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邵家人聽了我說這些話的反應,一個個呆若木雞的,就知道滿城權貴都沒帶他們玩,連這事都不曉得。
我趁那邵夫人吃驚之際,再冷冷說:“誰不知道我家三爺最疼愛的便是小語?如今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家三爺都心疼壞了,我好說歹說,勸住了他,否則他今日定然是要去跟太皇太後告狀的,但我既來了,那麼打人的是誰,自己站出來認罰。”
王樂章在京城有很多身份,但最為人熟知的,便是我沈萬紫的夫婿,萬宗門的徒弟,兵部的兵庫司,還有萬宗門在京城的一些産業的東家。
他和王家的關系,是被刻意淡化的,可不妨礙關鍵時候拿出來用一用。
虛虛實實的這麼多身份裡頭,要說與太皇太後扯上關系也無人會懷疑,畢竟太皇太後最是敬重萬宗門的任師父。
我說完之後,便也自己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神色與惜惜一般無二。
這個時候,邵家終于反應過來了,攝政王妃親自帶着拿下邵世子,目的也在為王之語出頭。
邵夫人大概是做夢都沒想到王之語還有這麼強硬的後盾吧。
“哎呦,都是妾身聽信了小人的讒言,犯了糊塗。”邵夫人急忙上前賠罪,“妾身一定會重重懲處底下那些亂嚼舌根子的婆子,也一定會還王姑娘一個公道,妾身這就帶人去道歉,那些欺負過王姑娘的人,妾身一個不會放過的。”
我慢條斯理地道:“既然有心懲處,也不必去髒了姑娘的眼,讓姑娘瞧見生氣,若是你們伯爵府騰不出手來處罰,恰好攝政王妃帶了人來,叫他們懲處邵世子的時候,一同懲處便是了。”
邵伯爺連說好的,說便都一起打一頓,打了,事情就過去了。
邵夫人也忙将那幾個婆子奴仆叫了出來,說是交給惜惜和我處置。
惜惜淡淡地道:“邵世子德行有虧,承爵是不可能了,今日既有人告到了京衛府衙門去,本官就不能不管,一碼事歸一碼事,若做錯了事,随便打幾下就能過去的,豈不是人人都仗着皮糙肉厚,便可無法無天了?”
我瞧向惜惜,怎麼?不是來打人出氣的嗎?真不依不撓了,回頭邵敏與之語的婚事怎麼辦?
這兩孩子是真心相愛的,總不能依照邵家的意願,将他們拆散了吧?
邵夫人臉色果然就有些難看了,“王妃這是要仗勢欺人了嗎?我們安伯爵府雖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卻也是清流名貴,為孩子挑選婚事的時候,自然得慎重些,像王家那位姑奶奶那般的人品,怎能不細細斟酌一番?若因我們的慎重,而讓王妃心生不快,定要以權勢欺壓,我們一個小小伯府,也沒有辦法了。”
惜惜道:“邵夫人,這話你該跟沈姑娘說,本官是為誘拐良妾的案子來的,至于你們與王家的恩怨,不該與我說,我從頭到尾,說的都是邵世子的案子。”
安伯爺怒斥了邵夫人一句,“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邵夫人被呵斥了句,隻得退到一旁去。
安伯爺倒是利落爽脆的,叫了家奴上來,掌掴那些去王家尋事的婆子奴仆,一時間噼噼啪啪的巴掌聲此起彼伏,打得一個個哭着求饒的。
“行了。”惜惜見打得差不多,出言制止,“你們與王家的事情,本官是不管的,本官先把邵世子帶走,給你們一日的時間,若是苦主說不告了,本官自會放人,但若苦主堅持要告,那麼本官也會秉公辦理。”
說完,惜惜差人将邵世子捆起來帶走。
邵家的人追着去求情,也無濟于事,惜惜押着人就走了。
倒是畢銘慢吞吞地對邵伯爺說:“要救你們家世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像宋大人所言,苦主若是不追究,那這事就了了,你們找苦主去吧,說起來也湊巧得緊,這位苦主,恰巧便是王庫司王樂章的好友,你們求人,也得求對門路啊,我們宋大人最是秉公辦理的。”
安伯爺當即拱手施禮,“多謝畢大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