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真的有未蔔先知的功法?
浮生自是很難相信,就連他這般修行之人,使用魂識之力才可勉強看到一些人的過往縮影,那些影子也隻是過去的事情罷了,并未能預知些什麼。
難不成那位菊老仙真的修煉了什麼特殊的功法?這功法可知天知地知道人的命格軌迹?
浮生坐在木椅上想得有些入神,一旁的彭迪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口中嗟歎道。
“了然,了然,了然!“
“彭迪哥哥,你這自言自語些什麼?”浮生從思緒中抽身了出來,擡眼見彭迪聳動着一對濃密的眉毛,不禁也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我看這邺城裡啊,是危險重重,怎麼還有一個神算子,算什麼不好,偏偏算死人,聽那意思,什麼邪氣,是弟弟你帶來的?簡直是荒謬!”彭迪說着,又氣狠狠得坐在了木椅上,“你這園子也是簡陋的狠啊,也不知中柱宮裡的那位是念舊讓你住這園子,還是要提醒什麼!”
“小心隔牆有耳!”浮生嚴肅得回複了一句,彭迪挑着眉毛四處看了一番,才将聲調放低說道,“真的有耳?”
“哈哈,我倆也是沒什麼秘密可讓人聽的!”浮生哈哈大笑,可他說話的時候仰頭看着房梁,尤其是把那個“秘密”二字說的敞亮,這一笑更是讓彭迪有些毛骨悚然了,仿佛浮生的話是說給梁上君子聽的。
“哎呀,當今盛世,天下太平啊,吾皇英明,吾皇英明!“上官彭迪也仰着頭,對着木梁大聲說着。
一旁的浮生忍不住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笑着,彭迪扭臉見浮生笑得歡,他才知上了浮生的當,他甩甩衣袖,對着浮生說道。
”弟弟啊,你且這般戲弄于我,我就告辭了,我那邊的寝館還等着我入住呢,就不叨擾了!“說罷,起身就出了正廳,浮生忙着追了出來。
“哥哥,哥哥,浮生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竟讓哥哥生了氣,實在是不該,不該!”
兩人剛走到園子中來,隻見正廳房上閃過一道紅影,弄響了瓦礫,彭迪和浮生不由自主得轉身,看向屋頂,見那道紅影順着房檐閃到了屋後。
浮生伸手用力攥了攥彭迪的衣袖,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松手後便腳底生輝,踏着流星步就躍上了房頂。
“薛姐姐,别躲了,生兒知道是你!”浮生上了屋頂,對着空無一人的後巷說道,話音剛落,就見薛疏疏從房角處現身了出來,浮生連忙躍下,落到薛疏疏面前。
“薛姐姐,你且一直跟着生兒,為何都到了這木葉園中,還不現身,這園子是皇帝賜給浮生做寝館的,你也可在此安腳!“
“小恩人,你可知這四周危險重重?安腳?哪會那麼容易?你且讓疏疏來去自由便好,疏疏在暗處守護着小恩人!”薛疏疏氣色黯淡,顯得有些氣力不足。
“薛姐姐,你是受傷了?”浮生問道。
“昨夜,那竹子老頭還是留了一手的,我便中了他們的埋伏,不過不打緊,死不了,我用煉魂之法修煉三五次便可痊愈了!”薛疏疏用手扶住了左肩,傷口還在作痛。
“真的是你?你殺了竹蒼茫老學尊?”浮生皺了皺眉,問道。
“不,我沒殺他!”
“那在邺之關的時候,那個婁老爺的随從可是你殺?”
“什麼随從?我沒殺!”
“那你可是邺城之外遊蕩的采花盜?”
“我是!”薛疏疏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