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月點點頭,“應該是如此。哥哥還是好好想想,這段日子,侯府可有得罪過什麼人?又或者是你和父親在朝堂上與什麼人的意見相左,惹惱了人家?”
蘇摯想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這些日子,我與父親在朝堂上都是極少說話,除非是皇上點名,否則,我與父親幾乎就是可以讓人當成隐形人了!我們處處小心,怎麼可能還會?這裡頭,難不成還有别的什麼?”
蘇摯說完,便看向了蘇惜月,他這個妹妹素來聰慧,也許她能想的明白,也是說不定的。
蘇惜月點點頭,“這次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你們兩個不信任!嫂嫂,哥哥當初既是許了你不會再納妾,就自然是不會,你又何必總是不信?再者說了,如今這朝堂之上,也是危機四伏,那平王殿下也回京了,而且也是手握重兵。哥哥這陣子,想必也是極忙,嫂嫂就該多多體諒才是。”
話落,又瞪了自家哥哥一眼,“你也是!怎的如此不小心?你可知道這一次,若非是我來,那個紅袖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來?你們夫妻二人隻管在這兒僵持着,估摸着過上個把月,那紅袖就會被人不小心地診出有孕,哥哥,到時候,這個紅袖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了!”
程子蘭吓了,立即吓出一身冷汗來,自己這個正室到現在還沒有好消息,若是那紅袖一旦被查出有孕,不用說,立即就會被擡成了姨娘,真的就在阿摯身邊有了名分,自己這一次,的确是有些太笨了!
“妹妹說的是,這一次,都怪我。若不是我隻知道一味地和阿摯賭氣,也不會如此了。好妹妹,你信我,隻此一次,再沒有下回了!下回若是再出現這等的事情,不論是他們有沒有同房,我都直接讓人将那小蹄子給灌了藥,發賣出去。”
程子蘭說這話時,幾乎還能聽到她的磨牙聲,可見也是委實氣的不輕!
蘇摯也是紅了臉,“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有心思聽你多說兩句,也就沒了這個誤會了。不過還好,我的清白是保住了。”
蘇惜月一聽這話,怎麼就好生奇怪呢?擡頭一睨他,剛蘇摯微怔,似乎是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臉立時就通紅了!
程子蘭聽了,卻是低了頭,輕笑了起來。
“好了,你們夫妻兩個的事情,我是沒有心思理會的。我給玉兒派了一名有些身手的丫環過來,那丢了玉佩這等的事情,是萬不能再出了。你們就好好說會兒話,我去陪祖母坐一會兒。”
蘇惜月一走,這屋子裡的兩人,便一個别了頭,一個呆立在了原地。好一會兒,也不見蘇摯有個動靜兒,倒是讓程子蘭又羞又惱,真是個木頭!這樣一想,便直接就輕罵了一聲,“真是個呆子!”
蘇摯聽她這明顯就帶了幾分嗔怪的語氣,臉上立時便挂上了笑,上前幾步,“子蘭。”
二人四目相望,一時,倒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蘇惜月再次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便看到了蘇玉兒也在,随意說了兩句後,便将蘇玉兒打發回了自己院子。這才跟老夫人開始商量起了她的婚事。
“剛才徐嬷嬷将你的意思與我先說了。那個陳家,倒也是不錯的。陳大人英年早逝,這個長子,倒是當的十分的稱職,陳家不僅僅因為沒了頂梁柱而垮了,倒是大有超越以前的架勢。你的眼光,倒是不錯。”
“原本還擔心祖母不同意的。畢竟,比起一些世家子弟來說,陳家算是高攀了咱們了。隻是,若是讓玉兒嫁去一些高門大戶,總歸是要嫁給庶子為正妻,真正的家族繼承人,哪一個會娶庶女為正妻?倒不是我看不上玉兒,隻是,咱們總不能左右人家的想法。”
老夫人點點頭,輕歎了一聲,“還是你想的長遠,這門婚事,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明年玉兒才要及笄,現在若是訂下,是不是太早了些?”
蘇惜月淡淡一笑,也不急,老夫人的反應,她一早就料到了,畢竟陳大明的身分現在确實不高。老夫人的意思,自然也就是願意再等等看看,若是明年這陳大明确實比現在有出息了,那麼,到時候再将玉兒許配過去,也為時不晚。
“祖母,這陳大明,現在不僅僅是入了王爺的眼,父親對于此人,印象也是極好的。而且,我聽說,皇上也有意讓王爺将其好好栽培。若是明年再訂這門親事,許是就有些晚了。”
老夫人的臉色微凝,晚了?自己侯府的小姐,無論是怎麼看,能許給她,都是他的福氣,怎麼這會兒聽着月兒的口氣,竟是自家的孫女兒配不上一個寒門子弟了?
“祖母,這個陳大明就是因為沒有背景,所以,才入了皇上的眼。”蘇惜月話說到這兒,便再不言語了。隻是低頭輕抿着自己手中的茶。
老夫人聽了,卻是有些坐不住了,難道是說,皇上有意再培養新貴?想想現在的冷家、還有慧妃身後的王家,朝中現在的确是出現了一些青黃不接的局面,像是自己的孫子阿摯這樣的青年才俊,可是委實不多了!可是現在朝中的一些該要榮養的元老,卻是放眼看去,比比皆是。若是果真如此,那這個陳大明,還的确就是前途無量了。
老夫人臉上的表情一時便凝重了起來,這陳大明既入了王爺的青眼,又得了皇上的看重!這麼說來,是不是表示,皇上真正屬意的太子人選,就是瑞王爺?
赫赫戰神,這太子之位,由他來做,也最為妥當。再想想去年江南的治理水患之功,還有先前的南疆平叛之功,這會兒瑞王爺的呼聲,自然也是最高的!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讓老夫人覺得有些震動的,是不知道從何時起,人們再議論起了瑞王時,不再是說他如何的冷酷無情,也不再是說他是否嗜殺成性!而是将他與賢明二字聯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