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敬明搖搖頭：“被昌王親自送出去的人渾身都裹在黑衣之中，十分神秘，隻是聽聲音，像是一位青年人。”

　　青年人......

　　能值得被王瀚親自送出門的青年，這滿京城也沒有幾個。

　　“你把昌王和那個人的對話復述給本宮聽。”王安眼神幽深，折扇敲了敲桌面，“記得多少說多少，盡可能說原話，不要省略。”

　　“這......”

　　過了這麼久，他怎麼可能還記得清楚？

　　但太子的問話，他也不能不答，否則要是被認為故意隱瞞，那他不就冤枉大了。

　　沒辦法，孫敬明隻好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勉強從腦子深處挖出一言半語，猶豫道：“學生當時離得比較遠，聽得也不是很真切，隻聽見那人好像在說......他們的條件，希望昌王好好考慮，畢竟昌王想要辦的事，隻有他們能做到。”

　　他們？

　　莫非這個人，是代表著某個群體？

　　是宗室、勛貴、藩王，還是世家？

　　不對，宗室和勛貴現在已經被炎帝按下去了，能有蹦跶機會的，也就隻有藩王和世家，世家這邊，王瀚已經和鄭家合作，短時間內，應該用不著再找別的世家，而如果要說藩王......

　　王安心中一動，三天前，不是正好有一位不是藩王勝似藩王的蒼南公世子進京嗎？

　　莫非，昌王想要搞的事和蒼南公有關？

　　“王瀚又是怎麼回答的？”

　　王安壓下自己的猜測，不動聲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孫敬明絞盡腦汁回憶道：“昌王當時好像有些不太高興，說他們太貪心，要價太高，說在他心中，不是一定要和他們合作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隻是想制造點麻煩，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好自為之。”

　　這個語氣，就不太想和藩王說話了......

　　王安陷入沉思，莫非，昌王想搞的事，和萬國科學博覽會沒有關系？

　　可這個時間點，昌王，究竟還能搞什麼事？不是衝著他來，又是衝著誰？

　　“哦對了，學生想起來，那個黑衣人還說了一句話！”

　　孫敬明眼前一亮，一拍腦袋：“那個黑衣人說，如果昌王還想試試碰壁的滋味，大可自己再試試，不過到時候，他們的要價就不會那麼低了。說完之後，那人便走了，不一會兒，昌王也回去了，之後的事情，學生就真的再也不知道了。”

　　說著，孫敬明有些忐忑，小心地看著王安的臉色。

　　還想試試碰壁的滋味？

　　如果說昌王回京之後在哪裡碰壁，那除了他王安，還有誰？

　　也就是說，昌王，真他娘的在和人衝著他搞事情。

　　那這件事，會和白石灘失竊有關系嗎？

　　王安忽然感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向他撲來......

　　他眯起眼睛，目光悠悠投向船艙之外的清河，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本宮倒要看看，一個萬國科學博覽會，能引出多少蛇蟲鼠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