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那樣安排,起初的混沌被一個人徹底改變,混沌的浮生因為有了若夢而變得純粹和明朗,明朗于此生,明朗于此刻。
“小師妹,我要用魂識為你療去傷痛!”
顔顔裡推門而入,将兩枚黃金丹交給了浮生,浮生毫不猶豫得就将那丹丸吞進了肚子裡。
惹得顔顔裡大驚,“少爺啊,難道你不是要給若夢小姐吃黃金丹,而是自己吃?”
浮生淺淺一笑,把疏疏和顔顔裡都推出了門外。
錦被之上的若夢還在生疼,她呓語道,“是火,是火,是火在灼燒!”
浮生吃了黃金丹,果然覺得體内的力量開始增長。
“四重天織關,破繭重生有時盡!”這有時莫非就是現在,浮生隻覺得藍色的魂識波浪包裹住了他的身體,黃金丹化作了兩把散發着黃金之色的大掃把,那掃把清掃着他體内的污濁,許久都沒有這般舒服了,他荒廢了許久許久,四重關一直随着他這麼多年。
他一直在期盼着“有時盡”的到來,原來就是缺了兩枚黃金丹?那不就是說金錢也可以買來這些崇高的修為麼?浮生想來愣是哀歎了一下,可眼看着自己就要走完四重,觸摸到了五重天的天門來,他有些激動。
“五重無循關,天地總循環!”
還是因為他遇到了醜劫,遇到了若夢,遇到了他的“有時”,有時這些真的說不清楚。
隻是此刻,浮生知曉自己的魂識就要精進到了五重天。
魂識氤氲的關門就在眼前,他伸出手去,那爬滿荊棘的關門刺破了他的手,有一個聲音在問。
“你是要打開五重天麼?流皿,你怕麼?”
“嘿嘿,要說别的我還可能會怕,流皿?你可知我這一身的毒皿,就算是流幹淨了,我也不怕!”
“噢?那你可知第五重無循關,天地總循環,要将你的一切拿去,你可懼怕?”
“一切拿去?”
“你的醜劫!”
“那我要謝謝你!”
“你的魂識之力!”
“回到當初?呃?拿就拿吧,反正我也不喜歡跟别人打架!”
.......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原來要突破四重關到達第五重卻是修為之中最為危險的一重,第五重無循關,會将修為人循環到初始狀态,修為之人隻有勤加刻苦日以繼日得修煉才能解除五重天的束縛,達到六重之境。
恰巧若夢便是在五重之中,她就是這樣還記挂着浮生,五重之中的修為人是最為羸弱的,脆弱得經不起任何的撞擊。
黃金丹潤澤了浮生的身心,浮生對那些質疑都做了不屑的回答,以至于那聲音消逝在了虛無之中,是的,是的,是的,我就是要突破四重,即使是回歸到初始狀态也在所不惜,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進入小師妹的荒蕪之中,為她除去内心的雜蕪。
浮生堅定着,魂識的波浪從内而外沖刷了浮生的身體,那一張醜臉也被這波浪沖洗了一遍,露出白皙來。
兩道精乍的光芒從浮生的眼眸了沖了出來,若夢忍受着灼燒之感,睜開了眼睛。
“你曾以你之皿為我療傷,今日請讓我用我的魂識慰藉你的痛楚!”
浮生對若夢輕輕說道,若夢的嘴角微微上揚,她很是欣慰,便敞開了荒蕪的大門。
若夢的荒蕪名為“一夢”,一夢的一半是萬丈深淵,一半是富麗堂皇,經過這麼多年的修葺,鐵鎖鍊上生出些藤蔓來。
深淵還在,諾大的樓牌也還在,隻是樓牌之後建起了一座樓台,樓台裡一個撫琴的男子依舊是衣着光鮮。
“月白!”若夢走在前,身子還是羸弱的。
“月白?”浮生随了上去,他才想起了若夢荒蕪的守護者,那個長得有些太好看的白兔精,他倒是自在得狠,還在一邊賞景一邊撫琴,浮生見了他,總是莫名想要生氣。
“主人,你好些了麼?我這青藤之琴練了許久,為的就是給你減輕些痛苦,隻是月白愚笨,琴彈得不好!”白兔精還是那麼帥氣逼人,眉眼之間散發着妖精的魅力。
“月白有心了,我好些了,好些了,你看這是誰來咱們這裡了?”不用若夢引薦,月白便早早就看見了浮生,他對浮生也沒有什麼好感,看見了愣是裝作沒看見。
“噢!是主人的小師哥啊,消失了許久的小師哥終于出現了!”月白的聲音帶着些挖苦的語氣。
這個沒大沒小的守護,不就是個小妖精麼,總是這般奚落我,浮生想想若夢,便忍住了對月白的讨厭,他挂着笑臉,走到若夢身邊來,說道,“今日和小師妹有重要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的,浮生可以直接命令小小的守護,誰叫他們隻是小小境魔呢。
月白看了一眼若夢,若夢對月白點點頭,月白甩甩袖子,化作了一隻白兔,蹦跶着跳進了一旁的綠叢之中。
若夢回頭,對着浮生笑到,“現在這裡就我們兩人了!”
“怎麼?小師妹,我看你好像好了許多!”
“是的,我原本就沒什麼大礙!”
“那你剛才是?”
“我知道從四重天突破到五重天是多麼艱難,我也知小師哥這幾年碌碌無為,我思來想去,便想出了激将之法來,祝賀小師哥,到達五重無循的境界,這下我們都是一樣的了!”
若夢神秘一笑,臉上還若隐若現着一些痛苦。
“原來是這樣!”浮生恍然,他撓撓頭,忽而才想起來,自己的醜劫也這樣度過了!“我的臉?”
“也祝賀小師哥,度過了醜劫!”
“原來五重天是這個意思,要我遇到劫難,然後回到始點,也就是說我現在沒什麼大本事了,就像當初在獅子峰上一樣!”
“還好,小師哥和我都有一項本事!”
“流星步!”
“呵呵!”
浮生和若夢都笑了,好像這是上天賞賜給兩人最好的時光,即使這裡是荒蕪。
“小師妹真的不痛了麼?”
“痛,這樣的痛會伴随着我,不是你可以幫我去除的,我認命了,誰要他也給了我另一樣寶貝呢!”
“什麼?”
“他給了我鳳鸾之皿,小師哥沒有忘記吧,給了我這樣的命運,我便要經受烈火的灼燒,不是麼?這才叫做公平!”
浮生忽然覺得若夢總是比他明白,明白命運,明白活着的意義,明白淺淺的笑容背後那些錯綜複雜的亂麻。
“小師妹,生兒不想你難受!”
“總有一天會過去的,鳳凰涅槃也會有期限的,不是麼?隻是可能需要我再長大一些,再長大一些,再經曆一些,小師哥,也是一樣呢!我引着小師哥走進我的荒蕪還有一個念頭!”若夢欲言又止。
“小師妹?是什麼?”
“你最近有沒有覺察到荒蕪裡的異樣?”
“什麼異樣?”
“比如亂開的花,比如閃爍不止的光芒,比如荒蕪深處。。。。。。”
“難道,是,是它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也許是的,在那盡頭,我總是感覺到它開始了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