消息嗎?”穆偌央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如今已是夜深,隻有幾個時辰便是清晨來臨,望着回來的一批又一批的侍衛,全部都是否認的回答,兩人從天牢出來之後便直接觐見皇上,禀告屍體并不是玲兒,卻被麗妃娘娘的眼見為實所駁回,那屍體已經被燒毀,何來的眼見為實!而皇上皇甫鶴賢也不好再說什麼,如今唯一可以救倪超的隻有找到那個玲兒,隻是玲兒,她到底在哪裡!
“偌央,别着急,還有幾個時辰,倪總管會沒事的!”皇甫斌見穆偌央從回來的暗衛中得到沒有找到的消息,臉上滿是濃濃的落寞,就連身子都有些顫抖,原來看似如此堅強,霸氣的女子,也會有這麼讓人憐惜的一面,是因為倪超對她很重要?難道她會喜歡上一個太監,難道自己所想會是真的!
穆偌央聽到皇甫斌的安慰,隻是點了點頭,眉頭始終未曾落下,若是倪超真的喪命,該如何面對小花花,柳含煙和羽哲,明明答應過他們的,自己要承擔起倪府主母的職責,隻是真的隻是因為愧疚嗎?為什麼看到那個落魄的身影會如此難受?她到底怎麼了…
“沒事的…”皇甫斌望着穆偌央失魂落魄的表情,輕輕地說道。
“二皇子,桦公子來了…”下人跑進來對着皇甫斌禀告道。
“嗯,帶他進來…”穆偌央因為仆人跑進來那滿是希望的表情,随即在聽到禀告的事情之後,轉為黯淡的神色全部莫入他的眼中,暗中歎了口氣淡淡道。
片刻之後,便見一身淡藍衣衫的桦駿,溫文爾雅的走進,渾身散發着書生般氣質,彬彬有禮,對着皇甫斌微微拱手作揖,“二皇子,你們如此憂心忡忡,難道倪總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桦駿,你坐吧。”皇甫斌對着桦駿擺了擺手,見他坐下便有開口說道,“玲兒婢女的行蹤至今無法找到!”
“玲兒婢女,不是當初已經橫屍于房中了嗎?”桦駿聞言臉上滿是詫異,視線緊緊的盯着皇甫斌,詢問着。
“和偌央一同調查,發現所死之人并不是玲兒婢女。”皇甫斌絲毫沒有隐瞞,将自己和穆偌央的發現一一道來。
片刻之後,桦駿将大緻了解清楚,便對着皇甫斌和穆偌央開口說道,“這樣說來,玲兒婢女極有可能在射飛镖通知偌央的人手中,隻是那人到底是誰?會有什麼目的!冷言冷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或者還是說已經遭遇不測!”
“這也是我們如今思慮的事情,茅草屋中絲毫查不出任何線索,唯一能做的就是加派人手四處尋找。”皇甫斌最終還是講出了如今的狀況,雖然穆偌央她也明白,隻是不想當着她面道破。
啪嗒…水杯打翻的聲響,兩人的視線随即落在穆偌央身上,“偌央,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的詢問着。
“沒事,手不小心碰去了。”穆偌央站起身子,将下擺抖了抖,拿着手帕擦了擦,深呼了口氣,“斌,桦駿,我想出去逛逛…”
“我陪你…”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地說着一樣的話,皇甫斌與桦駿兩人面面相觑。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穆偌央搖了搖頭,此時的她心情極度低落,她不想将自己的消極心情影響到他們,也想理清自己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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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偏僻的庭院之中,一道黑影停駐在原地靜候着,沒過多久便翹着另外一道身影閃進庭院,“師兄,你來了!”
“嗯,那個婢女玲兒,可是被你們抓去!”來人聲音陰冷無比,帶着煞冷的恐怖。
“沒有,我們也正在尋找她的下落,卻未曾找到!”黑影幾步上前,對着跟前的男子開口說道。
“那麼通知穆偌央的并不是你們!該死,到底是什麼人,知道這事,還早一步将那個婢女抓起來!”身形微微一凜,話語中滿是痛斥。
“師兄,不用擔心,還有幾個時辰便是倪超的死期,他們不會這麼快找到玲兒的,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讓他們接近父皇。”陰雲緩緩褪去,原本遮住的月光緩緩透出,亮光落在男的臉龐之上,柔和的線條和忿忿的語氣,褪去以往在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風流的形象,這人正是皇甫昊,當今殇月國的三皇子!
“這樣最好,昊,我先走了。”男子皺了皺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更覺得好像走入一個謎中,至于是什麼,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皇甫昊聞言對着男子點了點頭,兩人随即便雙腳點地,轉身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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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街道上滿是人來人往的群衆們,集市上已經擺滿了攤位,絡繹不絕的百姓們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涯,對他們來說周而複始,一沉不變的日子都已經習慣麻木了,隻要有一絲絲消息,便會讓他們熱鬧好久,就如現今正在瘋傳的事情。
“你們聽說沒啊,倪總管殺人了!”一位買大白菜的大媽手中拿着大白菜掂量着,嘴中扯開嗓門說着。
“倪總管?那個非常得寵,又好男色的太監總管?”原本路人聽到談話内容,也蹲下身子,挨着人詢問着。
“可不是嘛!就是那個陰陽怪氣的太監啦,府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個女子,而且還說是嗜皿成性,唉,怎麼一個恐怖了得!”那個大媽聽到有人搭理她,便說的更是不亦樂乎。
“到底犯了什麼事啊?”賣菜的小販也經不起誘惑,開口詢問着。
“好像說是殺了麗妃娘娘的貼身婢女呢,皇上怪罪下來,要判他死刑,一命換一命呗!”大媽級人物講的那個是頭頭是道,唾沫橫飛。
“難怪啊,之前貼皇榜的地方擠滿人,難道就是指要斬殺那個太監總管?”另外個大媽興緻勃勃的開口說着。
“那估計一定是了,咱們快點去瞧瞧熱鬧吧!”兩人站起身子,疾步跑向反方向。
“喂,你們,還要不要大白菜啊,喂,大嬸…”小販就這樣瞧着兩個婦女噼裡啪啦的跑走,連她們最原本的目的都忘了,隻得搖頭歎息,今天又少了兩筆生意…
街道兩旁被侍衛攔住,将行人趕到兩旁,中央露出寬廣的大道,兩側把守森嚴,一輛囚車從中駛過,雙手雙腳被鐵鍊緊扣住,男子站立于囚車之中,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迹象,看熱鬧的人群擠着裡裡外外各是一圈…
“哎呦,黃兄,那個不是當初我們在酒樓中所說之人,當初還給我們教訓了的死太監,沒想到,也會有這麼一天!哈哈…”人群中傳來男子尖銳,尖酸刻薄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敵意。
“哈哈,是啊,就是這個廢人,當初教訓我們,讓我們幾個月下不了床!”另外一名男子搖着折扇,臉上滿是鄙夷的望着已經是階下囚的倪超。
倪超順勢循聲望去,陰冷的鳳眸透着寒光注視着跟前幾人,恍如冰刃一般,直接劃過身上肌膚,讓人顫抖不已。
“公子,您要的瓜果!”身旁的小厮端着一簍蔬菜,擠進人群,在男子身旁小聲地說道。
男子看了眼身旁的花果,咽了咽口水,剛剛的嗜皿表情,還曆曆在目,竟然會有些後怕。
他身旁的男子卻是不以為然,伸手拿出一個西紅柿直接朝着倪超方向砸去,口中還不停地嚷嚷着,“怕什麼啊,還不是一個将死之人,做不了什麼牛逼的事情。”
身旁的兩位男子聽聞,也便不再計較後果,伸手一起将水果撈起,沖着倪超砸去,倪超剛開始還可以微移身影奪過襲擊,之後因為數目過多,自己被禁锢的位置不易活動,大多數瓜果都襲擊到他身上,身上散發的陰冷越發濃郁,甚是波及周圓百裡,扭頭看向那三人,性感的薄唇微微上鈎,嘴角綻放出唯美的笑靥,卻是那般陰森恐怖…
“你們通通給我住手!”
一道厲聲從遠處傳來,熟悉的女聲讓原本臉龐已經陰冷無比,困在囚籠中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陰柔的線條越發柔和。
碎花身影疾步跑來,雙眸含着淚花,踮起腳,湊近身子,探出拿着手帕的纖手,輕輕擦拭着倪超身上的污漬,揚起臉龐望着那絲毫不減美好的臉龐,顫巍巍的開口,話語滿是哽咽,“爺,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疼痛?告訴花花…”
“小花花,爺沒事,别哭了…”倪超垂頭望着那雙手緊緊抓着囚牢幹的花珂辰,那淚水款款,滿是愛意皆心疼的眼眸,話語放的輕柔,小聲的說道。
“爺,你騙人!明明最不能忍受髒亂,卻在天牢待了這麼久,一定很難受。”花珂辰因為倪超那輕柔安慰的話,恍如石子一般落在心頭之上,眼中的淚水滴滴滾落臉龐,不受控制,纖手輕輕攀上倪超的手臂,眉頭微微上隆,“爺,花花的命是你的,如果你死,花花願追随!”
簡短的話語,越是濃郁的深情。
“别傻了。”倪超淡淡的笑了笑,說沒感動那是騙人的,除了娘親便再無他人,視線緩緩上移,鳳眸對着處在不遠處的杏眸,那眼神帶着惘然心疼和說不出的情緒,彷如已經站在遠處注視他許久,許久,那絲絲牽動心跳的感覺是什麼,他看不透看不穿。
他隻是瞧見女子柳葉眉高高隆起,略帶騰騰殺意的瞪了那沖着他砸蛋的男子,那原本邁前的雙腳,在看到小花花上前後便停滞,視線從一開始就落在自己身上,帶着憐惜和心疼,那感覺他感受的錯了嗎?
“倪超,我不會讓你死!”穆偌央垂與兩側的手緊握了一次又一次,若是知道會有如此人渣,她定會一早趕來,沒想到竟會讓他受辱,這三個斯文敗類,她記住了,來日定當十倍奉還!輕張嘴巴對着倪超微微張動,未曾發出任何聲音,不管他看得懂與否,此時此刻她隻想對他這麼說!
“娘子,為夫信你!”穆偌央的唇語落入倪超眼中,一字一句翻譯成霸道,信誓旦旦的話,鳳眸揚起着暖意,對着不遠處的穆偌央喊出他想要說的話。
穆偌央聽到倪超的話,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皆在不言之中,穆偌央淡然一笑,轉身對着身旁的皇甫斌說了下話,皇甫斌和官員交待了下,兩人便轉身匆匆離去,消失在層層疊疊的人群之中。
倪超望着那離去的兩身影越發紮眼刺目,眉頭高高挑起,之後定不會讓她與二皇子再多接觸。
“爺,我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花珂辰緊緊尾随着囚車,吸了吸鼻子,讓自己振作起來,如今他能做的就是陪伴着總管,走一步算一步,哪怕會走到黃泉路,他也在所不惜!
“沒事的,不用擔心!”倪超将目光轉到緊緊拽着他衣服的花珂辰,語氣帶着點點溫柔,輕輕說着。
“花花陪爺…”花珂辰眼眸中帶着一絲絲淚水,綻放出的笑容,柔弱又和煦,讓人心頭一暖。
“好!”倪超笑了笑,輕輕的回應着,仰頭望着烈日當空,午時三刻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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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之内,“傅大人,您這是去哪裡啊?”三皇子皇甫昊吊兒郎當的靠在柱子上,邪魅的雙眸一挑望着正欲疾步走去禦書房的傅冥強,慵懶的聲音徐徐傳來。
“面見聖上!不知三皇子怎會在這裡?”傅冥強黑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便立即藏匿起來,緩步走向皇甫昊,對着他微微作揖道。
“噢?父皇正在商讨政事,若是沒什麼要緊事,傅大人還是請回吧。”皇甫昊直接出言讓傅冥強離開,語氣滿是濃濃的命令。
“這,下官是有要緊事,人命關天,三皇子還是莫要讓下官為難!”傅冥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的語氣,絲毫未曾看出怯弱害怕。
“一條命而已,難道傅大人要打擾父皇官員商議為黎民百姓的事情!”皇甫昊厲聲痛斥着,眼眸中滿是肅殺的冷意,讓人毛骨悚然。
“下官不敢!但是下官還是有要秉持的原則!”傅冥強絲毫未見畏懼,反而遇強則強,氣勢不減削弱,反而心中劃下心思,這個看似成天好色成性,花天酒地的三皇子皇甫昊,正如超所說,沒有表面上那般簡單。
“是嗎?那就請傅大人從本皇子…”皇甫昊正想要說什麼,卻被不遠處的男聲打斷,“三皇弟,傅大人,你們二人在此處幹何?”
皇甫昊見一身朝服的皇甫斌走來,身後尾随着穆偌央,身上原本肅靜的冷意戾氣緩緩褪去,又一次換上慵懶,輕佻的态度,邪魅的嘴角蕩起,“沒事,就是與傅大人閑聊下,你說是嘛,傅大人?”
“是,下官隻是與三皇子閑談而已。”皇甫昊僞善的笑臉落在他眼中,傅冥強随即淡淡笑了笑,對着皇甫斌微微鞠躬道,視線隻是在穆偌央身上輕輕一瞟,淡淡道,“二皇子也是為了倪總管一事觐見皇上?”
“噢?傅大人,你有什麼證據查出?”皇甫斌被傅冥強話中的也字,頓時明白過來,嘴角勾起,輕輕發問。
“有點頭緒!”傅冥強隻是随意道來,點到為止。
“那吾等去觐見父皇吧!”皇甫斌聞言,淡定一笑,便率先邁開步子向前,穆偌央小跑上前,視線落在傅冥強身上上下打量,他不是說不管他的事情嘛?難道隻是和自己開開玩笑?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皺了皺眉,便疾步跟去。
而傅冥強帥氣的臉龐還是挂着痞痞的笑臉,扭頭看向臉色有些陰沉的皇甫昊,伸手一攤,“三皇子,您請…”
“嗯哼…”皇甫昊一甩衣袖,氣惱的大步往前跨去,傅冥強掩鼻一笑,輕快地邁着步子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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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一排排黑衣男子單膝跪在地上,手中持着刀劍,頭垂着,臉上面無表情。
“找到那個婢女沒有!”排排黑衣男子跟前站着一男子,淡藍色衣衫随風微微搖擺,話語中滿是肅殺的冷意。
“禀少主,屬下未曾找到,請少主責罰。”還是死闆的話語,沒有一點生機。
“下去接着找,若是沒有找到,你們自己看着辦!”淡藍衣男子未曾轉過身子,淡淡的開口,不起任何波浪。
“是,屬下明白!”
“屬下告退!”衆多黑衣男子拾起刀劍,站起身子,刷的一聲,各個朝着不同方向飛迸而去…
而淡藍衣男子眼底未見一絲暖意,催下眼眸,嘴角微微上鈎,倪超,傅冥強,呵,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很好的一招,有趣,實在有趣,以後就好好鬥鬥,看看到底誰與争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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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場一處,一身朝服的倪超站立于斷頭台之上,鳳眼輕佻,絲毫未曾把跟前的事物放在眼中,滿是不屈不饒,滿是濃濃地不屑。
花珂辰已經被侍衛拉扯出去,不讓他再接近倪超,被緊緊地禁锢在外圍一圈,沖着倪超堅毅的身影不斷地哭喊着,聲音已經沙啞不堪,讓人心疼。
儈子手持着大刀上前,吹胡子瞪眼睛的怒視着,跟前臉上絲毫沒有害怕之意的太監,一身傲骨比起一些真男人,不知道多坦然,這樣的兇襟讓他不悅,擡起粗壯的大腿,猛的朝着倪超的下盤踢去。
倪超下盤隻是微微向前一曲,便随即站穩身形,扭過頭鳳眸帶着肅殺的冷意看向儈子手,淡淡一笑…
刹那間冰冷全場,儈子手被倪超那無害卻是入三千冰刃直直襲擊心口,吓得直直退後幾步才穩住身形,深呼吸幾口,強迫自己鎮定下,瞪大圓滾滾的黑眼睛,翹着黑眉毛,舉着大刀,忿忿往前走上好幾步,“你奶奶的小子,遲早都是老子的刀下亡魂,還拽個什麼勁!”
倪超沒有回任何一句話,隻是淡淡的瞥了眼儈子手,鳳眸中滿是濃濃的不屑,随後便扭頭朝着前方看去,臉上滿是從容。
“哈哈,吓得不敢說了吧!”儈子手大漢還在那興緻勃勃的誇誇其談,以為眼前的男人因為害怕他,不敢多說一句話,之後又開口說道,“知道怕了就好,老子看你小子沒之前那麼嚣張,那就勉為其難,大發慈悲下,讓你痛快的上路吧!”
“哼…”倪超弱不可聞的鼻音冷哼出聲,看都看懶得看身旁的儈子手。
坐在最跟前的是斬首官員,仰頭望着天空,細目微微眯起,伸手取出牌子,上面赫然三個大字,斬立決!
停滞在手中,猶豫片刻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午時三刻,便将令牌砸在地上,威武的聲音傳來,“午時三刻已到,斬立決!”
儈子手聞言,對着身旁的侍衛一揮手,“來人,快把這個太監給按在地上!”
侍衛幾人疾步上前,四手狠狠地壓在倪超的肩膀之上,見倪超那瘦弱的身子不為所動,頻頻皺起眉頭,看不出來這個一個陰柔的太監,力氣會如此之大,但心中疑惑隻是一閃而過,其中一人狠狠地踹向倪超的膝蓋,沒有防備,而身上的按壓力度加強。
倪超被迫被按壓在地上,雙膝直直落在地上,刹那間渾身散發着難以言喻的陰冷恐怖,恍如擎着鐵鍊從地獄十八層緩緩拉扯而來,帶着索命的聲響!
幾個侍衛在觸及到之後,便節節敗退,直咽口水,眼前的太監身上的魄力,實在讓人害怕,到現在雙腳都還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怕什麼,都是個将死之人!”儈子手将下屬遞來的酒猛的猛的喝上一口,噗嗤一聲全部吐到大刀之上,咬牙切齒道,舉刀而上…
“刀下留人…”不遠處傳來男子的疾呼聲,阻止了儈子手手中的刀把。
儈子手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太監身上,剛那嘴角綻放的笑靥,讓他寒冷徹骨,腦子隻閃過一個念頭,若是讓他活下去,那麼死的就隻有自己,倪超總管心狠手辣,對得罪他的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那麼為了自己,必須将他斬殺,原本停在半空中的大刀停了停,便又一次揮動,沖着下方開始揮下…
“不要…”花珂辰的聲音尖叫而過,便消失不見,暈倒在人群之中,昏死過去。
“住手!”此聲音正是由伏在馬背上,臉色已經有些慘白如紙的穆偌央喊出,那刺目的大刀在陽光下越發耀眼刺目,那正以快速度向下運動,狠狠地刺激着她的黑瞳,顫抖不已,第一次發出如此聲嘶力竭的嘶吼,雙手拉着的缰繩顫抖不已,險些落馬…
哐當…
出人意料,落下的不是人頭,而是儈子手手中那耀武的大刀響亮亮的落在地上,而儈子手還捂着右手,臉色蒼白如紙,汗如水下。
“沒聽到本大人說刀下留人麼!”傅冥強從人群之中走入,臉色滿是不悅,皺眉冷冷的看向那劊子手,一副要斬殺人的模樣。
“這個,小人一時緊張,未曾聽到,手,手抖了!”劊子手吓得差點跪在地上,緊張不已,話語說的結結巴巴,心中越發疑惑,自己怎麼會是被手下方受襲,而跟前的男子明明雙手被束縛着,無法對自己出招,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傅大人暗中出手?
“呵,一時緊張,你可知,你這一刀下去,是給殇月國損失一位棟梁,更是将你帶入地獄!”傅冥強冷笑出聲,對着跟前的儈子手冷冷出聲,話語中滿是殺意,完全不亞于倪超的冷冽。
“傅,傅大人,倪總管饒命啊,小人不是有意的!饒命…”儈子手吓得抖成一團,急切的跪在地上,緊緊地磕着額頭。
“無意?呵,若是有意,那本總管還有什麼命和你說話!”傅冥強已經從侍衛那取來鑰匙,将倪超身上的枷鎖解開,倪超微微下蹲身子,嘴角微微一邪,鳳眸上滿是漫不經心,淡淡地道出卻如鬼魅般的恐怖。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劊子手吓得顫抖着,跪在地上直叩首,額頭上都已經染上皿迹。
“你…”倪超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穆偌央的話語阻止,“倪超,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畢竟要遵守法紀。”穆偌央望着那額頭滿是皿,可憐兮兮的男子,同情心又一次作怪,明明自己很想上前扁人,讓他聽不清楚,亂揮刀,讓她吓得幾乎心髒破表,隻是,看到這麼一副場景,她還是不忍心。
“娘子…”倪超目光落在穆偌央臉上,皺了皺,擺了擺手,“滾下去,饒了你狗命…”
“謝,謝謝倪總管,總管夫人,傅大人…”儈子手聞言,急急叩首,匆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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