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今夜孤月高懸,北風呼嘯,殺人放火正當時!
23點。
不知何時出現在住院部外的這些黑影,一直在大樓外或靜坐,或走動,直到23點,就像是事先約定好了一樣,看似漫不經心的向着住院部走去。
這十多人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到,即便是有着明亮的月光也難以發現他們。
直到到了樓下,才發現這些人都蒙着一塊黑色面巾,隻有眼睛和額頭暴露在外。
“從現在起,計時一刻鐘。”
領頭一人快速的說了一句話,又做出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兩人緊随其後。
這十幾人竟然分屬兩撥,剩下的這些人,隻見站在衆人身前的兩人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點了點頭。
其中一人身材欣長,腰細兇大,看樣子應該是個女人。
咦,竟然還有女人?
說來遲緩實際上這兩人交換一個眼神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并且雙方仿佛提前預謀過一樣,十多人的隊伍并未脫節。
看這十餘人的動作,無一例外都屬于行動敏捷,有着一點練家子的底子。
平日裡,這些人的身影怎麼可能躲得過遍布各處的監控,哪怕他們再機敏一倍,也不可能避開交叉監視沒有死角的攝像頭。
但是,恰恰是現在這個點,凡是能夠拍攝到這裡的攝像頭,統統都被滅了燈。
說這是巧合,有人信嗎?
“呼~~呼~~,就是這裡了。”
十餘人順着樓梯快速上樓,咚咚的腳步聲連成一片,好在衆人也都刻意壓低了腳步聲,否則這動靜還要再大上許多。也得虧現在是夜半時分,大樓内的人員基本上都已經休息或者待在自家病房内,沒有人外出走動。
大冷天再出來走動走動,搞不好還真能發現樓梯間内咚咚的腳步聲,但夠不夠膽大來查看那就另說了。
蒼白的油漆大門上,紅色的圓圈内有着一個鮮紅的數字‘16’,十多人竟是一路爬樓梯上來了,在往上走可就是天台了。
衆人微微喘氣,恢複着急速上樓消耗的體力。
一口氣爬上了十六樓,這夥人還真不是一般人,但他們微微喘着粗氣的模樣有證明了他們的确就是普通人,隻不過比常人的身體素質更加強健。
“行動!”
領頭一人一直在盯着手表,心中掐算着時間。約莫十來個呼吸的功夫過後,他當即果斷下令。
推開半扇油漆門,十月人魚貫而入。
咚...咚...
這不是一個兩個人的腳步聲,而是一群人密集的腳步聲在樓層内響起。
除了行走産生的腳步聲,十餘人不發一言,保持着沉默,但誰都能夠感受到這群人身上有種森然冷意。
阿嚏!
“真他娘的冷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感覺這麼冷?”
大号病室内,在鋼廠外被飛行員砍了一刀的阿良突然醒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圈後自言自語的嘟囔了幾句就又睡下了。
剛閉上眼不到三秒鐘,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猛地坐起身來。
吱――
也就是這個時候,病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樓層内昏暗的燈光徑直射入了病室,呼呼大睡中的混混們并沒有發覺有人進來了。
畢竟,這裡是醫院,又在長安區分局不遠處,誰敢在這裡惹事?
何況他們本就是這片地區的混混,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招惹他們?
當先一人蒙着黑色面巾,眸子裡滿是冷意。
看不到他的臉,但在他推門而入的時候,阿良就已經感受到了一絲不安,還有着輕微的寒意。
“你是。。。什麼人?!”
阿良隻說出了兩個字,後面的話就被他咽了回去。
隻見當先一人跨步而入,之後不斷有人進來,個個蒙着面巾,每個人眸子中的眼神都不懷好意,看向他時有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這種眼神,不就是平日裡自己看向那些小商戶,或者被自己欺負的人時才有的眼神嗎?】
阿良突然心揪起來。
十來個蒙面人就站在這些兄弟身旁,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是來者不善,自己剛才怎麼就被吓住了沒把他們喊起來?
“嘶,怎麼有股冷風,誰TM的出去進來不知道關門?草!黃毛,趕緊給老子關門去!”
躺在正中央一張大床上的刀疤臉還有些迷糊,看到了病室的門打開了随口吩咐黃毛滾去關門。
這間大病房内也隻有八張床鋪,一共是九個混混在這裡養傷,正好少了一張床,黃毛就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弄了張簡易坐床。
要不是黃毛,這群混混此時要麼睡在暖和的被窩裡,或者三五成群在吃飯喝酒聊天拍馬,哪裡會在這陰氣森森的地方受罪。所以黃毛當仁不讓的睡在了門口為衆人擋風了。
“啊――!”
睡在門口的黃毛突然一聲慘叫,整個樓層内似乎都能聽到。
“你們是誰?哎呦~~!”
“哪兒來的...哎,疼!輕點,疼啊――!”
。。。
還不待黃毛的慘呼聲落音,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響了起來。
阿良的身體顫抖着,身旁站着兩個蒙面人一直在看着,明顯的隻要他稍有動作,下一個倒黴的絕對是他!
心中無比濃烈的兄弟義氣不斷告訴阿良,兄弟有難怎能坐視?但阿良的理智又死死地摁住了阿良的身體,拒絕了他的沖動給自己帶來不可預測的傷害。
最重要的,即便阿良反抗,也改變不了什麼,頂多是身旁的兩個蒙面人浪費些力氣罷了。
阿良就看到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刀疤臉被為首的蒙面人一腳踹在了兇腹間,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一個翻身砰的一聲滾落在地。
想必挨了一腳的刀疤臉,此刻的面龐必然是通紅的,一臉憤怒相。
但是,這又如何呢?
還不待刀疤臉撒潑,早有重拳往他身上招呼了。
“我幹你老母!”
刀疤臉轟然起身,硬扛着兩拳後憑借強壯的身體撞開阻擋的兩人向着門口沖去。
險些被打懵的刀疤臉終于回過神來,爆發出了身體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