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内,木曾元村見良木一平無奈苦笑不由得有些難以理解,畢竟良木一平如今在松本城可謂是位高權重又有什麼值得愁苦的地方呢?
不過木曾元村能憑借着一個從信濃流浪到伊勢的落魄武士身份迅速在松本城占據高位自然也有其過人之處,不光是才能甚于常人在待人接物的城府之上也有其獨到之處。此刻眼見得良木一平面色愁苦似有難以明說之苦衷,木曾元村便也不再追問端起酒杯靜候良木一平自決。
這木曾元村自加入松本城後便一直以智慧著稱,對此良木一平也是深有了解的。更何況木曾元村如今也加入了良木派,從信任方面講此人也實在是一位可商議大事的人物。再者說對于主公松上義光讓自己和西鄉灌久聯姻一事良木一平也實在是難以理解其深意,沉是片刻後他還是決定将此事告知木曾元村讓其幫自己謀劃一二。
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的良木一平并沒有馬上說什麼而先拿起酒壺要給旁邊的木曾元村倒酒,木曾元村見狀也末多說什麼連忙雙手捧起酒杯接着。酒接滿後木曾元村放下酒杯接過良木一平手中的酒壺又給他倒酒,良木一平同樣用雙手捧着酒杯接滿了酒。
“滿飲。”
“滿飲。”
木曾元村和良木一平兩人再次對飲一飲而盡。
飲罷良木一平才開口說道:“今次評定結束之後主公将找單獨留了下來,他說是要賜一門婚事給我。”
“這是好事啊良木大人,看來主公對你是恩寵有加啊!這是别的家臣羨慕都來不及的,良木大人又為何是這樣一副郁郁之色?”家臣得到主公的賜婚,這對家臣來說實在是了不得的恩寵了。然而良木一平現在卻是一副苦惱的樣子,這就讓木曾元村有些不解了。
“呵呵~~~”對于木曾元村的不解良木一平苦笑一聲解釋道:“若僅僅是賜婚我當然也是高興的,然而你可知主公讓我和誰聯姻嗎?西鄉灌久!”
“西鄉大人!怎麼會!”聽到松上義光竟然會讓良木一平和西鄉灌久聯姻,原本一臉平靜的木曾元村也是大驚失色。
“沒錯,就是西鄉灌久。”良木平再次肯定的說了一句又接着說道:“若是别家的公主無論怎樣我都會欣然迎娶的,但就是這西鄉家的公主讓我摸不清主公這麼做的用意。木曾大人你也知道這良木、西鄉兩派之紛争本就是主公刻意引導而成的,不然就憑當時剛被主公提拔為武士的我是絕對無法同西鄉灌久抗衡的。
但現在主公竟然命令我和西鄉家聯姻,這其中的深意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啊!若是日後我親近西鄉大人會不會惹得主公不快,但若是我繼續與西鄉大人為敵會不會違背了主公賜婚的初衷。難啊!真是難啊!”
“哈哈哈哈。”突然,一直聆聽良木一平叙說的木曾元村忽然之間一陣大笑。
“木曾大人你這是何意?你這是在羞辱我良木一平嗎?混賬!”
良木一平此時正自心憂,他見木曾元村無端大笑以為他在嘲笑自己頓時羞惱成怒。
“良木大人息怒,在下并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隻是你把主公賜婚的事想的複雜了,在下忍不住發笑而已。”木曾元村見良木一平發怒連忙向他解釋道。
“奧~~~不知木曾大人何以教我?”良木一平聽了木曾元村的辯解仍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哈哈,良木大人請聽在下為你分析一二。自應仁之亂以來下克上之風盛行,主公身為一代雄主并且又缺少同族的支持自然對手下家臣有防備之心。西鄉大人和良木大人俱是本家重臣主公怎麼可能不對你們有所防備,因而主公是最希望你們之間能夠相互抗衡的人。
然而主公又不願意因為家臣的争鬥而影響到松本城的大局,這才是他既扶持你和西鄉大人對立又讓你們聯姻的原因。所以良木大人你就不要再擔憂和西鄉家聯姻之事了安心娶了他家的公主就是了,如果你對這位公主不滿意的話日後多娶幾位側室也就是了。”
“原來如此,若非良木大人告知在下怎麼也想不到此事竟然暗藏這麼多的玄機!”聽了木曾元村細緻的分析以後良木一平恍然大悟的感歎道。
但随後他有些郁郁的說道:“可是我良木一平深受主公大恩對他忠心耿耿又怎麼會有别的心思呢?主公怎麼會懷疑我一平的忠心呢?”
良木一平确實有些難以接受松上義光的防備,畢竟到目前為止他一直對松上義光是忠心耿耿的。
“良木大人你這就錯怪主公了,如果一個主公對于家臣全無防備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主公。義光殿下如此心思缜密我們身為家臣應該高興才是,否則若是因此而對其有所抱怨豈不是有違忠君之道嗎?”木曾元村見良木一平似乎對松上義光有些不滿便連忙寬慰他,如果良木一平因此生出什麼異樣的心思那他木曾元村可就罪過大了。
良木一平也不是愚魯之人自然聽得出木曾元村的話中之意,對此他不由心生感動連忙說道:“木曾大人放心,義光大人對我良木一平的恩情比天還大比海還深,如果沒有義光大人的提攜的話我現在說不定還在良木村耕田呢?一平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方才隻是有些想不通而已,如今已經沒事了?”
“不過今後我到底該如何看待和西鄉大人之間的關系呢?這于我來說實在有些難以判斷,木曾大人有什麼可以教我的嗎?”良木一平如今已經完全折服于木曾元村的智謀自然是要向他請教過後才可以安心的。
“這個嗎?”對于良木一平的請教木曾元村沉吟片刻之後才說道:“良木大人日後到底該如何與西鄉大人相處在下一時之間也沒有萬全之策,不過以我個人之見你隻要做到公和私鬥這四個字便萬事大吉了。”
“公和私鬥?“良木一平不由的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