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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賣個包子 粗糧攢餡兒包子

  粗糧攢餡兒包子

  齊王叛亂于朝廷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小齊王還在京中,到底是誰在主使?

  很快朝廷就從另外的渠道的消息得知,齊王詐死。

  這下,形勢就就很明确了。

  太子一死,諸位皇子争奪儲位,齊王使了個金蠶脫殼之計,把自己一個不夠聰明的嫡長子推出來當棄子,自己在幕後操縱。

  最近的朝堂上,因為幾個皇子争奪儲位,的确是十分的烏煙瘴氣,如果齊王更有耐心一點,興許真能等到好時機。

  就眼下來說,這個時機還是有些早了。

  然而即使時機有些早,齊王在山東的勢力也的确是根深蒂固,東平大營那邊,抓出來十幾個奸細,别的州府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梁帝雖然性好奢侈好美人,關鍵時候也不是那麼糊塗的,震怒之下,調派了大軍平叛,除了用了一位有經驗的老将之外,又要派一位皇子監軍。

  這雖然能領着軍功,但是風險也同樣不小,畢竟齊地什麼情況現在都不是很清楚,除了東平府,别處都還沒送信來。

  這其中肯定有暫時沒有收到消息,消息不及時的州府,但也肯定有更偏向于齊王的地方。

  這些皇子身嬌肉貴,愛惜性命着呢,生怕自己被不長眼的叛軍來上一刀,然而到手的皇位就飛了,都生了退意。

  大皇子和三皇子自然沒有出來說話,其他幾個蠢蠢欲動的皇子也沒來開口,雖然明眼人知道,這确實是個立功的機會。

  要知道太子英年早逝,固然有本來就體弱的緣故,可也有當年太子奉命巡視邊疆,誤中流矢的緣故。

  而且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勢大,眼看着就差半步登頂,這兩人誰離京,對方肯定也方便做手腳,怎麼好給競争對手可乘之機?

  而對其他幾個不起眼的皇子來說,本來上位的機會就不大,這去平叛輸了自不用說,說不準性命都保不住。若是赢了,多半還是當不了太子,畢竟仗不是他們打的,到時候因為這功績成為未來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也可能小命不保。

  因此相較于積極推薦自己的人當主帥,幾個成年皇子沒有一個應承着這監軍之職的。

  正當梁帝惱了,準備直接點個兒子名字的時候,蕭顔出列了。

  他右側的尚書用眼看他,如果不是在朝廷上,肯定要開口勸殿下三思。

  然而蕭顔其實是考慮的了半天了,出列後,上前一步,跪拜道。

  “父皇,兒臣願任這監軍一職。”

  梁帝有些詫異的看着這個兒子,“你是真的要去?”

  梁帝本也沒打蕭顔的主意,論勢力論年齡論什麼都輪不到這個兒子,更何況,蕭顔至今沒成親,連個後代都沒有。

  若真去了戰場,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就能平安回來。

  “我意已決。”蕭顔定定的看着自己這個父親,磕了個頭道,“總要有人去的,别人不去,我去就是了,至多不過一個死字。何況我除了父皇之外,也并無至親可牽挂了。”

  一句話說的梁帝這當皇帝當的心腸早就硬如磐石的人,心裡也有幾分酸澀。

  而朝上那些比較正派,不抱團的大臣對蕭顔也瞬間另眼相看起來。更何況不少人對踏踏實實做事的七皇子印象本來就很好,此時看着蕭顔,簡直渾身發着金光了。

  工部尚書是蕭顔的人,見木已成舟,便也出列贊道。

  “七殿下為子至孝,為臣至忠,真乃是讓我等汗顔啊。”

  該汗顔的當然不是他這個臣子,而是其他的皇子,如果眼刀和詛咒有形,蕭顔這會兒該變成刺猬了。

  尤其是大皇子,他沒想到這個連被戴綠帽都不吭聲的弟弟竟然有這樣的膽量,一時氣炸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梁帝就算是昏庸了些,當年也是從一衆兄弟中殺上位的,對這些事情還不是門清。

  想想剛剛他們舉薦主帥時候朝廷熱鬧的仿佛菜市場,舉薦皇子當監軍時候,互相推诿的景象,他就來氣。

  大皇子是他的庶長子,站位極其靠前,抱怨什麼他是聽得很清楚的,當即翻臉罵道。

  “你還有臉說老七沽名釣譽,你怎麼就不沽名釣譽一下!”

  想到這群自己寵愛的兒子一點都不為自己分憂,梁帝更加惱火,對蕭顔就更加大方了些,“着七皇子封親王外加封平遠大将軍,即日出發。”

  蕭顔也沒推辭,上前謝過了父皇,然後下朝後便投入了平叛大軍組建中。

  也有謀士覺得他太莽撞了些,卻被他給反駁了回去。

  “什麼時候不莽撞?難道還真等着别人當了太子,我再去搶?”

  從來危機就是機會,那些人裹足不前,隻憑鬥嘴皮子有什麼用?

  再說,這是他唯一一個能光明正大的接觸軍權的機會,即使有後患,也很值得一試。

  最關鍵的是,最多,他不當太子,日子怎麼也能過得。

  但他大概不會碰見另一個人像姜錦那樣。她是個爛好心的傻女人,可是他自救了那麼多次,也隻有那麼一次,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她從來不是最好的那個,卻是最特别的那個,對他來說,登上皇位是他證明自己的手段。

  那個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是他黑暗生命裡的光,想要看着她笑,想要不那麼空落落的可怕。

  山河錦繡萬裡江山,統統不如你。

  蕭顔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

  兵貴神速,他心中又擔心還在齊地的姜錦,效率上更高了一倍不止,糧草籌備,大軍組建,人員選擇,幾乎可以說是盡可能的快了。

  他之前一直還是韬光養晦,這次第一次竭盡全力去做某件事,朝堂上下都見着他的能力。

  第二天先頭大軍就出發了,帶半月口糧急行軍,接着後勤部隊,第三天上午,平叛大軍就出發了,蕭顔也在此軍中。

  當然,趁着這個機會,他也安插了不少人手。

  而這時候,齊地的消息才陸續傳來,登州的情況不是很好,但是還在守着,東平府比登州稍好,畢竟登州附近基本上都已經陷落了,是個孤島,東平府後方也還算是安全。

  但是以東平大營的能力,想要進行反擊實在是有些困難,畢竟于明遠過來的時間太短了,整個大營他還沒帶熟,兵力也不足。

  東平府城内的情況也不好。

  是戰争就要死人,東平府被兩次沖擊攻城,雖然都守住了,于明遠出城帶領軍隊還剿滅了一隻兩千人的隊伍。

  但是城中軍民傷亡也有一些,有犧牲的士兵,也有被投石機砸中,或者誤中流矢的平民。

  更加可憐的因為海盜劫掠,失去全家親人的孤兒,于明遠帶隊在城外追擊的時候,救了七八個兒童,都隻五六歲,被家人藏在櫥櫃水缸裡,僥幸逃得一命。

  東平知府榮夫人把這些兒童和城中一些孤兒集中在一起,找了個房子,又派人去照顧。

  姜錦風寒好了本還有些頭暈,眼見着人手不夠,便自告奮勇前去照顧這些孩子。

  這些孩子其實都有挺明顯的創傷後遺症,尤其因為海盜失去全部親人的孩子,更是十分可憐。

  姜錦雖然極力安慰,轉移他們的主意力,可是她哄孩子的水平實在是有限,其中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總是哭,問什麼也不說。

  姜錦也沒法子,隻好在飲食上多花點花樣,畢竟這個才是她最擅長的。

  這會兒城裡物資緊缺,雖然也從後面的濟州府運了些糧食,但想要吃點什麼好的可太難了。

  尤其這些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榮夫人讓人送些糧食過來已經很是照顧了。

  姜錦身上倒是還有些錢,菜和油鹽都是她買的。

  但是這會兒,一方面是物資短缺,有錢買不到,一方面姜錦也怕到時候用什麼急用,也不敢大手大腳的花銷。

  不過這也難不倒姜錦,即使隻是青菜豆腐粗糧,也能讓她做出點花樣來。

  這一日,姜錦便教那幾個稍微大些的孩子包包子。

  肉餡是不用想的,菜也很難湊夠成什麼餡兒的,糧食更是粗糧,但是換着花樣吃,總是讓人更有精神些。

  有粗糧那就做粗糧包子好了,擱在現代還更健康呢。

  沒有合适的餡兒,還能做攢餡兒包子呢。

  攢餡兒包子顧名思義,餡兒料很雜,基本上是攢起來的。

  姜錦把黍米面高粱面和一些白面合成面團,發了面,然後找了個破門闆作為面案。

  餡兒則是白菜葉,韭菜,豆腐,有些蔫了的蘿蔔,碎了粉條泡開切碎了放進去,姜錦還想法弄到了些兩個雞蛋,也放了進去,調味料也不全,隻用鹽和油調味。

  然後帶着孩子們包包子,不想她一招呼,那個一直哭的男孩子突然哭的撕心裂肺起來。

  姜錦被吓了一跳,忙去詢問,這次這個男孩兒終于把哭泣不停的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男孩在家裡出事之前,正準備包餃子來吃,讓他幫忙包餃子,男孩不願意幹,還在家中耍橫,和父母鬧脾氣。

  本來其實也沒什麼,小孩子耍脾氣,刁蠻任性了點,也是常見之事。

  然而命運太殘酷,沒人會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當晚上,海寇皿洗了村子,男孩的母親匆匆忙忙把他藏起來,自己卻被海寇殺害。

  男孩哭的抽搐,“我和我娘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罵她為什麼不去死。”

  然後,他母親真的死去了。

  所有的遺憾都永遠不能彌補。

  他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天晚上他自己說的話,并且無法原諒。

  此時姜錦招呼幾個半大的孩子包包子,一下子觸動了他,他想起來那天晚上,本來是他說的要吃餃子,然後才……

  聽了小男孩斷斷續續的說完,姜錦心裡也很難過,但是這孩子的心理狀況也已經很脆弱了。

  想了想,姜錦輕聲道,“過去的事情,總是無法改變,但是爹娘都放不下孩子的,你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能看到。眼下,我們先把這個包子包好,然後你告訴你爹娘,你以後會乖乖的,好不好?”

  說着她拉着小男孩站到面案前,小男孩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面案上,卻也真乖乖的聽話去學着包包子。

  這些孩子包的包子多半是醜醜的,歪歪扭扭的,還有大有小,即使姜錦擀的面皮都是一樣大小的,但是都很認真。

  姜錦帶着這些孩子包了兩大籠屜包子,自己也包了大概二十個。等安排下這些孩子把包子分吃了,她讓榮府的丫鬟看着孩子們,用個籃子把這二十個攢餡兒包子裝好,往榮府裡去了。

  雖然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包包子調餡兒的水平還是沒有下降,其實這攢餡兒也挺好吃的,咬一口蔬菜的味道混合起來,有一點合菜的感覺,就是粗糧包子皮稍微有些粗糙,但别有些風味。

  姜錦知道這陣子東平知府宅子裡榮家夫妻以及于明遠等人都沒有吃好飯,榮知府起了一嘴的燎泡,于明遠就更不用說。

  她做的雖然不是什麼貴的美食,但是味道還湊活,至少能讓大家換換口味。

  何況,就這一群孩子,也托賴榮夫人的好心,就憑姜錦,是很難應付的過來的。

  不想,她才出門走了沒幾步,就碰見了一家子哭的撕心裂肺,旁邊路人指着那哭的都快暈過去的小媳婦歎氣道。

  “這孩子命苦,兩下青梅竹馬,結果卻好事多磨,好容易成了親,人卻沒了。”

  “唉,也怪她爹,當年嫌棄人窮,結果孩子去當了兵,也成了個小隊長方才允婚,哪裡想到這打起來了呢。若是當年就答應了,她女兒腹中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成為遺腹子了。”

  姜錦看那年輕婦人果然小腹微微挺起,再看她臉色極差,便有些擔心。

  她這個人,總有一點爛好心,大約也是因為她自己就是因為别人爛好心才活下來的緣故,總是克制不住管閑事。

  此時看婦人氣色極差,便特特走過去對她道,“姐姐有喜了吧?為着孩子,也莫要哭的太厲害了,不然傷身。”

  那婦人一張口,本準備說話,眼淚又掉了下來,“我也知道,可是忍不住,飯也吃不下去。”

  聽到她說飯也吃不下去,姜錦笑笑,從籃子裡拿出來一個包子,“你要不要嘗嘗我包的包子。”

  那小婦人本不準備去拿的,但是姜錦包的包子各個渾圓可愛,雖然因為摻了粗糧面,看着有些暗淡,但熱騰騰的面香味兒,在這寒冷的冬天,能抵擋的還是挺少的。

  因此,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姜錦手裡的包子,咬了一口。

  熱騰騰的包子和餡兒中的汁水讓年輕女子蠟黃灰敗的臉龐好看了許多,連眼睛都明亮了一些,沒有那麼凄苦了。

  畢竟,食物總是有着撫慰人心的力量。

  雖然攢餡兒粗糧包不是什麼美食,但是溫熱的熨帖的味道,依然是很能夠打動人的,尤其在這樣凄風冷雨的時刻。

  姜錦見這年輕婦人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方才道,“姐姐若是想吃包子,去前頭街上第四個門找我就成。知府大人安排孤兒們住在那邊,我現在在那邊幫忙。”

  那年輕婦人看姜錦的臉色,覺得她的明亮讓自己心生羨慕,猶豫了一下方才道,“姑娘,我能過去幫忙嗎?”

  “當然,不過姐姐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睡覺。”姜錦本來就有心提議這婦人過去幫忙,畢竟人有個事兒做會更好,而且看着那些孩子,估計也能更激起她的求生欲望。

  姜錦看的很明白,當時這年輕女子已經有些心存死志,隻怕腹中的孩子受她情緒影響,很難保住。

  現在吃了個包子後,這年輕婦人的氣色好多了,姜錦又安慰了幾句,方才離開她,又把攢餡兒包子的做法給了她,希望她能夠為母則強吧。

  耽誤了一會兒,到了東平知府的時候,包子就沒那麼熱騰了,不過也這也足以讓守備于明遠和東平知府兩人驚喜,榮夫人也因此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陣子每個人的精神都是在緊繃着的,吃了些東西後,方才稍微放松了一點。

  榮夫人則是沒口子的誇贊姜錦,如果她兒子不是比姜錦小四五歲,年齡差的實在是有些大,她絕不介意給兒子娶這麼個兒媳婦。

  不過,現成的也有個好人選,于守備年紀不大,原配沒了後還沒成親。隻是如果能平叛成功,于守備這次之後肯定會高升,說不準還能得個爵位,不知道會不會想要攀高枝兒。

  姜錦可不知道榮夫人在想什麼,她把包子送到了,還是比較挂心那些孩子,正準備離開。

  哪裡想她剛站起身來,一個小厮就跑了進來禀報,“夫人,夫人,有好消息!”

  “什麼消息?”榮夫人忙站起來,“登州府那邊送信來了?”

  榮夫人就是登州人,娘家哥哥侄子等也都困在登州府裡,至今還沒有音訊。

  “不是,是飛鴿傳書,京城的平叛大軍已經出發了。”

  “這,這不可能吧,消息送進京才幾天?”

  東平府離京城雖然不遠,但是于明遠根據經驗判斷,以京城那些人的速度,收到消息能在七天之内派出大軍,就不錯了。

  因此于明遠和榮知府商量後才決定盡量少主動出擊,而主要堅守等待援軍。

  現在消息送出去才第七天,就收到消息說大軍出發了,别說榮知府了,榮夫人都不信,再三确認過了,方才松了口氣,差點跌坐在地上,還是姜錦扶住了她,又給她倒了杯茶。

  榮夫人看到桌上送包子的籃子,想起姜錦包的攢餡兒包子,忍不住脫口而出,“我看這包子也不要叫攢餡兒了,叫好信兒包子吧。”

  吃了包子就有好信兒。

  姜錦被榮夫人給逗笑了,道,“您真愛開玩笑,不過,朝廷平叛大軍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就是不知道大軍什麼時候道。”

  那小厮這會兒抓到他說話的機會了,忙道,“大人說領兵來的是個很有經驗的老将軍,副将是定南侯世子,監軍是七皇子,還是比較靠譜的。”

  “七皇子?他也來了?”

  姜錦關心的問道,畢竟戰争總是比較危險的,七皇子看着溫柔文雅,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了那個苦,更何況監軍,估計還是有些危險。

  然後關心完了七皇子,她後知後覺的才注意到陸齊林也來了,撇了撇嘴,就沖陸齊林的那個腦子,她真懷疑當年的大功是怎麼立的,幸虧他隻是副将,不是主帥。

  不過,不管怎麼說,陸齊林還是比較有經驗的年輕貴族,也能上得了馬,拉得開弓。

  想到這裡,姜錦也松了口氣。她的軍事素養不算特别高,但是也略知一二,畢竟以前看書看得多。

  登州牽扯了叛軍大部分的軍隊,隻要東平和登州能頂住,齊王叛軍又不知道朝廷軍隊那麼快到,即使知道了,撤退不及的話,朝廷軍完全可以完成一次包圍。

  畢竟齊王叛亂勢頭還沒展開,若能早點滅了這個火苗,不論是對朝廷對百姓受的影響都會小很多。

  姜錦的精神也振奮了不少,不過城中奸細不少,以她的意思,這消息還是要謹慎,不好洩露的。榮夫人也很贊同,又建議姜錦不要去孤兒那邊,畢竟一路過去,也是人多口雜。

  姜錦想了想,倒沒有同意,主要是那些孩子的情況在那裡,隻怕換了人,某些本來就很脆弱的孩子,還真未必承受的了。

  “也罷了,你每天過去看幾次吧,别長呆在那裡。”榮夫人歎道,“也不知道朝廷的軍隊現在到哪裡了。”

  姜錦答應了,心中也挂念起來七皇子等人。

  她今天其實挺受觸動的,無論是小男孩,還是懷孕的婦人,都讓她深刻的明白了,命運有多殘酷,生與死的距離近在眼前。

  她其實很喜歡七皇子,看見他就心跳加快,隻是理智告訴她,兩人差距太大,很可能沒有好結果的。

  可是,人都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身死,又何必拘泥什麼好結果?

  如果,真的能夠平安回京,七皇子還是願意娶自己,她想去試試。

  人生太短暫,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誰都沒想到的是,七皇子蕭顔已經出現在濟州府了,濟州府下面就是東平府。

  而此刻他的面前,正是個勾魂奪魄的大美人,也是姜錦的熟人,殷飛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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