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自己非要堅持打破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非要和他在一起的話,現在陳嶼東或許就不用在他的朋友同事面前擡不起頭了。
即使他不說,傅明夕也是知道的。
像陳嶼東這樣,很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的人,他肯定是甯可自己吃苦,也不想讓其他人在背後議論自己的是非。
如果......
一切都沒有開始,那就好了。
“不是,你别這樣......傅明夕,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那些話,我真的知道錯了。”陳嶼東心裡一慌,下意識伸手想去拉傅明夕的手。
被她躲開。
“結束吧,我們不要鬧得很難看,好不好?”傅明夕就到這個時候,說話都沒有惡言相向,而是很平和溫柔的。
畢竟相愛過一場,結了婚,還有了孩子。
做冤家真的沒必要!
她不想這樣。
“我不想鬧。”
“那你就同意離婚,我們以後......各走各的路,我絕對不會讓我爸媽為難你為什麼,孩子......孩子我們也可以商量個探視時間,這些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說。”
傅明夕隻要離婚。
陳嶼東濃眉微擰,嗓音有些啞,“你真的,不願再給我一次機會了?我隻要一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因為這種事情讓你不舒服!”
“我已經想好了。”
傅明夕又重複了一遍,“陳嶼東,我已經想好了。”
......
傅何夕被今夕拉回他的房間以後,就一直站在門邊。
似乎在關注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傅今夕給之前同事回了幾條消息後,再擡眼看了看他,無奈歎氣,“放心吧,在東樾灣,誰還能欺負團團姐?”
同為女生,她知道團團姐在這個時候,最不願意婚姻的問題讓别人插手,所以剛才傅今夕才會把試圖參與進去的傅何夕給拉回來。
“我不是怕她被欺負!我是......擔心她會難過。”
在面臨分手這個問題的時候,那滋味,傅何夕可是太知道了!
不說死,也快沒半條命了。
好在,自己和傅今夕,如今算是在一起了。
“這個不是你擔心,就可以避免的!反正團團姐已經想好了,咱們就是尊重她意見,就OK!無論她怎麼選擇,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條件支持!大不了看到她心情不好,我就多逗逗她開心,陪一陪她咯!”
傅何夕挑眉看向她,邁開長腿走過來。
黑眸瞥了眼她手裡拿着的手機,“你剛才跟誰發消息呢?我看你還笑了!”
“......”傅今夕一怔,“我同事啊,他問我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你确定是同事?男的女的?”
“男的。”
“那他該不會,是姓聞吧?”
傅今夕眨眨眼睛,才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這麼疑神疑鬼啦!我這是正常交際好不好?”
“我不疑神疑鬼的,能行嗎?聞越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你,我好不容易把你給搶回來的,萬一你再跑了呢?”
她哭笑不得。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說這種話。”
“可我現在就是沒有安全感。”
傅何夕承認。
第1章
“我答應跟霍司夜聯姻了。”
昏暗的房間裡,蘇杳杳握着手機輕聲告知好友。
好友怔住了,卻也松了一口氣:“你終于舍得跟陸瑾修分手了?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陸大明星從來就沒想過公開過你,任由你被粉絲謾罵,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會有這一天。”
蘇杳杳語氣平靜,“你說得對。”
“不過......”好友還是有些遲疑,“為什麼忽然分手?陸瑾修知道你答應聯姻的事嗎?領證時間定了嗎?”
“定了。”蘇杳杳輕聲說:“明天就去領證。”
“蘇杳杳!”
這時,房間門被猛地推開,陸瑾修高大修長的身影蓦地出現,那張讓無數粉絲狂熱的俊臉上全是倨傲,“領證?蘇杳杳,我什麼時候答應明天跟你領證了?”
蘇杳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聲有事先挂了,才轉身面對他。
她沒有解釋,隻問:“你怎麼來了?”
“你發這樣的短信給我,不就是為了逼我現身麼?”陸瑾修舉着手機,語氣高高在上,“三個月了,你還沒鬧夠?”
陸瑾修手機裡躺着的赫然是她昨天下午發給他的一條短信——
【陸瑾修,如果明天十點不到民政局,我們再無瓜葛。】
蘇杳杳看着這條自己親自發的短信,眼神逐漸空洞。
緊接着,陸瑾修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現在正處于事業上升期,有很多戲要拍,這個時候結婚你知道會意味着什麼嗎?”
“知道。”蘇杳杳勾了勾唇,“我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提結婚。”
“你......”
陸瑾修本來還要發脾氣,聽她這麼說顯然很意外。
見她容色蒼白,心下也軟了幾分,罕見地軟下嗓音來:“知道錯就好,結婚我們肯定會結婚,但不是現在。還有,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我跟小柔沒什麼的。”
蘇杳杳聞言又笑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确實不敢相信,一心撲在事業上的男朋友,會罔顧狗仔的長槍短炮,跟蘇雨柔親熱。
她愛了陸瑾修十年,一直在他的身後,甘願做他的舔狗。
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出軌了,身體本就不好的母親又受到這個刺激郁郁而終。
很快,父親就娶了繼母,還給她帶回來個妹妹。
從此,蘇雨柔成了蘇家小公主,拿走了她的一切,而她則受盡苛刻。
是陸瑾修的出現,給了她溫暖。
她将他視為救贖。
她一直以為他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直到蘇雨柔也喜歡上了陸瑾修。
陸瑾修對蘇雨柔的靠近厭惡不已,“我對你們蘇家怎麼欺負杳杳的一清二楚,我隻會站在她這邊,你離我遠點!”
蘇杳杳聞言既感動又寬慰。
蘇雨柔卻是被嬌寵着長大的,父母寵愛讓她活得很有底氣:“你怎麼看我無所謂,你是我的偶像,我崇拜你想靠近你天經地義,如果随便幾句我就能被罵走,我也不配喜歡你!”
小姑娘外表嬌柔,卻言詞直白,又不卑不亢,像極一隻惹人憐愛又傲嬌的小貓咪,陸瑾修看愣了。
他一臉嚴肅盯着她:“随随便便說喜歡像什麼樣!”
蘇雨柔揚起小下巴,嬌哼一聲:“我是來追星的,又不是來拆散你和姐姐的,千千萬萬人都可以說喜歡你,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我喜歡你!”
蘇杳杳心頭一下就揪住了。
不是因為蘇雨柔的話,而是因為蘇雨柔毀三觀的禁忌和暧昧,陸瑾修不但沒覺得不對,緊繃的臉反而柔和了下來,甚至忍不住笑了。
兩人像極了電視劇裡故事的主角。
而後事态的發展,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蘇雨柔開始不斷出現在她和陸瑾修之間。
兩人有了聯絡方式。
蘇杳杳和陸瑾修兩人的約會變成了三人行。
蘇杳杳本來就不喜歡蘇雨柔,對此自然不滿,陸瑾修一開始會安慰她,說他隻是給一個粉絲靠近他一點的機會,滿足粉絲一點心願,很快就會趕她走了。
然而一次次過後,蘇雨柔沒有被趕走,反而她與陸瑾修漸行漸遠。
他說:“杳杳,父輩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小姑娘,小柔她天真無邪,柔軟膽小,從來沒有做錯什麼。”
他說:“小柔從來沒有說過你一句不好,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她?你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去找你爸解決,欺負小姑娘算什麼?”
蘇杳杳心頭冰涼一片。
接下來,兩人争吵變多,陸瑾修變得越來越忙碌。
一開始還會想辦法抽空跟她見一面,後來信息都不太回了。
蘇杳杳也以為他是真的忙,但從一些内部人員中得知,他很忙卻有空帶蘇雨柔去遊樂園。
帶她去公司,去劇組,甚至給她買愛馬仕。
而她當然也收到了一份愛馬仕禮盒,隻是打開一看才發現是配品。
這些她質問陸瑾修,陸瑾修都不耐回複說隻是報答粉絲而已,讓她不要無理取鬧。
蘇杳杳也妥協過,直到,她收到了兩人的接吻照。
不同地點的接吻照。
還是蘇雨柔發給她的,言辭得意,沒有絲毫陸瑾修口中的柔弱膽小,“姐姐,相信你看出來了吧,瑾修哥哥現在喜歡的是我!”
“你啊,永遠沒有我讨人喜歡!”
蘇杳杳當時覺得世界都崩塌了,自然要找陸瑾修鬧。
就是這麼一鬧,陸瑾修就晾了她三個月。
她覺得可能是誤會,他不理她是覺得她無理取鬧,她想着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萬一......都能說得通能挽回呢。
所以才鼓起勇氣發給他這麼一條消息。
沒想到發完消息沒多久,就親眼看到了兩人親密。
想到種種,蘇杳杳笑得更厲害了。
陸瑾修卻覺得她的笑不太對勁,“你笑什麼?還在生氣?我解釋過了,我和小柔......”
“我信你們。”
蘇杳杳打斷陸瑾修的話,平淡地看着他,“不過,我短信上說的也是真的,既然今天早上十點你沒來,我們以後就到此為止吧。”
第1章
“如果這一針再醒不過來,那他這輩子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針灸界的泰鬥任濤收起銀針說道。
蘇茜茜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丈夫,大腦一片空白。
沈千帆是宛城的首富,半年前他還是整個宛城的女人最想嫁的男人。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車禍使他成了植物人。
為了使他醒過來,沈家幾乎看遍了世界各地的名醫,但依舊沒有什麼效果。
最後,沈家奶奶在一位大師的建議下娶親沖喜,但遺憾的是他的未婚妻林小婉拒絕成婚。
但沈家不是好惹的,萬般無奈之下,林小婉的父親林斌找到蘇茜茜的母親江美惠希望蘇茜茜代替林小婉嫁給沈千帆。
林家開出的條件很優厚,不僅給江美惠漲工資,還承諾為蘇茜茜的弟弟蘇子墨找腎源。
蘇子墨患有尿毒症,躺在床上兩年了,如果再不換腎隻有死路一條了。
江美惠不同意,她說:“茜茜,雖然你不是媽親生的,但媽也不能以你後半生的幸福為代價救你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舍不得。”
但蘇茜茜堅持要嫁,她和弟弟感情非常好,兩個人一起長大,她不忍心看着弟弟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沈家得知林家要替嫁一開始不同意,後來聽說蘇茜茜是針灸界泰鬥任濤的徒弟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為了讓沈千帆醒過來,沈家邀請世界各地的名醫,唯獨邀請不了任濤。
任濤醫術很高,但他性情古怪,不畏權貴,收徒弟和行醫完全看心情。
蘇茜茜嫁過來以後,懇求師傅為沈千帆施針,任濤很給弟子面子,每個禮拜都會過來一次,半年後,他對徒弟說如果沈千帆再醒不過來,那他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任濤走後,蘇茜茜坐在沈千帆的床頭默默的流淚。
眼淚滴在男人的臉上,身上,她渾然不知。
半個小時後,沈千帆掀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一位姑娘坐在他身邊暗自垂淚。
他輕輕的問道:“你是......”
聽到聲音,蘇茜茜吃驚看向沈千帆,欣喜的問道,“沈先生,你......醒了?”
沈千帆的腦海裡像過山車一樣,往事翻湧而至,他記得他出車禍了,唯獨記不起這位姑娘。
蘇茜茜沒有回答,她跑出去,大聲的喊道:“奶奶,沈千帆醒了......”
沈千帆:“......”
片刻後,蘇茜茜扶着奶奶走了進來,姜奶奶淚流滿面的說道:“感謝佛祖,感謝觀世音菩薩,讓我的寶貝孫子醒了。”
沈千帆掙紮着坐起來說道:“奶奶辛苦了。”
姜奶奶拉着沈千帆的手說道:“奶奶不辛苦,辛苦的人是你媳婦,她沒日沒夜的照顧你,你才能醒過來。”
“媳婦?”
沈千帆俊美的容顔冷了幾分,“我哪裡來的媳婦?”
姜奶奶見狀,急忙将蘇茜茜支出去,說道:“你出車禍成了植物人,為了給你沖喜,提前讓你們結婚了。”
沈千帆蹙了蹙眉頭,問道:“我的未婚妻不是林小婉嗎?”
姜奶奶扼腕,歎息道:“小婉見你成了植物人不願意嫁給你,蘇茜茜代替他嫁給了你。”
沈千帆烏黑深邃的眸子暗了暗,說道:“可我根本不認識她。”
姜奶奶知道孫子的脾性,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更改,但她還是說道:“不認識可以慢慢了解,況且茜茜是你的福星,她來了以後,你的病才有了好轉。”
沈千帆頓了頓,“我沒有那份耐心,也不願意與一個陌生人過一生,不過我可以給她補償。”
姜奶奶搖搖頭,說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補償,茜茜是個好孩子,你若是放手了以後會後悔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接受不了她。”
“為什麼?你心裡還想着林小婉嗎?”奶奶生氣的問道。
“那倒沒有。”沈千帆解釋道,“我對她的印象一般。”
“你最好沒有,不過,茜茜的事情你自己去說,我可不想當忘恩負義的人,你要是同她離婚了,我會認她做幹孫女,将來給她找個比你優秀的男人,氣死你。”
沈千帆扯唇,“那估計比較難,宛城比我優秀的男人應該還沒有。”
門口處,蘇茜茜将祖孫二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不應該結婚的。
姜奶奶走後,蘇茜茜端着水杯走了進來,沈千帆向她表達了離婚的訴求,他說道:“我非常感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我度過難關,但一碼歸一碼,婚姻需要有感情基礎,不是硬生生的綁在一起,當然,離婚時我會補償你,在我的能力範圍内,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蘇茜茜沒有哭鬧,沒有糾纏,她想了想說:“我不需要金錢的補償,隻要你能把我弟弟的病看好,我随時可以離開。”
林家說給弟弟找腎源,半年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懷疑他們根本沒有行動。
剛才奶奶也提到了蘇茜茜的難處,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好,我答應你。”
沈千帆立即給助理打電話讓他調取蘇子墨的病曆并查找腎源。
兩個小時後,助理回話:“沈總,腎源找到了,隻要患者的身體條件允許,随時可以手術。”
蘇茜茜喜極而泣。
兩個人當即簽署了離婚協議,盡管她說什麼都不要,但沈千帆還是給了五千萬的補償金。
一個禮拜後,沈千帆的身體完全恢複了正常,兩個人一起來到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民政局的辦事員強調道:“一個月後來領取離婚證,如果不來領取,就視為主動放棄離婚。”
走出民政局,已經是中午了,沈千帆說:“一起吃個飯吧,就當好聚好散,吃完後我送你去學校。”
蘇茜茜怔了怔,“好。”
沈千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蘇茜茜坐了進去。
兩個人來到一家五星級飯店。
剛進門,就碰到了林家大小姐林小婉。
看到沈千帆,林小婉的臉色驟然變了,她支支吾吾的問道:“千帆,你......你醒了?”
第一章不願面對
黎懷州追她時,她便對黎懷州說。
“如果你背叛我,我不能懲罰你,但我會永遠離開你。”
黎懷州求婚時,她又重複了一遍。
可,他還是背叛了諾言,背叛了她。
最終,餘詩然無奈選擇履行諾言,徹底從黎懷州的世界消失。
永遠消失。
————-
“然然,你能來和爸媽一起住是最好的,媽媽早說過你一個人在京城,我們不放心。”
餘詩然斂下思緒,盡量不讓自己的母親聽出她的悲傷。
“對不起媽媽,這麼多年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也是爸媽對不起你,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用不用我和你爸去接你?”
“不用,我已經定好了半月後得機票,你們在家等着寶貝女兒就好。”
餘詩然盡量表現的開心。
她怕隻是一瞬間的放松,就會被那些痛苦的情緒瞬間淹沒。
媽媽又囑咐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這時,黎懷州的秘書禮貌敲門,遞上一份合同。
“小姐,這是之前您和先生看中的别墅,先生說放在您的名下,這邊簽一下字就可以了。”
餘詩然接過筆,有些慌神。
一周前,黎懷州向她求婚。
似乎是确定她一定不會拒絕,求婚時,滿城的煙花燃放一夜。
從小她在姥姥身邊長大。
在其他小孩都嘲笑餘詩然被父母抛棄時,是黎懷州站出來擋在她面前。
在他的保護下餘詩然再也沒有被欺負過。
姥姥離世後,黎懷州為了将餘詩然帶在身邊更是差點和家裡鬧掰。
她十八歲生日時,帶她出去兜風,結果遇到酒駕,出了車禍。
黎懷州死死護住餘詩然,他卻差點失去行動能力。
那一次餘詩然哭成淚人,她覺得自己離開黎懷州,對黎懷州才是最好的保護。
可黎懷州卻架着拐杖追出來,求她不要離開。
因為他喜歡她。
可家庭關懷的缺失讓餘詩然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真心愛她。
她害怕,她猶豫,她不敢面對。
即使是從小的青梅竹馬,黎懷州也整整追了餘詩然六年。
戀愛四年,同居一年,黎懷州潔身自好,十分珍惜她。
餘詩然覺得,或許這世界上沒有人比黎懷州更愛她。
所以當她得知黎懷州決定求婚時,激動地熱淚盈眶。
她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妻子,陪在黎懷州身邊。
可卻在求婚的第二天,餘詩然發現黎懷州換洗衣服口袋裡用過的避.孕.套。
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開始哭泣。
以往僅僅有女人故意接近黎懷州,他都會立刻回來向她坦白。
可這一次什麼都沒說,那個口口聲聲不舍的動她的男人。
卻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怎麼了然然,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突然進來的黎懷州,讓她被迫思緒回籠。
餘詩然沉默一瞬,才開口。
“我記得這個别墅是拍賣品,一個房子而已,你又花這麼多錢。”
黎懷州卻笑的爽朗。
“隻要然然喜歡,就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想辦法摘下來。”
她沒說話,隻是餘光瞥見黎懷州鎖骨處的紅痕,眸子瞬間暗淡。
“這幾天找人做一下除蟲吧,看你,都被咬了。”
黎懷州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緊張的将領口扣好。
“然然說的對,卻是該除蟲了。”
不知為何,餘詩然口腔中彌漫着一種陌生的苦澀。
第1章
“恒哥......”
“這不是你要的?今晚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可你終究還是娶了别人。”
“還說這話,看來是......”
紀雲舒穿着一身耀眼的大紅嫁衣,隔着一扇門聽到裡面的動靜,腦子嗡嗡作響。
她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孽,竟然在閨蜜的安利下,通宵看了一本古早狗皿虐文。
然後一個恍惚,就穿成了書裡跟自己同名的炮灰女配。
男主是長興侯府二公子趙恒,跟自小寄養在府上的表妹姚若蘭青梅竹馬。
而她是趙恒的惡毒原配。
因為嫉妒不擇手段地打壓陷害女主姚若蘭。
成為男女主矛盾的制造者,感情的催化劑,劇情的推動工具。
男女主你追我逃,上演虐戀情深,最後掃除一切障礙幸福地在一起。
而作為兩人之間最大障礙的她,家破人亡,聲名盡毀,死的凄慘。
她穿書的這個時間點,正是跟趙恒成婚的洞房花燭夜。
根據書中情節,趙恒雖然迫于形勢娶了她,但一顆心都撲在姚若蘭身上。
怕心上人難過,拜完堂連洞房都沒有進,就去哄人了。
哄着哄着就哄到了床上。
紀雲舒想到這個,不顧滿屋子人的勸阻,從新房裡直接跑了出來。
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她就得盡力改變自己那在書中既定的悲慘命運。
而一切的一切,從嫁給男主趙恒開始。
所以目前最緊要的,就是趕快想辦法解決這門婚事,絕不能攪和進男女主的關系裡。
她轉頭對身後跟來的人吩咐道:“去請侯爺,夫人和我大哥來。”
兩個丫鬟應聲離去。
紀雲舒守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不急不忙地在心中琢磨,這事怎麼處理最穩妥?
退婚不大可能,這個時代的婚事個人意願實在不算什麼,關乎的是兩個家族。
而她跟趙家的婚事,是祖父還在世的時候定下的。
想到這裡,紀雲舒心頭一動,祖父最初看上的,是長興侯原配生的世子,趙慎。
可趙慎在十五歲的時候出了意外,墜馬摔斷了腿。
太醫斷言無法治愈。
于是婚事落到了繼室生的趙恒身上。
趙慎至今還沒有娶妻。
世子身份壓着趙恒一頭,斷了腿不會招花惹草。
生母早逝,姚氏一個繼母怕是管不到她頭上來。
而且小說裡,趙慎過不了多久就會死。
那她豈不是很快就能成為一個有錢有勢,夫君早逝的寡婦?
這個念頭一起,紀雲舒立刻就下了決定,把婚事換回來。
正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
走在最前頭便是長興侯趙昀和侯夫人姚氏。
古代的門闆不隔音,幾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面激烈的動靜。
趙侯爺怒不可遏地上前一腳将門踹開。
姚夫人臉色微變,想攔卻沒來得及。
跟在後面的丫鬟婆子好奇地探頭去看,很快又尴尬害羞地低下了頭。
紀雲舒頭一次見這樣活色生香的現場,不由往前湊了湊,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趙侯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緊緊摟在一起的兩人驚慌失措地分開。
趙恒腦子裡一片空白,慌亂地将身上的衣服穿好,還眼疾手快地撈了件外衫将姚若蘭的身子裹住。
“孽障,你在做什麼?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侯爺看到這場景,連忙背轉過身怒不可遏地喊道。
趙恒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父母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有自己的新婚妻子。
他晦暗的眸光有一瞬落在紀雲舒的身上,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
人已經娶回來了,剛剛才拜完堂,她就算心有不滿又如何?
想通這些,趙恒跪在地上低頭請罪:“父親,是我喝多了一時失态,請您責罰。”
侯爺沉着臉沒有說話。
姚夫人見此情形,斟酌着對紀雲舒道:“這事兒是恒哥兒的錯,讓你受委屈了,隻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蘭丫頭的身份也越不過你去,過幾日将她收到房裡也就是了,你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她語氣雖然和緩,但卻一派做主的模樣。
心中笃定雖然新人一進門夫君就納妾确實有些難堪,但人都嫁過來了,紀家姑娘為了名聲和以後的日子,也不可能為了一個遲早都會有的妾室跟自己這個婆母作對。
紀雲舒看着默默攥緊拳頭卻一言不發的趙恒,心裡發冷。
這就是對方有恃無恐的依仗。
對趙恒來說,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在他心裡,兄長趙慎即使還占着世子之位,也早就是個廢人了。
作為侯府日後的繼承人,沒有人會為了這點事對他怎麼樣。
他甚至可以借此名正言順地将姚若蘭收到房中。
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紀雲舒眸光一轉,答應了下來:“行啊,不過我有個條件,這位姑娘要簽賣身契,以後要打要賣都随我。”
妾嘛,本來就是主母可以随意處置的玩意兒。
一旦簽了賣身契,姚若蘭的命就被捏在了自己手中。
紀雲舒不信趙恒敢這麼做。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故意挑釁地看了趙恒一眼。
趙恒眸色陰冷脫口道:“蘭兒已經将正室之位讓給了你,你别太過分。”
紀雲舒冷笑,但凡趙恒敢說一句非姚若蘭不娶,她還敬他是一條好漢。
什麼虐戀情深,不過是既要又要,身份地位權勢哪個都舍不得放棄,才去犧牲感情。
反正女人最好哄,事後多花點功夫就能搞定。
她正想說什麼,一個冷清的聲音響了過來:“趙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妹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坐着八擡大轎嫁過來,怎麼正室之位還是别人讓的?難不成你之前便和這位姑娘訂了親?若是如此,你趙家騙婚一事怕是要給我武安侯府一個交代。”
紀雲舒看着走進來的翩翩公子,眼睛一亮。
這就是原主的大哥紀雲瀾。
書中對他的着墨不多,但結局很清楚,名震北疆的少年将軍被男主算計,死在了戰場上。
趙恒委屈他的心頭肉也要娶自己,當然是有原因的。
她是武安侯府長房嫡出的姑娘,父親手握兵權,姑母是太後,可以說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貴女。
小說裡,一開始趙恒也很小心地掩飾他和姚若蘭的關系。
後來他去了邊境,在戰場上設計父兄戰死。
然後接替父親在軍中的位置,踩着紀家人的屍骨平步青雲。
看書的時候不覺得什麼,惡毒女配麼,自然是越悲慘越好。
可站在這個位置上,紀雲舒才發現,原主就是不夠惡毒,才被害的那麼慘。
有家人護着的感覺真好,而且大哥也是真厲害。
一句話就給趙恒扣了個罪名。
大婚夜跟别的女人厮混這種事,說出去是不好聽,可說破天也就這麼點兒事。
騙婚就不一樣了,這是實實在在觸犯律法的。