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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浮躁的京城

穿書之離題萬裡 簡梨 6748 2024-01-31 01:14

  護衛隊長單膝跪地道:“屬下有罪。”他們昨天已經連夜去看查過地形了,隻是疏忽大意沒有留人值守,這才讓人鑽了空子,埋伏在山谷之中,說不定就是他們勘察地形的行動暴露了周煄的活動路線,護衛隊長羞愧萬分。

  “起來說事,護衛不力的懲罰待王爺醒來親自定章程。”易雲冷聲道。

  “是。”護衛隊長羞愧的站起來,對諸位介紹情況,努力摒除個人感□□彩盡量客觀還原真實情況。易雲跑在最後面,以她視角補充一些護衛隊長沒有觀察到的細節。

  “也就是說山谷裡埋伏的人,知道我們的習慣,熟悉王爺的性情,殺了先遣小隊,再穿上他們的衣服迷惑我們,若不是你看出他們控馬的方式不對,也不能在遠處發現是敵襲?”青竹确認道。

  “是。”護衛隊長答道,先遣小隊中有一個是他的表弟,兩兄弟熟悉的很,這才在百米外就發現了不同。

  “也就是說說刺客對王府十分熟悉,甚至對王爺也了解頗深。”青竹沉吟道。

  “你有懷疑對象?”易雲着急道。

  “沒有,有動機有能力動手的太多,西蠻人、大地主、政敵,誰都有可能出手,範圍太大不敢确定。”青竹不敢誤導别人,道:“王妃,主子的性情沒有親自接觸過的人不了解,隻憑情報、外人的觀察是不能制定如此嚴密,切合主子心理的計劃的。”

  “真了解他的人不多,在座的各位、我、陛下一家、二弟莫愁,或許我二哥易忠有五分準,剩下的人都都不過知道皮毛,但這麼多人,誰敢保證漫不經心說一句,不會讓有心人聽了去?”易雲苦笑道,可疑的範圍太大,根本确定不了名單。易雲有些想念周煄以前和他說過一個叫“柯南”的神奇捕頭,要是他在就好了。

  “屍體上有線索嗎?”易雲問道。

  “仵作驗了,那些人常年練習兵刃,兩/腿間的老繭一層,是馬術高手,表面上除去這些就再也看不出什麼,面容也十分普通常見,沒有特色,問過山谷必經路上的牧民,沒有人看見過他們。仵作剖屍,在胃裡發現了殘留的面條,面條十分有特色,是西北名店老張臊子面,他家的炖雞面裡有小雞絨毛。屬下已經派人畫下圖影去問面店的人了。”護衛隊長答道。

  “真是謹慎啊。”易雲歎息,若不是他們有解剖屍體的技術,就連這點兒線索都沒有了,隻能知道是慣于刺殺的老手,幕後主使連個懷疑對象都沒有。

  青竹等人也是一頭霧水,若是強行推行“王田制”,還能說是大地主狗急跳牆,可現在明明形勢緩和,一切都在正常發展之中,誰這樣平地起波瀾,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易雲捂着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個幕僚建議道:“王妃,是否全城戒嚴搜查?”

  “不行!老百姓聽到消息本來就慌亂,再一戒嚴更是增添恐慌。刺客早有準備,若是躲在城裡,必定找好了掩護,若是躲到封地之外,外面人不是你們,行事我不放心。”封地之外的官員敷衍了事或者趁機栽贓怎麼辦?“王爺和我都是這個意思,出一個通告,就說王爺遇刺,但情況不嚴重,安撫百姓。也提醒百姓防範陌生人、突然來投靠的親戚之類,若有懷疑直接舉報,衙門會甄别,不會怪罪舉報錯了的人。白霜,你把暗衛營的人都撒出去,暗中查探,青竹你入軍營的事情先緩一緩,先領着府上的保衛事宜;各位先生若有問題直接找護衛隊或者情報室咨詢,若有所得不論何時,直接報我。”

  “是。”在座衆人抱拳應下。

  隻能這樣了,誰也不是老天爺,面面俱到的看着一切發生,他們連懷疑對象都沒有,妄談什麼抓捕、報複。

  安排完這些易雲又回了主院,在門外看了霄霄,不敢進去以免過了病氣。剩下的時間易雲就默默坐在周煄身邊,幫着丫鬟們給他換帕子、擦身,看他燒得通紅的臉,心中又疼又憐。

  自己接手才知道事情有多複雜,周煄從小到大遇到的刺殺不勝枚舉,是不是每次都像這樣迷茫無措。嫁給周煄這兩年來,易雲也偶爾聽說有刺殺發生,但從未打擾過她的生活。原來自己以前平安喜樂的日子,都是有人替自己遮擋風雨。

  易雲拉着周煄的手,默默禱告:“耀光,快醒來啊。”

  太醫的藥很有效果,周煄心志堅定、求生欲強烈,在第二天淩晨就醒過來了。

  周煄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是酸的,左臂更是火辣辣的疼,他現在腦子不甚清明,但能感覺到呼吸灼熱,噴在上嘴唇的呼吸好像要把皮膚烤焦,口幹舌燥,微微移動嘴唇,嘴唇上下粘連着死皮,一動就痛。

  易雲伏在床頭,拉着周煄的手,怕他夜裡燒起來自己不知道。周煄一動易雲就醒了,對上他的眼睛,喜極而泣。

  易雲倒了杯茶,拿棉棒慢慢浸潤他的嘴唇,小聲說着他昏過去之後的安排。

  屋裡一有動靜,丫鬟們動起來了,點燈的點燈,請大夫的請大夫,還有去各處通知消息,忙忙碌碌。

  周煄喝過溫熱的水,太醫就來了,把脈之後,道:“醒了就好,燒也降下來了,老臣再開一副藥鞏固鞏固,藥裡有助眠的成分,王爺不要硬扛,想睡就睡。”睡覺是最好的修複機制,書面語為“多休息”。

  周煄點頭,他自醒來一個字都沒說過,易雲十分了解他的心意,已經把他想知道的都說了。

  “霄霄……”周煄說話有種嗆人的沖味兒,感覺整個喉嚨口腔都是火辣幹燥的。

  易雲又給他倒溫水潤喉,道:“霄霄很好,小家夥現在還睡着呢,有乳母的奶/水,他睡得香甜着呢。”

  “也好,免得傳染。”周煄點頭,三歲以下的孩子身體沒發育好,嬌弱得很,這是應該的。“刺客是什麼人?”

  “還沒查出來。”易雲把他們掌握的證據和分析說了一遍。

  周煄聽後也沒什麼高見,他現在腦子一團漿糊,隻有灼熱的呼吸提醒着他自己是清醒的。

  “難道沒人宣布為此事負責?”周煄玩笑道。總有神經病以“幹大事”作為揚名的手段,小偷到皇宮重臣宅邸盜寶,做殺人生意的民間組織找他這個朝野備受關注的純郡王揚名也是有可能的,這些都是“恐/怖組織”。

  “誰?你有懷疑的人嗎?”易雲緊張道。

  “沒有,亂說的。”周煄不好意思笑了,易雲這麼緊張,他卻在說笑話。周煄握緊易雲的手道:“沒關系,别把自己逼得太緊,從小到大那麼多刺殺,查不出來的占多數。”

  易雲苦笑一聲,真是遭多大罪,享多大福,别人隻羨慕周煄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不知道他每天在書房待到多晚,不知道他承受多大的壓力,不知道他遭遇過多少次生死瞬間。易雲恨自己沒本事,不能幫忙。

  說話間藥已經煎好了,春妮送上藥碗,周煄試試溫度,接過一口幹了,再用溫水漱口,他喝藥從來豪放,一勺一勺等人喂,早就苦死了。

  “好了,養病就要放輕松,藥理我不懂,但讓病人輕松愉悅我還是知道的。你别擔心,外面有我呢。”說這話易雲有些心虛,到現在連個懷疑對象都沒有,談什麼放心。

  “好,一切就拜托夫人了。”周煄調笑道,慢慢縮回被窩,在藥力下很快就睡着了。

  給陛下的奏折八百裡加急送進京,純郡王遇刺的消息在朝中激起陣陣波瀾。

  太子殿下年幼,又屢屢生病,現在連第二備選的繼承人都遭遇生死威脅,朝臣的心都浮動起來了。忠君愛國的自然是擔心帝國後繼無人,心思不定的正在心裡扒拉着僅剩的皇子。

  如果不能父死子繼,那麼兄終弟及也是可以的嘛~

  十二皇子在諸王叛亂之夜重傷,上皇死多了兒子對他也十分在意,令太醫天才地寶的養着,可惜依舊人争不過天,還是去了。現在上皇剩下的兒子隻要兩個——十九皇子和二十一皇子,皇孫還有一百多個,但父輩有謀逆罪名的不能算,剩下隻有幾十個有資格的。在出去資質愚鈍的、出身卑微的、性情暴虐的能入眼的就那麼幾個。

  帝都的大人們突然發現,皇孫中除了周煄還是有許多人才的,多少人多做着周公、霍光的美夢,相親市場突然繁榮起來,與皇孫聯姻、與皇孫母家聯姻成為新時尚。京城中也飄散着這位皇孫純孝仁善、那位皇孫禮賢下士的流言,仿佛一瞬間被周煄壓制着的皇孫們都爆發出了炫目的光彩。

  有人分析的對,純郡王再受陛下看重,可終究是藩王,遠離帝都,遠了就是遠了。都是侄兒,難道皇孫殿下不能盡孝嗎?多進宮向上皇、陛下問安,太子年幼,陛下難享兒孫繞膝之樂,正是身處帝都的好處啊。

  一時之間請旨進宮的王妃命婦不計其數,多少皇孫争着搶着在上皇和皇帝面前盡孝,還有獨辟蹊徑想要認皇後為義母,承/歡膝下的。皇後恨死這些人了,又一次被氣病了。京城之中流言紛紛,上皇閉宮,皇帝皇後氣得不再批準請安。

  “他們這是咒寶兒去死啊!”皇後還在卧床養病,氣得又砸了幾個茶盞。

  “娘娘,娘娘,放寬心,放寬心。那些個鬼蜮小人,隻要您和太子殿下穩穩當當站着,他們就隻能眼巴巴幹看着,您才是正統呢!”嬷嬷趕緊勸慰,皇後的病一是高齡産子後遺症,二是思慮過重的心病,禦醫交待過無數次要靜心,心平氣和才養身。皇後每一次生氣,都是在消耗自己的性命啊。

  “本以為周煄是威脅,沒想到個個都不讓本宮省心,都想害本宮的寶兒!”皇後氣得直哭。

  “娘娘,娘娘,這話不能說。純郡王剛剛遇刺,您說這話讓有心人聽了去,在陛下面前挑撥,還以為是您做的呢。”嬷嬷吓得面如土色,生病的人就是脾氣古怪,嬷嬷以為自己已經千錘百煉了,沒想到還是經不住皇後吓啊。

  “哼!陛下,陛下早就忘了我和他才是夫妻一體,心都偏在外人身上,哪兒還記得我和寶兒才是他的妻兒。”皇後氣沖沖的說完,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當初在地東宮的時候他們夫妻多親密,就算沒有孩子,也是如膠似漆。如今有了孩子,登上了夢寐以求的寶座,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至親至疏夫妻,古人誠不欺我。

  “娘娘,陛下心裡有您的。”嬷嬷坐在床頭輕撫皇後的後背,讓她消氣。

  皇後苦笑一聲,不再辯駁,仿佛已經認命一般。

  皇帝自小長在這做宮城,皇後宮中也有他的人手。皇帝看到暗衛傳過來的消息,苦笑一聲,心中無奈。仰頭看着大明宮高高的壁頂,孤寂如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把他淹沒。

  “咳咳,咳咳……”皇帝又咳起來了,尹内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酒壺端過來。皇帝等不及倒入酒杯,接過酒壺直接往嘴裡倒,喝得急了又引起陣陣咳嗽。

  “陛下,陛下。”尹内着急的用袖子給皇帝扇風,又輕撫他的兇口給他順氣。

  過了好半響皇帝才喘過氣來,順手把鍍銀的小錫壺摔在地上,苦笑道:“尹内,你說朕還有多少日子?”

  “陛下!您是真龍天子,自然萬歲萬福……”

  “若真有萬歲,也不可能是龍椅上的天子。”皇帝輕拍龍椅扶手,苦笑道:“彭祖壽八百,東海有仙山,朕是沒福氣等到萬歲了,别說萬歲,能過百歲就是人瑞,父皇得天獨厚,古稀之年已是我朝最了不起的福氣。朕……朕這身子……”

  皇帝少年時耽于美色,青年時與上皇有嫌隙,十分放縱,後來醒悟過來,糟蹋過的身體也不能恢複原狀。那鍍銀小錫壺裡裝是蘇合香酒,專治心疾的。皇帝不敢讓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況且吃藥也控制不住心疾,就讓太醫調制了蘇合香酒,作為日常保養。怪不得現在朝中興起了好酒的風氣,不就是因為大臣們偶爾會聞到皇帝身上的酒味。

  蘇合香酒一直由禦醫親手調配,尹内親自保管,不給外人窺探的機會。

  “皇後怪朕不把她和太子當一家人,殊不知朕就是在給他們鋪路啊。”皇帝苦笑,看現在的情形就知道,周煄一有不好的消息,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沒有周煄壓着,太子孤零零一個人,猶如三歲稚子抱金磚過鬧市,占了大義又如何,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娘娘會明白的。”尹内說着自己都不信的廢話。

  皇帝搖頭苦笑:“聽說太子前天又病了?”

  “是。禦膳房進上的龍須面,太長太硬,殿下吃下去又吐了出來,已經杖斃做面的廚子。”尹内面無表情的回禀。龍須面自然是軟硬适中、長短合宜、鮮美可口的,可誰讓太子殿下吐呢?殿下吃不慣,自然隻能是出廚子的錯。

  “都三歲了,聽說昌兒才六個月就開始吃輔食了?”

  “是,純郡王公子已經開始吃蛋羹、果泥了。”

  “唉~”皇帝長歎一聲,看,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皇帝自然想太子能登上帝位,所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施恩,周煄是個重情重義的性子,當初徐子旭和他有殺母之仇,隻因徐子旭提點教導過他,他就甯願恨生父也不願遷怒徐子旭。還有在别院中看到的畫像,皇帝後來了解過,那個叫周熾的庶兄對周煄也沒多好,不過是陪着他多說幾句話而已,他就能為他守一年孝,幫他照顧妹妹。得到越少的人,就越珍惜,皇帝想着自己和周煄素來親密,若是能用恩情束縛着他,對太子也是一大保障。

  但是現在,不停聽到太子生病的消息,皇帝對太子登上地位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自己的身體等不到太子長大,更支持不住有下一個親生兒子。那麼作為皇帝,他要為周家江山挑選一個合适的繼承人。周煄就是最合适的,和這些在京城裡渾水摸魚的侄兒們相比,周煄的光芒誰也比不上。

  “尹内。”

  “奴婢在。”

  “拟旨,夏陽侯擊退西蠻、鎮守嘉峪關有功,特招回京,賞侯爵雙俸,賜長公主紅玉如意一柄。純郡王接手西北軍政。”皇帝淡淡道,仿佛不知道這一道聖旨下去,西北就成了裂土封王的格局。

  “是。”尹内同樣淡漠的招翰林院侍墨拟旨。

  “尹内,禦醫敲打過沒有,蘇合香酒的事情不可走漏消息。”皇帝不放心再次确定。

  “敲打過的,禦醫時代供奉宮廷,知道輕重,家人兒孫全在暗衛控制之下,陛下放心。”尹内躬身回道。

  “嗯,讓内務府補上皇後宮中的缺損,讓太醫院送些凝神靜氣的補品過去,幾十年了,不能讓她沒了下場。”皇帝輕聲道,皇後啊皇後,一直以為她是聰明人,沒想到還是眼皮子淺,盯着周煄有什麼用。周煄是她的擋箭牌、是她的铠甲,隻要她好好活着,就算萬一日後是周煄登基,也不敢虧待了他,再有往年的情分打底,安國公府也能受益。

  皇帝想着皇後在周煄成親時候那些小動作,心裡直歎氣,心想:“當面教子,枕邊教妻,罷了,再教一回。”

  “準備着,晚上擺駕皇後寝宮。”皇帝已經很少入後宮了,多虧他後宮本來就大浪淘沙,隻剩小貓兩三隻,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宮殿,連皇後病重宮務都沒有交到妃嫔手中,由皇後的心腹嬷嬷管着。

  也不知道皇帝和皇後說了什麼,隻聽說皇帝沒在皇後寝宮留宿,連夜轉回了大明宮,皇後宮中第二天報損的瓷器又創新高,禦醫再次進了皇後宮中。

  後宮的事情敏感,但對朝臣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給夏陽侯的調令,唯一能節制西北的夏陽侯被調回京城,純郡王豈不是一家獨大。

  純郡王寫給皇帝的奏折是通過内閣走的,多少閣老都看過,隻是傷了胳膊,并無大礙,可皇帝就忍不了,非要給侄兒出氣不可。這簡直比對親兒子還護短啊,要不是周煄的相貌和恭郡王如出一轍,衆人都要懷疑先王妃徐氏和皇帝是不是有一腿了。

  周煄在西北并不知道京城風雲變幻,他病好之後親自主持探查刺客人選,依舊沒有頭緒。唯一的線索是老張臊子面店,可畫了圖形去認,掌櫃的、小二都不認識,那些刺客本來就是大衆臉,店又是名店,每天操着外地口音慕名而來的客人不知幾凡。暗衛們在城中篩子一樣來來回回梳理了幾遍,查出不少偷雞摸狗的小毛賊,但刺客依舊不見蹤影。

  告知百姓可以舉報之後,刺客沒有陷入人民戰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倒是衙門被人群淹沒,每天都在斷案。自從周煄親審法理堂劉、秦兩家之後,封地百姓形成了圍觀審案的風氣。衙門每天被堵得水洩不通,圍觀審案成了新娛樂,帶動周邊小商小販賺了個缽滿盆滿。

  “查不出來就算了吧,反正我遇到的刺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是每次都能查出來的。”周煄倒是心寬,他想着與其查找每一次的兇手,不如做好自身防範。能查到自然要查,現在很明顯查不到,就不要浪費人力物力了。

  “不行!一定要查。”一日不查出幕後主使,易雲一日寝食難安。

  “好,好,要查,那這案子就作為長期勘察,咱們決不放棄。可事有輕重緩急,案子下放給白霜去查,咱們忙别的大事,術業專攻,嗯?”周煄建議道。

  “好。”易雲不甘不願的同意了,再次叮囑道:“一定要查啊!”

  “是。聽夫人的,不過咱們現在重心是不是移一下,天氣漸暖,土地解凍,春耕開始了,商隊也要重新開始新一年的生意,衙門也該忙起來了。白冰在草原上已經把貨物準備齊了,可莫愁依舊沒有消息,我有些擔心他。”周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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