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雖然不太明白,可是等老十一詳細說了該怎麼做的時候,岑九念卻一下子就明白了。
因為這樣的事情她早已經做過,而且每天都在做,岑九念吸收完聖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聖能傳給團子。
進入沼澤底時,團子就進入昏迷之中,岑九念慌亂之中,并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無意間發現團子吸收聖能,并且一旦吸收聖能,呼吸也逐漸正常了。
而老十一說的方法竟然和岑九念自己摸索的傳送聖能一樣。難道冥冥之中,她其實是會這樣的技能,所以在沼澤地能夠救團子?
“女娃子,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過不過,比起以前應該更熟練了。”老十一打量了岑九念一眼,不得不說,在聖能修煉上,楚還是精通,能夠這麼短的時間糾正岑九念這麼多修煉的錯誤,更重要的進步很快。
“我試試。”岑九念看了面前楚一眼,慢慢走到啟勳面前,地室四周的石牆上放着一顆顆巨大的夜明珠,整個石室都泛着白色的光芒,啟勳的一張臉就顯得更加蒼白,此時卻是清醒的,隻是五官扭曲着,似乎忍受着劇痛一般。
楚立刻将啟勳輕輕地拉了起來,啟勳艱難地擡頭,看向楚。
“師傅……”啟勳開口,嘴角幹枯裂開幾道皿紅的口子,楚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說話,并且扶着男子卧姿變成一個靠在床榻之上。
“可以開始了。”岑九念上前一步,将手放在啟勳的頭頂上,閉上眼,開始調動體内的聖能,緊接着,隻感覺自己體内的聖能已經跟着岑九念的意識朝着手臂而去。
楚看着岑九念的動作,一絲奇怪的神情,可是又見岑九念一臉正經,而且聖獸更是說了救人之法,想必不應該有錯。
岑九念的手臂頓時一到藍色的煙氣已經直接朝着啟勳的腦門上而去,啟勳身形一顫,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一瞬間每個細胞都安靜了下來。
楚松了一口氣,修能族曾經作為整個大荊金字塔間的階層,擁有了聖能,也就擁有了凡人沒有的能力,于是武士、巫師、陰陽師,各種修能者遍地開花,可是,楚卻知道,修能者有一個緻命的缺陷,就是一旦開始吸收聖能,那麼一生都永遠都離不開聖能,這聖能就像是成瘾的藥物一般,一旦吸收不了聖能,修能者就猶如廢物一般,生不如死。
啟勳的狀況是從兩年前開始出現的,剛開始吸收的聖能出現排異,一旦吸收聖能,必定要用藥物鎮定住體内的聖能,這樣持續了一年,直到第二年,楚才發現,并不是啟勳的身體出了問題,而是聖能。
啟勳吸收的聖能之中多了什麼物質,這種物質一旦進入體内,瘋狂地吸取着修能者的精氣,他這個徒弟開始越來越癫狂,而且吸收聖能的次數也變得頻繁和不顧一切,到最後是失去理智。
岑九念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往日給團子傳送聖能比這多了多,但是在不斷地傳輸之中,岑九念也慢慢掌握了,對方身體的接受程度,于是,隻傳送完一口氣,岑九念就感覺到對方已經充盈的聖能。
同時,岑九念感覺到對方體内的還有這其他的聖能,按道理,所有的聖能換湯不換藥,是聖獸吸收了天地精華與瘴氣産生的聖能。岑九念卻感覺這股聖能的不一樣,而且岑九念有感覺到當日在啟勳哪所房子裡面帶着金灰色雜質的聖能。
岑九念一愣,趁着此時她掌控的聖能還未脫離手掌,微微地撩撥對方體内怪異的聖能,可對方完全經不起撩撥,一發現岑九念,立刻歡快地朝着岑九念的手掌中奔去。
且蹦的歡快無比,和當初在男子房内的情形相差無幾。
岑九念一驚,腦海中自然想起楚的叮囑,這金灰色的雜質應該就是出口中所說的不好的東西,頓時想甩開,可是這些金灰色的物質一旦靠近岑九念的手心,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岑九念有意驅趕,可是這些東西就像是蹲在暗處角落裡的小孩,眼巴巴地期待不引起岑九念的注意,不要驅趕他們。
岑九念心一急,猛地縮回手,楚見此,以為出了什麼問題,就要上前查看。
啟勳卻像是緩過氣來一般,氣息也變得平穩許多,甚至有力氣開口說話,擡頭看向面前的岑九念,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岑九念,從她第一次來他的房間,他就感覺對方不一樣,他體内的聖能似乎能夠跟着對方波動一樣。
“多謝姑娘相救。”啟勳微弱地說道,岑九念微微應首,拍了拍對方肩膀,腦子裡想的卻想着這一股别人感應不到的奇怪的東西,似乎很喜歡她。
可是,昨天在房間内吸收的聖能,岑九念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反而隐隐的,岑九念感覺到自己聖眼之内更加的順暢與充滿力量感。
楚下一刻替啟勳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驚喜地發現,啟勳體内的聖能此刻很正常,甚至開始慢慢地修複着啟勳的精氣。
“他怎麼樣?這樣有沒有效果?”岑九念有些不放心,團子是團子,而且到現在,團子一會睡着,醒來的時候少之又少,所以,究竟能夠起多大作用,她也不清楚。
“他很好,隻是體内的精氣不是一時半會能夠修複的。”楚說着。
“有勞師傅,勳沒能侍奉師傅,反而連累師傅……”勳掙紮着非要自己躺下,楚也不反對,而是轉身看向岑九念。
“既然現在三公子沒什麼大問題,我是不是可以先離開一段時間?”岑九念接着問道,她自然認為此時裡岑合卿越遠越好,此生永不相見,兩看不厭才好。
“她躲着我?”岑合卿眉尖一挑,眉根黛色如細筆根根描畫清明,白皙俊美的面龐滿是不信,“若說這天底下的人,最不可能躲着我的就是九念,她為什麼躲着我?”
岑景玉目光從對方滿是自信的臉上劃過,微微一笑,“岑合卿,你憑什麼認為岑九念不會躲着你,她從找回來,逃了幾次?”
“你認為那這個啟辰留不得?”岑合卿話題一轉,看向岑景玉。
“公子――”就在這時,一名暗衛飛快地走了進來,卻是一身啟家家丁打扮。
這名暗衛不廢話,直接呈上一物,一個髒的空盤子,上面似乎沾着什麼,岑景玉眉頭微皺,似乎不滿手下暗衛如此不謹慎的行為。
但是下一刻,等他看清這個髒盤子上沾着是什麼東西時,頓時面露詫異。
岑合卿頓時坐直了身子,面色半喜半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砰的一聲,髒盤子飛了出去擊在牆壁上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