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帆,今天周五哦。”
一大早剛上班,關照就端了杯咖啡在林筱帆面前故意晃了一圈。
林筱帆本就心情不好,一聽到關照暗示自己今天下班後要健身,心裡就更難受了。
唐書月也再一次跑到了君科來對林筱帆發難。
“筱帆,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跟進了嗎?我可呼不動平台方那個刺頭。”
“書月,你是我們這最專業最資深的。”
林筱帆想起了浦應辛說的話,就打了個太極推了回去。
“别給我帶高帽子,我是真的搞不定。”唐書月顯得有些不滿。
林筱帆微笑着看着唐書月,不作表态。
“既然這樣,我找浦應辛去。”唐書月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君科。
唐書月一走,人事部就發了個通知,告訴大家預約到了下周一上午舒蘭醫院的團體體檢名額。
“看清楚了啊,是去舒蘭醫院老院區集合,不要跑錯了。”李敏口頭作了個補充。
一部分員工開始讨論為什麼舍近求遠,不在離公司近的新院體檢,而去幾十公裡外的老院區。
“你們知道舒蘭醫院的體檢多難約嗎?要不是夕妍出了個好主意去老院區,在新院得排隊到明年。”
李敏聽到員工私下抱怨,有點不爽,她覺得這工作真是出力不讨好。
林筱帆一個人躲在自己辦公室裡,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天傑遠基因的投資可行性分析報告,完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态。
下班的時候,外面的同事都走光了,她也不知道。
她覺得隻有工作不會辜負自己,所以她埋頭苦幹,用工作充實自己的心。
關照見林筱帆如此投入,就也不打擾她,靜靜地坐在她辦公室外等着她。
一直忙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林筱帆才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好意思老闆,我忘了健身的事。”
林筱帆推開門看見整個辦公區空無一人,關照正坐在她辦公室外的椅子上喝咖啡。
“我這個當老闆的,确實要好好反省一下。”關照笑吟吟地站了起來。
“嗯?”
林筱帆的思維還在報告裡,沒有反應過來。
“你媽批評得對,你太忙了,這是我的失職。今天太晚了,不要去健身了,吃個飯就回家吧。餓嗎?”
關照靠近林筱帆,伸手挽她的肩:“走吧。”
“好呀。”林筱帆一聽不用健身,輕松了不少。
“想吃什麼?”關照貼近她,輕聲詢問。
“吃個簡餐就行,我要早點回去休息了。”
林筱帆對這種近距離的接觸頗為不安,馬上退讓了一步。
随後,兩人在寫字樓裡的港式茶餐廳一起吃了個簡餐,林筱帆心情低落,幾乎沒有說話。
關照發現她與往常不同,也沒有打探她的隐私,就靜靜地陪着她吃了一頓飯。
“筱帆,你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中,有困難都可以找我,不要把我當老闆。”關照在告别時說道。
“好的,謝謝。”林筱帆很敷衍地答了一句。
此刻,忙完了工作,她的心又被浦應辛占據,她不知道晚上回去該怎麼面對他,怎麼處理他們的分歧。
當林筱帆調整好心态,鼓足勇氣推開家門後,她卻發現浦應辛并不在家。
她馬上打開手機檢查了一下,看一看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信息和電話,并沒有。
她洗了個熱水澡,聽了會兒音樂,一直等到了深夜。
這種等待中的心焦和不安,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深閨中的女子一般,帶着哀怨和思念。
午夜時分,伴随着開門聲傳入林筱帆耳朵的,還有唐書月的聲音。
“車鑰匙給你,我走了啊。”
林筱帆打開卧室門,站在門口微笑着對浦應辛打了個招呼:“回來啦。”
浦應辛見林筱帆并沒有靠近,遠遠地看着自己,保持着距離,他心裡清楚這個女人還在做心理鬥争,還沒想明白。
“對,我去洗個澡。”浦應辛徑直走向了淋浴房。
洗完澡後,浦應辛也沒有再出自己卧室,他一個人靠在床上睡着了。
他太累了。
林筱帆沒有去關心他,唐書月的出現讓林筱帆本就混亂不堪的内心,又滋生了嫉妒。
她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喪失了判斷力。
周六一大早,林筱帆一個人一聲不響就跑回了老城區的家。
在感情裡,她再一次選擇了逃離。
“看來你老闆的話比我的話管用。”郭麗平見女兒回家了,心裡更加堅定要通過關照和工作來綁架女兒。
林筱帆隻當作沒聽到,她默默地整理了一些秋裝。
而後,她在家裡呆了一個白天,也整整聽郭麗平碎碎念了一個白天。
這一整天浦應辛都沒有與她聯系。
傍晚時分,坐立不安、舉止失常的林筱帆做了決定,又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了浦應辛的家。
“回來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浦應辛笑着瞥了她一眼。
林筱帆感覺浦應辛的目光就像照妖鏡一樣,自己一下子就顯了原形。
“我回去看一下我媽。”林筱帆垂着雙目輕聲說。
“過來。”浦應辛微笑着,柔聲喊她。
林筱帆沒有拒絕,她緩緩走了過去,像隻小貓一樣靠在了浦應辛懷裡,她等這聲呼喚等得太久了。
“想明白了嗎?我到底是男朋友還是工具人。”浦應辛低頭一笑,把她環在臂彎裡。
“你誤解我了,我從來沒把你當工具人。”
林筱帆依偎在浦應辛懷裡,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既然這樣,我不會允許你撇開我,通過其他人去處理說服你媽媽這件事。”
浦應辛将林筱帆整個人都環抱在自己兇前,溫柔而又沉靜。
“我媽那暴脾氣,我怕丢工作。”林筱帆一副苦瓜臉。
“怕什麼,丢了我給你找。”浦應辛語氣又霸道起來。
林筱帆抿嘴而笑。
“阻止你媽媽,隻有我們公開關系才是陽關道,你非要去走獨木橋。”浦應辛笑着刮了一下林筱帆的鼻子。
其實,浦應辛是故意晾了林筱帆一整天。
他清楚這個女人有時候不能給壓力,有時候又必須适當給點壓力,讓她可以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内心。
“那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适合公開?”林筱帆嬌媚地望着浦應辛。
“随時。”浦應辛一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