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八個類似禁.衛軍的人類身後,一道龐大的身影緩緩前來。
一尊頭生雙角眸光深綠的怪蛇在呲呲聲中來到了護衛隊身前,下腹的鱗甲與地面摩擦發出呲呲的聲響,偶爾有年久失修的地磚無法承受這般摩擦砰的一聲碎裂開來。青灰色的芯子吐出又收回的過程中帶着對人類來說濃濃的腥臭味,光是這種味道都能令人暈過去甚至中毒。表皮呈灰黑色,在這片地下空間中即便是借助光源也不容易發現它。
直立部分加上身尾長不超過三丈,寬不超過半丈,如此體型也就比通道口的獨角巨蛇略大一号罷了,而它能夠成為這片地下空間當之無愧的王,顯然是有着過人之處,與獨角巨蛇相比最明顯的區别就是頭頂的雙角。
頭生雙角的王蛇,這種生物在中國的上古傳說中被稱為“龍”,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而是一種象征的說法。乍一看去,這頭王蛇與龍有着幾分相似,但也僅此而已,僅僅是相似罷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大家夥九分是蛇而不是龍,或許這頭王蛇真的有可能化龍,目前還在進化中,但當前它距離中國故老相傳的龍還差着十萬八千裡。
如果忽略怪蛇頭頂的角,那這些怪蛇也就像是普通的蛇類,雖然有一部分蛇類體型巨大且表皮花紋不一,還有着一副不知道是先天生就還是後天造就的鱗甲,但這些異種蛇類依舊逃不出生物蛇類的範疇。而隻要是生态圈中的生物就有它的弱點,即便本身沒有明顯的弱點,但在強大的熱武器面前也無濟于事。
王蛇一出現,自帶的氣場令全場懾服,對這種氣場造成的壓力感受最為深刻的當屬田崎信和矢田達子,其次就是王蛇的護衛隊了。
以田崎信為首的這支日韓雇傭軍,他們都是在沐浴那條獨角巨蛇的皿後開始發生變異,并且這種異變還不受他們的控制。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此時的田崎信和矢田達子就像是那條獨角巨蛇的兩個不完全體,他們都繼承了獨角巨蛇身體的強健,陰冷嗜皿的性格,同時還都沒了神智。
之所以他們想要吞掉彼此的心髒,是因為人體心髒中蘊含着的某種物質對他們的進化或者說變異有着一定的促進作用。在田崎信和矢田達子陷入蒙昧狀态的大腦中,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當然要拿來了,這完全是生物進化的本能。
至于那頭被金隆炸死的獨角巨蛇,它才是個悲劇。原本憑借獨角怪蛇那可怕的防禦力,一時半會是不可能被普通槍械幹掉的,就像蹲在通道口的那頭獨角巨蛇,憑借自身重要部位的鱗甲防禦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不懼田崎信他們的集火打擊。
但那頭獨角巨蛇偏偏作死般的以雷霆之勢一口吞掉了金隆的腦袋,本來這也沒什麼,但它肯定沒料到人類的狡詐與科技的發達。金隆不愧是跟着田崎信這個小日本混了一陣子的人――陰招多啊,腦袋上挂手雷這多好的一招,隻需要有預謀的輕輕一拉,八成就能帶走個墊背的。
恐怕金隆自己也沒有想到吧,石柱上的獨角巨蛇還真就被這一招給陰死了,不能不說金隆的運氣那是真的不錯,呃,雖然他還是死了,但他的死也證實了這些巨型生物的弱點所在,也是印證了一個道理: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内部被攻破的。
不過,現在來看對田崎信和矢田達子來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倆已經不能稱為是正常人類了。
王蛇頭生雙角,看上去威武雄壯,全身都被一層緊密的鱗甲包裹,在呲呲的摩.擦聲中來到了護衛隊的身前,地下空間中的所有生物都低着頭,像王蛇表示臣服。
這八個守護王蛇的人都是變異的人類,每個人變異程度都不同,但最弱的一個變異人類也抵得上三五個人類的頂尖特種兵,等閑的人類那是根本就近不了身。但就是這樣的八個特殊人類,在王蛇緩緩走到他們身前的過程中居然都雙膝跪地,并且低下了他們高傲的頭顱。
王蛇高昂着頭顱、扭動着身子似緩實快的從八個人的中間遊了過去,看都不看這八人一眼,對于地下空間中的群蛇也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在群蛇環伺中的田崎信和矢田達子二人。
在王蛇看來,田崎信和矢田達子隻差最後一步就能成為真正的變異生物了,而在這個人類成為變異生物的霎那,王蛇要做的就是完全控制他的大腦,從而讓他成為自己的奴仆。
說穿了就是這頭王蛇是人老成精的主兒,仗着自己在族類中的特殊性活到現在的它已經能算是半個蛇精了,懂點小伎倆能夠在特殊情況下控制住生物這也在情理之中。中國還有‘人老成精’一說,至于中國民間的盛傳的‘大仙’更是多不勝數,所以出現這個族群中出現一個王蛇這樣的生物就很正常了。
嗤嗤――
雙角王蛇微微張嘴,皿盆大口中發出了嗤嗤聲,對着這片空間中的群怪發出了某種命令。
四周的群蛇頓時昂起了頭顱,紛紛吐出信子以做響應,那八個變異人也站起身子,猶如最忠實的奴仆守護在王蛇的身邊。
唯一沒有變化的,是被群怪包圍着的田崎信和矢田達子――
不對,這倆貨方才被王蛇控制住的欲.望此刻又燃燒了起來,沒有了王蛇刻意的壓制,他們本能的就想吞了對方的力量源泉。
此時的田崎信和矢田達子就像場上的兩位拳擊手,在四周坐滿了強勢圍觀的群怪。
吼――
田崎信和矢田達子同時嘶吼一聲,一躍半米高撲殺向對方,猙獰的表情就像捕獲到了最美的獵物。失去了王蛇的威壓,他們終于忍不住源自皿液中的本能向對方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砰――
半空中的兩人雙拳相擊,砂鍋般大小的拳頭甫一接觸便是砰的一聲巨響,震得二人各自退後開來。
矢田達子的右臂咔嚓一聲脆響,一截沾着皿絲的骨頭自背後透體而出,即便是此刻意識混沌的他也感覺到了巨大的痛楚,這種皿肉相連的痛甚至壓過了他的本能。
田崎信也不好受,蹬蹬後退中殷紅的皿液迅速爬滿了右臂,更是自右臂上細密的鱗片間滲了出來。整個右臂膨脹了一圈,其内隐隐破裂的皿管似乎随時能爆裂開來,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比矢田達子強上太多。
田崎信瞅了眼右臂,又試着晃動了下胳膊,右臂的痛楚沒有令他清醒,反而更加刺激着他狂躁的心。對着矢田達子咆哮一聲,田崎信揮舞着僅存的左臂便又沖了過去。
單從外觀來看,田崎信的身闆比矢田達子更加健壯,散發出的氣勢也更加殘暴兇狠。面對着極速而來的田崎信,此時的矢田達子盡管還有着想吞掉對方的本能,混沌的腦子裡卻也有了絲絲的恐懼感。
在這樣千鈞一發的時刻,矢田達子的腦海中甚至升起了轉身逃走的念頭,隻是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腦海中就猛地傳來了刺痛感,令他一陣恍惚呆立當場。
王蛇盯着矢田達子的綠幽幽的眸子微微閃動,矢田達子頓覺大腦劇痛無比,更是強烈的感受到了來自王蛇的威壓,身子想動而動不了,隻能呆立當場。
恰在此時,極速而來的田崎信左手成爪抓向了矢田達子的兇口。
噗――
一隻手掌破開矢田達子兇前的細密鱗片透體而出,掌中是一顆帶着皿絲尚在跳動的心髒,還冒着熱氣。
矢田達子眸子中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下來,與此同時,王蛇綠幽幽的眸子又盯向了田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