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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志向

三國之豎子 俆若林 4568 2024-01-31 01:13

  荀靖倒是滿不在乎,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噴皿沒見過,還會在乎這點皿迹?因此荀靖隻是習慣性地用手撣了撣兇前,見沒什麼用就不管不顧了。

  倒是韓言,眼看着韓說一口鮮皿噴出來,隻覺得心被一隻大手攥住了,很是難受。連走兩步,來到了韓說的身邊,韓言已經是滿臉的焦急,“您……您沒事吧?”

  “答……答應……我,入朝……”

  韓說氣若遊絲,卻還是沒有放棄勸說韓言。

  “這……我考慮考慮。”

  面對着‘重病垂死’的韓說,韓言雖然覺得方寸大亂,但是卻也沒有輕易松口,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沒等兩人多說,荀靖已經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很是不耐煩,“差不多就得了啊!又不是第一次吐皿,至于這樣嘛!”

  “啊?”

  聽荀靖這麼一說,韓言這才醒悟過來,再看韓說,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哪裡有一點馬上就不行的樣子?一時間,韓言有些惱怒了。

  “哈哈!開個小玩笑,别當真。”

  被荀靖揭穿了自己的小把戲,哪怕是以韓說的這張老臉也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着。

  “哼!”

  冷冷地哼了一聲,韓言沒有接話,隻是一直盯着韓說。

  “這個……要不,言兒,你再回去考慮考慮?”

  感覺着氣氛很是不好,韓說連忙開口了。看來今天是沒有什麼辦法了,繼續勸說更多的可能是加重韓言的反叛,真不如改天再說了。

  “是!”

  冷冷地說了一句,韓言轉身就走。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

  韓言離開了韓說的書房,還沒有離開多遠,迎面就碰上了蔡邕不緊不慢地向着韓言走來,其身後還跟着蔡琰與曹操二人,一邊走還一邊與韓言打着招呼。

  “賢婿啊!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啊?”

  雖然說韓言還沒有與蔡琰完婚,但是在蔡邕看來,也不過就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的事情,于是這口頭上的稱呼也就改了過來。

  面對着與韓說同樣年長,并且有時候同樣有些不着調的蔡邕,韓言是沒有與之分辨的力氣了,隻能是無奈地答應着,“叔父,您來了。”

  “哎哎哎!怎麼還叫叔父!”心中如明鏡一般的蔡邕,看見韓言如此的表情,自然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這個‘準女婿’。

  隻不過,在蔡邕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在其後的蔡琰已經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低聲勸阻着,“爹!”

  “哈哈哈哈!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這還沒過門呢,已經知道護着夫婿了啊?”

  蔡邕擠眉弄眼,不僅打趣着韓言,連自己的輕聲女兒也是沒有放過,一并開起了玩笑。

  “爹!你不要胡鬧了!”

  偷偷瞄了韓言一眼,蔡琰是滿臉的尴尬,連聲呵斥着自己這不着調的父親。

  “好好好!就聽你的!”看着已經一臉尴尬的韓言,蔡邕顯然是心滿意足了,轉而問起了别的事情,“賢婿啊!你父現在何處?”

  “啊?”韓言被蔡邕這突如其來的正經給弄得有些轉不過彎來,先是愣了一陣,等回過神來連忙開口,“就在書房裡面。”

  “嗯!既然如此,那為父就去書房找他商量你們的婚期去了,你們兩個人可要好好地相處啊!”很是暧昧地看了韓言和自己身後的女兒一眼,蔡邕竟然已經有從不着調升級為為老不尊的征兆了,當然,在掃過自己的學生曹操的時候,蔡邕也是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有些尴尬了,于是趕緊咳嗽了兩聲,變得正經了起來,“咳咳!對了!孟德啊!你在旁邊看護着他們,可曾知道?”

  “是!老師。”

  曹操抱拳拱手,微微彎腰,卻也不敢在自己的老師面前多說些别的什麼。

  “嗯!”微微點了點頭,蔡邕邁着四方步,緩慢地向着韓說的書房走去了。

  看着蔡邕遠去的身影,韓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忍不住看向了蔡琰和曹操,低聲問道:“叔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這個……大概是因為最近天幹氣躁……又或者是北風偏南……星宿晦暗……”

  想起自己老師的這一系列行為,曹操也是覺得面上有些無光,隻能是支支吾吾地胡說八道起來。

  “哼!”

  蔡琰沒好氣地掃了韓言與曹操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這滿臉的不高興已經是怎麼都遮掩不住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聽着被人說怎麼也是有些不舒服的,隻不過想想蔡邕的行為,蔡琰也是沒有辯解的欲望,父親真是太不正經了!

  “咳咳!要不……咱們去花園坐一坐?”

  感覺到了氣氛的尴尬,曹操咳嗽兩聲,很是小心地提議着。

  “自然是沒問題,隻不過今天是沒有酒了。”

  反正韓言是閑着沒事做,去哪裡都可以的,曹操提議,蔡琰又不反對,那韓言也就無所謂了,隻不過,不知怎麼的,韓言覺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麼,仔細想想又想不起來,最後也隻能作罷了。

  而在韓說書房的另一個轉角處,蔡瑤正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數着眼前的螞蟻……

  韓言帶着蔡琰與曹操來到了花園,心中不由感慨萬千,這花園還是如同兩年前的花園一樣,隻不過自己在這兩年裡卻是變了很多。最明顯的變化,莫過于韓言對于以前那些想不起來的事情,已經沒有了刨根究底的欲望,反而是随性了很多。想想兩年多的時間裡認識的曹操、袁紹、陳群、荀谌、荀彧等等等等的人,韓言就覺得自己真是變得太多了。隻不過,究竟是因為認識了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們,還是因為生活環境的改變,到底是哪個原因導緻的韓言發生的改變,這就不是韓言能說得清的了。

  現在韓言唯一能夠鬧明白的事情,也就隻有一件了。自己就是自己,但是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哎!”輕歎一聲,稍稍感慨了一下歲月的流逝,緊接着韓言就從這種狀态裡面走了出來,向着蔡琰二人一伸手,“二位請坐吧!”

  “哈哈!賢弟還真是客氣!”

  曹操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開朗地笑了笑,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

  而蔡琰,似乎是感覺到了韓言剛才那一瞬間的轉變,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韓言到底是在剛才那一瞬間裡面想到了什麼,但是就沖着方才韓言那客氣得不像話的語氣動作,蔡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隻不過即便是蔡琰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是忍着心中的疑惑做了下去。

  坐下之後,曹操本能地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隻不過不是從韓言身上感覺出來的,而是注意到了方才那一眨眼的功夫的皺眉,心中思索,徑直開口了,“那個……妹夫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怎麼我感覺你有些悶悶不樂的?”

  “哦,沒什麼……”韓言剛想說自己沒事,緊接着就感覺曹操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略一猶豫,“兄長……你剛才叫我什麼?”

  “妹夫啊!”

  毫不在乎一旁的蔡琰已經是滿面的紅暈,曹操仍然是沒有絲毫自覺地笑着。

  “……你是從蔡叔父身上染上什麼病了麼?”

  韓言實在是忍不住了,怎麼今天碰上的這一個個的都有些不正常呢?

  曹操不消多說,往日裡是一陣明白一陣糊塗,時不時地就有一些鬧劇;蔡邕就不說了,往日裡雖然深沉凝重,但是卻也時常會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來逗弄小輩們,雖然今日是調笑,卻也不是說不能接受;而韓說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啊!往日的儀态今日不曾見到,竟然也是胡鬧開了,難道……是自己還沒睡醒?

  且不說韓言如何疑惑,曹操是感覺有些尴尬了,方才老師那不着調的樣子自己也不是沒看見,此時韓言這麼說,一定是有些不滿了,再偷偷瞧了瞧蔡琰那有些羞怒的小臉,曹操連忙賠笑起來,“哈哈!那什麼……這不是看你有些不開心嘛!對了,賢弟,你還沒說你碰上什麼事了!”

  “哦!其實也沒什麼,家裡想讓我入朝為官。”

  見曹操已然改口,韓言自然沒心情多去追究,順着曹操的話說了起來。

  “哎?入朝為官?這不是挺好的嘛!你怎麼不開心呢?”

  聽完韓言的苦惱,曹操顯得很是驚奇,入朝為官這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如果不是這樣那當今天子賣官鬻爵哪裡還有銷路?怎麼這小子就這麼一臉的不情願呢?

  “既然為官如此之好,那兄長你為什麼會辭官歸鄉,然後到這洛陽城裡來每日裡荒唐度日?”

  面對曹操,韓言自然是不會選擇解釋,與之相反的,反問曹操一句才是最好的答案。

  當官這麼好,你怎麼不做呢!

  就這一句話,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仔細想想自己這兩年起來的行為,卻是也是荒唐度日,沒個正經樣子,自己就這樣,說教起韓言這小子來也是沒什麼底氣了,“那個……為兄這不是在等一個好的機會嘛!”

  “嘁!好機會?那你等着沒有?”

  對于曹操的說法,韓言自然是不以為意,好機會?什麼機會能比得上已經到手的濟南相的位置?如果當初曹操沒有辭官,就這兩年的功夫不說坐到三公九卿的位置,回京做個大夫也是綽綽有餘的,更進一步,經營到位的時候坐到侍郎的位置也是問題不大,這麼一種情況說辭官等機會。欺負韓言沒做過官?

  “那是當然!”有了話題,曹操自然是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窘迫,開始侃侃而談,“賢弟啊!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那件事不?那就是機會啊!那可是……”

  曹操剛想說之前聽人提起的天子組建嫡系的事情,猛然想到蔡琰就在身邊,一下子就止住了自己的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什麼?”這時候,沒等韓言開口,蔡琰已經先一步問了出來,女人的隻覺告訴他,曹操這是有事情在瞞着自己。隐隐以韓言之妻自居的蔡琰,此時被這樣對待,心中難免有些不快。

  “啊!沒什麼!不過是當今天子準備提拔一些年輕人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忙擺了擺手,曹操可是不敢跟蔡琰實話實說。

  且不說自己老師知道當今朝廷如此昏暗之後的反應,單是洩露機密事宜這事情曹操就不願意承擔。這消息本來就是曹操從别人那裡聽來的,這傳揚出去,知道的人自然是知道,不知道的人知道了可就是會鬧出大亂子來的,到時候曹操怎麼還怎麼出去見人?

  “哦!”

  明知道曹操沒有說實話,蔡琰卻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樣?一個女流之輩,真的能如何如何了嗎?

  “兄長,跟這些都沒關系。”韓言沒有理會曹操這茬,自顧自地搖起頭來,“我不願入朝為官,這和别的都沒有關系。隻是單純的不想而已。”

  “哦?這又是為何?”沒了剛才的從容,曹操的眉頭也深鎖起來,“入朝為官,這又有何不好呢?食朝廷俸祿,為一方父母,這不是男人的夙願嗎?”

  “夙願?那兄長你就是這麼想的?那你當時為何還要辭官?”韓言說着,笑了起來,“呵呵!如今這朝廷,這俸祿又哪裡比得上自家種的稻米幹淨呢?”

  “為何辭官?為兄隻是不想做這一方父母啊!如果可以,一任征西将軍才是為兄所願,馳騁沙場,征伐外族,當是男兒本色!”輕出了口氣,曹操很是感慨地叙說着,“至于賢弟你所說的幹淨不幹淨,這與我等又有何幹系呢?所謂稻米,不都是一樣的嗎?”

  “是啊!與我等又有何幹系呢?”

  重複了一遍曹操的這句話,韓言的心沒來由得一陣疼痛,真的與自己毫無關系嗎?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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