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給給!”
企圖發起反沖鋒的日軍,大聲叫喊着,沖向新一六團的陣地。
他們的沖鋒,已經沒有多少陣型可言。
現在他們士氣已經沒多少了,還願意這樣沖鋒送死,也不過是心裡的最後一口氣罷了,武士道精神不容他們選擇投降或失敗。
“打啊,全部給我打,不用在意彈藥,狠狠的打!”看到日軍這般決死沖鋒胡一刀大聲喊道。
這樣的日軍才是最可怕的,絕境中他們能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陣線上的各種槍聲響成一片,毫無章法的日軍一個接一個的被擊倒。
哪怕中彈了,他們也要拼着命往前沖幾步,哪怕是一步也要沖。
“這些小鬼子确實可怕。”看到對面日軍這般模樣,胡一刀帶着些驚歎。随後話風一轉,略松了口氣說:“還好不是所有的日軍都是這樣。”
這話估計是指不遠的那兩個家夥了吧,他們兩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似的,極力的融入新一六團中。
若不是對他們兩知根知底的,誰能想到,那兩個現在穿着八路軍裝的家夥,之前可是日軍的特務呢?
大約在八點鐘的樣子,日軍的飛機就來了。
看着在天上的晃蕩着的飛機,時不時的給地上來一次舔地。
而被飛機子彈打中的,直接給撕裂了,異常兇殘。
日軍就是欺負他們沒有防空武器,那些戰鬥機舔地的高度都極低,異常嚣張。
然而他們卻隻能看着日軍飛機這樣嚣張,手裡武器雖然能打,但是沒有足夠的子彈支撐他們防空。
想要打下一架飛機,沒個幾千上萬發是不可能的,這還是運氣好。
看看二戰防空,在鷹醬研發出近炸引信前,平均兩萬發炮彈才打下一架飛機,這還隻是炮彈,子彈就更别說了。
所以打天上的飛機,對缺乏彈藥的他們而言,無疑是一種浪費,還不一定能打得下。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打打小鬼子,這麼多的彈藥可是能打不少小鬼子。
至于天上的飛機,就讓他飛吧。
“小鬼子,我草你祖宗!”有人被天上的飛機弄的快瘋了,舉起手裡的步槍,隊長天上亂打。
隻可惜,一發都沒能擊中,飛機殼上連個痕迹都沒有。
“夠了,你這樣除了浪費子彈還能幹嘛?有哪些子彈,還不如多打點鬼子。”
“可是,可是排長他被打死了,連長你沒看見,排長被小鬼子飛機打成了兩節,腸子都流出來了,就是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你知道他有多疼嗎。”
“你知道排長跟我說的最後一句是什麼嗎?讓我殺了他,但是,但是我就是下不去手,看着排長他就這樣疼死了,嗚嗚~”
說着,說着,一個一百多斤的漢子哭了起來。
聽着這個漢子一邊哭一邊說着,連長沉默了,沒有說話,也沒在責備他。
擡頭看了眼又飛遠了的飛機,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在戰場上,各種悲傷的事情随時都在上演着。
熟悉的人居然就這麼沒了,親人突然連屍體都找不到,這在戰場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稍稍安撫了一下,連長又去做别的事了,并沒有什麼悲傷,反正這種事情他經曆多了,也麻木了。
“咔,咔,咔……”
天上日軍戰鬥機裡,飛行員摁了幾下射擊按鈕,隻發出幾聲擊空的聲音,子彈打完了。
“又打完了?真是的!”這個日軍飛行員發出不滿的抱怨。
“喂,我又打完了。”
“你怎麼又打完了?不是說留一些嗎?”
“一不留神就打完了,不過,留着幹嘛呢,反正支那又沒飛機。”
“好吧,你打完了就返航吧。”
“是,祝你們好運。”
這架戰鬥機在天上晃了兩下,就往回飛了。
其他飛機還有彈藥的則繼續,沒了的也回去了。
天上的飛機倒是不用擔心來自任何地方威脅,倒是地面上的日軍,有苦難言。
接連的送死反沖鋒之後,所剩的兵力有些捉寸見肘了。
眼看着被支那突破防線和他們的師部彙合,筱冢義男卻無可奈何,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着。
“八嘎牙路,都是一群廢物!”盛怒的筱冢義男開啟了狂罵模式。
這樣除了浪費些口水外,一點用都沒有,敵人又罵不死。
“将軍閣下息怒……”
“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都到嘴邊的肉了,還給他跑了,你說,我還怎麼息怒?”筱冢義男轉身就罵,反正是逮着什麼就直接破口大罵。
頂着筱冢義男的罵聲,這個日軍硬着頭皮說道:“将軍閣下,您聽我說。”
筱冢義男看了他一眼:“你說!”
“我認為,我們應該要突圍了。”
“啪~”
回答他的是一記清脆的耳光,将他打了個踉跄,還好手快扶住桌子,不然就摔倒了。
“突圍?你是想當逃兵嗎?我們的支援馬上就能到了,到時候就可以配合支援部隊,裡應外合,中間開花,将支那全部消滅了,你現在卻讓我撤退?你個懦夫,帝國的敗類!”筱冢義男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宛如潑婦罵街一般。
他的心态有些不穩,或許是受不了就這樣空手而歸的結果吧。
也是,浩浩蕩蕩的跑來,到時候卻弄個狼狽不堪的回去,雖然大家表面不會說什麼,但背地裡肯定指着他說些閑話。
這個日軍還算忠心,一直為他的安全着想,即便被打了一巴掌,被指着鼻子罵,他依舊還繼續說:“将軍,現在這裡太危險了,一旦您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怎麼交代啊?不如這裡就交給我們乘着支那還沒完全合圍您先突圍,然後再率領增援的部隊過來一起将支那全部圍殲了。”
他說的語速非常快,就怕被筱冢義男突然打斷。
在說前半句的時候,明顯就看見筱冢義男的臉黑的不像樣,等他聽到後半句,臉上的表情才松了點。
說完這一切之後這個日軍有些害怕的看了看筱冢義男隻見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